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_咸鱼替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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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负隅顽抗

  萧翎面色发白垂着头一声不吭,他像一条死狗一般趴在了王府正殿中。守在一边的侍卫们面色复杂,原以为这人只是偷了苍风的小贼,没想到揭开他的帷帽后才发现,他竟然是前锋营前任右将萧翎!

  再见萧翎,侍卫们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看萧翎的反应,他们就知道他们先前的猜想是正确的:萧翎背叛了主子。

  可是为什么?萧翎明明是他们中最崇拜主子的那个,在战场上他数次为主子挡住身后的刀剑。他忠厚耿直嫉恶如仇,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背叛?

  在送萧翎回王府的路上,他们已经问了萧翎无数遍为什么。然而萧翎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这让侍卫们更难受了。若不是有王妃在场,他们早就揪着萧翎痛快揍他一顿了。

  然而萧翎受了伤,旁边还有王妃在,他们只能压着自己的情绪。强忍的滋味不好受,侍卫们眼眶都憋红了。

  叶林峯蹲在萧翎的担架旁边,他托着下巴瞅着只露出一个头的小铁箭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了头:“惜宁啊,你是怎么想到瞄准这个部位的?”

  这个位置扎得巧妙,往上一点能要萧翎的命,往下一点萧翎就跑了。叶林峯连连夸赞道:“看来平时勤学苦练还是有效果的。”

  颜惜宁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其实……是巧合。”他本来是想瞄准马屁股让萧翎不能骑马逃跑的,结果理论和实践还是有点不同,身高、角度、实际……总总因素叠加起来,他的袖箭就射偏了。

  射中萧翎的屁股是意料之外的事,没想到却取得了惊人的效果。

  颜惜宁尴尬道:“神医,您看要不要把袖箭□□?我看他出了不少血。”

  萧翎臀部的斗篷被鲜血打湿,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臀部上,显得臀部的形状特别明显。叶林峯随手在萧翎左屁股上猛地一拍,臀部的肉瞬间绷紧发出了结实清脆的一声响。萧翎闷哼一声身体绷直,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叶林峯揣着手乐呵道:“好屁股,太适合扎针了。”

  颜惜宁:???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叶林峯赶紧改口:“老夫的意思是说,死不了,先扎着吧。你们有什么话先问着。”万一□□血呲了一地,人顺势晕过去,那还问不问话了?

  颜惜宁:……

  这时门口传来了轮椅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严柯推着姬松快步进了大殿。一进大殿,姬松的目光就落在了萧翎身上,他的目光在萧翎的屁股上转了一圈,随后表情微微扭曲。

  正当众人以为姬松要询问萧翎时,却见他快速收回目光,人已经到了颜惜宁身边。

  姬松上下打量着颜惜宁:“没事吧?”

  听说颜惜宁制住了萧翎,他吓得不轻,回来的路上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萧翎是他曾经的部下,他是什么实力自己一清二楚,阿宁那三脚猫的功夫在他手下撑不过一招。虽然严柯再三表示王妃没事,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直到亲眼看到颜惜宁完好无损,他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颜惜宁笑道:“没事。对了,你快来认认,他是萧翎吗?”

  姬松眼神复杂,他微微颔首。萧翎追随他多年,他的身形自己一清二楚,只用扫一眼,他就确认了萧翎的身份。

  听到轮椅声,萧翎的头垂得更低。作为前锋营的将军,他竟然被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妃给放倒了,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当然被王妃捉住无所谓,重要的是,他没想过会以这种姿态重新见到姬松。

  一直以来姬松心里有个结,石子河被伏击害他断腿的事梗在他心里,让他想起就痛不欲生。这个结不解,姬松心里的病好不了。如今萧翎已经被捉住了,当日的真相也该明了了。

  颜惜宁很想留下,但是他知道,有他在现场炽翎军的兄弟们多少有些放不开。于是他压低声道:“我先出去看看苍风。”

  姬松深深看了颜惜宁一眼点点头:“好。”

  叶林峯也跟着颜惜宁向门口走去:“老夫也先出去,需要我的时候唤一声就行了。”

  大殿的门缓缓关上了,投射在萧翎背后的光越来越窄,直至最后消失不见。不知是萧翎失血过多,还是大殿的地砖确实凉,萧翎感觉阵阵凉意从胸口蔓延,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这让他想起刚到炽翎军的那个冬天,漫天的大雪下白了整个校场。那时的他身材瘦弱,缩在火堆边冻得瑟瑟发抖,无论他离火堆有多近,身体都是凉的。

  就在那时候他面前出现了一支长棍,棍子那头出现了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少年对他挑挑下巴:“来,同我一起练练。”

  后来他才知道,递给他棍子的是三皇子姬松。自从他接过姬松给的军棍之后,他在军中再也没有挨饿受冻过。

  趴着的感觉不好受,萧翎身体强壮,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时他听到了轮椅转动的声音,轮椅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他的头边,只要他抬起双眼,就能看到轮椅上那一双无力的双腿。

  这双腿在萧翎梦中出现了无数次,只要闭上眼,他就会梦到主帅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是他害得主帅成了这样,是他让炽翎军中的战神成了需要坐在轮椅上的废人。

  萧翎痛苦地将头埋在了臂弯中,他不敢看,也不能再看下去了。

  姬松居高临下看着他曾经可以交付性命的兄弟,眼中的失望和愤怒渐渐被冰冷取代。今日之前,但凡萧翎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一声对不起,他都不会如此心寒和失望。

  看着萧翎将自己的脸藏起来,姬松冷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萧翎身体猛地一震,过了一会儿后他的头从臂弯中慢慢抬起,憨厚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涕泪。

  姬松本来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是看到萧翎这样,他竟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太了解萧翎了,萧翎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他绝不会背叛炽翎军背叛楚辽。

  见萧翎哭得太惨,姬松从袖中摸出了一张帕子,他将帕子丢在萧翎面前:“擦擦。”

  看到这张帕子,萧翎直接哭出了声。严柯烦躁不已:“别哭了!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哭的!姓萧的,你给兄弟们一句实话,石子河伏击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萧翎伸手紧紧攒住了帕子,他上半身一抽一抽。严柯一看火气更大:“草你娘的,别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

  说着他抽、出了长刀阔步向前:“老子今天不废了你就跟你姓!”韩进王春发他们连忙架住了严柯:“老大,你冷静!”萧翎还没透露出幕后主使,他们暂时还不能对他做什么。

  萧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抬起了两只胳膊护住了头脸。看这个架势,姬松哪里还不明白,萧翎不想说,他在逃避现实。此刻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姬松眼底的失望越来越深:“王铁牛、韩继军……”他一连说了三十几个名字,每说一个名字,萧翎的身体便痛苦的抽一下。

  姬松一字一顿:“他们是当日随我一起去石子河接应你的兄弟们,除了我之外,他们无一人生还。他们中有很多人和你称兄道弟,与你出生入死。你还记得他们吗?”

  萧翎痛苦的蜷缩起了身体,他呜咽着,但是依然一个字都不肯说。

  姬松长叹一声,看着缩成一团的萧翎:“萧翎,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随即他疲惫地扫了严柯他们一眼:“带他下去好好包扎,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愤怒差点冲昏了严柯的大脑,听了姬松的话后,他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主子,我们去哪里?”

  姬松声音像是结了冰:“去石子河。”他必须给石子河中长眠着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颜惜宁其实没有走远,他就坐在大殿旁边的回廊中。不知道苍风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它有些蔫巴巴的。萧翎为了带走它,竟然给它带了眼罩还将它塞到了鸟笼子中。此时的苍风缩着脖子毛凌乱的炸开,就连吃肉都提不起兴致了。

  见姬松出来,颜惜宁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他都招了吗?”

  姬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什么话都没说。”

  颜惜宁了然的点点头:“没事,先关他一段时间,说不定他就能招了。”王府里面有这么多炽翎军兄弟,每天派一两个人去萧翎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怕他不招吗?

  姬松摇摇头:“这招对他没用。阿宁,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随我一起去吧。”

  颜惜宁愣了一下:“哎?去哪里?”最近正是秋收时节,难道姬松要去哪个郡县视察吗?

  姬松不想隐瞒颜惜宁:“我要带萧翎去石子河,然后再去炽翎军中一趟,有些事我要做个了结。”

  颜惜宁抿了抿唇,片刻后他快速道:“行,我去收一下东西。”

  凉州地势狭长,从最东到最西,足有上千公里。炽翎军将士们星夜兼程,也得换三波马跑上两天一夜。颜惜宁他们坐马车,赶到石子河附近得花六七天时间。

  颜惜宁不害怕坐马车,可是他却害怕大家情绪低迷。车队中多了一个萧翎,大家连话都不说了。从颜惜宁认识侍卫们开始,就算天塌下来他们都是乐观积极的。可现在除了听到车轮和马蹄声,完全听不到大家的欢声笑语。

  越往西走农田越少,西行第四天,掀开车帘子眼前都是光秃秃的荒山。绵延起伏的枯黄色山峦无边无际,满眼的灰黄枯败,走上数十里都见不到一个活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颜惜宁整个人都蔫了。他萎靡地缩在矮塌上,就连矮塌下的果香都没办法治愈他了。

  从昨天开始,颜惜宁就陷入了醒了睡睡了再醒的状态,他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每一天都是煎熬。当他昏昏沉沉醒过来时,发现他身边只剩下了轮椅,姬松不知道去哪里了。

  颜惜宁翻了个身从矮塌下掏出了一枚橘子,剥开橘子皮,酸甜的橘子香味弥漫了整个车厢。没等他将橘子瓣丢到口中,车窗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

  姬松的脸出现在车窗外:“阿宁,要下来骑马吗?”

  颜惜宁愣了一下,随即他眼中的光一下亮了:“要!”

  下车一看,只见姬松身着骑行装坐在漆黑的骏马身上。他逆光站着,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他张扬自信,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长刀,这才是楚辽战神应有的样子!

  颜惜宁从没见过这样的姬松,但是姬松此时和他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姬松双脚卡在马镫上,见颜惜宁傻乎乎地看着他,他伸出了手:“来,上来。”

  颜惜宁手刚伸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他提到了马上。他眼前一花,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稳稳德坐在了姬松身前的马鞍上。

  姬松一手搂着阿宁的腰身,一手握紧了缰绳。此时只听一声扬鞭声,身下的骏马四蹄发力向着前方猛冲而去。颜惜宁重心不稳身体,他不由得抓紧了身前的马鞍口中不停的求饶:“慢一点,慢一点。”

  姬松眯起了眼睛,怎么能慢?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黄沙伴随着狂风迎面而来,打在脸上生疼。过了一阵后,颜惜宁已经适应了在马背上的感觉。他眯着眼看向前方的路,听着马儿的呼吸和脚步声,他的心情也跟着雀跃了起来。

  骑大马的感觉和骑小短腿完全不同,居高临下纵马而行时,心中的这股豪迈之情怎么都散不去。等跑了一阵后,姬松将缰绳交到了阿宁手里:“来,换你来试试。”

  颜惜宁双手接过了缰绳,他学着姬松的样子喊了一声:“驾——”

  黑骏马四蹄发力,跑得更快了。颜惜宁双脚踩在马镫上,他开心得快要跳起来了:“跑了跑了!”

  官道崎岖,刚喊完这话,马儿猛地向前一冲,吓得颜惜宁嗷的一声趴在了马背上。姬松笑得前仰后合:“不要紧张,追风性子很好。”

  在姬松的帮助下,颜惜宁很快学会了骑大马的方法。其实骑大马和骑小短腿的方法差不多,只是感觉不太一样。等颜惜宁学会顺利勒马时,车队已经被两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颜惜宁看了看身后的官道:“怎么办?我们要回去找他们吗?”

  姬松握住了缰绳,他驱马向着一边的山头走去:“不用,等他们追上来就是。”

  山头上长着一棵柿子树,今年雨水少,柿子结得不多。到了这个季节,每一只柿子都像一只黄橙橙的小灯笼,它们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看着非常醒目。

  姬松将马拴在了柿子树下,随后取下马鞍上的毯子铺在了树下:“坐着等他们一会儿吧。”

  颜惜宁刚坐下,姬松便从马鞍上取下了水壶拧开后递给了他:“喝点水。这几天是不是很难受?”

  颜惜宁双手捧着水壶,沉吟片刻后他点点头:“嗯,特别压抑,严侍卫他们都不爱笑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车厢中的萧翎不止是背叛者,他还是严柯他们过命的兄弟。萧翎老实招供了也就罢了,偏偏他死鸭子嘴硬,一个字都不肯说,严柯他们不上火才怪。

  姬松顺势在颜惜宁身边坐下:“我了解萧翎,他不是个容易收买的人。我很好奇幕后之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萧翎为他卖命。”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萧翎依然没有吐露出半个字。

  颜惜宁喝了几口水后将水壶还给了姬松:“是啊。”

  他也很好奇,在他看来,收买一个人无非就是用钱砸用利诱。如果萧翎真的为了权利或者金钱出卖姬松,那他为什么会混得这么惨,竟然只身一人来到凉州,还暗搓搓想带走苍风。

  颜惜宁思忖道:“严侍卫他们说,萧翎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连一只鸟都不想放弃,何况是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姬松眼神黯淡了:“应该不会有误会,我了解他,若是真的冤枉了他,他必定会力证清白。”

  颜惜宁叹了一声,他轻轻拍了拍姬松的手背:“没事,我相信他迟早会开口的。”

  姬松身体放松后靠,他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是啊,他能在我们面前嘴硬,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死去的兄弟们面前理直气壮。”

  突然之间颜惜宁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腿怎么样?”说着他伸手揉了揉姬松的大腿:“叶神医说你现在还不能太劳累,如果感觉到酸胀,要及时休息。”

  腿上传来了熟悉的酥麻感,姬松的呼吸渐渐的乱了。他握住了阿宁的手栖身而上:“我的好阿宁是不是担心我了?”

  感受到精神百倍的小松,颜惜宁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别闹了。”露天席地的,要是路上突然走个人,还让不让他活了?

  姬松双手摸向了阿宁的腰身:“这几天我也憋闷得难受,让我们一起快乐一下?放心,他们不会发现。”

  颜惜宁想逃来着,结果没逃掉。只恨车队来得慢,等官道上出现车队的影子时,他已经累得动弹不得了。

  看着趴在马背上姿势扭曲的王妃,严柯他们很有经验,他们安慰道:“王妃是不是大腿根被磨破了?第一次骑马都是这样的,多练练就好了。”

  颜惜宁:……

  不,近期之内他不想练了。

  西行第七日,石子河近在眼前。石子河从两座山峰之间穿过,正当秋季,河床上还有浅浅的小溪,河边也长着翠绿的牧草。姬松指了指前面的两座山峰:“那就是石子河夹石谷,当日我就是在前面被埋伏的。”

  河床上满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到这边马车就没办法继续前行了。姬松和颜惜宁二人再一次骑上了追风,他们沿着石子河向着夹石谷的方向前行,严柯他们带着萧翎跟在他们身后。

  春夏秋三季的石子河其实很美丽,但是到了冬天,这里就会变成一片不毛之地。越往夹石谷的方向走,众人越发沉默,在众人眼中夹石谷就像是一张深渊巨口,吞噬了他们好多兄弟。

  萧翎这段时间单独呆在一辆车中,虽然严柯他们没有短他的吃喝,可是一段时间下来,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憔悴了。

  当众人来到夹石谷谷口时,姬松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严柯一眼。严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即他翻身下马将另一匹马上的萧翎拉了下来,然后扯着他的衣襟向前。

  走了几步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块大石头旁边。正当萧翎不明所以时,严柯指着石头道:“王铁牛死在了这里,他身上中了八箭。”

  “王铁牛你还记得吗?他是个子不高的益州人,一张口就是妈卖批。他骂天骂地骂娘可是从来没骂过你一句不好,听说你被困住,他主动对主帅请缨要来救你。可是他就死在这里,从战马上摔下来摔在了这块大石头上,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没合上。”

  石头的颜色斑驳,似乎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渍。萧翎身体猛地一抖,他嘴唇翕动,眼眶猛地红了。

  严柯并不打算放过他,他拽着萧翎向前走。然而萧翎无比抗拒,向前走了几步后他停下了脚步不肯前行。严柯冷笑一声,韩进和王春发二人上前架起了他向前拖行。

  这一次他们停在了一片碎石滩上:“这里躺着韩继军。你还记得他吗?为你挡过一刀的老韩,为了救你,他胸口留了一条一尺长的伤疤。你还记得他的红缨枪吗?你来看看,这里就是红缨枪折断的地方。老韩的脑袋就是在这里被辽夏的畜生砍断的!”

  萧翎双手捂着耳朵,他痛苦地哀嚎着:“别说了,别说了……”

  严柯虎目含泪,他抬手将没有落下的泪擦去:“不,我就要说!在这里折损了两员之后,兄弟们没有停下脚步,他们依然向着里面冲。他们怕你陷入敌人围剿,怕晚一步去,你会受伤。他们为你舍生忘死,可是你呢?你出卖了他们!你让辽夏人埋伏在这里,你看着你的敌人屠杀你的兄弟!”

  颜惜宁眼眶红红地看向夹石谷,他仿佛听到了厮杀声,眼前出现了炽翎军将士们在鼓中惨遭屠杀的场面。姬松伸手拍拍颜惜宁的肩膀,他转身对严柯他们道:“带他进谷,告诉他们剩下的兄弟是怎么没的。”

  当韩进他们拖着萧翎向着山谷一步步逼近时,萧翎终于绷不住了,他声音沙哑泪流满面:“他答应我不会伤兄弟们的性命,他说只要让你吃个败仗受点小伤,朝中局势就会变。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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