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情道_综武:我的熟练度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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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有情道

  第164章有情道

  正是寒风呼啸的冬月,山间的草木全都枯萎,逐渐黑、发褐。

  一个个硕大的石块耸立在高高的山坡上,每一块石头都有风化的痕迹,远远看一眼,就好似是一堵黄色的屏风在山坡上竖立着。

  石险天貌分,终日见黄沙。

  这里乃是距离昆仑山脉足有八百多里的一个山崖,名落日崖。

  宁休寻了一处避风地,暂时在这处山坡上歇脚,修炼内功。

  自他与天魔留下的武道意志交手后,他已经走了好一段路。

  但宁休却始终隐隐有种莫名的心惊肉跳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算要寻来,故此一路上始终紧绷心弦地观察四周,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知晓那等强者如仙如神,与天魔留下的武道意志交手,虽然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在交手之后得到的感悟非常珍贵,但是依照他冥冥之中的感应,恐怕天魔已经有所察觉。

  这很恐怖。

  特别是被一个天下前三甲的高手盯上,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但宁休倚仗自身实力和归元令上的武道意志,他倒也不怕被天魔锁住,毕竟天魔可不能千里之外取他性命,大不了他施展[独步天下],直接瞬移,这天下没有谁能抓住他。

  “来了!”

  宁休话语一顿,太阳穴忽的跳动,倏尔‘皇极惊世宝典感应篇’这门秘法化为心魔,持续在脑海大叫“危险”“危险”“逃”!

  他心中的不祥感越来越浓烈,甚至已似乎嗅到死亡的征兆。

  突然气氛宛如变得无比凝固压抑。

  一股莫大的压力骤地降临在他和神忍的身上,好似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隔着极其遥远的距离无视途中的山川大漠,锁定在了他的身上,那股诡异而恐怖的气息,十分熟悉。

  “天魔!”

  宁休头皮发炸,只觉身周一股无形的风吹拂开来,地面碎石、沙粒、灰尘都在剧烈的颤抖,摇摆,仿佛要脱离地面纷纷漂浮起来。

  归元令爆发出元神力量,护住宁休,可只是坚持了顷刻便被破开,如同泰山压顶般的压力让他背脊都不由得稍稍弯曲。

  “李云?!你是他的弟子?!”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宁休头顶虚空中,在声声惊雷似的咆哮震动当中,九道黑影犹如闪电流星般暴射了过来。

  有的爪影五指箕张,似缓似快,拙中见巧,变化无穷,把宁休的身影完全紧锁笼罩。

  有的爪影直急冲射,湍怒有声!有的屈折弯曲,悠扬深缓。

  九道以元神之力凝聚的虚影同时出手,手法各异,但同样精深玄奥,杀意凌然。

  千里锁魂,真正的千里锁魂!

  比蒙赤行还要强大的元神之力幻化出的爪影,四面八方朝宁休杀来,一瞬间,就好像有九个接近三花聚顶的强者同时出手,威势无比骇人。

  没有多少犹豫,宁休顶着巨大压力发动了逍遥羽靴的“独步天下”特效,身形瞬间消失。

  砰!

  空气中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动,但天魔所期待的结果——擒拿宁休却没有发生。

  甚至刚才还在天魔元神范围内的活人都消失不见了。

  “你敢戏弄本神!”

  这声音不知何从发出,又好像无处不在,在那有些愤怒的声音响起之际,宁休所处的山坡陡然蓬起巨大烟尘,随后轰然垮塌。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夜照狮子铜铃似的双眼睁得老大,却依旧安静等待着烟尘散去,这才朝着某个方向

  ……

  嗡!

  突然之间,在两百里外的一处荒漠,数百米的虚空中,无形的空间像是水波一般剧烈的扭曲,然后一条漆黑的空间裂口猛然打开,突兀的挤出了一道的身影。

  这道身影刚刚从虚空中出现,刚刚落地,却一个趔趄险倒地,扬起烟尘。

  他准备起身,却忽然感觉左掌有些伸张不开,不禁看了一眼,却发现左手上面竟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屑,有奇异的波浪线,像是一块块指甲大的鳞片。

  原本该是暗红色的龙鳞纹路变得暗淡,甚至开始发出幽蓝的光泽。

  “天魔气好生难缠,连麒麟血脉都被压制住。”宁休微微咬牙,将意念传递到左手上,让它撑住。

  他施展“独步天下”的时机到了,但那元神之力的速度是何其快,在硬扛了那天魔武道意志的刹那宁休就以通过独步天下破碎虚空移动的特效脱离了天魔元神搜寻地范围,但却受了伤。

  天魔气并非最难缠的,以宁休如今的修为和霸道的皇极真气,只是运转之际就能镇压这无根之萍的天魔气,但属于天魔的元神之力却死死缠着他,若非宁休身具麒麟血脉,自带瑞兽灵气可以抵挡诅咒和侵蚀之力,还有龙气护体,换做别人早就被这股元神之力禁锢心神,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毫无知觉地左手轻轻挪动,每挪动一寸,便有咔咔地碎裂声响起,当宁休将皇极真气运于左手,霎时大放红芒,气血之力牵动周遭空气气流“嗤嗤”作响,与此同时从左手上传来阵阵撕裂般地剧痛。

  宁休的思维已经有些混沌,感受到阵阵剧痛,这痛苦直击灵魂深处,肉体在强烈的灵魂痛楚后得到反馈,才会有这种反应。

  他再次尝试着挪动左手,这一次疼痛感更为清晰,每一动一寸都有种碎裂地感觉,更别说用手才撑起自己了。

  他放弃了用左手,继续用右手撑地,右手有些僵硬,但还是很快做出反应,撑在地面上,他借力爬起,颤巍巍地站着,只觉脑海中忽然一阵眩晕,像是贫血的人久蹲之后的样子,眼前有些黑影晃过,视野模糊起来。

  现在的宁休明明还有力气,但因为心灵力量不断对抗那像是掠夺一切的魔头的武道意志而亏空,竟是连身体控制都快丧失。

  他当即盘坐,心中重复地念着从赵朝辞那里得来的定神安神之法的口诀,深深地喘息着,只觉脑子嗡嗡地响。

  寒气蔓延全身,连哆嗦都已经停止了,只感觉到寒气逐渐地侵入身体各处,灌入心脏,又顺着心脏蔓延到喉咙,乃至要涌入大脑。

  原本没有动静的龙气和归元令在察觉宁休的情况不妙之际,已然开始发力,玄黄威严的龙气幻化出龙形和归元令上的精神力与那极致黑暗的天魔元神进行对抗。

  三种力量在对抗,有种不顾宁休死活的感觉。

  它们只顾相互碰撞,消磨,却没有管宁休是否承受得住,宁休见状只好守住心神,全身的力量都被他调动起来守住祖窍和心脉。

  身体在不知不觉当中进入假死状态,而心神也沉入了一种空明的境界。

  ……

  仿佛过了一千年。

  又像是只过了短短一个眨眼间。

  入眼是黄沙的世界。

  又是一层尘沙。

  沙砾随风而动,现出圈圈有形的涟漪,像是波纹般被推送着,然后被高高卷起。

  黄沙被拨开,底下掩埋的东西这才慢慢露出。

  一只手,一只攥着剑的手,还挂着铃铛,像是挣脱了束缚,重见天日的一瞬,已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一个人,仰着面,紧闭口目,浑身大部分已被黄沙覆盖,就在铃铛凄厉的鸣动间,她似是从窒息中蓦然惊醒,抖了个激灵,又仿佛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双眼豁然一睁,已没了血色,沾满尘沙的唇也张开了,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呻吟,就好像被扼住喉,掐住脖,贪婪的吸了口气空气。

  “呃……”

  但很快就被打断了。

  意识恢复的刹那,浑身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楚,骨头像是散了架,五脏似是移了位,然后她挣扎坐起,跪倒在地,疯狂的咳嗽了起来,被沙子呛了,咳得几乎吐肝吐肺,还有血,一口口淤血带着吞吸进去的沙砾,被她吐了出来。

  “姑奶奶我福大命大,竟然没死,果然没死……”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一场黑沙暴后,周遭环境好像变了,也好像没变。

  环顾四周,昨日的一切,那边的山石和马儿如今都没了踪影,漫漫黄沙,除了她这个活人,其他的都已被掩去,看来不光是人,原来这片沙漠也喜欢忘记,忘记前一刻的所有,掩去过去的痕迹。

  跟那个没心的男人一个德行。

  在宁休走后,向且正依照宁休的安排要留住玉娇龙,但她先走一步,朝着阴风山的方向去寻宁休。

  当她跑死了那匹马儿后,总算到了阴风山,可看到山脚,山腰全是尸体时,玉娇龙疯了似的去找,一具一具地翻,她没有找到宁休的身影,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她在那里等了一夜,看着那些尸体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宁休。

  等了一夜,心里也骂了一夜。

  她从马贼窝里找了些珠宝,还有一匹马,就准备回去。

  但走了一半,黑沙暴来了。

  漫天乌鸦飞过,接着就是足以淹没一座大城的沙暴。

  “姓赵的的,你再不出来,可就再也见不到姑奶奶我了……”

  玉娇龙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一下,用手挡住风沙后慢慢起身,她轻轻地睁开眼帘,看见的依然是一片黄沙,意识遵循着灼痛的源头,下意识地抬手摸去,是腹部。

  而这种灼烧感,她非常熟悉,是饥饿感,胃部的酸液似乎在翻江倒海,搅动着胃壁剧烈摩擦,在灼痛的同时,身体有种被腹部吞噬地感觉。

  她感觉继续下去,自己的胃会将肚子里的一切内脏全都消化自食。手掌忽然碰到什么,叮铃铃响起来。

  是银铃铛。

  黑沙暴发生的时候,她连财宝都没要,就死死抱着这破玩意,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能弄丢这玩意,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休息了片刻。

  脑海中思绪一扫。

  玉娇龙揉了揉眼,缓着气,提着力,提剑走向西方。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拖着虚弱重伤的身子赶到一处山崖之时,万径人踪灭,百里无人烟。

  玉娇龙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走着,脑子里没有思绪,空空如也,像一具行尸走肉。

  “嘶律律!”

  远方传来一阵欣喜的嘶鸣。

  夜照狮子,宁休的马,如今居然出现了,在她身前踏着欢快的步子跑来,见玉娇龙灰头土脸的样子,马儿打了个鼻响,脸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你倒好,活的没心没肺的!跟你主子一个德行!”

  玉娇龙笑骂了一句,她从未想过一匹马还会嘲讽人,拍了拍夜照狮子有些粗糙的鬓毛,示意她低下些让她上去。

  然后玉娇龙又向东走。

  这次虽然因为骑马没有那么累,但一直走了一个时辰多都毫无所获,最后才转向西,就在天色快要黑的时候,玉娇龙再次停了下来,又有尸体。

  黑沙暴过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事发突然,就算那些高来高去的武功强人也有些死于沙暴。

  比如眼前。

  就见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倚靠着具早已冰凉的尸首,眼睛鼻子嘴巴里都是沙子。

  “走吧,白马。”

  玉娇龙深吸了口气,骑马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往东追去。

  夜照狮子低声嘶鸣,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在孔洞中凑合着过了一晚,玉娇龙第二天又朝西去了,从朝阳初升到黄昏日暮,这一次,路上看到的尸体都只剩点渣滓了。

  这片地方,还真的是无情无义啊,人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夜里。

  玉娇龙捡了些干马粪牛粪和枯枝,“噼里啪啦”烧起火烤了点狼肉。

  她是饿到极点了,那肉还没熟透,就往嘴里送,烫得她大喊大叫。

  垫垫肚子后,她看着那边没有继续喝水,看着烤肉流口水的夜照狮子,问道:“你也吃肉?马不是只吃草吗?”

  “哼哼……”夜照狮子收收流出的口水,快两天了它只是喝了点水,吃了点青黄的青苔。

  这是马儿过的日子吗?

  这只雌兽吃肉居然不分给自己,太气马了。

  玉娇龙试着丢过去一点肉,然后惊呼道:“啊?你能吃肉?”

  她之前从未想过马儿能吃肉,而且还吃得那么欢。

  玉娇龙望着那吃肉的马儿,抿嘴一笑,只笑的惊心动魄,转身已去割肉。

  不多时,风尘中响起一声笑言。

  “你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夜照狮子一愣,抬眼瞧向她,嘴里裹着的肉还没咽下去。

  “瞧把你吓的!哈哈哈——比起你主子胆子差太多了。”

  那声音越飘越远。

  随风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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