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如早归旋_综武:我的熟练度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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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不如早归旋

  第197章不如早归旋

  归元门。

  梅林之中,空地之上,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一张棋盘,棋盘两侧,有两个黑白棋罐,里面摆满了棋子。

  石桌旁,有两个石凳。

  其中一个凳子上,已经坐了一个少年。

  只见这名少年,一身白袍,面相温润,年纪虽小,却有英杰气派。

  此人便是他的小师弟,在归元门待了一月有余之后,他便回了归元门,而师父和幺幺却还在东海那边未归。

  云佑说正好趁着师兄在,何不择日对弈一番,两人商议,就定在了今日。

  “大师兄,且这边坐。”

  “好。”宁休坐下。

  “既然你我皆至,那便开始对弈吧。”宁休受邀而来,开口直入主题。

  “大师兄,师弟有一请求,还望答应。”云佑没有动棋子,而是先言道。

  “请讲。”宁休笑脸殷殷,摆手说道。

  “师兄曾破开珍珑棋局,棋力之深,震古烁今,普通对弈未免儿戏,何不行十番棋之举?”

  宁休开始听到前面时,还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温和地笑着,但是听到“十番棋”三个字时,却眼色一亮,随即而逝。

  宁休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云佑双眼,不过他没有指出这点,只是平静地着对方。

  “好,既然师弟有此雅兴,师兄答应便是。”宁休闻言,略一思忖,便颔首笑道,应了下来。

  两人所下围棋,黑棋先行,占据主动地位,有优势,因此为了公平,要在最后计算胜负时,贴目给白方,贴目数目略有不同,这里的规则正是贴五目半。

  下围棋开始的选棋方式因此就有分先和让先的说法。分先又称猜先,这种情况两人拿到黑棋的概率是相等的,拿到黑棋的占优势,黑方最后计算胜负时要贴目给白方,这种优势就被拉平了。

  而让先,就是每次都让对方执黑先行,不贴目。这样对方的优势就大了,可以成平白多了五目半的优势。

  两人说定十番棋来决定棋力高低,就基于这个基础。这里的规则是,如果胜负相差四局时,败者就会被定为先相先,也就是接下来的三局,有两局被让先,一局分先。如果三局中再输两局,就会被定成让先,最后剩下的三局全被让先。也就意味着,你的棋力比对方差了一先。

  十番棋决战,开始。

  第一局,分先。

  宁休拿到了黑棋,要贴目五目半。

  棋力高低并不在年龄大小,自己这个小师弟在棋艺方面确实很有天赋,甚至说有些惊世骇俗。

  但与自己比起来,自己的武功境界超出他太多,心力更强,倒也不惧。

  没有多少犹豫,他的第一手棋下在了棋盘右上星位。

  云佑同样也下在了棋盘右上星位。

  第一盘棋下得不快,两方都是棋力高超之辈,布局阶段,形势还是两分,就是旗鼓相当。

  但毕竟云佑实力逊色自己许多,此刻额头已经开始冒出汗水。

  而此时对面的宁休,却是微微点头,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欣慰。

  棋到中盘。

  两人大龙已经纠缠到一起,激烈非常,稍有计算失误,就是中盘被屠的下场。

  宁休虽然脸色不变,但仍然能从眼神中出郑重了许多,行棋时的速度,也有所下降,不像开始,不假思索。

  而云佑尽管神情仍然保持平静,身形纹丝不动,周遭气温并不高,但此时表现得汗如雨下,显见费神之巨。

  他抬头向对面脸色一直未变的宁休,自问下棋时一向心如磐石的他,也不由有一阵失神。

  这究竟是什么对手,平生所未见,若说之前的对弈中输棋,自然也输过,不过那大都是有各种原因,自己总归是未尽全力的,但凡是让自己全力以赴的棋局,他可以自信地说,从未失手过。

  但此次,自己已经将全副精神贯注上去,各种定式,弃子争先,拼命计算,设置陷阱,甚至用出了平时压根不屑的一些飞刀,但仍然只能与对方保持僵持状态,优势是一点也没有的。

  而对方,却是犹有余力,所有的陷阱都被他破,只能保证不吃亏,行棋交换,绝对沾不上半点便宜。

  这样下去,最后只能进入官子阶段,思考再三,云佑还是放弃了中盘决胜的打算,改为先立于不败之地。

  他感觉到自己精力有所不济,再如此缠斗下去,出现计算失误的可能就大大增加。因此开始把局面简化,逐步将棋局引入官子阶段。

  让他感觉惭愧的是,对方似乎是出自己想法,但并未一味继续挑起战斗,而是顺水推舟。

  两人有了默契,下面的棋早已各自计算清楚,飞快收起官子来。

  最后一子落下,云佑摇头一叹,自己执白棋,但算上贴目,还输了一目半,不过要是换成其他黑棋贴目较多的规则,反而赢了。

  但以他心性,又岂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是不屑于这样做的,因为本来就是分先,而且对方中盘还未继续纠缠,应当是算清了这一目半的胜负,否则规则一变,对方肯定不会这么下的。

  “我输了。师兄棋力高超,我不能及。”云佑拱手说道。

  “不,”宁休看着棋盘笑,“你棋上没有输啊,只是修为远不如我,心力不足以应付如此繁复之计算而已。”

  两人休息片刻,又继续对弈起来,一时不知岁月,待下到第十局时,已是日暮。

  最终,宁休以7:3胜了云佑。

  随后。

  云佑已经收拾好棋具,和宁休饮茶闲聊。

  两人所聊内容主要是棋艺书画方面,短短一个多月不见,自己这个师弟内力修为增长得极为骇人,已经有了四五十年的内力。

  ……

  东海总舵。

  李锦儿骑马带红云回去,红云为了保护她受了伤,她只能坐在马背后面抱着李锦儿的腰。

  “啧,小少主腰……抱起来好舒服。”

  李锦儿咬咬牙:“你怎么受伤了都不安生?手不要乱摸!”

  “我摸着你才安心点,你做什么总这么凶……”红云笑着轻声道,她的语气忽然转低,“我其实知道那个无双门的人对你说了什么。”

  李锦儿心里咯噔一声,故作冷静道:“你听见什么了?”

  “他说你要死了。”

  “我可不信,你信吗。”李锦儿压低了声音道。

  “不信。”

  “那不许你乱说,我平时如何,以后就如何。”

  “……好。”

  她们回去后基本没怎么休息,紧接着就开始下一步部署安排。

  她安排了一千人守候在原地,万一那边的贼寇大营攻不下还可掩护撤退;三千人去将那边峡谷周围全部绕住,四个制高点着重加多人手,这三千人拿的都是远程兵器,皆为火枪劲弩。剩下的人分别选出首领带领,各司其职。

  不过因为这次归元门出动因为人数众多,在打下几座岛屿后便惊动了贼寇主力,他们便先做了防备。

  原本部署去包围峡谷上方的人手,却直接在通向山上的半路就被他们设置的陷阱和一众贼寇弟子给堵住了。

  红云基本上失去了行动能力,这让李锦儿不禁有些头疼,自己这边人数虽多,但对方据守险要,高手也不少,实在难攻。这伙贼寇能立于东海这么多年,虽然现在损失了一些人马,但要真的完全占据它,也绝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完成的。

  李锦儿率一众手下驻扎在山腰,打算和他们死磕。

  不料这伙贼寇没了后路,悍不畏死,一直在那边死撑着,两方就在山腰这里僵持,上下不得,一天天很轻易地滑过去,转眼就已是一个月后。

  夜半,李锦儿睡不着,打算出去随便走走。

  才出了门,就看见前面的空地上支起一个小桌子,红云坐在旁边自斟自饮着。

  李锦儿走近她,也在桌边坐下,道:“伤都没好,喝什么酒。”

  “浮生倥偬,有缘萍聚,当浮一大白。”红云面上依旧蒙着白绫,她舔舔嘴唇上的酒渍,摸索着为李锦儿倒了一杯酒,“不饮一杯?”

  “……你伤若是好了,便来帮我想想办法破了他们的忍术机关。”

  “呵,你自个都不想破,我去想有什么用?”红云饮下一大口酒,感叹一声,“小少主,用心不专,什么事都做不好的。”

  李锦儿自嘲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劲很猛,只一杯她便红了眼角:“红云,我不知我整日在做些什么,整日看他们死人我们也死人,白白送了性命,毫无意义。”

  “什么叫做没意义,只要打下这里,门主会对你刮目相看,这里其实并不难打下,只是门主对你的考验,你要是愿意,其实有很多办法。”

  “我只是不想让门下弟子过多死伤,他们也有血有肉,有亲朋好友,难道就必须要死在这里?”李锦儿再倒上一杯,喝下一半,“咳咳……”

  红云笑了笑,摸到李锦儿的手,拿下她手里的酒杯不让她继续喝:“你在意这些事做什么?他们很多人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是门主养活了他们,他们的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了效忠门主。倒是少门主你,人生苦短,有时候就要像喝酒一样,想喝就拿着钱去酒肆买来喝,等过了这阵酒瘾,以后就是酒摆在面前也没有胃口了。这才是最悲哀的。”

  “我可不信那人说的鬼话。”李锦儿摇摇头,表情苦恼,“我还要回去见宁哥。”

  “自卑,厌世,这便是现在的你。人这辈子不过就是那么几十年,活得或长或短都是一样的,终有尽时。道人常常念叨:‘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本是浑然一体,所谓生,道之化境;所谓死,还道于天。’有些人长命几百岁,可真正值得让他怀恋的就六七年,那他就只活了六七年。有些人只活了二三十年,却每一年都是有意义的,他就活了这二三十年。生死之事,不过你先入轮回,我后入轮回,我们下辈子互不相识,但或许还会有缘见面,仅此而已。”

  “你看的很开啊。”李锦儿又猛喝一大口酒,被呛地咳几声,“我承认我到底是年轻,我不甘心……我不求天道,不求超凡,仅仅思慕一人,却到了还是白费力气。何以获罪于天?”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你看这天下,万物生灵,哪个永生不灭?唯一永生的,是人心。”

  “……”李锦儿沉默下来,盯着酒面看。

  红云继续道:“一个人要死三次,才是真正地死了。第一次,是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生命再不存在于这世间;第二次,所有认识他的人知道了他逝去的消息,他的地位从此消失;第三次,便是世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她忘记的时候,那时他才是真正的,永远地死去了。小少主,你应该让一个值得的人记住你。”

  “……”

  李锦儿喝得头有些晕了,目光混沌起来,她酒量并不好。

  “来人,送少主回帐休憩。”红云唤旁边的归元弟子。

  两个女弟子把李锦儿扶进了帐内,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李锦儿还有些意识,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衣襟内随身带着的锦囊掉落出来。

  她一直都没敢打开宁休送给他的锦囊。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她性子直了许多,看见锦囊便拿起来打开了。这是现在唯一一件她能握在手里的与宁休有关的东西,还算带着他的一点温度。

  取出原本那张都已泛黄起褶的纸块后,意料之外的,带出了另一个纸块掉在一边。

  李锦儿使劲揉揉眼睛,好让自己看得清楚些。她并不记得自己曾放过这样一张纸,看起来还挺新。

  是……他放的吗?是信吗?

  李锦儿迫不及待地忙拿起那张纸,哆哆嗦嗦地展开,她的手因为心里紧张而颤抖得十分厉害。

  纸上的字体异常眼熟,笔锋混纯有力,宛如行云流水,游龙画天。一笔一划,都充斥着他严谨而温柔的气息。

  没有她前一刻想象中的长篇大论,只单单薄薄的十个字: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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