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祸心之术_综武:我的熟练度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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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祸心之术

  第206章祸心之术

  半夜。

  走出房间的时候,月光正照在树上,嶙峋树影倒垂在李锦儿的脚下。花树娉婷,红云站在树下冲李锦儿笑着。

  李锦儿停住脚步,红云上前几步,拉住李锦儿的手:“今夜的月色倒好,小少主和我想到一起了,出来散散心。”

  李锦儿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小声地嗯了声,今夜偷偷溜出去玩,现在被红云知道了,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红云偏头打量李锦儿几眼,笑容艳如魑魅,她的脖颈弯成优美的弧度,像极了柔顺的天鹅。

  红云推开门,两人木梯一层一层走上去。踏上最后一阶,眼前蓦地被一片白茫遮去道路,阁中的横粱上悬下几缕白绫,红云双手拂开绫幔,缓步走进第三层厢房。

  未点燃烛火,李锦儿借着月光打量整个房间,白墙朱窗,窗棂上镂雕着百花穿藤。东首墙壁上依序挂着岁寒三友的挂画,角落的木架子上摆着粉蕊杜鹃和松竹盆景。

  月影横陈,房里阴翳不明,纱帘乱转着打了几个旋儿,一缕飞纱擦过李锦儿的肩头。

  她目光看去。

  一只小竹马,一杆秃了顶的毛笔,还有木雕的小鸡小鸭,草编的小虫整齐地摆放在案上。借着月光,小竹马身上的刀刻痕迹依稀可见。

  这些孩童的玩具,李锦儿小的时候也有许多,娘亲为她编的竹蟋蟀,爹爹用木料雕的娃娃,曾经都是重温童真年华的宝贝。

  香榭里弥漫着宁息的香气,刚踏进门,立时觉得胸口一荡,全身洋溢着说不出的暖意。

  两人坐到厅心的圆凳上。红云走到跟前,亲自捧起杯茶水递到李锦儿的手里,坐进旁边的椅中双手托腮盯着李锦儿看。

  “小少主喜欢这香味吗?为了调制这碗香茶,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她笑盈盈地说着,眼神自李锦儿手中的茶杯上一扫而过,“快尝尝吧,凉了就没味道了。”

  “半天不见,你连茶也泡得更加香甜。这是什么新茶色?竟比从前喝过的都要强。”

  红云挽唇而笑,也不答言。

  李锦儿又喝了口,茶香四溢,诱惑得李锦儿忍不住将整碗茶喝了干净。抬头看向红云,她的黑眸中点点光澜,凝神盯着李锦儿手里的茶杯,嘴角的笑透出无端的妩媚。

  记得当年初见红云,她穿着红色宫裙,迎风翩跹。她似乎偏爱红色的衣服,就像她的名字当中带着个红字,红色的披锦,红色的罗裙和红色的丝绦束腰。

  “这茶不仅味儿好,对身子更是滋补。”红云挪开李锦儿面前的茶盏,伸过手来抬起李锦儿的下颌,“让人喝了不光细皮嫩肉,还能益寿延年。小少主,你看姐姐我今年有多大了呢?”

  李锦儿凝神盯着红云,轻声道:“看你的容貌,恐怕也不过双十之年吧。”

  红云咯咯娇笑起来,眼中浮现娇媚之色:“小少主这是夸姐姐呢,我怎么可能连二十都未到?姐姐虽说是没经历过多少世面,可活到今日,总也有三十六个年头啦!”

  李锦儿啊了一声,愕然道:“我只当你是个还不到双十的少女,怎知……”

  她的话没说完,红云已笑如风中花枝,摇曳多姿地打断了她:“怎知我已经是个半老徐娘?莫说做你姐姐,做你娘亲都嫌老了。”

  李锦儿心里暗惊,不明白为什么今夜她会提起这,又想到她之前那些轻薄之举,木讷讷地道。

  “你这姿色,怎么不去勾引别人……”

  李锦儿的话没说完,红云已笑如风中花枝,摇曳多姿地打断了李锦儿:“怎么,嫌弃我年纪大吗。”

  “不……”

  “怎的不能?小少主,那你说,赵首席是男人,他是不是很疼爱你?”她越笑越媚,走到李锦儿的身侧,烛光打在她乌黑的秀发上,竟透出森冷诡异的感觉,“他是不是每天都这么看着你?宠着你?”

  她的手摸在李锦儿的脖子上,顺着李锦儿背后的发丝轻轻抚弄,李锦儿的脊背紧绷。

  她倾身贴到李锦儿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他的手,是不是也如这般地抚过你?”

  冰冷的手指划过李锦儿的脸颊,将李锦儿鬓边的白玉兰夹了下来。李锦儿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身体都僵硬了。

  分明是风花雪月的戏言,可是从红云嘴里说出,一个女子口中说出,让她顿时羞涩难当,侧脸喝道,“红云,你在胡说些什么?”

  烛火明灭不定,红云的身影被拉成了诡异的长度,像是一只妖艳的女鬼。

  红云缓步走到软榻前,推开了窗棂,夜风灌进屋里,将她簪在发上的金钗吹落在地。她满头的青丝瞬息间朔扬在背后,翠色衣袂翩飞不定。

  白玉兰被风吹散,丝丝缕缕的花瓣如扯絮般盘旋在厢房里。红云回过头冲李锦儿笑了笑,百媚横生,连风带了几分旖旎风光。

  “放肆!你怎敢如此放肆!”李锦儿这话虽是呵斥,但在红云耳中毫无威慑力。

  “小少主,不开玩笑了。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你要不要听呢?”她的唇边弥漫着醉人的浅笑,黑发如灵蛇撺动。

  “这个故事有些长,你可要耐心听完,先让我好好想一想,该从哪里说起呢?”她偏着头,似乎是在认真考虑,随即呵呵笑起来,“差不多是二十年前的旧事啦,那是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那个时候啊,哪里有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有少,有漂亮的也有丑的,有那些个聪明绝顶的,有那些蠢笨至极的,有武功高强的,也有平平无奇的。然后有一天,来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很小,只有六岁,但是她的爹娘却狠心把她丢在那个地方。”

  “世人都说那里是传说中天神居住的地方,只要能留在那里就是无上的好事,但在那个孩子的心里,只想和爹娘在一起。她被带到一座宫殿,那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恢弘的地方,她清楚记得,那道长廊两旁有很多的蓝色瞑火,就盛放在鲛人灯里。那个孩子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好象走进了神仙梦境,她看到冰雪的宝座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给了小女孩一个名字,琪雅。”

  红云轻柔地话语回荡在静夜下,二十年前的某个遍布冰雪的地方,曾经有一个懵懂孩童被人唤做琪雅。

  “从此以后,这个孩子就在冰雪里长大,她每天要看很多的书,还要去深山中与苗人打交道,跋山涉水,学习毒术蛊术。你说,她是不是很辛苦?”红云看着李锦儿,轻声问道,还没等李锦儿说话,她又自顾说起来:“她长到十六岁那年,一个男人将她唤去,给她喝了一碗茶。她不知道那茶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味道不错,毫不犹豫地喝了。男人笑着看她喝完,还问她味道好不好?她说好喝,男人摸着她的头,赞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喝了这碗茶实在是天大的造化。”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这世间哪有什么白来的造化?她不是命好,她是命太苦,那个男人在酒里动了手脚,夺去了她的清白。几天后,她被送进一处凡人难以想象的美妙去处,那里的人管那地方叫天界,据说是天人住的地方,但其实哪里并不是天界,只是外人喜欢这么叫而已。那时的她想啊,自己今后要和天人在一起了,自己岂不也成了仙?可笑啊可笑!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能晓得什么是仙,什么是魔?她没有成仙,她坠入无尽地狱成了魔。”

  “天界多出来一个婴孩,裹在金丝银线的襁褓里。那个孩子真好看,亮晶晶的黑眼睛,几乎不输天上的星辰,是要别人一眼就喜欢上了。也许这就是命里的冤孽,她守着那孩子慢慢长大,看着她日渐变得年轻漂亮,她有时私心地想时间就此停住,停在他们年华最美的时刻,但是老天怎么会听到她心里的奢念?那孩子长到六岁的时候,就如她当年一般离开了父母。那个人她的心里并不羡慕别人,她宁可守着这个美丽的孩子,每天给他唱歌,给他刻些小竹马,小鸡小鸭。”

  “只是神的威严不容置疑,小姑娘还是离开了生她养她的人,还被取名叫红云,她在毒术用蛊上极有天赋,所以她继续重复前人的日子。神很关心她,甚至允许她在武功进步之后去探望那个已经被毒毁容的女人。”

  “和老妇人在一起的光阴,是她这辈子最开心也最幸福的日子,她每天都在笑,逗得身边的每个人都说她不该叫红云,该叫红笑。她喜欢穿红衣,因为名字里带了红字,也因为那老妇人曾说过,她是晚霞般的性格,在他心里永远美丽。她听了这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啦。”

  说到这里,红云停住了,抬头望着窗外的满月。李锦儿听得入神,下意识地接了句:“那红云后来又是怎样的?”

  李锦儿脱口而出“红云”两字,红云转过头,冲她展眉而笑:“她被派出去辅助一个男人,用蛊术帮他控制那些不听话的人,也会杀人。那个男人野心很大,他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教派,却还不满足。后来惹怒了皇族,然后被皇族派高手抹平了山门。只是那个男人并未放弃,反而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把教主的位置让给了一个后起之秀,因为他天赋没有哪个年轻人好,甚至还不是他的对手。”

  “在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原本破碎的门派被重新建立,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可怕,连朝廷都不敢轻易对他动手,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支持男人的神告诉他,是时候动手了,然后……”

  “然后什么?”李锦儿好奇地问。

  “人心难测,谁也没有想到,红云拒绝了神,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人,就如当年那个老妇人爱着她,不忍伤她。”

  说道这时,外边忽的响起一阵笛声,幽怨缠绵。

  “好了,故事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你去哪?”

  李锦儿坐在椅上,盯着红云苍白凄绝的侧靥,她转过头冲李锦儿潋滟一笑,纵身跃出了水榭。长夜圆月下,只剩下她一抹红色衣袂仿若乘风之翼,轻巧落在竹海之外。

  “罪人红云,恭迎赵首席驾临。”红云对着竹林深处挽身下拜,声音轻柔。

  林中许久不见动静,唯有风吹竹叶的声响。半晌工夫,笛声再起,这一次却是急如撒豆,金戈铁马般的狂啸而出,几欲震破鼓膜。

  红云孤身站在竹林外,林中勃发的气息带动气流,风卷着竹叶从林中撞了出来,叶缘锋利,割开幽暗的绿光。

  “不……”

  不觉间,李锦儿的双手紧握成拳,红云浑不在意地笑着,月光将她的倒影拖拉在地上。李锦儿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扶上窗棂才发现抖得厉害,强自镇定下心神,凝目望出去。

  一团绿光瞬息擦过红云的脸庞,光影乍闪,她抬指夹住一片疾射而过的竹叶。血痕自她的脸旁缓缓滑下,映着苍白的脸色,透出诡魅。

  话刚落音,林中转出一抹幽影,白衣翩跹,纱绫飞曳。身影从暗处逐渐走出,清冷月光洒下银芒,照耀在那张惊世绝艳的面容上。

  红云款款上前一步,距连汀不到半尺前,躬身笑道:“赵首席的武功越发精进呢。”

  “还需你多说么?”

  宁休一双冰眸半分不瞬地盯着红云,手上握只玉笛,深紫缨子直坠到地上。

  “赵首席见了青梅竹马也不说几句体己话儿,就怕等几日,想说也没得说了。”红云的话音虽轻柔,含义却恶毒。

  宁休站在林外,眉梢未动分毫,仿佛一点没将红云的话放在心上。

  高手过招,争在朝夕,谁先出手谁先输。

  李锦儿暗自思忖,莫非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宁哥?

  红云似乎是有意要激怒宁休,捏着嗓子叫道:“当年门主收下赵首席时,当年那个小屁孩的模样,我还记着呢。呵呵,往事回首,都十年的光景了。”

  宁休不为所动,冷眼看着红云,红云逐渐舒展了柳眉,浑身泛起魅惑。

  “赵首席还是这么沉得住气,就是因为你的这份气度,才害得神的计划被耽误了,才害得那个小姑娘的母亲死了。”红云说着,笑容也越发美艳动人。

  “红云,你什么意思?”

  “幺幺,你还觉得她只是说了个故事吗?江湖险恶,她给你喝了什么你知道么?!这个恶毒的女人刚才在给你下蛊。”

  李锦儿抬手拂上胸口,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竟不敢直视红云的笑靥。她的五官在月色下清丽难言,可眉宇间的神色却凄绝欲碎。多看她一眼,便觉得心中阵阵锐痛,身不由主地跟着自哀自伤起来。

  宁休将手中玉笛横端,凑到唇下,细细吹起乐音。笛声轻绵悠扬,仿佛野泉滴石,浮云瑞日,李锦儿胸口的烦闷随着笛声消退了不少,再转头看向红云,她脸颊上的血痕早已干涸,目光凌乱,呼吸急促地盯着宁休。

  红云脚步微晃,断断续续笑道:“果然……还是您的手段高明,不过首席能破了我的惑心术,却还是解不开她身上的毒!”

  宁休点点头,冰锉般的声音透出玩味:“红云,几年不见你的旁门左道练得挺不赖,心计也越发沉疴了,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差点?首席这话说得让人恶心,我可是一片诚心对小少主呢!”红云哧了声,殷勤笑语,“我可是发过誓不能害她的,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宁休双眉骤笼,片刻后,满脸戾气消散于无形,面色平和地说道:“既然如此,就把解药交出来,自废武功,我也就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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