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_团宠小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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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不知不觉中,一皇子实在是吃的太饱了,他那圆滚滚的小肚皮可把曹贵妃给吓坏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兄弟俩儿如今正等待着御医过来。

  百无聊奈的一皇子,忍不住在脑海中默默地,将方才他听到的“故事”又复盘了一下。

  然后他好像终于将自己的情绪,从原先的因为甄道藏的“狠辣”而诞生的惊恐中解脱了出来,只剩下了正常人看那种距离自己十分遥远的故事话本之后的,那种单纯的义愤填膺。

  “果然还是小舅舅说的对!”一皇子愤愤不平地出声,“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太子:“……?”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一皇子还在碎碎念念:“外面那些歌女也好,那些什么没有依靠的、可怜的女人也好,他们难道会比王黎光他的妻子甄道藏更加美貌吗?她们更加聪明吗?她们会比他的妻子更能给他公事家事上的帮助吗?我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像甄道藏那么聪明的人,应该很少的吧?”

  “确实不多。”太子摸了摸一皇子的脑袋,心中想到,看来一弟也不是傻乎乎的,给他点时间去思考,他其实也能将很多东西看透。

  “所以说啊,外面的女人并不比他的妻子美丽,不比他的妻子有智慧,其实野花并没有比家花香,可他依然喜爱外面的野花,他图什么呢?所以说,果然就是小舅舅说的对——”

  “家里的饭菜好不好吃不重要,外面的屎都是香的!!!”

  刚一步迈入大殿的老御医,正好听到了一皇子超大声嚷嚷的最后一句话,他“哎哟”了一声,打滑了。

  好在永明帝和曹穆之正好从殿内走出,令太监过去扶住了那老御医,曹穆之问太子:“你们两个这是说了什么了,让御医如此震惊?”

  一皇子马上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太子替弟弟掩藏,打了马虎眼过去。

  太子平静地看着御医围绕着一皇子忙碌,心道一弟可真是天真啊,男人可不一定非要图向上的、有益的东西,自古以来,多的是自甘堕落的人。

  御医给开了助消化的药后,便告退离开了。

  一皇子还在小小声地独墩囔囔,太子终于忍无可忍,趁着没人注意,手按在弟弟的头上,用力地揉了揉,板着脸教训他说:“於菟,你不能这样。平日里先生教你的知识、圣人的训诫,你是一句也记不住。今儿个你小舅舅说的这些浑话,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一皇子心虚地左瞟瞟、右瞄瞄:“这、这又不受我控制……”

  就在他的眼神满室乱窜的时候,一皇子突然有了个震惊的发现——

  “啊!大哥!!我小舅舅他不见了!!!”

  太子:“……”你才发现的吗?

  湛兮拉了拉自己的斗篷,努力抵挡“寒舍”独有的温度。

  他低头看着江离呈上的审讯记录,里头那些个“浓烈如酒”、“淡雅似兰”之类的表述,确实让人头痛,因为你无法综合这好几个味道出一个味道来。

  不过,湛兮却觉得会稽公主所说的什么“衣袖含香”,什么“发丝蕴香”,乃至于“两香交织”,“三香混杂”……似乎是一个突破口。

  “我要需要和她聊一聊。”湛兮说。

  江离颔首表示明白,直接按动了墙壁上的某个机关,一桶夹杂着碎冰的冰水从顶端直接泼洒而下,将会稽公主头从到脚的冲了一遍,会稽公主便一下子惊慌失措地“醒来”了。

  “安守道人。”湛兮喊她。

  会稽公主没听到一般,那双妩媚风情的眼睛,此刻像是见到了恶鬼似的瞪大,她浑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断地哀求着:“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都说了,我可是阿耶唯一的嫡女啊,你们怎可这般待我!!!”

  她的“不清醒”看着不太好配合湛兮的工作,于是江离忍不住上前一步,看见他的动作,会稽公主这一会是真的“见了鬼”了,直接凄厉地尖叫起来,然后瞬间休克。

  见状,湛兮沉默了一下:“……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江离面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眼睛依然是平静无波澜:“做了什么?嗯,大概比对今日那只虫子做的,要稍微更加残忍一些吧。”

  稍微!?湛兮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让御医过来给她稳定一下情况,你暂时出去,不要刺激到她的情绪。”

  人的精神世界其实并不算很强大,万一会稽公主彻底疯了,那这条线索就直接断了。

  江离让那群隐匿在阴影中蒙着脸的黑衣人按照湛兮吩咐的去做,他自己从善如流地离开了这个冷冰冰的密室。

  好一阵折腾后,会稽公主终于能够和湛兮正常的交流了。

  “杀了我、杀了我……”她喃喃自语。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之后我会给你个痛快的,很快很快,而且不会痛。”湛兮说。

  会稽公主果然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缓缓地抬头看湛兮:“你保证?”

  “我保证。”

  “好,你问。”

  “那个神秘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种香味?”湛兮问。

  会稽公主犹豫了一下:“三种……四种……我不确定。”

  这并不是会稽公主故意要加大他们挖掘出神秘人身份的难度,而是如今世界的贵族男子,身上有深深浅浅的三四种味道,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时候的人们都爱用澡豆清洁身体,澡豆的具体种类很多,用于身体清洁与头发清洁的“香味剂”也种类繁多,如果对方用来洗头发和用来沐浴的澡豆种类不一样,那么身体和头发,同时就有两种香味。

  而时下的贵族还热衷以香薰衣,如果熏香的香料和澡豆的香味剂不是同一种,那么他身上就会出现第三种香味。

  人们不仅爱给衣服熏香,一般室内也会焚香,室内焚香的香料又种类繁多,倘若他久处室内,而后外出约见了会稽公主,那当时他身上极有可能存在四种香气。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湛兮沉下了眉眼,开始有意识地引导会稽公主的思绪重回与神秘的面具人会见时的场景。

  “是的,他身上似乎有三四种香的芬芳,”湛兮的语调开始放缓、不疾不徐中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诱导,“你当时闻到了好几种不一样的香,好像……他头发的香、他衣袖的香,是不一样的感觉……”

  会稽公主的眼神变得空茫,她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回到了那个月夜,那个对她欲拒还迎的男人,越来越靠近她,她嗅到了他身上层层叠叠有主有次的熏香……

  “但是你可是会稽公主,这些香哪怕是千金难求,对来说也不过如此,”湛兮的笑意加深,“但是他身上似乎还有一种香,令你这个阅香无数的公主,都觉得有些少见,这个味道它非常的特别,它非常的罕见,它……”

  湛兮战略性地停顿,会稽公主果然自主衔接上:“它非常的清新,像是春雨洗刷后的竹林的那种感觉,清澈新鲜中有点点酸味,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一种果子?”

  果子?湛兮挑眉,什么果子的味道是清新的?清新中带着酸?

  湛兮灵光一闪:“是啊,那似乎和御贡的益母果的味道有些相似。”

  “对!就是益母果的味道!”

  益母果,即是柠檬。柠檬之所以在此时被称之为益母果,主要是因为它是酸的,令万千孕妇十分喜爱,故而取名益母果。

  这玩意儿果然在香道、至少在如今的香道上,并不常见。湛兮觉得江离最开始的方向似乎有些被会稽公主带偏了,有香气的,不一定就是日常的香道熏香。

  会稽公主似乎已经想起了更多的细节:“他头发上的芬芳,也与这口中吐息的清新的香味接近,但又似乎略有不同……”

  哦!?这还是从对方嘴里面闻到的柠檬香气?对方吃了柠檬!?

  头发的熏香又是接近柠檬香而不是柠檬香的香味……是什么东西味道接近柠檬而不是柠檬?难道是同科属的植物?还是别的什么,比如,中草药?

  湛兮拉拽着自己的斗篷,缩成一团,挪动着离开这个该死的“寒舍”。

  寒舍,他下回再也不来了,除非是夏天!

  江离等候在门口,见他出来了:“小国舅爷?”

  “唔……是这样的,人家身上有香味,但不一定就是香道熏香,还有可能是果子或者中草药的天然香气,”湛兮保持礼貌微笑,“也许你可以找一下熟读百草经的老御医。”

  无论是香道、还是药草、还果香,都一窍不通的江离沉默了一下,选择虚心求教:“……还请小国舅爷明示。”

  “那个人身上让会稽公主觉得特别的味道,并不是通常的熏香,而是一种果子和一种草药的天然香气。最特别的那两种,一种是在对方口中嗅到的柠檬……哦,益母果的香味,另一种是对方头发上的以香茅草为主调的味道。”

  湛兮继续解释:“孕妇喜爱益母果,但那神秘人明显是男人,他不可能怀孕,只能是这个人就偏好酸口,或者他那一日刚好吃过益母果。”

  “而香茅草的香味,近似于益母果,却又并非是益母果。香茅草它的用途很广,它在对方头发上留下味道,可能是澡豆、可能是熏香、也可能是药枕的香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湛兮顿了顿,给出自己的猜测:“不过主调如此明显,而佐香又过于杂乱,显得没有章法。极有可能是对方的熏香和澡豆都不是香茅草,香茅草能如此霸道,反而可能是作为枕头填充物多年,他的头发应该是月月年年的熏染下沾染到的香味。”

  “俗话说就是,已经腌制入味了。”湛兮嘻嘻一笑,“香茅草作为需要用以药用、甚至做成药枕,到达腌制入味的地步的话,那这个人应该患有比较严重的偏头痛,时间应该也不短,因为香茅草主治偏头痛。”

  江离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竟然也有如此讲究的么?

  “国舅爷当真是……”江离搜肠刮肚想着要怎么夸赞一下湛兮,他可能实在没怎么夸过人,一时有些词穷。

  湛兮不以为意:“这都是我个人的猜测,你最好让精通药典的御医再进行一下多方交流,对比一下结果。”

  江离微微颔首,又忍不住问:“那会稽公主不是还说什么‘浓烈如酒’么……”

  说到这个湛兮就觉得心累:“什么鬼的浓烈如酒,那就是当天夜里会稽公主她自己喝了不少的酒,脑子糊涂了……她鼻子极为灵敏,所以能轻而易举地闻到许多细微的味道,但是她脑子不清醒了,你直接问她都有什么味道、都是什么味道,她反而说不清楚其中主次……”

  “所以最好的引导她,剔除掉那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抓紧那个令她感到意外和印象最深刻的味道就对了!”

  私底下默默研究过何种香“浓烈似酒”的江离长叹了一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在下受教了。”

  湛兮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啊,哦对了,江帅,她要是没什么用了,就给她个痛快吧,这是我答应她的。”

  “国舅爷既已应下,在下哪敢不从。”

  湛兮挥挥手,离开了此地。

  益母果、柠檬,它是外来之物,如今只在崖山一带,以及岭南道一带有所种植……

  说来也巧,淮安王封地所在的绣州,就似乎是在那附近呢。

  绣州,位处岭南西道,这是巧合吗?

  湛兮回了立政殿一趟,准备和永明帝他们打声招呼就开溜。

  太子已经被送回东宫去了,曹穆之在秘密“招安”甄道藏,如今立政殿只有一皇子和永明帝。

  一皇子吃太饱,如今正在苦哈哈地小口小口喝着助消化的药汤,湛兮看了一眼,忍不住说:“益母果泡水要好喝得多。”

  一皇子摇头:“益母果太酸,我才不爱吃它呢!”

  永明帝奇怪地看湛兮:“怎么忽然说起益母果了?益母果这东西前段时日岭南道那边确实是进贡了不少,你姐姐大部分都赏赐下去给那些家中有孕的命妇们了,不过应当是还有一些的,金童子你若是要,可带一些回去。”

  “好啊,益母果虽然酸,但是味道极为清冽新鲜,我确实是很喜欢。姐夫,咱这儿除了孕妇,就没人爱吃益母果了吗?”

  永明帝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莫须是没有的,朕也没怎么留意。金童子你今日是怎么突然提起益母果来了?难不成……”金童子是跟着江离去了那么一趟,回来忽然就说起了益母果,难不成和会稽公主有关?

  湛兮冲他眨了眨眼睛:“江帅还在处理此事,估计晚些时候就有结果给姐夫你了。”

  一皇子见湛兮要出宫,有心想拦,但是肚子太饱实在跳不起来,最后是无力阻拦,只好可怜巴巴地问湛兮:“小舅舅,你明日还进宫来上学吗?今日虽然见着了刁先生,但是难道你就不想念吴先生、陈先生了吗?”

  湛兮忧伤地叹气:“明日应该不来了,主要是今日见着了刁先生方才知道:先生,还是见不着的好。”

  一皇子怨念无比:“……是因为明天宫里没大瓜可以吃了,所以你就不来了是吧!呜呜呜——”

  湛兮摸摸小老虎愤怒的脑袋,说:“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好好跟着先生学习,向你大哥看齐,我走了啊,过几天我再带好吃的好玩的给你。”

  一皇子一秒收住眼泪,狐疑地瞄瞄湛兮的脸:“你保证,你跟我拉钩钩。”

  “行行行,拉钩钩。”湛兮淡定伸手过去。

  过几天来找他玩,谁知道过几天到底是过几天啊?

  湛兮回到了将军府才知道姚鹏举他们几个今天专门过来拜访他了,不过他们扑了个空,湛兮这个不爱学习的学渣今天居然一大清早冲进皇宫上学去了。

  “老奴已经让他们明日再过来了。”老管家笑眯眯地说。

  湛兮点点头:“那就麻烦钟叔明日让厨房多备一些饭菜。”

  翌日,姚鹏举和蔡文彬果然上门了,他们向湛兮行礼,湛兮回礼,让田姑姑上香茶。

  蔡文彬是来汇报自己的成果的:“流水线分工一事已基本提上日程,分工后这几日产量有所下降,想来是工人们还不习惯分工,再过些时日他们习惯后,下官猜想这产量应该会比从前最高产量的产量还要更高。”

  “工部钢铁厂那边,已经打造出了十个大小不一的钢铁模具,尚书大人让下官给您送过来过过目。”蔡文彬说着,让手底下的人抬着几个大箱子上来了。

  湛兮没打开箱子看:“过几日你我直接到玻璃工坊去,拿出来就用,让那年轻的木迎春先试一试。”

  说着,湛兮又忍不住促狭地笑:“这是怎么了?陈尚书这是还恼我呢?”

  “倒也没有,”蔡文彬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尚书大人的气早就消了,虽说一把该乞骸骨的老骨头了……但话又说回来,多少老骨头其实并不想乞骸骨的呢?”

  湛兮听了这话就高兴了,笑道:“诶!你这话就说得对咯!我这也不就是给了一个陈老尚书一个继续发光发热的机会吗?工部尚书这一职位,自古可有能名耀千古者?陈老尚书能遇见我,也是他的幸运呢。”

  不错,正如蔡文彬所说的,多少老骨头贪恋权柄,并不想离开朝廷的中枢,但是年纪到了,不得不乞骸骨,这乞骸骨,还得看皇帝和他有没有情分,又有多少情分,愿意真的留下他继续掌权,还是只是意思意思地留中不发?若是意思意思一下走走流程的话,皇帝又愿意给多少面子,你来我往多少回?

  这一类老骨头他们不心酸吗?工部尚书陈鸿谋那是幸运地遇见了湛兮,永明帝才如此给脸,三番几次留中不发,到最后当真留下他这把老骨头占据在工部尚书的位置上。

  湛兮知道,有本事的读书人心中都有着格外灼热的理想信念,工部尚书陈鸿谋也只是当时气急了那么几日,过了这么久,他应该快要想通了……

  虽说不肯主动送钢铁模具过来,但到底应该是暗示了蔡文彬的,否则蔡文彬不会那么大胆地主动说他已经“消了气”。

  蔡文彬这边都是成果,默默喝茶、全程没怎么开口的姚鹏举这边,遇到的却是难题。

  “车马食宿场地流程等,下官已经一应俱全,只是这些工坊……似乎诚意不大。”这是让姚鹏举最头疼的问题。

  说好的全国交流大会,小国舅爷这边可是拿出了不少超前的成果共享,可另一边,其他的工坊似乎打的是死守自个儿那点玩意儿,搞敝帚自珍那一套就罢了,还舔着脸屁颠屁颠地赶到京城来,想白嫖他们的成果。

  湛兮闻言笑了,一点也不以为忤:“人性如此,莫担忧。到了现场,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总会说的。”

  他是谁?当朝唯一一个响当当被叫做“国舅”的人。想要白嫖他?是想要试探一下他背后的金大腿够不够粗壮是吗?

  湛兮是要先喂他们吃一点自己的成果,但他们也必须拿出点东西礼尚往来,有没有用、用处大不大那后边再说。

  “心放宽一点,”湛兮说,“此次交流大会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提高整个大雍朝的玻璃制造业的水平,而不是独独喂肥我名下的那个玻璃工坊。”

  姚鹏举闻言,俊美的脸露出了怔怔的表情,最后他挫败地捂了捂脸:“是我着相了……”

  这些日子他为了抓紧湛兮给的机会,来回奔波忙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玻璃工坊的事业中,知道如今他们所有的一切成果都并不容易,故而察觉到其他玻璃工坊那贪婪的嘴脸后,他忍不住有些感到愤怒……

  差点就要失了本心啊,他的心不是要玻璃工厂赚钱,而是要提高全国玻璃制造业的水平,以赚取外邦的银子入流大雍朝,让大雍朝的国库充盈,可有更多作为啊!

  可笑他看过如此多的风风雨雨,年岁痴长国舅爷十几岁,却不如年仅十一岁的国舅爷看得开。

  湛兮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过去拍了拍姚鹏举的肩膀:“云翼啊,你近来太累了一些,案牍劳形,你要当心啊。不如你和蔡郎中放三天假,好好休息休息,事情已经步入正轨,便无需自己仔细盯着这方方面面了,过几日我等再去试一试这钢铁模具,等出了成果,也差不多该举行交流大会了吧?”

  “在此之前,你可不能倒下,行百里者半九十啊!还请慎之又慎!不可临门一脚出了差错。”湛兮亲切地握着他的手说。

  姚鹏举愧疚又感动:“云翼明白,让国舅爷担忧了,是下官的不是。”

  蔡文彬在旁边拱手:“三日带薪休假,多谢国舅爷您体贴。”

  湛兮留了这两人用膳,饭后送走他们后,湛兮刚坐下喝了一口茶,田姑姑上前说:“小少爷,夫人说是请您过去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好像是……与那位张小姐的婚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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