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覆灭前兆_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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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覆灭前兆

  金光少左的殒命并未让日军的疯狂有所收敛,残酷的战斗延伸到了日军的里山防御群。

  8月29日白天,103师309团攻克“寅高地”,日军在夜里发动了7次反扑,均被**击退。

  滚龙坡战斗的惨状又重复了一次,双方尸横遍野,新补充到309团的新兵们声称“见到了几辈子没见过的死人”。

  残存日军剩下百余人,战损率高达90%以上,换在任何国家的军队都是死局。

  这百余人当中,还包括双手齐断或是双目皆瞎的重伤员。

  但日本人从未考虑过投降,他们要在生命最后一息制造更多的死亡。

  里山防御群陷落之后,真锅大尉率残兵退守横股防御群,这是日军最后的据点,“蝗军”被逼上了绝路。

  马鹿塘和黄土坡,被日本人划为横股防御群的两处支撑点,这里除了通信联络部队之外,还挤满了从各处高地撤下来的重伤员。

  9月3日,309团付出重大伤亡之后拿下了黄土坡3号高地,却在夜间被日军发动夜袭夺回。

  卫立煌司令长官身负巨大的压力,就在一周前,委员长向他发去了“逆感状”。

  所谓“逆感状”,就是表扬日军的英勇,以此刺激、鞭策**知耻后勇。

  谁都能体会到这份电文背后的分量。

  “给老子枪毙那个309团的团长!不管他是谁,皇亲国戚也得死!”卫长官这次动了真格,还在口信中告戒第8军军长何绍周不要“恃熟任性”。

  意思是,不要仗着和老子是熟人,该枪毙你时,老子一样不会手软!

  枪毙的命令传达到阵地上时,309团的团长陈永思上校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你们凭啥枪毙功臣!”李虎巍挡在执法队的枪口前。

  执法队面有难色,谁也不忍心朝一身战伤的陈团长下手。

  “老子这枚勋章,用来换陈团长的命,让他戴罪立功。”李虎巍掏出那枚青天伯日勋章,硬是塞在执法队军官的掌中。

  “以功抵罪?没有这个先例呀……”执法队再次陷于为难。

  火光映亮了代理指挥的团副王光炜中校的脸庞:“我会让担架队抬着陈团长冲锋的,他该死在敌人的枪口下。”

  担架上的陈永思用手势表示,以他一条罪人的性命换敌人一颗子弹也是划算的。

  执法队军官沉默了,示意手下士兵抬起枪口,目送陈团长向日军发起绝命冲锋。

  对黄土坡阵地的最后攻击开始了,309团剩下的兵员,大部分是勤务兵、通信兵,很多人没有见识过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漆黑夜里,双方先是扔光了随身手榴弹,而后挺着刺刀,在战壕里寻找拼刺目标。

  李虎巍的刺刀捅进一名日兵的腹部,对手似乎完全没有痛感,笑嘻嘻拉响了手榴弹。他急忙躺进战壕,将牺牲战友的遗体盖在身上遮挡弹片。

  他支起身子,见到一名**士兵敞开胸怀,任由日军的刺刀捅入,再用肋骨卡牢刺刀,身边三四个战友一拥而上,把敌人捅成了蜂窝。

  踏过层迭的尸体,李虎巍突入了浓烟滚滚的3号阵地堡垒,一遍遍呼喊着北条绫的名字。地堡下层躺着几名断气的慰安妇,并没有发现死去的婴儿。

  怀揣密令的木下中尉肩膀被手榴弹片扎伤,无法再端枪射击。他加入了担架兵的行列,将头部中弹的炮兵第7中队指挥官泽内中尉抬下阵地。

  鲜血浑着浓痰卡在泽内的喉管里,被窒息感折磨的炮兵中尉但求一死。

  木下只得拔出手枪,朝泽内补了一颗子弹。身边的小柳曹长为泽内超度,小柳入伍前是福冈筑城町一座寺庙内的和尚。

  没等小柳超度完毕,木下只身逃回了马鹿塘。

  激战一夜,黄土坡重新回到**手中,陈永思团长躺在担架上实现了自我救赎。

  很多年以后,在解放战争中率部起义的陈团长成为新生共和国的贵州省政协委员,黄土坡浴血之夜,令老人终身无法忘怀。

  木下中尉退回马鹿塘,见到残存的日本人聚集在一处直径超过50米的巨大弹坑里瑟瑟发抖,那是美军投下的MCMKII型航弹形成的,1000磅的质量,0.3吨TNT当量。

  航弹杀伤了日本人,却也给日本人留下了最后的“家”。

  弹坑像是地外天体砸出的殒石坑,中央积满了雨水,伤员们则蜷缩在弹坑边缘,呆愣愣看着蛆和蚂蟥们在水塘中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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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锅大尉的指挥所也跟着搬到横股阵地,军用电台已经砸毁,密码本也付之一炬,指挥所里听不到发报收报的滴滴声,显得有些冷清。

  “喝水时间到了,感到口渴的都过来吧。”一名军医手中的托盘摆满了饮水杯。

  重伤员,还有脚步踉跄的慰安妇们,蚂蚁般群聚在军医周围,像是虔诚的教徒膜拜先知圣徒。

  “啊,真是太好喝了,想起了家乡的蜜酒……”其中一位重伤员享受着清泉的甘冽,但这种惬意的表情没未在脸上停留多久,几秒之后就被痛苦扭曲和狰狞所取代,那是肠穿肚烂者死前特有的写照。

  “升……升汞片……”重伤员们在弹坑里挣扎抽搐,陆续断气。

  一个吓傻了的慰安妇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扔掉杯子,向弹坑之外的世界跑去,但立即被士兵摁了回来。

  真锅大尉面无表情的向士兵吩咐:“尽快解决掉。”

  一根尾端尖锐的手杖径直插进这女人的口腔,穿破喉管,刺入腹腔,直到杖柄被牙齿卡住为止。

  “欺骗死神的下场。”真锅大尉面带微笑欣赏着慰安妇临死前的阵阵痉挛,还有嘴中不断冒出的血泉。

  金光少左阵亡之后,他自然成了拉孟守备队最高指挥官。

  除去奉命突围的木下中尉,其余的人,包括他本人,都必须以死报效皇恩。

  真锅大尉最后的任务,就是确保每个人把命交出来。

  砸毁的电台成了一堆废铜,在报废之前,真锅用它向松井秀治大左发去了“诀别电”。

  在这份告别电文里,他展示了必死的决心,也委婉表达了对113联队见死不救的失望。战后,松井秀治因为此事一直被阵亡士兵家属指责,于1965年郁郁而终。

  全军覆灭之前,真锅大尉极不寻常的戴起一副崭新的白手套,那也许是松山上最后一副未经污染的白手套了。但他绑在腰间旭日旗却不见了,按照日军传统,应该已经化作灰尽。

  军医很快又端来一盘升汞水。

  “我们不能这样去死!”一名重伤员目睹战友肠胃被水银滴穿的惨状,迫不及待地拉开手榴弹引信,将整个身子压在弹体上。

  弹坑里掀起一阵血浪,引得积水洼里的蛆们兴奋了好一会儿。

  “都是懦夫!浪费宝贵的武器!”真锅对着横七竖八残破不堪的尸体恶狠狠咒骂道。

  北条绫刚巧见到这可怖的一幕,她几乎本能的伸手去捂婴儿的眼睛,以免这地狱景象伤害到幼小的心灵。

  “绫小姐以贵族之身、产妇之躯,坚持在松山之巅,和士兵们同甘共苦,真是不易啊。”真锅大尉热情的迎了上去,像是好客的主人。

  弗林嗅到他一身的血腥与杀气,由于长时间食用人肉,大尉的唇齿缝隙里时时透出一阵阵异臭。

  “你想要表达什么?大尉?”北条绫注意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搂紧婴儿护到身侧。

  真锅阴险且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气温持续升高,这里的一切都在迅速腐烂。看到那些白花花的蛆了吗,它们正从重伤员的创口中兴高采烈的爬出来,在积攒的雨水塘中欢乐的唱啊,跳啊……”

  她感觉到直冲喉头的恶心,但强忍下来没有发作。

  “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很快,连可以入口的尸体也不会再有了。明日清晨,我将组织全体人员,向枝那军发动最后的玉碎攻击。”真锅强调了“全体人员”,而非“全体官兵”,自然是将妇孺一并计算在内。

  弗林的手本能的按在枪托上,打断道:“她一个哺乳期的女人,对战争能有多少影响?”

  “不不不,弗林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战争的输赢早已注定,但我们日本人,有权利选择自己最后的命运。所有人,必须把魂与魄留在枝那!包括……他!”大尉抽出军刀,指向绫怀中的婴儿。

  “真要那么做的话,在枝那人打碎你脑袋之前,我会先取走你的性命。”北条绫的眼中喷出灼人的火焰,那是护犊的雌性动物的本能。

  在真锅大尉看来,生命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他轻蔑地说道:“我听说,这孩子血统不纯,当然没有资格成为帝国小武士,就让他充当干粮,用婴之血来为我们灌满能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真锅大尉看来,生命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他轻蔑地说道:“我听说,这孩子血统不纯,当然没有资格成为帝国小武士,就让他充当干粮,用婴之血来为我们灌满能量!”

  “想做魔鬼的话,先过我这一关!”不知何时,弗林的枪口顶在了真锅的额头。

  周围的日军哗啦啦的抬枪上膛,一齐瞄准敢于逆命的弗林。

  “你们还在等什么?立即击毙叛徒!”真锅向他的士兵们疯狂嘶吼。

  “诸位,请先等一等!”紧张的对峙被木下中尉的话打断了,他一步一瘸的跑过来立正敬礼,“少左生前有言,命我携全军作战概要和荣誉册突围,并且……务必带上绫小姐母子。”

  一听此言,阵地上残存的日军眼中尽是茫然,不知该执行现任指挥官的命令,还是尊重前任指挥官的生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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