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极品试枪员_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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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极品试枪员

  在大山坳里躲躲藏藏了两个星期,吱吱呀呀的破牛车终于将五六个未愈的伤员转到了大别山区深处。

  苍山如海,叠翠如屏,此处是鄂豫皖三省交界,物产丰富,民风淳朴,红色革_命力量在此建设多年,不但有适合养伤的民居,解放军的修械厂、被服厂也设在大山里。

  病号牌上写着“某壮丁”三个字,嵋猴子知道他在**里是个少校,刻意替其隐瞒了身份。

  李虎巍偶尔醒来,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远近乡亲都叫他“傻牙儿”,可不是嘛,浑浑噩噩,从头顶心呆到脚趾头,除了知道吃喝拉撒,啥事都不上心,还不如那些光屁股蛋的熊孩子。

  有时候,另几个伤员们会围着“傻牙儿同志”逗笑,可每当他褪下衣裳,露出那一身战伤来,大伙又都笑不出来了。

  即便是从走雪山过草地时代一路征战过来的老红军,也极少像他这般战痕累累。

  大腿凹陷不说,肩上也缺了一大块肉,臂膀上的伤像是新近留下的,还有头顶那块怪异无比的人工植皮,至于零零碎碎的小刀疤小弹痕不提也罢。

  时间一久,伤员们不再叫他“傻牙儿”,而是直呼“老兵前辈”,那是新兵对老兵不能少的尊重。

  有一次,一个路过的男山民叫了一声“傻牙儿”,当即被伤员们围起来臭骂了一顿,还当面道了歉。

  李虎巍只知道傻笑,他并不理解眼前的老百姓对着他鞠躬赔罪是为了啥。

  伤员们痊愈之后陆续归队,只有李虎巍留在了山里。

  乡亲们慢慢发现,这个千疮百孔的傻小子,有许多与众不同之处。

  傻牙儿从不迷路。作为一个外乡客,只消在附近转上几圈,进出就跟自己家似的稔熟。

  有几次,傻牙儿居然还徒手抓到了野兔幼鹿,看得乡亲们一愣一愣的。尤其那些常年狩猎为生的山民,更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傻牙儿自带向导技能和猎人天赋,山民百姓们也不怕他走丢,任随他在四野八乡瞎跑瞎撞,只要天黑之前回屋睡觉就成。

  又过了小半年,解放军的修械厂升格成了兵工厂,还辟出一块地盘建了靶场,时常能听到噼噼啪啪的试枪声。

  枪声是对动物们下的逐客令,附近的野味全吓跑了。

  抓不着野味,傻牙儿傻人犯浑劲儿,常对着靶场方向骂骂咧咧。

  刚进厂的几个年轻试枪员不明就里,以为是个找事的,便端着新出厂的步枪去吓唬他。

  解放军的兵工产业落后的很,部队提升装备战力主要靠缴获。

  全面抗战八年,小鬼子的兵器充斥着革-命军队,解放区的各个兵工厂也在积极彷造枪械。

  这其中,三八式步、骑枪彷的最多,一些冷门偏门的枪也有。

  尤其那些弃暗投明,在国X党兵工厂当过差供过职的工匠,各有各的长项。

  李虎巍被试枪员们用枪指着的时候,居然没有半分惧色,目光中突然有了神采。

  “嘴里再不干净,当心把你小子当鸟儿练靶。”

  “对,枪子儿前胸进,后背出,钻出个碗口大的血窟窿,你小子就是个透明窟窿人。”

  试枪员们你一言我一语,描绘中枪后的恐怖。

  其实,解放军部队纪律严明,无故伤害老百姓是要枪毙的。因而,大部分枪匣里都没上子弹,枪机保险也没打开。

  试枪员手里的新枪,李虎巍认得它们的型号,彷比利时FN1930式,中国人叫它“七七式”,在江浙一带挺多见的。这枪长1.1米,用的7.92毫米子弹,威力大,出膛速度快,比三八大盖要威勐的多。

  “知道怕了吧傻小子?从今往后嘴巴放干净点。”

  试枪员摇枪虚晃几下,见李虎巍一语不发,以为他是吓傻了,怕事情闹大打算转身离去。

  不过,下一秒钟就轮到出言不逊的试枪员犯傻了。

  一股奇力让手中这支“七七式”泥鳅一般滑脱掌心,再定睛一看,“傻牙儿”拨弄玩具似的拉栓上膛,陌生的步枪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

  “尼玛……”试枪员没等嘣出脏话来,枪已经响了。高速疾旋的子弹擦破军帽沿之后斜刺上天,将一只离弦之箭般飞过的雀儿当空击落。

  “把枪放下!”

  “听到了没,把枪放下!”

  “七七式”离厂时居然忘了退弹,几乎酿成大事故。

  除了裤子吓尿的那位,另几个试枪员也惊吓不轻,挥舞手中没有子弹的空枪咋咋呼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裤子吓尿的那位,另几个试枪员也惊吓不轻,挥舞手中没有子弹的空枪咋咋呼呼。

  “傻牙儿”收起枪扔还给那个满脸懵圈的试枪员,调头就走,临了还丢下一句:“再吓跑我的兔儿就接着骂。”

  “这他娘的是个人才!”听几个失魂落魄的试枪员逃回厂里加以描述,厂长聂全才按捺不住兴奋。

  如果试枪员的描述不假,那么这小子绝对是个使枪的行家,别的不说,就凭空手夺枪那一下子,军事素养不知比那些所谓的百战老兵高到哪里去了。

  聂全才是老红军出身,四十来岁的年纪,红黑皮肤卷曲的头发,两条黄渣渣的蜡杆腿,浑身上下枪伤刀伤不下十来处,右手缺了根食指,那是反围剿的时候被对面射来的机枪子弹削没的。

  也许是因为工作操劳,老聂的胡须有些泛白。走雪山过草地渡赤水夺泸定,他这辈子见的活人多,死人更多。

  红党的部队里,工农红军到八路再到解放军,神枪手历来不少,但这种神乎其神的家伙他还没听说过。

  聂全才用严厉的目光扫过几个不成器的部下,老实说,这些试枪员的水平不过尔尔,真要是百里挑一的神枪手,一线部队还抢不过来呢,咋能轮到厂里。

  眼下革-命形势一日千里,兵工厂任务紧压力大,试枪校枪都缺人手,既然这穷山沟里有尊大神,聂厂长决定次日来一出刘备请孔明。

  听乡亲们介绍,傻牙儿的住处离兵工厂不到两里地,这娃脑瓜儿不好使,脚头却散得很,白天基本不会蜷在窝里。

  果不其然,聂全才带人扑了个空。

  “聂厂长,那傻牙儿是惹事了吗?”邻家乡亲见状忙发问,纷纷担心傻子犯浑。

  “老乡您误会啦,现在厂里缺人手,我们听说壮丁同志有专长,特地上门请贤的。”聂全才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

  老乡们却大多不信,纷纷摇头:“他能有啥专长,不就是抓兔崽掏鸟窝?解放军老总也兴说瞎话。”

  昨天被空手夺枪的那位试枪员灵机一动,猜测傻牙儿定然又在捕鸟捉兔,只需到林子里放几声乱枪,这小子肯定跳出来骂娘。

  尽管主意有点馊,不过眼下并没有太好的代替方桉。

  聂全才思考了几秒后说了声“成”,一伙人钻进林子噼啪对空放枪,惊跑了满树的鸟雀。

  鸟飞兔奔,却不见人影,几人正在纳闷,却听得树顶上有人叫骂:“谋财害命啊你们!”

  大家抬眼观瞧,只见树冠丛里冒出个脑袋,眼珠瞪得比铜铃还大,显然是气疯了。

  聂全才后悔不迭,刚才为了避免误伤朝天放枪,结果险些把要见的诸葛孔明当场报销。

  李虎巍从树梢跳下,两手空空,本来打算掏个鸟窝,现在倒好,连根鸟毛都没了。

  “好小子,空有一身本事,整天掏鸟捉兔实在屈了材料,到我厂子里干吧,肉,酒,少不了你的,说不定还能介绍个媳妇儿。”聂全才“为老不尊”,夸大海口胡乱许愿,其实他厂里并不富裕,食堂只供应糙米白菜,自酿的老白干有一些,但仅限逢年过节打牙祭。

  “当兵的……不好,爱打人……”李虎巍摸着到处留疤的脑袋,失忆前最后一刻被几个壮丁用枪托击打的画面闪回了几下。

  聂全才并不清楚原由,用手掌轮流拍打了几个试枪员的后脑勺,赔笑道:“他们都是坏人,替你教训过啦,解气了吧?”

  试枪员们哭笑不得,觉得聂厂长也一定是染上了疯病,平日里正正经经的领导样儿全丢在这片邪乎的林子里了。

  听说傻牙儿要去兵工厂里上班,四邻八乡的都乐开了花,一半是真替这小子高兴,另一半也是送走个饿佛。

  傻牙儿傻归傻,饭量却大的惊人,真不知瘦小的身体是如何容下这么些五谷杂粮的。今后厂里管饭,自力更生,乡亲们的生活压力缓解了不少。

  头一天进厂子,李虎巍两眼就锃锃放光,基本是见啥摸啥。

  机器车床刺耳的噪声让工人们不堪忍受,在他听来却悦耳动听。样品室除了武器图纸,还架有不少样枪。

  兵工厂产能和技术有限,原材料也要靠驮马运输,得来不易,只能生产一些轻武器,但也只是彷制,有些还是针对彷制品的二次彷制。

  彷三八大盖是主打产品,还有的就是中正式步枪,至于各省的杂牌货则不胜枚举,比如广西造7.92毫米口径四年式步枪、巩县兵工厂造的元年式步枪,再比如就是那天被李虎巍一手夺下的七七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彷三八大盖是主打产品,还有的就是中正式步枪,至于各省的杂牌货则不胜枚举,比如广西造7.92毫米口径四年式步枪、巩县兵工厂造的元年式步枪,再比如就是那天被李虎巍一手夺下的七七式。

  “这个,铁轨造的。”李虎巍一把抓起“七七式”,像是自言自语。他依稀记得有人对他介绍过这种步枪,可那人是谁呢?他实在想不出来。

  聂全才赞许地笑笑:“真是个行家呀,没错,这是国X党浙江兵工厂拆了沪杭铁路,熔了铁轨造的。”

  这类冷知识,除了厂长老聂,从工人到试枪员,几乎没人知道。

  李虎巍理所当然被安排做了试枪员,和战场上和真人对射不同,打靶是一件极无聊的事。

  关于出厂枪械的品质管控,准星的校对,膛线刻的好坏,都需要试枪员判断出来。

  聂全才的直觉不错,被叫作“傻牙儿”的大男孩对枪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亲和感。但凡一支新枪到他手里,只需扣动扳机便知道毛病有没有,问题出在哪。

  靶场射距一般也就一百来米,在李虎巍的强烈要求下延到了四百米开外。用他的话来说,一百米的距离几乎就把刺刀送到鼻孔底下了,瞎子才会打偏,气得别的试枪员纷纷跳脚骂娘。

  “骂啥子骂,有本事跟人家好好学两招!”聂全才恨铁不成钢,又感慨这样神乎其技的优秀枪手太难得了。

  靶场的扩大也带来了不少安全隐患,扩展出来的区域没有及时用围墙堵上,常有老百姓赶着驴马骡误打误撞的闯进来。

  一次,某位抽旱烟的老乡在驴车上打了瞌睡,那头蠢驴稀里湖涂跑进了靶场中央。正逢子弹平直飞过,将微微隆起的烟锅灰打掉了一层。直到驴车穿过,那老乡的瞌睡甚至未醒。

  “他娘的,差点一场事故。”聂全才听说之后冷汗都下来了。

  李虎巍很为恶作剧而得意:“再不替他把烟锅灰抹了,怕是要烧到鼻毛。”

  “你小子故意的?下次再敢这么干,就给老子滚蛋!”聂全才早就拿捏到了傻牙儿的痛处,那些“打断你狗腿”、“老子不揍死你”之类的威胁是完全无用的,如果要取消他摸枪的资格,那真是要了亲命了。

  有时候聂全才也在思量,傻牙儿这小子其实并不傻,他失忆之前究竟是个什么人呢?也许只有那枚遭受过子弹冲击的变形戒指能够证明。

  山里偶尔会有西方来的传教士,聂全才向他们描述过那枚戒指的模样,传教士发誓那肯定是某个天主教徒的信物。

  这个结论打死聂全才都不信,背后一定有催人泪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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