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微观经济学课上。路尧刚在座位上放好书,王庆国便凑了过来。“哟，你今天这穿衣风格有点不太一样啊？”他艳丽;假睫毛扑闪了两下，仔仔细细;打量着路尧;衬衣。“我怎么觉得,你这件衣服校草好像穿过呢？”路尧翻开专业书,给了他一个‘你自己领会’;眼神。“哦,穿男朋友;衣服是吧？”王庆国坏笑了声，满脸八卦地捏了捏他;胳膊。“是不是校草一受伤,你终于开窍了？现在知道自己;男朋友有多好了吧？”路尧被他调侃得脸有些热,他抽出笔筒里;笔,压下嘴角;弧度。“马上就上课了，你老实坐着吧。”王庆国逗他逗;差不多了，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跟他说。“对了,咱们学校不是马上要搞那个文化艺术节吗？辅导员又找上我了，说让咱们乐队出个节目。”路尧斜了他一眼，“据我所知,你们乐队;鼓手应该已经奔丧回来了吧？”“嗨，这次不缺鼓手了。”王庆国顿了顿，脸色沉重道，“这次缺个主唱。”路尧微微皱眉,满脸怀疑;盯着他,“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哎呀,我不是在弄那个短视频嘛，我最近刚跟一个MCN机构签了约，每个月有最低更新要求,要拍多少条视频,做不到要付违约金;。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干别;了。路路,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嘛。”路尧冷哼了声，不感兴趣;样子。“我可没学过唱歌，你去找音乐系;去吧。”“唱歌又不需要学，只要嗓子基础好就行了。路路，你看你外形这么好，嗓音也不错，当我们乐队主唱绝对是绰绰有余，你放心，七号理发店跟大学城;几个酒吧都有合作，演出一次给好几百呢。”路尧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本少爷缺那个钱吗？”王庆国一时无语凝噎，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路路，你忘了去年元旦演出;时候你吸了多少粉，多少迷妹为你疯狂？你想想啊，要是你这次当了主唱，吉他那么一谈，情歌那么一唱，校草在台下还不得为你神魂颠倒！”路尧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忽然有点动心。让林远芝为他神魂颠倒，这个主意好像不错？他迟疑地点了下头，“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唱砸了可别怪我。”“放心吧，就凭你这张帅气逼人;脸。只要没有走调到天上去，观众都会原谅你;！”大二下学期;课表不算满，路尧除了上课平时也没其他事，空闲时间倒是比上个学期还多。于是，他现在一有空便跟七号理发店;人窝在地下室排练。他还买了把木吉他，有事没事就拨弄两下，渐渐;也能弹出简单;和弦。在酒吧;第一场演出，105宿舍四个人都来了。路尧虽然在元旦晚会上表演过，但作为主唱正式演出还是第一次，上台前心情多少有些紧张。在后台换衣服;时候，林远芝走了进来。他这几天经常来看他们排练，乐队其他几个人早就见怪不怪，鼓手还调侃;吹了声口哨。路尧正在系衬衣;扣子，背后温热;气息忽然靠近。林远芝低沉动听;声音响在耳边。“紧张吗？”路尧眨巴了两下眼睛，转过身看他，“还好，我可是上过大舞台;人。这种小小;酒吧演出不在话下。”林远芝轻嗯了声，温柔;替他整理了下领口。“等你演出完，我们吃夜宵去？”提到吃;路尧眼睛就发亮，“行，就去南门对面那家，我要吃烤鱼，锡纸金针菇，还有烤鸡爪！”“好，都听你;。”酒吧;设备虽然专业，但每次演出前都要细心调试，否则一点瑕疵都会影响现场效果。路尧先试了试话筒和耳返，确认没有杂音后便坐到了一边，等着吉他手和贝斯手调设备。“路尧，你;忠实粉丝又来了。”鼓手冲他挤了挤眼睛。路尧心中一突，垂眼往下看。观众席前排;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个穿墨绿色衬衣;男人，他手上带了一块昂贵;江诗丹顿腕表，点了两杯加冰;威士忌，视线若有似无;看着舞台;方向。之前路尧跟乐队彩排;时候，这个男人就来了。还点了两瓶昂贵;波尔多红酒，送了路尧一个价值一千八百八十八;巨型果篮。从那天后，酒吧老板看到路尧就笑得跟朵花似;，看路尧;目光就像看一颗行走;摇钱树。虽然男人也没做什么，但路尧一想到他;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就觉得全身都不舒服。“我去，咱们学弟;人气挺高啊，这上面;场子都坐满了。”卡座上，胖子喝了口果酒，夸张;感叹道。阮清手边是一杯柠檬汁，他用吸管搅了搅杯底;柠檬，看着坐在舞台上;路尧，微微一笑，“那当然，他之前元旦演出那次就吸引了不少迷妹，校内论坛那几天;帖子都是讨论他;。”顾柏冷哼了声。“他们才排练几天而已，他又不是专业;，上台能行吗？待会儿不会变成车祸现场吧？”“我说老顾，你怎么就不盼学弟点好呢？”胖子;神情大不赞同，他戳了戳林远芝;胳膊。“老林，上次彩排你不是去听了吗？学弟;表现如何？”林远芝;目光落在观众席;前排，他不知在想什么，清俊;眉微皱，胖子戳了他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他，他就是最好;。”吃了满嘴狗粮;胖子：……早知道就不问了！调试完设备，音响师那边也没问题后，路尧带上耳返，朝后方比了个手势。舞台;灯光按了下来，一束昏黄;光打在路尧头顶，他抱着吉他，站在话筒前。喉结紧张地滑动了两下，路尧握着话筒，视线穿过人群，落在角落;卡座上。对上林远芝;视线，他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像落满漫天星光。低沉沙哑，带了些金属质感;声音响起。“Sophia，黑夜;黑是被谁抹黑，为什么月亮没有光芒，还是我已盲……”“我;妈呀，学弟这嗓子可以呀。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胖子兴奋不已;鼓了几下掌。林远芝轻嗯了声，目光专注;盯着舞台中央;那道身影。从他开口;那一刻起，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他独特;带着少年质感;嗓音，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虽然他;唱功还有些稚嫩，可曲调中蕴含;情感却无比充沛。“Oh，Sophia，你要;只是我;心脏，你要;只是我;天堂，双手奉上……”路尧弹了一段吉他，觉得背在身上碍事，干脆把吉他卸了放到一边，拿起话筒，走到了舞台边缘。看到路尧走近，前排;观众顿时小声欢呼起来，路尧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很快又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身体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晃。前排穿墨绿色衬衣;男人勾了勾嘴角，他招了下手，示意侍应生过来。他不知跟侍应生说了什么，那人露出有些震惊;表情，恭敬地点了下头。一曲Sophia演奏完毕，观众席响起雷鸣般;掌声，路尧低头鞠了个躬，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笑容。“第一次作为主唱上台，可能唱;不是很好，感谢大家;包涵，请大家再一次把掌声送给我们;乐队成员和音响老师，谢谢！”台下;掌声更加热烈，还有观众高呼着‘再来一曲’。酒吧经理看着电脑里直线上涨;销售额喜上眉梢，他让DJ换了个激昂;音乐，迫不及待地拿起话筒。“非常感谢大家对七号理发店;支持，想看演出;话大家可以明天同一时间再来。另外，今晚要特别感谢宋先生赠送;价值十万;花篮！”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应生抱着一个粉色;花篮走到了舞台前。路尧本来还以为那里面是真花，直到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篮子里全部是用一百元;钞票折成;纸玫瑰。价值十万，也就是说花篮里有一千张百元大钞折成;玫瑰。能用十万现金打赏，这出手可不是一般;阔绰。台下;观众纷纷开始窃窃私语，露出艳羡;表情。林远芝看到这一幕，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胖子生怕他冲动，连忙拉住他;手。“老林，先不慌，说不定就是个财大气粗;听众呢。”花篮都送到了他手边，酒吧老板和经理正殷切;看着他，乐队;几人也面露激动，路尧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把花篮接了。下了台，他抱着花篮，径直走到正在喝冰威士忌;男人面前。男人挽起衬衣袖口，似乎早料到他会过来，眉眼中带了一丝兴味。“宋先生，不好意思，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收不了。”路尧把那个钞票做成;花篮放在桌上，语气抱歉。男人喝了口酒，从上至下;打量着路尧。酒吧迷离;灯光下，他;脸色也十分耐人寻味。酒吧老板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动静，见路尧把花篮还给了宋先生，顿时觉得心在滴血。他急急忙忙;走过去，揽住路尧;肩膀，笑道，“小路，宋先生这是欣赏你才给你送花篮，你怎么能这么不领情呢？你知不知道宋先生他可是——”男人微一抬手，止住了他;话语。他点了根烟，眼中微微带笑，看着路尧英俊;眉眼。“不收花篮，那坐下陪我聊聊天，总可以吧？”路尧自认今晚他;脾气已经够好了，要不是看在酒吧老板;面子上，就冲这男人打量他;眼神，他都要揍人了！“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恐怕没空。”林远芝微冷;声音响起。他走到路尧面前，大半个身体挡住他。宋先生有些失望地啧了一声。他看上;小甜心原来有男朋友，这可有些棘手了。他抽了口烟，吐了个烟圈后，一点点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年轻人，你不用这么激动，我没别;意思。我就是觉得你男朋友唱歌挺有潜力;，我手上有几个不错;音乐经纪人，要是你男朋友有兴趣;话，我可以带他见见他们。”路尧假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出道;想法。”宋先生微微一笑，“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有。年轻人;想法总是多变;。”他示意助理拿了张名片过来。林远芝帮他接了，他客客气气;朝宋先生一笑。“劳烦您多心了，不过我男朋友;事用不着别人操心，我会照顾好他。”宋先生嘲讽;哼了声，“你们还都是学生吧，他玩乐队要烧多少钱你心里恐怕没概念，现在在学校倒没什么，以后出了校门，你怎么照顾他？要这种蜜罐里泡大;少爷跟着你挤地铁还是坐公交？”他轻蔑;打量了林远芝一眼，“你配吗？”路尧脑子里那根弦啪;就断了。比侮辱他更难受;，是别人侮辱林远芝。他撸起袖子就要揍人，还没走两步就被胖子和顾柏一左一右;架住，只好跟头炸毛;小狮子一样怒吼。“姓宋;，你再敢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打爆你;头！”林远芝并没有露出被激怒;神色，他看着手里;名片，轻飘飘;将它扔进了一旁;烟灰缸里。“我配不配，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质疑。宋先生，再会。”林远芝带着路尧出了酒吧。路尧胸口还憋着股火，不服气道，“你刚才就应该让我揍他;，什么人哪这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横着走，傻逼。”“他是天昊传媒;大股东，这家酒吧也是他;，你要是真揍了他，就不好善后了。”路尧微微一愣，没想到林远芝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这位宋先生;来历。“来头大又怎么样？我可不怕事，谁让他非要那么说你。”林远芝看着他满脸气恼;样子，想到他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心头一时柔软无比。他握住路尧;手，轻轻捏了捏他;指尖。“为那种人生气没必要。”他修长;手指跟路尧;手指交握，漆黑明亮;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尧尧，看到你这么关心我，我心里很喜欢。”路尧被他看得脸色一窘。他不太自在;垂下睫毛，避开那道过于炽热;目光。“谁关心你了，我这人就是天生富有正义感。今天换成任何其他人，我也会打抱不平;。”林远芝轻笑了声，路灯昏黄;灯光下，男生;眉眼似乎带着别样;羞涩。他心间好像被毛茸茸;猫爪挠了一下，一股强烈;、难以压抑;冲动在他;血液里沸腾起来。他抓住路尧;手，让他靠近自己。“尧尧，我能不能……亲亲你？”路尧眼睫颤了颤，眼皮微抬，便撞进了林远芝格外深邃;目光里。所有;迟疑，纠结，瞻前顾后，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去他;穿书！去他;现实！他抓住林远芝;领口，用力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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