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自从毕业后，路尧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挑灯夜战;感觉了。他看了眼手边厚厚;经济学和统计学教材，再瞥了眼最上面那本A四纸打印出来;考试重点，感觉眼前一阵恍惚。“还有一本真题合集我没印出来，明天给你。”林远芝放下包在他对面坐下，语气略显遗憾。路尧欲哭无泪;嗯了声。行吧，自己找;辅导，哭着也要学完。这本复习资料不愧是学霸整理出来;，一翻开全都是干货，半句废话都没有，路尧看了几页就昏昏欲睡，不得不拿出风油精在鼻子下嗅了嗅。长桌对面，林远芝正在翻译英文资料，一转眼，就看到路尧用两根手指努力撑开自己;眼皮，强迫自己看书;场景。有点可爱。他嘴角弯出一个不明显;弧度，继续低头翻译资料。翻过一页书，路尧伸了个大大;懒腰，按了按自己;太阳穴，“不行了，我得点杯咖啡，你要喝什么，我请你。”“跟你一样吧。”没一会儿，外卖送到了图书馆楼下，路尧正好想起来活动活动，直接走楼梯去了一楼拿外卖咖啡。拿了咖啡刚转身，就看到入口处进来一个熟悉;人影。路尧一时间忘记了他;名字，只记得他绰号叫胖子，喊了声学长。胖子看到他，有些惊喜。“学弟，这么晚了还在图书馆学习，挺刻苦啊。”“没办法，笨鸟先飞嘛。”胖子不知想到什么，朝他眨了眨眼睛，“老林也在吧？”路尧点了下头。估计是他手里拎着两杯咖啡，胖子才猜到;。“老林那家伙，可真是重色轻友，我找他要政治经济学笔记，都一个星期了，一根毛都没发给我。学弟你一开口，昨晚他整理资料熬到两点，早上打印店一开门就去装订了。啧啧，简直不是一般双标。”原来，那本考试重点，竟然是他熬夜整理;。路尧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攥紧手里装了咖啡;袋子，嘴角带着笑，“这可不行啊，回头我说说他。一定要把室友;需求放在第一位。”胖子嘿嘿一笑，“还是小学弟懂事。”隔天，两人还是在图书馆碰面。林远芝这次把真题也打印好了，放在他桌面上。外面下着雨，气温又降了，图书馆里没开暖气，空气冰冷而潮湿。路尧刚把真题集翻开，就听到对面;林远芝低低咳嗽了一声。路尧垂眸看向他，林远芝估计又熬夜了，脸颊苍白，眼角下一圈黑青，怕影响到别人，他咳嗽时都捂着嘴，声音闷闷;。“你是不是感冒了？”前几天林远芝为了给他送伞才淋过雨，后面又熬了两个大夜，也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住。“小感冒而已，我没事。”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痒意从喉头袭来，林远芝没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周围好几道目光扫来。“抱歉，打扰你们了。”林远芝脸带歉意，扭开保温瓶盖，灌了好几口热水，试图平复喉间;不舒服。“你都这样了，要不今天早点回去？我自己做题也行。”路尧看得不忍。“不行，我之前答应过你;。”林远芝态度坚持，他左右看了一眼，不想影响到其他人，于是低声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外面;付费自习室，那有单独;小房间。”“花那个钱干嘛？直接去我家呗。”路尧想也不想道。林远芝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脸颊，这下更红了。路尧半点没察觉，还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特别棒;主意，图书馆凉飕飕;，家里有暖气，还有咖啡机，他干嘛不回家学习呢？非要在这受罪。见林远芝还在发呆，路尧伸出手，把他;笔记本盖合上。“走吧，大学霸。”公寓离学校不远，走路大概十来分钟;路程。路尧撑着伞，正要拐弯时，忽然看到马路对面有家药店。他转头看了眼林远芝苍白;神色，想到这人也是因为自己感冒;，于心不忍。“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林远芝正想说不用，那个修长;身影已经跨过斑马线，往对面;药店去了。他看着那个背影，心头像是有一股暖流划过。路尧买了些感冒药和止咳;枇杷膏回来，却发现原地没了林远芝;身影，他有些纳闷;四处张望，忽然看到附近;一家水果店里，林远芝衬衣长裤，在一堆挑水果;大妈中十分显眼。林远芝把挑好;梨和橙子装袋，付了款，刚走出店门，就看到路尧一脸无奈;看着他。“你怎么跟上门见家长似;，搞得这么正式干嘛？”林远芝窘迫地咳嗽了两声，“我就是觉得，空手上门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一些时令;水果。”路尧低头往他;袋子里扫了一眼，林远芝买;是最好;秋月梨和美国进口;甜橙。想也知道花了不少钱。想了想，路尧道：“再买点冰糖吧。”林远芝有些不解。“做冰糖雪梨呀，我想喝那个。”路尧一脸理所当然，他把手插、进兜里，在原地跺了跺脚，“快去快去，外面冷死了。”从电梯里出来;时候，林远芝神情带上了几分紧张。路尧在前面开指纹锁，听到滴;一声响，他喉结不自然;滑动了两下。公寓门打开，路尧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新;棉拖鞋出来。“你换这个吧，没人穿过。”路尧;鞋柜里都是各种奢侈品牌;鞋子，有些商标林远芝也认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洗得发白;蓝色帆布鞋，脸上忽然臊得慌。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态，面色平淡;放下水果，换上那双拖鞋。路尧租;这间公寓挺大，屋子里;家具是北欧风格，墨绿色;真皮沙发，旁边一盏白色;落地灯。几件外套随意搭在上面，茶几上放了些零食和杂志，还有个游戏手柄。路尧开了空调暖气，让林远芝随便坐，便回了卧室换衣服。他找了条灰色;家居长裤出来，等脱了脚上;牛仔裤，才忽然意识到卧室门好像没关。算了，反正客厅离这儿也不近。林远芝那种纯情学霸，应该也不会往这边看。路尧并不知道，此时;林远芝就站在门外。林远芝放好背包和水果，本来想去问问路尧厨房里;炖锅在哪里，结果刚走到半掩;卧室门前，就发现路尧正背对他在换裤子。男生弯下腰，黑色布料包裹;臀紧翘而饱满，往下，是两条笔直;长腿。林远芝心头一跳，立刻移开视线。路尧很快换好休闲裤，从房间出来，他发现林远芝没在客厅，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便好奇;走过去。林远芝正在给梨削皮，长睫低垂着，侧脸温润，神情认真。真看不出来，校草还有这么贤惠;一面。路尧抱着手臂倚在门口，轻轻咳嗽了两声。林远芝转头看到他，勾了下嘴角。“你平常都是用哪个锅炖汤;？”厨房里这些东西都是租房;时候自带;，路尧又不会做饭，他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我不会做饭，不过厨具应该都很齐，你在下面;柜子里找找就行。”林远芝一想也是，路尧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少爷，家里这些锅估计他一遍都没用过。他在橱柜下找到了一个全新;汤锅，拿出来放在燃气灶上，先倒了些水加热，再加入切好;梨和碎冰糖，用小火炖着。路尧道：“你看起来经常下厨房啊。”“嗯，我会做一些家常菜。”林远芝把手洗干净，想起自己来这儿;初衷，脸色严肃了些。“下周就要期中考了，你得抓紧时间。赶紧做真题。”“知道了，你别忘记吃药。”路尧把餐桌从墙角移开，充当书桌。他之前看林远芝给他印;那本考试重点，觉得里面;概念都还挺好理解，只是一做真题他就傻了，答案一对，正确率百分之五十都不到。“我靠，不是吧？”路尧抓了抓头发，一脸想死;表情。林远芝吃完止咳;药，神情比之前好了些，他脱了外套，穿着一件黑色;中领毛衣，见路尧神情颓废，他伸手把那本错题集抽了过来。“一开始错误率高是正常;，做到后面就好了。哪几道题不懂，我教你。”“选择题四、五、七，还有这道论述题。”看着路尧睁着明亮;眼睛，一脸求知若渴;神情，林远芝喉结滑动了两下。他强迫自己专注在眼前;错题上。“在恶性通货膨胀末期，实际货币余额上升，是因为什么？我们先看A选项……”林远芝嗓音柔和，耐心;给他解释错题。路尧其实人聪明，就是吊儿郎当;，不爱学习，真听进去了，那些复杂;概念理解得也快。讲完了错题，林远芝看了眼时间，估计锅里;冰糖炖雪梨应该也差不多了。“你继续做题，我去厨房看看。”路尧咬着笔，轻嗯了声。林远芝进了厨房，汤锅里;雪梨已经炖成了黄褐色，散发着清甜;香味。他洗了两个干净;碗，把炖好;雪梨倒出来。刚端着碗走出厨房，脚步忽地一顿。路尧趴在错题集上，一只手还握着笔，似乎睡着了。林远芝放轻脚步，小心;把两碗雪梨放在茶几上。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空调运转时发出;轻微;嗡嗡声。林远芝走到路尧面前，男生半张脸埋在手臂里，浓密;睫毛闭着，侧脸带着一份孩子气。林远芝凝视着他;睡脸，心跳有些加快。他慢慢伸出手，想碰一下男生;脸颊。咔嚓一声，身后;房门忽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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