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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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只听屋外一人断喝道:“傅邪真,你是魔教教主,何须藏头藏尾,是好汉的,便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此言一出,傅邪真与柳飘飘相视一眼,皆是耸然动容。

  这自然不是因为他们惧敌之故,而是此人的口音特别,无疑不是中土人士,而与雅丽丝、土王等极为相似。

  由此可见,此人竟是西域武林的人物。

  傅邪真与西域武林人物打过交道,对他们的古怪武功大感头痛,尤其此时众人皆是不能动弹,凭林婉扬的毒药,实难乐观。

  傅邪真道:“此人的声音我并没有听过,不过他既敢围攻我们,必定是与土王、木先生一样的角色了。婉扬,祢抱着我到窗前,让我瞧瞧他们的相貌。”

  林婉扬嘻嘻笑道:“你还没有抱过我呢,却让我先抱你。”

  在此紧要关头,她居然还不忘打情骂俏,众人皆是莞尔。

  傅邪真被林婉扬抱到窗前,凝目望去,小院外的人数果然只有百名而已,皆是身穿黑衣,面蒙黑巾,土王与木先生赫然在列,而他们身边站着一名白衣人,相貌清瘦,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傅邪真知道柳飘飘与西域武林人物打过交道,便将此人的相貌说了一遍,柳飘飘立刻道:“此人是水王。”

  通天教主座下,本有六大高手,分别是金剑法王、银刀法王、木王、水王、火王、土王。

  想不到今夜小院外,竟来了西域武林的三大高手,难怪他们会如此的明目张胆了。

  众人本对林婉扬的毒药深具信心,此时则有些信心动摇了。

  傅邪真虽极想从柳飘飘口中了解水王的武功特点,不过此时却不便提出,以免动摇林婉扬的信心。

  他微微一笑道:“想不到通天教主这么瞧得起我,竟一下子派出三大高手前来,婉扬,今夜可是祢一举成名的好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林婉扬道:“成名立万那是男人的事情,我才没有兴趣,只要能助你过了此关,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听水王道:“傅教主,你真是好大的架子,通天教主座下三王光临,你也不肯赏脸现身吗?”

  木先生嘿嘿笑道:“傅邪真怕了我们了,我们冲进去,杀死他们。”

  水王哈哈大笑道:“任天王是个英雄,我是很敬佩他的,想不到他的继任者却是个脓包,真是笑死人了。”

  傅邪真知道这是他们的激将之法,倒是不以为然,可是林婉扬听他辱及自己的情郎,却是怒不可抑,怒道:“臭水王,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傅邪真听到此言,不禁想起那名被林婉扬在舌头上做了手脚的伙计,若水王也有这般下场,那才算是大快人心,只可惜水王毕竟是西域高手,只怕未能如愿。

  水王听到屋中竟有女人,不由笑道:“原来屋中还有女人,土王,你来中土的时间最长了,一定玩过不少中原女子了。”

  土王呵呵笑道:“中原女子虽不及我们西域女人豪放大胆,身材惹火,不过却是温柔娇媚,别有一番风味,实是妙不可言。”

  水王笑道:“等擒住屋中的这个女子,我也要尝尝温柔娇媚的滋味。”

  林婉扬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气得银牙紧咬,恨不得立时就冲出屋去割了水王的舌头。

  傅邪真轻声道:“他们不敢进屋来,便用激将法激我们出去,千万莫要上他的当。”

  林婉扬道:“我也知道他在用激将法,可是人家实在受不了嘛。”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他们总有忍不住的时候,那时就可让他们尝尝祢毒药的滋味了。”

  林婉扬见傅邪真柔声相劝,心中乐开了花,刚才的怒气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便掩住了耳朵,不再听水王的胡说八道。

  果然,水王见屋中再无动静,便也止口不言,与土王、木先生商量起来。

  三人商议毕,水王唤来两名黑衣人,在他们耳边吩咐了几句。

  两人脸色大变,连连摇头,水王脸色剧变,疾快地伸出手掌,“卜卜”两声,拍在两人的头颅上,两人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傅邪真见到此景,心中大力惊怒,想不到水王竟是如此阴狠的角色,不过见到这两掌,却又心中坦然,暗道:“从这两掌来看,他的掌法不过如此,比起天山五杰中的老二只略胜一筹而已,看来他定是另有古怪绝技,才能名列五大高手之中。”

  此时水王又唤来二人,这二人见到同伴的死尸,早已肝胆皆裂,又怎敢再不听号令,只得硬着头皮,向小院走来。

  傅邪真心中一动,道:“婉扬,可否暂留他们的性命,我想知道他们的身份。”

  这些黑衣人既不听水王的号令,可见他们并非是水王的亲随,而西域武林人物来到中原,自不能大张旗鼓地带领大队人马而来,以免中原江湖得知,由此可见,这些随从定是他们临时招集来的。

  傅邪真想知道的是,他们原本属于哪帮哪派,就可知道中原武林中有谁与西域勾结了。

  林婉扬慧质兰心,怎能不明白傅邪真的心意,她道:“那我不等他们接近离蛛网,便将他们放倒好了。”

  两名随从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逼近小院,不等走进小院,就抽出腰刀舞个不停,以护住全身,其实他们知道屋中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此番出手必定有去无回,就算再小心从事,也无济于事,然而怕死贪生,是天性使然。

  林婉扬等他们再走近一些,取出两枚细针,悄然掷去,这两枚细针上只抹了麻药,只会令人不支倒地,并不会伤人性命。

  在黑夜之中,又是这么细小的毒针,那是绝计无法防范的,林婉扬本以为定会针出人倒,想不到针出之时,却看见水王手一扬,叮叮两声,细针竟被击落。

  林婉扬大吃一惊,倒不是惊讶此人的暗器功夫,而是惊讶此人的眼力竟到了视黑夜如白昼的境界。

  细针被击落的声音甚小,两名黑衣人提心掉胆之余,竟没能听到,合身扑进屋来,正撞在蛛网上。

  这张蛛网极为坚轫,又极为粘稠,黑衣人一旦触及,手足皆被牢牢粘住,再也难以离开,只听惨叫声传来,黑衣人身体触到蛛网的地方皆嘶嘶有声地溃烂开来,速度快得惊人。

  傅邪真等人虽知离火蛛网的厉害,可是亲眼瞧见这副惨景,仍是有些心惊肉跳,看来百毒教以一派之力却能与天下对抗而不灭,的确有其生存之道。

  林婉扬虽有心留下他们的性命,可是离火蛛网的毒性,却让她也无可奈何。

  两名黑衣人的惨叫声凄切无比,在静夜中听来更令人魂飞魄散,水王身后的黑衣人不禁齐齐后退,生怕被水王看中,又驱赶着去送死。

  忽听惨叫声然而止,却是两名黑衣人的咽喉都已被离蛛网毒穿,再过片刻,两具尸体皆化为脓水,地上只剩下两件衣衫而已。

  傅邪真想不到离火蛛网竟霸道如此,心中暗暗发誓,今后就算遇到再大的危境,也绝不能让林婉扬再使用了,刀剑拳掌杀人,尚可留给对手活命改过的机会,可是离火蛛网一出,便再无后悔的余地。

  林婉扬见惯了离火蛛网杀人的情景,倒是不以为然,只是叹息道:“这两人死得太快,没能留下活口来。”

  水王等人见识了离火蛛网的毒性,无不瞠目结舌,心中凛然,三人商议了一会儿,水王大声道:“傅邪真,通天教主令我前来中原,只是想请你去做客,绝无他意,我知道你已身负重伤,只凭这张蜘网又怎能挡得住我们,你将蜘网撤了,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他的中文甚是流利,若不是带有古怪口音,便与中原人无异,只是他说的话自然半句也相信不得,通天教主请傅邪真做客,那岂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又怎能安好心。

  不过此人从一张蛛网上便判断出傅邪真受伤之事,足见他思维敏捷之极。

  林婉扬担心地道:“邪真,他的话半句也不能听的,你可不能受了蛊惑,去见什么通天教主。”

  傅邪真奇道:“我与通天教主誓不两立,又怎会轻易见他。”

  林婉扬舒了口气,道:“我就怕你一时冲动,真的去见他了,你一向说什么息争止纷的话,万一通天教主与你和谈,你去还是不去?”

  傅邪真笑道:“通天教主侵我中原,那是处心积虑,怎会因任何事而改变。”

  不过他仍是忍不住心中存想:“若通天教主真的有合谈之意,我去还是不去?”

  水王道:“傅邪真,现在我便让你瞧瞧我破蛛网的手段。”

  傅邪真见水王身后的黑衣人皆点起火把来,叫道:“不好,他们要用火攻。”

  林婉扬笑道:“不妨事的。”

  傅邪真想起此蛛既生在在火山之中,自是不怕火攻,而林婉扬刚才更曾说蛛网不避水火之语。

  水王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将火把掷了过来。

  林婉扬面带笑容,随手取了些土石块将射来的火把一一击落,百毒教不长于武功,于暗器手法却是极有研究。

  忽听“呼”地一声,一只火把疾飞而来,却是土王亲自出手。

  土王的内力极高,在洛阳城外与傅邪真比拚时,不相上下,林婉扬的暗器虽及时射出,仍是慢了半拍,火把无声地击在蛛网上。

  院外众人齐声欢呼,蛛网既被火烧,哪有幸存之理。

  想不到火把触到蛛网之后,蛛网却没有丝毫破坏,蛛丝反而更加殷红,一股浓浓的腥臭气四散开来。

  屋内众人虽首当其冲,不过大家皆服了解毒药物,除了觉得味道不佳外,倒也无事,可是院外的黑衣人闻到臭气,却纷纷握住了咽喉,呃呃连声,神情痛苦之极。

  水王慌道:“气味有毒,大家速退。”

  何须他的吩咐,众人早已急退不迭,然而饶是如此,最先闻到气味的几人仍是面目赤红,皮开肉裂而死。

  受此打击,水王一行人安静了许多,三人交头接耳,彼此争论不休,傅邪真忽听土王的声音飘来:“傅邪真若不是身负重伤,绝不会缩头不出,不如由我钻土而入,一举将他们擒下。”

  水王道:“万万不可,魔教的毒物厉害,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此时众人离小院已有数十丈之遥,傅邪真既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显见他的内力已经恢复,心中不禁大喜。

  他轻轻伸出手掌,抵住柳飘飘后腰,一股热力透了过去,柳飘飘体内的寒气本已去了大半,热力一到,自然寒气全消,柳飘飘大喜,低声道:“教主的功力已经恢复了。”

  傅邪真又替卜得意也驱除了寒气,俯向床前,忧心忡忡地道:“不知姬姑娘怎么样了。”

  姬霜仍是昏迷不醒,体表的冰层结得更加厚了,整个人皆被裹在冰层之中。

  傅邪真刚想伸出手来,替姬霜驱寒,卜得意忙道:“如今大敌当前,教主怎能妄用真力,若让水王冲进来,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傅邪真叹道:“我虽知局势凶险,可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姬姑娘死去,我总是于心不忍。”

  柳飘飘也劝道:“教主,你对属下的关爱之情,大伙儿皆是感动不已,可是就算替姬姑娘驱寒,也只能缓得一时,并不能真的救她的性命。”

  傅邪真坚定地道:“难道我们真要瞧着她死在面前,你们都不必说了。”不理众人所劝,仍用内力替姬霜驱除寒气。

  众人皆知傅邪真的脾气,那是宁可自已死了,也绝不肯见别人受苦,是以柳飘飘与卜得意虽是着急,却是无计可施,眼瞧着姬霜身上的冰层渐消,大家自是舒了一口气,可是看着傅邪真脸上的汗水,众人却只有着急的份了。

  柳飘飘向林婉扬挤了挤眼睛,意示由她相劝傅邪真,自己与卜得意都是傅邪真的属下,傅邪真既开言令他们不必说了,圣教规矩森严,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林婉扬却可以畅所欲言的。

  林婉扬心领神会,开口道:“邪真,我看姬姑娘不会有事的。”

  傅邪真无奈地道:“姬姑娘全身都在冰层之中,怎不会有事。”

  林婉扬缓缓地道:“我记得一年前,我曾与大师兄去极北之地找寻雪哈蟆,可是我们找到之时,雪哈蟆却已被冻僵,我本想将其抛掉,大师兄却说,雪哈蟆其实并没有死,它虽被冰层冻住,却是在冬眠而已,生在极寒之地的动物大多有这样的本事。姬姑娘既练有寒功,那么她对寒气的抵御能力自然是天下无双,我们虽瞧着凶险,其实她自己却仍是能吃得消的。”

  这句话极有道理,再说此时局势的确不妙,耗费内力的确于事无补,而姬霜得了些内力,性命暂时应该无忧了,傅邪真这才放开手掌。

  便在这时,只听“通”地一声巨响,墙壁忽地被撞了开来,一根巨木穿透墙壁,仍向众人袭来。

  林婉扬首当其冲,眼见就要被巨木撞来,傅邪真急忙伸手搭住巨木,劲力到处,巨力横移开来,将身边的桌椅撞了个稀巴烂。

  想不到水王等久攻不下,竟想出这个巨木撞击之法,这间小院本是民居,墙壁苦不甚厚,又怎能经此一撞。

  傅邪真喝道:“大家速速离开这里。”

  墙壁既被撞开,结在门窗上的蛛网便毫无用武之地,众人皆是内伤初愈,绝抵挡不住西域三大高手。

  傅邪真俯身将姬霜背起,姬霜身上的寒气只有他不惧怕,是以柳飘飘虽是轻功最佳,却是不能交给他的。

  教主虽下了撤退的号令,可是大敌当前,柳飘飘与卜得意却怎能后退,两人不约而同地跃到傅邪真面前。

  墙壁一破,西域三大高手便连袂赶到,水王眼力极佳,喝道:“小心地上的暗器。”

  木先生嘿嘿笑道:“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大步踏了过来,将地上的细针皆踩进土中。

  林婉扬想不到这个木头木脑的人竟是不惧毒药,不由吃了一惊。

  木先生转眼瞧见林婉扬,嘿嘿笑道:“小姑娘,祢还有什么厉害的暗器,尽管使出来就是。”

  林婉扬娇叱一声,打出满把的牛毛细针,若换了平常的江湖高手,见到百毒教的毒针打来,早已魂飞魄散,不过木先生却是凛然不惧,只是将眼睛一闭,任由细针打到脸上。

  “沙沙”数声,木先生的脸上尽是细针,看起来好不古怪。木先生手掌向脸上一抹,脸上顿时平平净净。

  林婉扬如见了鬼般叫道:“他是妖怪。”

  傅邪真道:“他练的是枯木神功,身子如钢似铁,婉扬快退到我身后来。”

  他早已戴上了铁血薄翼手,这件宝物可是木先生的唯一克星。

  木先生看见傅邪真又戴上那只古怪的手套,以前被傅邪真击打过的部分又觉得隐隐作痛起来,叫道:“水王,傅邪真就交给你了,我去擒那个小姑娘。”

  水王知道木先生吃过傅邪真的苦头,笑道:“你是他的手下败将,还是由我来的好。”

  傅邪真哪肯跟他废话,一招天地神拳飘飘然打去,甚有鬼神难测之妙,而这只手上更戴着铁血薄翼手,以铁血薄翼手的妙用,这招已是无坚不摧。

  “扑”地一声,左拳已打中水王的胸口,傅邪真大喜,想不到水王竟如此不中用,让自己白担了半天心。

  可是水王的胸口却立刻凹陷下去足有四五寸之多,而傅邪真更觉得拳头似陷在一堆极柔软的物事中,丝毫也不着力,此时才有些心慌起来。

  水王哈哈大笑,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肌肉竟收紧起来,将傅邪真的拳头紧紧地困在肌肉之中,同时双掌翻动,击向傅邪真的头颅。

  傅邪真胆战心惊,暗道:“想不到此人的身体竟柔软如斯,西域武功果然古怪。”

  总算他刚才没有双拳齐出,是以还留着一只右手用来对付水王的进攻,虽是一掌对双掌,不过水王的拳掌功夫比傅邪真差得太多,傅邪真自是能招架得住。

  偷眼瞧去,柳飘飘正与林婉扬合斗木先生,却是旗鼓相当。

  其实若论武功,柳飘飘倒是略强于木先生,只是他刚才内力大耗,此时方才恢复,一来二去,倒打了个平手。虽说有林婉扬帮忙,不过木先生的枯木神功极为厉害,林婉扬的粉拳打在他身上,只当替他捶背而已,倒是林婉扬银牙紧咬,叫痛不迭。

  而那边卜得意独斗土王却是大落下风。

  卜得意的刀法虽得刀皇太真所传,飘逸出尘,极是好看,可是土王的腕力极强,手臂更是如钢似铁,略一挥动,便将卜得意的招式尽挡在外间。

  傅邪真暗暗着急,身子一动,已带动水王欺到土王身边,伸拳击向他的后背。

  他虽只有一掌可用,然而挡尽水王的招式后,仍是游刃有余,竟有机会偷袭土王。

  “砰”地一声,这一拳将土王打得眼冒金星,身子一个踉跄,差点便要跌倒。

  卜得意刀法极快,怎能错过这个机会,长刀劈去,正中土王的肩头,饶是土王皮粗肉厚,仍是被削下一片肉来。

  土王大叫一声,双手在地上一拔,大半个身子已钻进土中。

  傅邪真叫道:“大家小心脚下。”

  话音未落,土王的身子已完全没入土中,此人的土行之技天下无双,钻土之快,实令人叹为观止。

  柳飘飘与西域高手相斗多年,怎不知厉害,身子在木先生面前一飘一晃,已将其晃得头昏脑胀,等木先生定神看时,柳飘飘已拉着林婉扬飘退数丈。

  水王喝道:“快将他们拦住!”

  黑衣人早已严阵以待,一见柳飘飘与林婉扬欺到面前,立时围攻上来。

  面对木先生的枯木神功,柳飘飘武功再高,也无法施展,然而这些黑衣人只是**凡胎,又怎能拦住天下知名的风帝爷。

  只见他三晃两晃,已有数人莫名其妙地吃了数掌,所到之处,当者披糜。

  林婉扬周身是毒,此时更是如鱼得水,黑衣人本欺她是个女流,大多向她攻来,然而不等攻到身前,身子无不发软打飘,纷纷倒地。

  傅邪真生怕林婉扬又使出见血封喉的毒药来,忙叫道:“婉扬,他们只是受人调派,千万莫要伤他们的性命。”

  林婉扬嗔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人家只是麻倒他们而已,并没有伤他们性命啦。”

  在此危急之时,傅邪真居然还有这种菩萨心肠,着实令林婉扬不满。

  众人激斗之时,皆小心在意地下的动静,对方人数虽多,然后仅以武功而论,的确没必要惧怕他们,可是土王随时都可能出现,一不小心被他拖进地下,那可就不好玩了。

  忽听林婉扬尖叫一声,众人急忙望去,只见土王的一双大手已从地下伸出,已紧扣林婉扬的脚踝。

  傅邪真大为心慌,深知土王只需向下一拉,林婉扬就将没入地下,那时自己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相救了。

  可是他身上背着一人,一只拳头又被水王死死陷住,想移动身子,可是千难万难,不得已之下,只得用天地神拳遥遥击向地面。

  “碰”地一声,这一记劈空掌将地面打得尘土飞扬,现出一个大坑来,土王的后背也因之露出。

  柳飘飘与卜得意早已双双赶到,刀掌齐向土王脑袋击去。

  土王无可奈何,只得伸臂挡住脑袋,林婉扬总算抽身退出,胸口起伏不定,心中又惊又怕。

  傅邪真大叫道:“土王,你好不要脸,只知欺负女人,有胆子与我打斗吗?”

  土王怒道:“我怎不敢。”从土中一跃而出,向傅邪真扑去。

  傅邪真又叫道:“臭木头,还记得你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惨样吗?”

  木先生想起前事,更是怒火中烧,叫道:“傅邪真,我也要将你打得鼻青脸肿。”

  傅邪真轻轻两句,便将两大高手吸引过来,柳飘飘却是担心之极,叫道:“土王八,臭木头,三人打一个算什么好汉,快过来与老子单打独斗。”

  傅邪真知道柳飘飘的心意,哈哈笑道:“柳先生,你不必担心,我刚学了一套剑法,今日正好试招,你可莫要阻了我的兴致。”

  柳飘飘听说傅邪真又有奇遇,心中不胜之喜,傅邪真武功极高,能被他看中的剑法,自是极为可观。

  黑衣人在他们手下吃过苦头,不敢逼得太紧,是以柳飘飘这边的战事几乎停顿下来,大家皆凝神观看傅邪真独斗西域三王。

  此时土王与木先生已双双向傅邪真扑到,傅邪真早已抽出三寸寒霜,向土王刺了过去,然而柳飘飘瞧清剑势,却是大感奇怪,原来傅邪真所使出的,竟是一招天山剑法。

  可奇怪的是,虽是普普通通的一招,却是变化万千,土王竟似难以招架,“嗤”地一声,肩头已中了一剑。

  卜得意叫道:“奇怪。”

  柳飘飘却喜道:“好剑法!”

  林婉扬道:“你们在说什么,这招剑法究竟好是不好?”

  柳飘飘的武功见识比卜得意为高,兴奋地道:“教主的这招剑法虽是普通,然而天山剑意却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此一招,令人不禁想到漫天飞雪,寒意袭人的情景。”

  林婉扬道:“是了,一个人武功再高,总不能不让雪花落到身上,邪真的剑意便是这样吗?”

  卜得意脱口赞道:“林姑娘好悟性,比老卜胜过多多。”

  只听木先生惊叫一声,双掌忙不迭地掩住眼睛,原来傅邪真知他枯木神功厉害,招招皆是刺向他的眼睛,木先生心中大慌,只顾着护住眼睛,哪有余力进攻。

  其实傅邪真现在所使的,皆是中原各派的普通剑法,然而自从他学会玉石雪书之后,对剑法的感悟已达到极高的境界,普普通通的剑招在他手中使出,却是玄妙无穷,威力大增。以一人之力独斗三王,竟似是游刃有余。

  柳飘飘与卜得意皆看得心摇神驰,浑忘了此时正身陷危境。

  卜得意由衷地赞道:“教主此时剑法之高,只怕厉老三也要望其项背了。”

  柳飘飘道:“教主此时达到的境界,正是厉老三毕生所追求的,化天下剑法为己用,于无声处见惊雷,仅以悟性而论,只怕任天王也要被他比下去了呢。”

  只过了片刻,土王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总算他皮厚之极,每处伤势皆不太重,而林先生只顾着掩住眼睛,已无丝毫威胁,唯一能令傅邪真头痛的,便是水王的柔功了。

  傅邪真早已想尽办法,欲从水王的肌肉中拔出拳头来,奈何水王的柔功的确是天下无双,傅邪真用再大的力气,也如泥牛入海,毫无用处。

  柳飘飘打斗经验极丰,见到这种情景,叫道:“教主,刺他眼睛。”

  傅邪真正有此意,不过对付水王,他已不打算再用普通剑法,玉石血书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嗤”地一声,这一剑直刺水王的右目,其招式之快,实令人叹为观止,更令人震惊的是,剑招一出,隐隐然有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王者气度,纵是旁观者看见此招,也难免生出退避三舍之意,水王的首当其冲,感受可想而知。

  水王果然被剑招上的凌人气势所吓倒,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其实以他练到化境的柔功,并不会被此剑所伤,然而傅邪真这招对他的影响,更多是在加诸于他的心理上,是以水王的后退,实是难以自制。

  傅邪真的左手一经解脱,士气大震,玉石血书上的妙招迭出,数招间,已将三王逼开数丈。

  虽说三王与傅邪真的距离已拉到数丈,然而三王的心中,却仍是觉得傅邪真的剑招随时可刺到自己身上,竟一退再退,很快就退到十丈开外。

  傅邪真哈哈一笑,漫天的剑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道:“你们还想斗下去吗?”

  木先生怔了半晌,忽地叫道:“教主,你是通天教主!”

  傅邪真微微一怔,实不知木先生何以说出这种话来。

  水王则震惊万分地道:“傅邪真,你是从哪里偷学来这套剑法?”

  傅邪真道:“这是故人所传,其中的缘由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了。”

  水王道:“不对,这是通天教主的剑法,你定是派人去西域偷学回来的。”

  土王叫道:“不错,正因为是偷学来的,所以才有一大半剑招学得不全,想不到中原江湖自称是武功发源之地,却好生无耻,向我们西域偷学武功。”

  傅邪真怒道:“胡说八道,我堂堂中华男儿,怎会偷学蛮荒的武功。”

  柳飘飘与卜得意相视一眼,皆是无语,原来刚才傅邪真施展出玉石血书后,他们隐隐觉得这套剑法有些眼熟,如今经水王提醒,忽地想起,昔年任天王与通天教主大战之时,通天教主所用的剑法与傅邪真今日所使极为相合,可是傅邪真又怎会学来这套剑法?

  水王冷笑道:“你就算偷学来这套通天剑法,也无济于事,通天教主武学通天,这套剑法只是武功中极小的一部分而已。”他用拇指抵住小指,以示这套武功在通天教主所学中的份量,后又觉得不妥,又向指尖移去。

  傅邪真暗道:“公子我前辈所创的剑法怎会与通天教主所学一样?是了,武功到了最高境界,自然殊路同归,两套剑法相合,倒也不算稀奇,可是这样一来,两套剑法若果真相同,岂不是落人话柄。”

  偷学武功在任何门派看来,都是武林大忌,那其实就是自承已派的武功不佳,实有欺师灭祖之嫌,尤其圣教向来以武学精深,包罗万象而著称于世,中原诸派虽对圣教深恶痛绝,却也不得不承认圣教的武功极为高明,已隐隐有取代少林,成为天下武功之源的迹像,如今傅邪真竟偷学番邦武功,实是天大的笑话。

  傅邪真初任教主,自不明白这个问题极为严重,大有可能令圣教成为千古笑柄。

  柳飘飘忽地哈哈大笑道:“教主,想不到你竟已练成了偷天换日**,实在可喜可贺。”

  水王道:“柳飘飘,你莫要转移话题,想借此将偷学武功一事掩住不提,我等即日就要向中原武林宣布,魔教偷学我邦武功,令人不齿。”

  柳飘飘冷笑道:“谁说我转移话题,教主之所以能用出通天剑法,便是因为他施出偷天换日中的移魂**,于千里之外,将通天教主的魂灵移到他的身上,否则的话,他怎能一人打你们三人。”

  此言虽是玄虚,却是极有道理,西域民间流传,向来有魂灵之说,而偷天换日**更是圣教中的顶尖武功,其中详情,旁人自然无法知晓。

  水王怔了半晌,冷笑道:“魂灵转移之事实属玄妄,再说,若教主的魂灵移到傅邪真身上,又怎会不识得我们,与我们为敌。”

  柳飘飘淡淡地道:“这是本教偷天换日**中的绝秘所在,实不足为外人道,水王若想知道,不妨派人潜入本教,偷学就是。”

  水王脸色涨得通红,道:“现在明明是你们偷学武功,又怎来指责我们的不是。”

  柳飘飘大笑道:“通天教主何等武功,竟能令人潜入身旁而不自知,又被人偷学了武功去,这样说来,通天教主也不过尔尔。”

  通天教主在西域武林中地位极高,数十年来,已被人视为神灵,以他的神通,被人偷学了武功去,实是不可思议之事。

  水王无言以对,冷笑道:“今日之事,我誓要查个明白,贵教是否偷学武功,日后自然分晓。”

  他摆了摆手,道:“我们走。”带着黑衣人匆匆去了。

  傅邪真自知以自己此时的武功,尚不能将三王拿下,而姬霜的伤势,更令他忧心忡忡,是以对三王的离去,并没有加以阻拦。

  等众人的身影刚一消失,柳飘飘与卜得意皆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傅邪真,林婉扬怒道:“你们真的认为邪真偷学通天教主的武功吗?”

  柳飘飘道:“通天教主远在千里之遥,教主纵是有心,也难以找得到他,又何来偷学武功?不过天下的武功到了最高境界,就会殊路同归,那也是有的。”

  卜得意道:“以我看来,教主的这套剑法与通天教主的武功虽有相似之处,不过不同处更多,若是偷学,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差异。”

  傅邪真知道他们虽极力为自己辩解,不过内心深处,定是以为自己不知从何处偷学了武功。

  玉石血书之事自不必瞒着他们,于是道:“你们不必担心,这套武功我的确是从一位前辈处学来,绝无偷学之理。”

  柳飘飘与卜得意皆是松了口气,毕竟偷学武功是江湖大忌,傅邪真身为圣教之主而行其事,必定令圣教众人无法抬起头来,如今傅邪真既这样说,众人大可放心,若再有人胡说,圣教弟子也可不必理他。

  随即,傅邪真将玉石血书之事对众人说了,柳飘飘等人这才恍然大悟。

  卜得意道:“公子我的夫人既是西域小国公主,与通天教主倒极有可能有关,说不定,是通天教主偷学公子我的武功。”

  柳飘飘笑道:“不错,公子我既是百年前的人物,而通天教主却不过六十上下的人,绝无公子我偷学通天教主的道理,下次见到通天教主,我定要好好问他,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傅邪真道:“此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极想知道,是那些黑衣人的身份,这件事只能有劳柳先生了。”

  柳飘飘笑道:“属下这就去擒来一名黑衣人,交给教主亲自审问就是。”

  傅邪真喜道:“那可更好不过了。”

  柳飘飘弹身而出,眨眼就不见踪影,众人皆对柳飘飘的轻功大为叹服,果然不过片刻,柳飘飘肋下挟了一人,得意洋洋地回来了。

  林婉扬道:“风帝爷好手段,这么快就擒来一人。”

  卜得意笑道:“偷鸡摸狗,自是柳老四的拿手好戏,想当年老柳看中一名皇上的妃子,还不是轻易拿来,这件小事又算什么。”

  柳飘飘老脸通红,苦笑道:“老卜,这些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

  傅邪真知道这些大魔头昔日必定荒唐之极,想不到却比自己所想还要惊人,摇头苦笑不已。

  柳飘飘将肋下的黑衣人抛到地上,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还不从实说来。”

  黑衣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然而却是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傅邪真和气道:“这位大哥,西域武林是我们中原的大对头,你们助他为恶,已是不该,若不说出真相,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西域恶人的手中。”

  黑衣人轻轻叹了口气,道:“傅教主,你说的话句句不错,可是我们临来之时,家属皆被关押起来,就是怕我们被擒之后,说出真相来,一旦我说出实情,我的家人全要被杀。”

  傅邪真大为震惊,想不到与西域武林勾结之人想的竟是这么周到,所谓大奸大恶人必是智力超群之辈,看来果然如此。

  柳飘飘怒道:“我管你家人的死活,你若不说实话,我就先杀了你。”

  黑衣人面对天下知名的风帝,竟仍是神色不变,道:“风帝爷莫要动怒,你有什么毒辣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

  众人皆感愕然,实在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坚强,不过将心比心,一个人为了保全家人,那自是什么也不怕了。

  柳飘飘怒极,一掌拍向黑衣人的肩头,傅邪真瞧他的掌势,便知他用的是分筋错骨手。

  分筋错骨手是刑问人犯的歹毒手段,一中此招,全身骨节如错开一般,其痛苦滋味极难承受。

  傅邪真虽于心不忍,然而事关重大,只得忍着心肠,瞧柳飘飘逼问。

  黑衣人全身骨节都在格格作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可是他却嘿嘿笑道:“这是没有用的。”

  话音未落,他竟已昏了过去。

  此招实在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人一旦昏倒,对任何痛苦自然毫无知觉,分筋错骨手再厉害,也只是无用。

  卜得意道:“想不到这人这么无用,略施刑罚,他就不支昏倒。”

  林婉扬道:“他可不是不支昏倒,其实这是对付刑罚的一门绝技,此人定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一旦痛苦加身,就会自行昏晕,看来他们的幕后指使人定是智力非凡之辈。”

  傅邪真道:“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另想办法了。”

  林婉扬笑吟吟地道:“若想知道真相,将他交给我就是。”

  柳飘飘以手拍额,笑道:“正是,放着天下一等一的用刑高手而不用,那真是可惜了。”

  傅邪真知道林婉扬的手段极为毒辣,昔日自己可曾大吃过苦头,黑衣人的内功远比自己为弱,对痛苦的忍受力自然大相径庭。

  他叹了口气,道:“婉扬,祢的手段固然厉害,可是他随时都会昏倒,再歹毒的手段只怕也无济于事。”

  林婉扬道:“他有张良计,我有上梁梯,我自然有手段让他始终都清醒着,那时我就不信,他还能忍上多久。”

  柳飘飘喜道:“想不到林姑娘竟有这种绝技,柳某正想请教。”

  傅邪真不忍观看,背着姬霜走开几步,道:“姬姑娘的身子又似冷了些,我助姬姑娘些内力好了。”

  卜得意急忙跟来,道:“我替教主护法。”

  傅邪真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一株树下,使姬霜依树而坐,傅邪真便开始替姬霜疗伤起来。

  他刚将内力送入一丝,耳中忽地传来细如游丝的声音:“傅邪真,你若想救姬霜,就来找我。”

  傅邪真知道这是有高手在用传音入密之技与自己说话,卜得意虽就在身边,却无法听到。

  他正为姬霜的伤势着急,听到此言,不禁站了起来。

  那声音又道:“傅邪真,林紫药因事阻隔,不能前来,姬霜的性命,此时全在我身上,你若是不信,便不必来了。”

  傅邪真暗道:“此人是友是敌,实难猜测,然而姬姑娘的确伤势沉重,若不能及时治疗,性命危急,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要去见一见他。”

  他对卜得意道:“卜先生,我去去就来,你在此守护姬姑娘。”

  卜得意急声道:“教主,你去哪里?”

  傅邪真道:“事情紧急,等我回来再对你说吧。”

  身形一动,身子早在数丈开外,再一闪,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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