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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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心这一惊非同小可,李正源的府上岂是等闲之地,此时更是群雄并集,高手如云,什么人这么好胆色、好本领,竟能将李大侠的千金掳去。

  涤尘也大为失色道:“在高手如云的李府来去自如,此人的手段真是了得,依贫道看,此人非柳飘飘莫属。”

  厉天暗道:“柳老四的确极好女色,听说李老儿的千金颇有几分姿色,这件事说不定真是他做的。”

  不过在涤尘之前,自不能示弱,他冷笑道:“依厉某人看,这件事只怕是那个叫什么涤什么尘的道长做的。”

  涤尘大怒道:“你竟敢血口喷人!”

  厉天冷笑道:“许你胡乱猜测,就不能让厉某人血口喷人吗?”

  涤尘忍气道:“贫道推测此事是柳飘飘所为,并非毫无道理,试问天下间,能在李府来去自如的,除了风帝柳飘飘还有谁。”

  厉天道:“厉某人认为此事定是老杂毛所为,自然不是空口无凭,柳飘飘轻功虽高,可又怎能视李府众高手为无物而来去自由。倒是道长与李府众人相熟,自然能在李府出入自如,别说一位弱质女子,纵是万千家当,也可一掳而空。”

  此言一出,李府的众位弟子不由向涤尘投来疑问之色,须知李府中的高手的确不少,一个人轻功再高明,也不可能不露一丝痕迹,而熟人作案,则又另当别论了。

  涤尘气得浑身发抖,大喝一声,挺剑向厉天刺去。

  厉天知道天心绝不会让他得手,是以面露不屑,竟将眼睛闭起。

  果然,不等涤尘招式使老,天心袍袖轻轻一拂,将涤尘的长剑带过一边,道:“两位不必争吵,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尚难定论,要紧的是立刻将李小姐救出。”

  李七道:“此事还望大师做主。”虽与天心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向涤尘瞟去。

  涤尘怒火塞胸,却因天心秃驴在此而发作不得,忍怒道:“大师,你我分头去找小姐可好?”

  天心道:“让道长费心了。”

  涤尘招呼两名师弟,匆匆向林中走去,李七向几位师弟使了个眼色,遂有两人紧跟在涤尘等人身后。

  涤尘知道他们心疑自己就是凶手,不由怒气勃发,然而若是发作,反而更显自己做贼心虚。

  他暗暗道:“等贫道抓住了淫贼,看你们这些蠢材有何话说。”

  石非与李正源交情不俗,也自告奋勇去找淫贼,李七感激不尽,连连称谢。

  纳兰芷一拉苏惊鹤的衣袖,道:“现在大师可没空帮我们救师弟了,还是我们自己去吧。”

  苏惊鹤正色道:“师妹,李小姐千金之躯,不幸落入淫贼之手,情势何等危急,现在自以找回李小姐为头等大事,师弟的事,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李七大为感激,对苏惊鹤一揖为礼,道:“兄台与我们素不相识,却如此用心,我等感激不尽,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苏惊鹤连忙还礼道:“不才苏惊鹤,江湖小辈,不敢劳李师兄大礼。”

  纳兰芷虽对苏惊鹤向来尊敬,此时也忍不住道:“师兄,难道李家小姐的命是命,师弟的性命就不是命吗?”

  苏惊鹤微微一笑,道:“那名妖女若想杀害师弟,早已得手,何必将他擒去?可见师弟虽然处境凶险,却暂时无性命之忧,而李小姐却是被淫贼掳去,随时有失去清白之险,师妹也是女子,怎能体谅不到为兄的用心。”

  纳兰芷默然无语,众人则大为叹服,暗赞苏惊鹤头脑清醒,才智过人,更难得的是能识大体,心念无私。

  天心暗道:“想不到江湖中竟出了一位优秀的人材,实是江湖之福。”

  众人立刻四散开去,细细搜寻淫贼的下落,抓住淫贼虽是小事,然而此事若能成功,李大侠面上必定分外有彩,以后可是好处多多。

  〖jz〗〓〓〓〓〓〓〓〓〓〓〓〓〓〓〓〓涤尘与两位师弟掠进林中,两名金刀门弟子如形随影,一刻也没有放松。

  涤尘心中气恼,却又发作不得,然而身后跟着两个跟屁虫,实在令人心烦,他眉头一皱,想出一条妙计来。

  他猛地指向林中深处道:“那里有人影晃动,莫非就是淫贼吗?”

  李府两名弟子抬头望去,前面风吹树动,的确有些可疑,只是却不见人影。

  涤尘向两名师弟使了个眼色,喝道:“淫贼,哪里去?”

  身随剑走,飞掠而去,涤心、涤月心领神会,立刻也施展轻功跟去。

  李府两名弟子急忙跟上,可是武当三剑何等轻功,不过眨眼功夫,已失去他们的身影。

  一名弟子恨恨地道:“前面根本没有人影,武当三剑分明是想甩开我们,七师兄说的不错,三个臭杂毛的确可疑。”

  另名弟子道:“九弟,你不要听七师兄胡说八道,淫贼根本就不是武当三剑。”

  “八师兄,你怎会知道?”

  八师兄笑道:“你可记得我们奉师父之命前去唤小姐的事情吗?”

  “怎不记得,我们一进房门,就见小姐的丫环小翠昏倒在地,后来才知小姐已被人掳去,这件事情好生丢脸,师父只怕快要气死了。”

  “掳去小姐的贼子的确身手高明,不过我却可以断定,小姐不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受辱之忧。”

  金刀大侠李正源有弟子十三名,号称十三太保,在江湖中也有些名望,尤其是大弟子李一,更被视为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与金情、凌小初等人并驾齐驱。

  而十三太保中的老八机智多变,向来为众师兄弟称道,是以李九一听李八此言,知道必有文章,忙道:“八师兄,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李八笑道:“其实迷底说出来也就不值钱了,那名贼子分明是个女子,试问一名女子,又怎能对小姐无礼?”

  李九大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既是被女贼擒去,的确没有**之忧,可是你又怎能断定小姐没有生命危险?”

  李八道:“那名女贼若想杀害小姐,早已得手,又何必千辛万苦地带她离去,可见此名女贼只是师父的一名仇家,此举不过是想让师父大丢面子而已。”

  李九道:“听八师兄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放心多了,可是你又怎能断定是名女贼?”

  李八道:“这就更简单了,小姐一向是用宝兰斋的胭脂水粉。宝兰斋的物事香气独特,一闻就知,可是小姐的闺房中,却多了一种清雅的香气,分明不是小姐所有,这种香气无疑是女人身上才有的。”

  李九仔细回想,果然想起在进闺房之时,房中的确有股清雅的香气,只是那时方寸大乱,又怎能想到这么多。

  他叹道:“八师兄果然细心,可是此事你为何不对师父说起,他若知小姐是被女贼擒去,或许会放心一些。”

  李八苦笑道:“小姐被擒,不管怎样都是我们保护不力,这种时候谁有胆子去见师父,那顿臭骂谁能受得了。”

  李九笑道:“这倒也是,师父发起脾气来,鬼神皆避,还是你机灵,想到了这一点。”

  李八忽然嗅了嗅鼻子,脸色顿时大变,李九惊道:“八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李八勉强笑道:“没有什么,我们还是去追武当三剑吧,这里黑不隆咚的,没什么好玩。”

  李九满腹狐疑,刚想离去,鼻端忽地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雅香气,与在小姐闺房中闻到的一般无二,他忙叫道:“八师兄,我又闻到那股香气了,莫非那名女贼就在附近。”

  李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骂道:“蠢材,那名女贼好不利害,喝破了她的行藏,有什么好处。”

  他一把拉住李九的手,道:“胡说八道,哪有什么香气,你一定是神经紧张,弄错了。”

  李九道:“不会啊,这股香气很好闻,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

  此时香气渐浓,李九大叫道:“这下更不会错了,香气就是从右边飘来的。”

  他急忙向右边林中望去,果然看见草丛边站着一名紫衫少女,一手提琴,一手提着一名少年,目光冷冷。

  那名少年眼睛滴溜溜乱转,身子却动弹不得,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李九急忙拔剑在手,喝道:“女贼,我终于找到祢了。”

  紫衫少女淡淡地道:“这样也好。”

  李八知道少女已动了杀机,慌忙在李九耳边低声道:“九师弟,我们打不过她,还是快去叫人来拿她。”

  李九道:“八师兄,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打不打得过,试试看就可知道。”说罢拔刀削向紫衫少女的肩头。

  少女早已抽出一把短剑在手,见对方刀劈来,却毫不理会,手中剑后发先至,“嗤”地一声轻响,已刺中李九的咽喉。

  李九眼睛突出,喉头格格作响,满脸的不信之色,仰天倒下。

  忽听树叶乱响,李八已飞掠而起,直向林外奔去。

  紫衫少女足尖微点地面,身子已飘飘而起,其动作之快,只可用鬼魅来形容。

  李八听到身后衣袂之声,吓得脸色惨白,忽听“扑通”一声,似是有人跌倒在地。

  李八回头一望,只见少女已从半空跌下,口中鲜血狂涌,挣扎了几次,也未能站起。

  李八又惊又喜,暗道:“原来小妖女不知在何处受了重伤,老子的运气真是好极。”

  他大着胆子站住不动,喝道:“小妖女,本大爷站在这里,有胆子祢就过来。”

  紫衫少女大怒,双手一撑地面,身子已然立起。

  李八大骇,刚想转身逃走,却见少女身子一软,又伏在地上。

  李八此时已确信无疑,少女绝无再战之力。

  他哈哈大笑,一步纵了过来,挥刀劈向少女的肩头。

  “扑”地一声,少女肩头中刀,身子仍是一动不动。

  李八完全放下心来,用足尖挑起少女的下巴,喝道:“小妖女,快说,祢将我家小姐藏在哪里?”

  少女眼睛微闭,似已昏了过去,李八知道此时问不出什么,看来只有先将她带回府中,细细盘问。

  想起自己无意中立了大功一件,师父必定极为欢喜,不由心花怒放。

  他刚欲将少女扶起,忽地瞧见少女绝美的容颜,不由心中一动。

  他嘿嘿一笑,忍不住摸了摸少女的脸颊,只觉指端凝滑,说不出的舒服。

  少女微微睁开眼睛,厉声道:“贼子,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将你千刀万剐。”

  李八笑道:“小美人好凶,做祢的老公必定很不容易,不过本大爷向来知难而上,今日就尝尝做祢老公的滋味。”

  “嘶”地一声,少女的肩头衣衫已被扯破,香肩裸露,更添诱惑,李八觉得口唇发干,裤裆里那件东西已快要撑破裤子。

  忽听有人道:“洛阳金刀门,果然好不要脸。”

  李八大吃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位少年依树而坐,满脸的鄙夷之色。

  李八笑道:“小兄弟,你不说话,本大爷几乎将你忘了,多亏你提醒,本大爷只好杀人灭口了。”

  这位少年自然是傅邪真,他虽不知紫衫少女为何将他擒来,然而眼见紫衫少女受辱,总不能见死不救。

  眼见李八提刀走了过来,傅邪真急运真力,欲冲破穴道。

  他的穴道共有八处被柳飘飘点住,四肢皆无法移动,虽说柳飘飘出手甚轻,然而傅邪真毕竟内力不高,冲穴之法也只是刚刚开始修习,自不能像师兄苏惊鹤那样一冲而成。

  只听破空声响,李八的刀已当头劈下。

  就在这时,傅邪真听到体内“嗤”地一声轻响,左手臂的穴道已被冲开,百忙中不及细想,他急忙拾起地上的树枝向上挥去。

  “喀嚓”一声,树枝应声而断,刀势不减,劈中傅邪真的肩头,鲜血溅了傅邪真一脸。

  李八大笑道:“臭小子,你死吧。”第二刀运起三成力道劈了过来。

  傅邪真只有左手臂能够活动,又苦无兵器,情急之中,他左手抓向地面,借一抓之力,身子连滚带爬地向前冲去。

  李八又一刀落空,心中大为焦躁,大喝一声,运尽全力再次劈去。

  傅邪真正在无奈,手掌忽地触到一个冰冷的物事,竟是紫衫少女丢在地上的短剑,立刻紧紧握住。

  一剑在手,傅邪真精神大振,使了个“卸”字诀将刀格开,反手一剑,刺向李八的肋下。

  李八挡格不及,慌忙退后一步,傅邪真笑道:“金刀门的狗贼,再来啊。”

  李八暗道:“这臭小子不知什么来历,剑法倒是高明,不过他似乎只有手臂能够行动,本大爷倒不必怕他。”

  他向来沉静机智,此时觉察情况有变,立刻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手中刀再次攻出。

  李家刀法闻名天下,李八一旦认真起来,的确不可小视。

  傅邪真只能坐在地上拆招,大为吃力,不过十余招,已是险像环生。

  他暗道:“再这样下去,非死在他刀下不可,除非我全身穴道尽解,倒可和他一拼。”

  可惜两人刀来剑住,又怎有时间让他运气冲穴,看来要想个绝妙的法子才行。

  想到这里,他故意将剑招放缓,呼吸也急促起来。

  李八暗暗高兴,以为傅邪真力气将尽,遂使尽全身力气,当头劈下。

  这一招力劈华山虽是极简单的招式,然而傅邪真此时疲态尽露,越是这种以力取胜的招式越不易抵挡。

  傅邪真一副无可奈何之相,勉力举剑上架,李八得理不饶人,接连三招,皆是刀劈华山。

  “当、当、当”,傅邪真每接一刀,身子都矮了一分,三刀过后,几乎已是躺在地上了。

  李八嘿嘿笑道:“臭小子,看你还能再接八爷几招。”

  话音未落,傅邪真腾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金刀门狗贼,多谢你为我冲穴。”

  李八大吃一惊,迟疑着道:“怎是我替你解穴?”

  傅邪真得意地道:“我故意气喘吁吁,正是盼你用力来劈,我才好借助你的力道冲穴。臭狗贼,现在你可以看到我真正的剑法了。”

  不由分说,刷地刺出一剑,剑在空中曲曲折折,不知要刺向何处,赫然是海南剑法。

  李八与他交手良久,已知他的剑法清灵正气,并不难抵挡,如今乍见这么奇怪的招式,不由手脚大乱,“嗤”地一声,肩头已中一招。

  傅邪真道:“你劈我一刀,我刺你一剑,我们算是扯平了。”抬剑又是一招,速度快极,与刚才那一招截然不同,隐隐有点苍派剑法的剑意。

  李八大骇,暗道:“这臭小子的剑法怎会这么怪异?”

  他心中一慌,斗志全无,虽勉力避过此招,胸前衣衫已被刺破。

  他不敢再战,手中刀虚晃一下,纵身退进林中。

  傅邪真大叫道:“不要逃,我还有精妙的剑法没有使出来呢。”

  李八怎敢回头,轻功施展到极限,亡命而逃。

  傅邪真这才舒了一口气,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他穴道初解,全身酥麻不已,拼命抵挡了一阵,已是用尽全力,此时全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无。

  不过他很快想到,李八一去,不久就会带人前来,这名紫衫少女不知何故将李家小姐擒去,李府中人自然放不过她。

  他喘了几口气,走到紫衫少女身边,一眼瞧见她裸露的香肩,不觉心跳如鹿。

  他道:“紫衫姐姐,不是我有意冒犯,实在是迫不得已。”

  他伸出手去扶住少女的肩头,欲将她背在身上。

  忽听“啪”地一声脆响,脸上已着了一记耳光。

  紫衫少女正睁着一双秀目,愤愤地瞪着他。

  傅邪真有气道:“祢打我做什么?”

  紫衫少女怒道:“你……你为何要轻薄我?”

  傅邪真气道:“有没有搞错,祢的衣衫可是金刀门的狗贼撕破的,关我屁事。”

  紫衫少女道:“你虽没撕衣衫,可你为何要直勾勾地看着我,难道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傅邪真暗道:“好奇怪,同样是美丽女子,为何这个小丫头这么刁蛮,小师姐却温柔如水。”

  他见紫衫少女已醒来,心中再无牵挂,站起身来,就欲离去。

  紫衫少女怒道:“你到哪里去?”

  傅邪真没好气地道:“祢既然讨厌我,我只好离祢远远的,再说师兄、师姐一定担心死了,我要去找他们。”

  紫衫少女大怒道:“不许走。”

  傅邪真笑道:“凭什么不让我走,现在祢再想擒住我,可没那么容易。”

  紫衫少女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可是一口真气提到胸口,再也提不上去,眼见傅邪真已走出数丈外,不由大急道:“你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傅邪真转过头来,只见紫衫少女拾起地上的短剑,正横在咽喉处。

  他笑道:“我才不信祢会自杀。”

  紫衫少女冷冷地道:“我现在身受重伤,动弹不得,等到李八带人回来,我必死无疑,与其死在他手上,不如我自寻了断。不过这一切都是你害我的,你见死不救,必定不得好死。”

  傅邪真暗道:“她说的也有一些道理,我若不管她,只怕她真会被人害死。”

  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就留下来帮祢,只是李家小姐与祢有何仇恨,为何要将她掳走?”

  紫衫少女怒道:“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莫非祢想英雄救美吗?”

  傅邪真陪着小心,柔声道:“李大侠失了女儿,必定着急,祢与他开开玩笑也就罢了,这个依我之见,还是送她回家吧。”

  紫衫少女见他出言恳求自己,一股气顿时消了,道:“你放心吧,李家小姐我定会送还回去的,我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害她一根毫毛。”

  傅邪真大喜,道:“祢家住在哪里?我这就送祢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送祢回家,又什么稀奇。”

  “可是我家离这里有万里之遥,你也能办得到吗?”

  傅邪真犹豫起来,道:“这么远!”

  紧衫少女大怒道:“我就知道你会反悔,你滚罢,我死了也不关你事。”

  傅邪真道:“谁说我不送祢,我只是怕师兄、师姐担心罢了。”

  紫衫少女回嗔作喜,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傅邪真暗道:“说怒就怒,说笑就笑,脸色可变得真快。”

  他走到紫衫少女身边,轻轻将她扶起,少女娇喘微微,竟然无法站立,只好倚在傅邪真的怀中。

  傅邪真道:“祢的伤怎会这么重,我不记得祢与谁交过手啊?”

  紫衫少女道:“你懂个什么,我若不是用四重天梵魔音,怎能击退柳飘飘,不过我的功力远没有到那个程度,勉力施展,自然会身受重伤。”

  傅邪真叹道:“祢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紫衫少女瞧了他一眼,幽幽地道:“还不是为了你。”

  傅邪真听她话中大有情意,不禁神思飞荡,偷眼去瞧紫衫少女,没想到她也正瞧着自己,两人目光接触,傅邪真脸色通红,急忙转过头去。

  紫衫少女冷冷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将你夺来,可不是对你有意,师父算定任教主的转世灵童会在洛阳出现,所以我才来瞧瞧,若不是怀疑你就是任教主的转世灵童,我才懒得理你。”

  傅邪真大感没趣,却又忍不住好奇,道:“什么是任教主的转世灵童?”

  紫衫少女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罢。你背着我向西走,到了深山中,就不怕了。”

  傅邪真将她背起,觉得两团软绵绵的物事抵在后背,大感舒服,一时间绮念丛生。他惊觉不妥,急忙运起本门心法,硬生生止住欲念。

  紫衫少女觉察到他体内真气流动,道:“原来你是少林弟子。”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什么少林弟子,我的武功是师父教的。”

  紫衫少女道:“你的内力分明是少林派的,难道你竟不知道吗?”

  傅邪真道:“原来我师父是少林弟子,他可没对我们说起过。”

  紫衫少女沉吟半晌,道:“是了,你师父定是天道大师。”

  傅邪真奇道:“祢怎会知道师父的名字?”

  紫衫少女道:“少林寺本有三大神僧,就是天痴、天道、天心,但是二十年前不知何故,天道却离开了少林,就此不知所踪。你既不是少林弟子,那么必是天道的徒弟了。”

  傅邪真道:“师父为何会离开少林?”

  紫衫少女忽然不耐烦地道:“我怎么知道,你不要这么罗嗦好不好。”

  傅邪真见她又没来由地生起气来,心中不禁也有气,转念想到:“她身受重伤,自然心浮气躁,我又何必与她计较?”

  过了半晌,紫衫少女道:“你生气了吗?”

  傅邪真道:“我可没那么小气。”

  紫衫少女娇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的。不过你既是少林弟子,又怎会使海南剑法?”

  傅邪真道:“我见到高胜天使过几招,就记在心里,想不到临阵试招,竟将金刀门的狗贼吓跑了。”

  “你只看过一眼,就会使了吗?”

  “这有何奇怪,师兄更厉害呢,能随时随地自创武功,连师父都夸他聪明。”

  紫衫少女点头道:“苏惊鹤能令厉天称赞一声,的确极不容易,只是你师兄武功比你高多了,定是你偷懒,平时没有好好练武。”

  傅邪真叫屈道:“我怎会偷懒,师父教的武功,我哪样不牢牢地记在心里,只是师父说,学武要循序渐进,不可过于精猛,再练上二三十年,自然武功大进。”

  紫衫少女笑道:“你师父是少林弟子,见识再高也是有限,谁说武功不能速成,只是他没有找到法门罢了。”

  傅邪真不悦地道:“我武功不高,是我自己天质低微,关师父什么事,祢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紫衫少女笑道:“算我错了。”

  静默了半晌,又道:“只是你的武功不高,又怎能替我抵挡追兵,李府的高手,可不会像刚才那人无用。”

  傅邪真面有愧色,道:“祢既嫌我没用,那就另请高明罢。”说罢站住了身子。

  紫衫少女道:“你是不是没用,我还不知道。这样吧,我先教你一套武功。你学了之后,或许能替我抵挡追兵。”

  傅邪真连连摇头道:“不学,不学。”

  紫衫少女奇道:“为什么不学?”

  傅邪真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学别人的武功,这岂不是对师父不敬。”

  紫衫少女道:“我想你的师父再小气,也不会禁止你学别家武功,是了,定是你怕自己太笨,学不了我的高深武功。哼,定是这样了。”

  傅邪真少年心性,怎能受此一激,道:“我倒想看看,祢的武功有什么了不起。”

  紫衫少女道:“我先念一套口诀给你听听,只是这口诀甚为繁复,你定是记不住的,唉,不念也罢。”

  傅邪真冷笑道:“祢还没有念,又怎知我记不住。”

  紫衫少女微微一笑,神情甚是得意,傅邪真毕竟年轻,又怎能是她的对手。

  她开口念道:“乾坤颠倒,离坎反复,震兑相激,风雷为一变,水火为一变,山泽为一变……”念到这里,止口不言。

  傅邪真朗声道:“乾坤颠倒,离坎反复,震兑相激,风雷为一变,水火为一变,山泽为一变。就是这些吗,我看也不过平常。”

  紫衫少女笑道:“早着呢,这套口诀足有一千字呢。”说罢漫声念出下面的口诀。

  傅邪真生怕让她瞧扁了,格外用心聆听。

  平心而论,这套口诀的确艰深晦涩,难以记忆,然而奇怪的是,等紫衫少女念到一半时,傅邪真忽然觉得这些口诀自己似乎早已背过,只是因年深久远而忘记了一般,如今略经提醒,下面的文字已跃然脑中。

  等紫衫少女念至三分之二处,傅邪真脱口道:“下面的口诀是不是‘紫气归于太府,相激于檀中,走大椎,经曲池,洋洋而入丹田……’”他一鼓作气,竟将后面的文字全部背了出来。

  等他口诀念罢,两人皆是大惊失色,四只眼睛互瞪不已。

  紫衫少女惊道:“你怎知这套口诀?”

  傅邪真也惊道:“我怎会知道?”

  紫衫少女忽地大喜道:“这下再也不会错了,你定是任教主的转世灵童,否则的话,这些口诀你无论如何也不该知道的。”

  傅邪真已是第二次听到转世灵童这句话,心中大感诡异,忍不住道:“祢又说什么转世灵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衫少女道:“简单地说,你就是任教主,任教主就是你。”

  傅邪真惊道:“祢说的任教主可是魔教的任天王。”

  紫衫少女笑道:“别人说魔教也就罢了,你怎能也说魔教,须知圣教本就是你一手创建的。”

  傅邪真大脑一片糊涂,道:“祢是不是疯了,我怎能是任教主,魔教又怎能是我所创?”

  紫衫少女道:“前世的事情,你自然记不得了,若找不到五大神器,你也没有办法恢复以前的记忆、武功,哎,想找齐五大神器谈何容易。”说到这里,神情忧郁,一脸茫然之色。

  傅邪真转过脸去,道:“什么是五大神器?”

  紫衫少女道:“任天王生前有一把绝世好剑,叫做‘天地斩’,这把剑不光能斩天切地,就算柔如水者,也可一剑而断,可谓天下第一神兵。玉皇顶一战,任天王寡不敌众,不幸被江湖五老杀死,奇的是,那把天地斩竟也四分五裂。”

  傅邪真叹道:“看来那一战的确激烈无比,竟连神兵利刃也经受不住。”

  紫衫少女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天地斩无坚不摧,无柔不克,又怎会轻易断折。”

  “那天地斩为何会这样?”

  “拳皇说,那只是因为天地斩本已与任天王人剑合一,是以人死则剑断,剑断则人亡。”

  傅邪真百感交集,叹道:“想不到一把剑,竟也这样多情。”

  紫衫少女叹道:“天地斩断为五截,被江湖五老各取去一块,想不到一把绝世好剑,竟是如此下场。”

  “江湖五老所取去的,不过是五块剑片而已,又怎能称之为五大神器?”

  “天地斩的剑身上刻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本是魔教始祖摩诃创出的一套武功,不过因为年深久远,已无人识得上面的文字,一套绝妙的武功就此无人习得。”

  傅邪真道:“祢们怕上面的武功被江湖五老学会吗?”

  紫衫少女冷笑道:“任天王何等智慧,穷尽一生也未能悟出剑上的武功,江湖五老算什么东西,怎能识破天机。”

  傅邪真道:“我明白了,这把剑毕竟是祢们教主传下来的,自然是镇派之宝。”

  “这句话只说了一半,据拳皇推测,此剑既然已与任天王精魄相系,生死相随,那么,只有任天王的转世灵童,才能将这把剑重新合五为一。不仅如此,你能否想起前世之事,也全在这把剑上,我擒住李姑娘,就是想逼李正源交出五大神器来,不过现在看来,只怕这条计策行不通。”

  傅邪真不知怎地,竟已是大汗淋漓,紫衫少女的话不但让他震惊不已,更让他的心中隐隐有种不祥之兆。

  他道:“好姐姐,祢说的可是真的吗,难道我真是任教主的什么转世灵童?”

  紫衫少女见他神情极为苦恼,暗道:“转世灵童之事本就玄妙异常,任谁也无法相信,而圣教教主的担子又委实太过沉重,现在就让他接受现实,只怕反而没有益处。此事只好不必再提,至于以后怎样,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道:“你是不是任天王的转世灵童,我也没有办法证明。宫主说,转世灵童的后背有一条青龙,可你的背上却显然没有,这么说来,你又不可能是转世灵童了。”

  傅邪真舒了一口气,道:“我说吗,定是祢弄错了,我又怎能是什么转世灵童。”

  紫衫少女道:“不过天梵魔音那么厉害,你听了却无动于衷,除非你是转世灵童,对琴音有天然的抗拒力,否则又怎会如此,这样看来,你又有七八分是了。”

  傅邪真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道:“这个,这个……”他乍遇这种奇事,实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紫衫少女道:“这些事说来无益,你不必再想了,莫非你想找借口不练武功,哼,虽说你记得口诀,可是能不能应用,倒是个问题。”

  傅邪真的潜意识中,也绝不愿提及转世灵童之事,毕竟自己就是任教主这件事,对他刺激太大。

  他强迫自己压下杂念,心神又回到武功上。

  不过等紫衫少女为他讲解这些口诀时,他又陷入深深的困惑中。

  这些口诀本是一套内功心法,可谓极为深奥,以他此时的功力,本该很难理解,然而他却是略经指点就豁然开朗。

  紫衫少女更是欢喜,不过却再也没有提及转世灵童一事。

  傅邪真一边背着紫衫少女行走,一边默想口诀,想着想着,忽觉丹田中升出一股气流,“嗤”地一声,直散向四肢百骸。

  傅邪真并非第一次修习内功,是以并不在意,他试着以口诀之法将这股气流“归于太府,相激于檀中,走大椎,经曲池……”

  等这股气流重入丹田,傅邪真正好跨出一步,然而这一步跨出,身子却已凌空而起,斜斜地向一株大树撞去。

  傅邪真大吃一惊,慌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衫少女格格笑道:“你已练成太虚紫府功,自然内力大进,轻功提升,有何奇怪。”

  忽听“扑通”一声,两人已从空中跌下。总算傅邪真努力托着紫衫少女,才不曾让她受伤,只是自己的屁股却痛得似裂成两半。

  紫衫少女怒道:“你怎么这么笨,连收气之法都不会吗,难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

  傅邪真大感惭愧,这收气之法本是内功修习的入门功夫,他又怎能不会,只是刚才那股真气太过强大,令他措手不及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跨出时,身形果然稳稳当当,只是这一步足有一丈之遥,仍让他吃惊不小。

  自己现在的这身内功,只怕连师父也比不过,只是太虚紫府功竟这么厉害,为何修习起来却一点不难。

  紫衫少女却知道他的进境如此之速,完全是因为他本就是任教主转世灵童,虽说他对前世之事已完全忘记,然而武功却与精魄所系,精魄不散,武功自然不失。换言之,傅邪真不过是在重新唤起以前的武功记忆罢了,是以才能将这套武功的诸多难关轻易越过。

  傅邪真并不知道,太虚紫府功是魔教的传世神功,威力极为强大,只有历代教主才有资格修行,与少林易筋经可谓交相辉映,自己有此际遇,不知羡煞多少人。

  此时他乍有神功在身,心中既感新奇,又觉有趣,忍不住全力施展,真如风驰电掣一般。

  然而如此一来,却苦了紫衫少女,此时正是夜深寒重,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她忍不住叫道:“不要再玩了,快停下来吧。”

  傅邪真急忙停住脚步,回头望去,见紫衫少女已是头发散乱,小脸冻得发青,不由暗生愧意,道:“对不起,我忘了祢内伤还没好呢。”

  紫衫少女拂了拂额前的乱丝,欣然道:“看到你恢复武功,我吃再大的苦也不算什么。”

  傅邪真颇为感动,道:“小姐姐,祢对我可太好了。”

  “你从来没叫过姐姐吗,姐姐长,姐姐短的,人家都快要被你叫老了。”

  “祢又没说名字,不叫祢姐姐又叫什么。”

  紫衫少女道:“你又不问,我怎能说。人家是姑娘家,难道逢人就说出自己的名姓吗?”

  “这的确是我的不是了。”傅邪真笑着道,“现在我想请问姐姐贵姓芳名。”

  紫衫少女忽转忧容,叹道:“告诉你又能怎样,等你记忆恢复,像我这样的小女子,又怎能在你心上。”

  傅邪真奇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紫衫少女忽地俏脸生怒,冷冷地道,“你前世的德性我又不是不知,心中只念着圣教大事,浑不念儿女私情,我师父被你害得一生受苦。”

  傅邪真目瞪口呆,实不知紫衫少女怒从何来。

  紫衫少女望了望傅邪真茫然的神情,神情转和,道:“对不起,我又无缘无故发脾气了,其实任教主做的事,与你并没有干系。”

  傅邪真苦笑道:“祢知道就好。”

  紫衫少女望了傅邪真一眼,神情复杂,柔声道:“我叫琴真,你可要好好记住,若你以后不记得我了,我可绝不饶你。”

  傅邪真从认识她以来,不是见她横眉冷对,就是出手杀人,从没领教过这种温柔滋味,一时心中起伏难平。

  此时前面的山林中隐隐传来说话之声,傅邪真内力大进,耳力远胜以前,是以立刻停步道:“琴真姐姐,前面有人。”

  琴真脸色一变,道:“在这深山之中,怎也会有人?我们慢慢走过去,看是些什么人?”

  傅邪真依言向前慢慢走去,走不了几步,说话声已清晰地传进耳中。

  只听一人骂道:“天心秃驴算什么东西,竟敢指使老子找什么淫贼,当真将老子当做奴才使唤不成?”

  傅邪真暗道:“原来是武智这个家伙,他怎能知道,那个淫贼竟是个女的。”

  另一人道:“武老兄,这口气你还是忍了罢。你我这些小门小派,人少势孤,怎能与少林寺作对?天心秃驴刚才为解药之事教训武兄,我等虽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听声音却是高胜天,此言明为劝慰,实则暗中挑拔。

  武智顿时跳了起来道:“少林寺又怎样,不过仗着人多势众,武功高强罢了,难道天下就没有讲道理的地方,武功高就可以横行霸道?”

  高胜天冷笑道:“在江湖中,谁的武功高,谁的嗓门大,这是自然之理,有何稀奇。不过少林寺这些秃驴也着实可恨,仗着达摩老祖传下的七十二绝技,就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

  傅邪真心中一凛,暗道:“高胜天故意将话题往七十二绝技上引,不知安的什么念头?”

  武智果然道:“高兄所说再对不过,少林秃驴的那些武功,都是拜达摩老祖所赐,怎及我们的武功都是历代相传,辛辛苦苦练出来的。”

  高胜天笑道:“虽说如此,不过我们这些功夫,的确远远不及七十二绝技,若想压过少林秃驴,此生休想。”

  傅邪真暗暗心惊,高胜天此言,分明是挑唆武智去偷七十二绝技,此人心机果然阴沉。

  武智颓然道:“依高兄此言,老子这口恶气只能忍下去了?”

  高胜天道:“你我何等交情,怎能看着你受辱,我倒有个计策,定能让武兄出这口恶气。”

  武智喜道:“高兄,你可千万要帮我,老子受辱事小,不过我们这些小门小派一向受十大门派欺压,老子受辱,就等于大家受气。”

  高胜天道:“这个关节我怎能不知,是以在下一直在想,若是少林秃驴没有七十二绝技又会怎样。”

  傅邪真暗叹道:“高胜天果然包含祸心,居然打起七十二绝技的主意,他的胆子似也太大了一些。”

  武智却仍是不明白高胜天话中之意,道:“高兄,这算什么狗屁主意,七十二绝技好好地在藏经阁中,少林秃驴视如性命,又怎会轻易失去?”

  另一人忍不住道:“武兄,这都不明白吗,若是七十二绝技被我们得到,少林秃驴岂非大丢面子,不仅如此,若我们学会七十二绝技,又何必怕少林秃驴?”

  听声音此人竟是李谨,傅邪真暗暗点头,看来此事李谨与高胜天早已串谋,共同唆使武智做冤大头。

  为了听得真切,他忍不住又走近几步,借着月色,已可看到武智三人正站在林中一片空地上,其余帮众远远地站在四周警戒。

  武智正吃惊地道:“你们竟想让我去偷七十二绝技?”

  高胜天道:“此事你我三人必须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成功,又怎能让武兄一人冒险。”

  武智汗如雨下,连连摇头道:“这件事万万不行,偷七十二绝技何等困难,呆子也知毫无希望,何况就算绝技到手,我们也无福消受,那些少林秃驴岂非要疯了一般追杀我们。”

  高胜天哈哈笑道:“既然是偷,又怎能让少林秃驴知道,既然少林秃驴不知,他们又怎会来追杀我们?”

  武智见高胜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大悟,道:“高兄、李兄,原来你们早已算计好了。”

  高胜天道:“不瞒武兄,此事我与李兄早已商议多时,只是没有武兄,此事却毫无可能。”

  武智奇道:“这又有我什么事?”

  高胜天道:“武兄内功深厚,武功高强,更兼机智聪明,志向高远,昔年七沙谷一战,弹指间将四大盗击毙,此事江湖皆知。所谓蛇无头不行,若没有武兄领头,我们这些无名之辈又能成什么气候?”

  这顶高帽一送,武智顿觉全身骨头没有三两重,忍不住嘿嘿笑道:“高兄此言太过了,其实高兄与李兄的剑法,老子也是极佩服的。”

  李谨道:“这么说来,武兄是同意盗取七十二绝技了。”

  武智被高胜天的马屁一拍,顿觉雄心万丈,而七十二绝技的诱惑又实在太大,不禁点了点头。

  他暗道:“若是他们的计划不高明,老子自然不必理会,若是他们的方法的确可行,他***,老子凭什么不干。”

  高胜天喜道:“武兄肯点头,此事必定成功。”

  武智道:“不过那些少林秃驴的确难缠,我们总不至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入寺盗经吧。”

  高胜天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不行,其实,武兄有所不知……”

  刚说到这里,忽听李谨面朝傅邪真藏身的方向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傅邪真暗惊道:“此人好厉害,我一动不动,他竟能知道我在这里。”

  他刚想走出,琴真一捏他的肩头,低声道:“不要动。”

  傅邪真不知她此言何意,只好站立不动,就在这时,从前面的林中窜出一个人来,哈哈大笑道:“武智、高胜天、李谨,你们好大的胆子。”

  武智等人吃了一惊,此事若是泄露,三派在江湖中将名声大损,就不必混了。

  高胜天毕竟沉得住气,循声一望,阴森森地道:“原来是袁兄。”

  此人白衣飘飘,手摇折扇,正是袁青海。

  袁青海双手一揖,笑道:“三位兄台不必误会,在下绝没有与大家作对的意思。”

  高胜天道:“那你藏在这里偷听,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青海嘿嘿笑道:“七十二绝技项项精绝,三位兄台能学得过来吗?”

  高胜天一愕,随即冷笑道:“原来袁兄也想搅一趟浑水。”

  袁青海道:“小弟虽然不才,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若蒙高兄不弃,小弟愿与诸位同生共死。”

  武智早已手提双轮,悄悄地走到袁青海身后,忽地大骂道:“他***,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们同生共死。”

  双轮挟带劲风,以双轮贯耳之式砸向袁青海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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