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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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凌傲一语惊四座,众人皆是鸦雀无声。

  蓝铁石独立台上,神情大为不快,道:“凌傲,莫非你瞧不起老夫的武功吗,认为老夫已不配与你交手?”

  凌傲连连摇头道:“今日之盟主之战,其实已然决出,若不出凌某所料,必是这位陆飞熊无疑。”

  这句话更是令人耸动,蓝铁石道:“陆少侠虽然剑法高绝,可是仍有天道大师、天痴道长与雄城主在,谁能料定是他必胜无疑。”

  凌傲笑道:“你们以为陆飞熊真的就是陆飞熊吗,如果凌某所料不错,此人定是化名而来。”

  傅邪真心中一动,暗叫糟糕,难道凌傲竟已瞧出自己的身份不成?

  可是铁蝠娘的易容之技巧夺天工,又怎能被轻易瞧破。

  天道老人道:“凌城主此言究竟是何意思?”

  凌傲转向傅邪真,忽地厉声道:“通天教主,你孤身而来,竟视我中原武林人物为无物,难道中原大地,真的能容你通行无阻不成。”

  这句话更是巨石击水,群情沸腾。

  天痴大师等人齐齐变色,转向傅邪真,目光游移不定。

  傅邪真有些哑然失笑了,说自己是通天教主,这真是从何说起。

  台下的玉芙蓉与丁开山也是微露笑意,显然,傅邪真的武功过高,实令人怀疑,不过凌傲将其视为通天教主,岂非过誉?

  天道老人道:“凌城主何以指认陆飞熊是通天教主?此人年纪轻轻,而通天教主却已是八十许人,两者似乎相差太大。”

  凌傲道:“通天教主的武功已超凡入圣,或许已能返老还童,这倒并非关键,而是此人的武功,实在与通天教主像极,凌某才不得不有此疑问。”

  众人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中原武林中人除了魔教众高手外,白道中唯一与通天教主打过交道的,就是剑霸凌傲了。

  二十年前,凌傲与通天教主狭路相逢,大战三十回合,虽说此战后凌傲身受重伤,但能与通天教主相抗三十招,除了任天王与拳皇外,世间唯凌傲而已。

  凌傲对通天教主的武功,自然印像深刻,绝不会忘怀的。

  而傅邪真听到这里,忽地想起了水王曾说过的话来,他那时岂不也认为自己偷学了通天教主的武功吗?

  难道说,这玉石血书上所记载的武功竟真的与通天教主相似不成?

  更有一种大胆的设想就是,难道通天教主与公子我前辈,竟有某种密切的关系不成?

  天道老人哈哈笑道:“陆少侠的武功与通天教主相似,老夫也有所感,不过老夫可以断定,此人绝非通天教主,亦非西域武林中人。”

  天道老人地位尊崇,他既有此议,众人皆消去大半疑心,只是仍侧耳恭听,知道天道老人必有道理。

  凌傲道:“大师何以这样断定?”

  天道老人道:“陆少侠既是丁开山的徒儿,若说陆少侠是西域教主,丁开山岂非勾结西魔,且不说丁开山性格耿直,绝不会与西域武林勾结,金夫人更与西魔势不两立,若她都与西魔勾结,其他人可想而知。”

  其实众人早已心知肚明,李正源就是金夫人用计驱走,陆飞熊更是金夫人计划中重要的棋子,金夫人暗恋任天王天下皆知,绝无与任天王的大对头联手之理。

  凌傲道:“金夫人与丁开山自然绝不会勾结西魔,只是西魔诡计多端,金、丁二人落人计策而不知,也是极有可能的。”

  天道老人哑然失笑道:“金夫人与丁开山何许人也,怎会中此计策?而老夫还可用一个简单的事实证明,陆少侠绝非魔教中人。”

  凌傲道:“愿闻。”

  天道老人道:“太极剑法与达摩剑法向不外传,就算有一招半式流落江湖,也不成大气,试问陆飞熊若非丁开山的徒儿,又怎能学到这两种武功?”

  这句话令凌傲哑口无言了。

  武当派与少林派门规森严,自不会任武功流失江湖,若有人能同时学会达摩剑法与太极剑法,则必是丁开山的徒儿,通天教主纵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学到这两种剑法,仅以此而论,陆飞熊非西魔中人,已是昭然若揭。

  当然,傅邪真却知天道老人虽然见识超卓,然而在这个问题上,却难以未卜先知,他的武功,其实是学自公子我前辈,只是世人除了他外,又有谁知公子我其人?

  凌傲道:“天道大师此言令我顿开茅塞,这么说来,竟是我中原武林又多了一位武学奇葩了,实在可喜可贺。”

  一场风波悄然过去,玉芙蓉的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她深知这样纠缠下去,傅邪真的真面目难免暴露,在众高手环视之下,以他的武功虽无性命之危,可是自己与丁开山也难免要受到波及,成为他大大的累赘。想到这里,不禁开始思考安然退走的方法来。

  忽听耳边传来柳飘飘的声音:“芙蓉姑娘,今日之事凶险难测,姑娘不会武功,留在这里,只怕反而成了教主的累赘,不如姑娘找个借口离去,那么,就算教主身份揭穿,以他的武功,也可安然退去。”

  玉芙蓉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叹柳飘飘实为知机之士,难怪能名列圣教三皇五帝之中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丁开山面前,道:“爹,孩儿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了。”

  丁开山老于江湖,怎不知玉芙蓉的心意,道:“既是如此,爹送祢回客栈休息。”

  众人皆瞧出玉芙蓉不会武功,女孩子体弱疲倦本是常事,是以丁开山领着玉芙蓉出城时,众人皆不以为意。

  柳飘飘则找到刀神城的弟子,问道:“贵城的茅厕在哪里,老子吃了太多的东西,肚子撑得要命。”

  被问及的刀神城弟子笑着向柳飘飘指点茅厕的位置,柳飘飘急匆匆去了,那自是一出不回头,不过像他这种无关紧要的江湖人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又怎有人在意。

  此时凌傲已走上土台,众人的目光皆瞧着台上,自然更不在意有人中途溜走了,而姬霜与林紫药则趁此时机,找借口溜走,齐齐聚到城门接应。

  蓝铁石道:“凌城主,老夫向来对敌,皆用一对拳头,却并非瞧不起凌城主,这一点凌城主不可不知。”

  凌傲道:“蓝庄主铁拳无敌,江湖谁人不知,而蓝庄主的一对铁拳,更是天下闻名的利器,在下虽有青玄宝剑,只怕也不是蓝庄主的对手。”

  蓝铁石哈哈大笑道:“凌城主休得谦虚,今日的盟主之战,老夫自知无份,不过以薄技惹天下人一笑罢了。”

  说罢一拳打向凌傲,土台四周的烛火忽地暗了下来,其拳风之强,竟有如狂风一般。

  凌傲虽知蓝铁石的武功非自己对手,然而在这么多江湖人物面前,蓝铁石定会竭尽全力,自己若有半丝疏忽,必将遗憾终生。

  他斜斜一剑,刺向蓝铁石的掌心,以青玄宝剑之利,就算是铁石也可洞穿,何况蓝铁石的肉掌。

  然而不待长剑刺来,蓝铁石铁掌翻起,在剑背上“啪”拍了一下,将长剑荡开。

  这一掌虽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面对利刃尚能如此从容,绝非普通人就能办到。

  台下掌声雷动,蓝铁石更是越战越猛,忽地抢前一步,插入凌傲的怀中,铁掌如山,印向凌傲的胸前。

  这一掌更是大胆,凌傲长剑在外,无法回剑挡格,无可奈何只下,只得单掌竖起,接了蓝铁石一掌。

  然而掌心相触,凌傲忽地掌心微微一痛,竟微有麻痒之感。

  凌傲心中大怒,暗道:“蓝铁石也算成名人物,想不到却如此卑鄙。”

  忽见蓝铁石后退一步,脸色大变道:“凌傲,亏你是成名人物,竟然暗箭伤人。”

  凌傲大怒道:“蓝铁石,分明是你暗箭伤人,居然敢恶人先告状。”

  台上忽然出现这种状况,实令人不可思议。

  眼瞧着蓝、凌二人目眦欲裂,就要冲上前去扑命,天道与雄极一左一右,将二人分了开来,道:“两位有话好说,究竟是什么回事。”

  蓝铁石犹自气恼,翻开手掌道:“你们看?”

  天道凝目瞧去,只见蓝铁石的手掌上已是青紫一片,不过却无伤口,隐隐地闻到股腥气,无疑已经中毒。

  天道老人嗅了嗅气味,道:“蓝兄放心,这是五花毒蝎之毒,虽然厉害,不过以蓝兄的浑厚内力,应该无事。”

  凌傲见蓝铁石手掌中毒,更是大怒道:“蓝铁石,想不到你这么卑鄙,明明抹毒药于手掌上,欲在与我对掌之时暗算于我,却抢先在手掌抹药,以示无辜。”

  蓝铁石怒极,道:“明明是在说你自己做的事情,却反过来说我。”

  作势便欲扑向凌傲,幸亏被雄极死死抱住。

  天道老人道:“凌城主,莫非你的手掌也中毒了不成?”

  凌傲翻开手掌,果然与蓝铁石一般。

  天道紧皱眉头,大惑不解,暗道:“凌傲的武功高过蓝铁石,凌傲大可不必暗箭伤人,而蓝铁石若做出这种事情,岂不是拿自己的声望开玩笑,显然也非他做的。”

  蓝铁石性子暴躁,已在破口大骂,凌傲只是嘿嘿冷笑,并不置辩。

  雄极道:“二位莫再争吵,依雄某看来,二位皆非下毒害人之人,这定是敌人的阴谋了,只是为何却会如此,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忽见一人跃上台来,指着土台道:“大家瞧瞧这是什么?”

  众人凝目望去,上台之人是傅邪真,而循着傅邪真的手指望去,土台上多了一粒米粒大的钢珠,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蓝汪汪的光芒。

  天道老人道:“这是何物?”

  傅邪真道:“这大概就是二位前辈中毒的原因了。”

  天道老人道:“哦?”

  傅邪真道:“在两位前辈对掌之时,我瞧见一物从正南方飞了过来,恰恰被两位前辈合在掌中,欲知此物是否是致毒之物,只需验验的它的毒性便知。”

  天道老人颇通药理,撕块布条捡起那件钢珠,伸鼻嗅了嗅道:“不错,这也是五花毒蝎之毒。”

  蓝铁石此时也静下心来,暗道:“凌傲武功高过我,绝无理由在掌中下毒之理,莫非是另有其人?不过此人的眼力甚是了得,竟能将钢珠恰巧弹进我们的手掌之中,其时机的拿捏,简直是骇人听闻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南方望去,然而那里屋宇重重,哪里有半个人影。

  傅邪真的目光却向北方瞧去,喝道:“好朋友,还不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出现在北面的屋顶,广场中的群豪不乏身材高大的雄伟汉子,可是与这人一比,却是矮了一个头有余,而其睥睨群雄,舍我其谁的气势,更是令人印像深刻。

  金发男子哈哈笑道:“想不到近年来中原武林倒是人材辈出,先是出了个傅邪真,现在却又多了个陆飞熊。”

  他虽非中原人士,然而汉语却说的熟极而流。

  天道老人见此人背后背着一柄金剑,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喝道:“想不到金剑法王驾到,久闻法王自视甚高,想不到却是暗箭伤人之辈。”

  众人皆是耸然动容,想不到此人竟是通天教主座下的第一高手,此人明知刀神城高手云集,却还敢孤身前来,这份胆气无人可及。

  金剑法王笑道:“在下只不过与两位掌门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若我在钢珠上抹的是‘大孔雀之毒’两位此时哪有命在。”

  众人听到“大孔雀毒”四字,无不耸然动容,此毒号称天下第一奇毒,端的是透肤而入,见血封喉,十八年前,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手死于这种毒下。

  凌傲与蓝铁石大喝一声,齐齐跃起,向金剑法王扑去。

  金剑法王仍是傲立不动,等到二人身在半空之时,忽地拔地而起,从二人的中间飞掠过去,同时双掌伸出,击向二人的左右肩头。

  这个时机拿捏的又是极准,凌傲深知体内真气已浊,不能力拚,青玄宝剑疾刺金剑法王的胸口,只盼能与他同归于尽。

  金剑法王笑道:“果然是中原第一名剑。”身形竟在空中平移数尺,避过剑锋,只听“啪”地一声,却是蓝铁石避无可避,与金剑法王对了一掌。

  这一掌的力道好不雄浑,蓝铁石虽号称钢筋铁骨,竟也禁受不起,身子在半空中急落了下去,双足立地时,本想拿桩站稳,想不到金剑法王的余力犹在,双腿一软,已坐到地上。

  就在此时,金剑法王已飞上土台。

  从凌傲与蓝铁石应对金剑法王的双掌来看,凌傲的武功无疑大大超过蓝铁石。

  傅邪真急忙飞掠而来,扶起了蓝铁石,一股柔之又柔的真气渡了过去,蓝铁石顿觉胸口一畅,一口鲜血终于吐出。

  蓝铁石开口就道:“陆少侠莫为我浪费内力,对付金刀法王要紧。”

  此时土台上群情汹涌,皆要想挤到土台上来。傅邪真暗暗着急,凭这些人的武功,又怎能是法王的对手,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金剑法王傲立土台,对台下诸人不屑于顾。

  天痴大师一声佛号,道:“金剑法王远来是客,大家稍安勿躁。”

  这句话用上狮子吼神功,内力略浅些的,已是头昏脑胀,众人总算安静下来。

  傅邪真扶起蓝铁石,无声无息地跃上土台,与天痴大师天道大师等人各站方位,将金剑法王围在当中。

  金剑法王仰首瞧向天空,冷冷地道:“久闻中原是礼仪之邦,先礼而后兵,在下孤身一人前来,却被中原八大顶尖高手围攻,所谓的礼仪之邦,原来只是自吹自擂。”

  石非喝道:“金剑法王,莫逞口舌之利,西域武林与中原武林势成水火,本为仇雠,任我们怎样对你,也是理所当然。”

  金剑法王瞧了天痴一眼,道:“少林派领袖中原武林,天痴大师也是这个意思吗?”

  天痴合什道:“法王驾到,不知有何指教?若是通天教主令你前来传话,本邦本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之意,自不会为难法王,然而若法王意图搅乱大会,则莫怪老衲等无礼了。”

  这句话软中带硬,义正辞严,金剑法王微微点头,道:“大师此言,在下领受了,不瞒大师说,在下听说中原武林出了个傅邪真,是以特地前来领教,却不知傅邪真在哪里?”

  天痴道:“傅邪真是魔教教主,怎会在这里出现,法王若无别事,还请离去。”

  金剑法王笑道:“入宝山岂能空手回,久闻中原武林高手辈出,难道除了傅邪真外,就再无人敢与我较量一番吗。”

  凌傲冷笑道:“法王既有较技之心,凌某奉陪。”

  金剑法王瞧了凌傲一眼,道:“不错,阁下是中原第一用剑高手,而在下却是西域第一用剑高手,你我之间,正可一战。”

  此言一出,众人皆后退数步,金剑法王虽是西魔高手,然而此人孤身前来,只是意图一战而已,若群起而攻之,实在大丢中原武林脸面。

  众人皆想不到武林大会,竟是这样一波三折,皆大感今日不虚此行,金剑法王虽为敌手,然而其英雄气概,却令人心折。

  凌傲深知这一战事关中原武林荣辱,非同小可,若是能战而胜之,不光自己的名声可在数日间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中原武林的英雄,武林盟主,更是举手可得。

  然而若是不幸落败,则是名声扫地,在众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金剑法王号称通天教主座下第一高手,其武功自是深不可测,与之对敌,本就极具风险,然而这等机会却是千载难逢,凌傲又怎能错过。

  他刚才潜运内力,早已将五花蝎之毒逼出,五花蝎毒性轻微,对他的确没有构成任何问题,看来金剑法王此人自视极高,并不愿以毒害人。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清风,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飞舞,虽说两人仍未出一招半式,然而台下众人却觉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已至爆裂的边缘。

  凌傲长剑平平伸出,道:“法王请赐招。”

  金剑法王神情傲慢,仍是负手瞧着天空,根本没有拔剑之意。

  凌傲暗道:“此人故意激我动怒,我又怎能上当,敌不动,我不动,看他能耐到几时。”

  此时广场上鸦雀无声,人人皆觉得心中沉重,那自是从两大高手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所致。

  不知过了多久,金剑法王笑道:“剑霸凌傲,果然有其自傲之处。”

  他缓缓抬起手指,点向凌傲的胸口,只听“嗤”地一声,一缕真气破空而至。

  凌傲当然知道这缕真气足以洞金穿石,当下也抬起手掌,手指凭空点出。

  两缕真气在空中相触,立刻相互抵消,化解于无形。

  须知使出这样的劈空指力,完全靠本身真力,来不得半点取巧,而两人的指力皆是运气宛转,没有丝毫勉强,足见二人皆是内力深厚之辈。

  金剑法王神情肃然,道:“好内力,在下若再不出剑,就是对阁下的不敬了。”

  手掌一翻,背上的金剑已在手中,其拔剑手法之巧,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凌傲再无犹豫,青玄宝剑疾刺如电,目标正是金剑法王的胸口大穴。

  这一招“霸王敬酒”,傅邪真曾见凌小初使过,然而凌傲此招,却又何止比凌小初所使高出百倍,其中剑意,更非凌小初所能望其项背。

  金刀法王神情凝重,金剑斜斜向上,既非挡格,也非进攻,令人不知所云。

  傅邪真却点了点头,当初凌小初使出此招时,厉天曾以霸王剑法中的“虞姬曼舞”而化解,而瞧法王这招,其招式虽与虞姬曼舞毫无想似之处,其剑意却是息息相通。

  傅邪真暗道:“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法王的剑法,不该在厉天之下。”

  就在他凝思之时,台上二人已交手十招,众人只瞧见台上一青一金两道剑气飞舞,却瞧不见二人的身影了。

  不过别人瞧不清楚,傅邪真却是一招一招皆瞧得明明白白。

  凌傲的霸王剑法虽然招式简单,却是化繁为简,还璞归真的绝高剑法,一招之式,皆能令人看出剑道的高深道理。

  相比而言,法王的剑法却毫无章法可循,似乎每招每式,皆是应对霸王剑法而生,而他的本身剑法,却一点也没露出痕迹来。

  傅邪真大皱眉头,暗道:“法王的剑法竟完全是随时创制,此人的剑道,实已大大超过了凌傲,由此看来,凌傲的霸王剑法虽然尽善尽美,一旦穷尽变化,法王必可胜他。”

  他瞧向天道、天痴等人,却见他们的神情也极为焦急,显然瞧出凌傲不利。

  天痴大师暗叹道:“凌傲的霸王剑法全无破绽,他以此纵横江湖数十年,几无对手,然而却非金剑法王的对手,难道就任由法王逞威不成?”

  然而江湖五老的武功相差无几,纵是天痴大师上去,只怕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天道老人与天痴大师相视一眼,皆是心中忧虑。

  两人几十年前虽因对江湖之事看法不同而产生分歧,不过此时早已合解。少林派此次前来争夺盟主之位,更是天道力劝之功。

  天痴道:“天道,我近几年来参悟禅功,荒废武学不少,看来只有你才能对付得了法王了。”

  天道道:“此人真实的武功尚未显露,却已与凌傲战了个平手,由此看来,只怕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天痴道:“虽说如此,可是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天道,你只有勉为其难了。”

  天道:“师兄有令,天道敢不从命。”

  傅邪真听到二人的谈话,走过来道:“两位大师,不如由我上去,只盼能逼他使出真实的武功,天道大师也可有破敌之策。”

  天道老人道:“此议虽好,只怕……”

  他自然是想说,连凌傲都无法逼出金剑法王的武功,又何况你呢,只是这句话未免伤人,天道自然说不出口。

  傅邪真微笑道:“我是江湖小卒,败又何妨,可是凌城主却是中原武林的领袖人物,他却是绝不能败的。”

  再瞧向台上,凌傲的剑法使开,端得是挥洒自如,然而无论怎样厉害的招式,法王却是举手可破,毫无勉强。

  傅邪真暗道:“这样下去可不行,若凌傲一败,众人的士气必沮,西魔气焰更加嚣张,这可对中原武林毫无益处。”

  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得到天道的允许,大声笑道:“金剑法王,就凭你这些狗屁剑法,也敢来中原耀武扬威,实在是可笑啊,可笑。”

  众人虽看不懂金剑法王的剑法,然而他每次皆能举重若轻地破解凌傲的剑招,此人的剑法可想而知,是以乍听傅邪真大笑,皆感愕然。

  有些头脑灵光些的,则自以为是地想道:“这是陆少侠的激将之法,不过想令法王方寸大乱而已。”

  金剑法王眉头紧皱,身子一退数丈,冷冷地瞧向傅邪真道:“莫非陆公子也想指教在下吗?”

  傅邪真见众人的目光却瞧着自己,大感不自在,不过他硬着头皮冷笑道:“阁下的剑法实在有欠高明,就算指教于你,只怕你也不懂。”

  刚才傅邪真给别人的印像,一直是温文谦恭,如今却变得辞锋锐利,言语刻薄起来,众人皆感惊讶。

  天道低声道:“陆少侠,金剑法王武功极高,你能战则战,若是不敌,就请速下台来。”

  傅邪真见师父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感动,忍不住就想将身份暴露,总算脑中理智尚存,硬生生忍住了。

  凌傲见傅邪真出言挑战,心中大为感激,他也深知,若是再斗数招,自己就没有办法缠持平衡的局面了,自己的声名,也就毁于一旦。

  金剑法王内力修为既深,涵养自然甚佳,他淡淡地道:“陆少侠既肯指教,不妨就到台上来。”

  傅邪真大笑道:“既然你自讨其辱,我又怎能不成全你。”

  他存心要卖弄轻功,以震慑金剑法王,是以运起风身云体之术,将身子升在半空,缓缓向前推进,在众人看来,就好像空中有根看不见的线吊着他一般。

  这等惊世骇俗的轻功,立时震惊当场。

  天道与天痴相视一眼,神情极为复杂,风身云体术是拳皇绝学,他二人怎能不知,心中已隐隐猜出,此人既与拳皇有莫大关系,那自是魔教中人了。

  金剑法王则是目瞪口呆了,将身子以这样的方法前进,岂不就等于凌空飞行,想不到世间除了通天教主外,居然还有人会这项奇功。

  傅邪真落到台上,对凌傲施礼道:“凌城主,你是中原名宿,法王怎配与你交手,且请城主暂时休息,由晚辈代劳就可。”

  凌傲道:“那就有劳陆贤侄了。”说罢下了土台。

  他将称呼从“少侠”改为“贤侄”,可见他对傅邪真的印像已大有改变。

  金剑法王摆了摆手,道:“陆飞熊,请出招。”

  傅邪真故意傲立不动,毫无动手之意,心中却道:“法王的武功奇高,看来我只有拚尽全力,才能与他一战,事关中原武林荣辱,我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了。”

  金剑法王见傅邪真毫无反应,饶是涵养极好,心中也难免有气,然而从傅邪真身上透出的强大气息,却是非同小可,他又怎敢大意。

  傅邪真笑道:“金剑法王,你既是想让我指点于你,你不出招,我又怎能指点。”

  台下众人皆是轻笑出声,不过人人皆是担心的要死,傅邪真虽占得口头便宜,可是若是较技失败,岂非是中华之辱。

  法王暗道:“此子太过轻狂,我若不能将其拿下,又怎能威震住中原武人。”

  他大喝一声,金剑疾刺而来,这一招大开大合,看起来是心情激动时愤而出手,是以胸腹处破绽处处,其实却是暗藏杀机,含剑道之至道。

  傅邪真怎能上当,长剑斜走,却是指向金剑法王的肋下要害。

  法王暗惊道:“他怎知我后招变化后,此处便是破绽,看来这后招万万不能使出了。”

  急忙回剑挡格,“叮”地一声,两剑相交,二人乍合既分。

  这一招看起来只是简单的一攻一防,然而其中的细微变化,却非旁观者所能尽知。

  傅邪真猱身上前,长剑轻飘飘地又指向法王的咽喉,法王心中冷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见傅邪真剑招已老,金剑撩出,却是连消带打,攻守兼备之招。

  想不到傅邪真剑上的变化明明已然穷尽,长剑却“嗤”地一声,忽然加快了速度,台下青城派诸人无不大声叫道:“快慢十三式”。

  金剑法王怎知傅邪真还能这样用剑,着实大吃一惊,幸亏他内力修为甚高,已至随心所欲之境,身子急退,总算避过喉头要害。

  傅邪真却不进逼,而是手指轻点,以天地神拳的拳意蕴于其中,一股无坚不摧的真气勃然而发。

  金剑法王一听真力来势,就知非自己的指力所能抗衡,不得横剑招架指气,“当”地一声,指气击到剑上,发出金属撞击般的声音。

  傅邪真喝道:“再接我一拳。”

  天地神拳沛然而发,拳劲刚烈无俦。

  金剑法王舞动金剑,护住全身,可是拳力击到剑上,所传来的震力仍令他全身难受。

  青龙见到这样的拳法,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大叫道:“天地神拳!你……”

  天痴老人急忙以目示意青龙,青龙急忙闭口,将“傅邪真”的名字硬生生缩了回去。

  此次与金剑法王交手,那是敌国之仇,傅邪真虽是圣教教主,却也是中华人物,天痴老人自不愿引起众人骚动。

  这时傅邪真使开天地神拳,将金剑法王逼到三丈开外,金剑法王面对这样拳气如刀,势道强浑的武功,已是全无反攻之力,金剑左挡右架,努力挡开拳气。

  “嗤”地一声,金剑法王的一副衣角已被拳气割去,法王心中更惧,暗道:“此人的拳气,竟锐利如刀。”

  只见傅邪真拳打脚踢,好似自己练拳一般,而金剑法王却是上蹿下跳,情景狼狈,台下诸人就算全然不会武功的,也知道谁胜谁负,无不大声喝采起来,人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

  傅邪真看到众人如此反应,心中大喜,暗道:“看来,白道人物与圣教虽然有仇,那也只是兄弟不和罢了,一遇外敌,自然齐心协力。”

  他心情大好,天地神拳更是施展得得心应手,法王虽已被逼到三丈开外,拳劲却是说到就到,与近年相较,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忽听“喀嚓”一声,金剑法王的金剑竟自中而断,拳力不减,竟击到法王的胸口,又是“喀嚓”一声,法王竟似断了一根肋骨。

  台下群雄的情绪亢奋到了极点,人人振臂高呼,大叫陆飞熊的名字。

  金剑法王怎敢停留,他金剑既断,再也无法抵抗傅邪真的天地神拳,是以急忙跃上半空,空中一个转折,向广场外跃去。

  雄极喝道:“莫让他跑了。”

  天痴老人急忙止住,道:“金剑法王孤身而来,并且说好是与我们比武较技,如今受伤而逃,我们若去追他,未免有趁人之危之嫌,也有损中原武林的声望。”

  雄极无奈,只得挥了挥手,止住欲冲锋而出的铁骑卫。

  傅邪真暗道:“我用出拳皇所授的武功,自然瞒不过师父与天痴大师等人,与其由他们揭穿我的身份,不如我自己承认就是。”

  他大声道:“各位前辈,朋友,在下有一言,希望大家静听。”

  他一战击败金剑法王,顿时成为众人心目中的大英雄,是以众人见他有话要说,无不屏息以待。

  傅邪真道:“不瞒大家,在下非是别人,正是圣教教主傅邪真。”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只因除了青城派诸人及天道大师等有数几个人,众人皆不知他的身份。

  傅邪真双掌运起内力,在脸上一抹,将易容物事抹去,露出那张充满魅力的面孔来。

  此时台下反而鸦雀无声了,人人皆是心潮起伏。

  纳兰芷暗道:“想不到师弟的武功进步如斯,竟斗败了金剑法王,今日若不是他,中原武林可要丢大脸了。”

  雄极想的却是:“魔教武功果然厉害,此子年纪轻轻,武功就已如此高明,若再过几日,白道又怎能与魔教相抗,只能俯首听命罢了。”

  台下诸人则是人人想到:“从现在看来,中原武林的大敌是西域武林,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唯魔教而已,我们却在这里商议如何对付魔教,岂不可笑。”

  忽有一人开口道:“傅邪真,你扰乱武林大会,破坏盟主选举,意欲何为。”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现在中原武林的大敌乃是西域武林,这是不争之事,圣教虽与诸派有过磨擦,不过毕竟皆是中原武功一脉,大敌当前,自该携手对敌,若再争执不休,岂非让亲者痛,而仇者快。”

  这番话说的众人默默点头,只是诸派向来与魔教敌对多年,虽知傅邪真说的对极,却也无人开口应和。

  玄武冷笑道:“傅教主好一张利口,我等在此聚会,正是为对付西域武林,如今武林盟已然成立,一旦盟主选出,众人齐心协力,何惧西域武林,而魔教若真想与诸派合作,为何不等盟主选出而提此议,现在教主亲至,意图破坏武林大会,其目的实难测度。”

  众人听到此语,又难免疑惑起来,暗道:“不错,若魔教真想与诸派合作,应该在盟主选出之后,与盟主商议,岂非更得方便,如今却混在盟主的候选人之中,分明是不想让盟主选出了,魔教诡计,果然难测。”

  傅邪真知道此人口才极佳,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他诚恳地道:“圣教欲与诸派合作之心,明明如月,再无二心,傅邪真以圣教教主的名义在此发誓,圣教的对手,只是西域武林,绝不会再与谙派冲突,若违此言,天打雷劈。”

  众人心中一凛,想不到傅邪真竟开口发誓,须知魔教虽然横行无忌,然而教中弟子却无人不重然诺,自魔教立教以来,违背誓言的魔教弟子几乎一人也无。

  玄武哈哈大笑道:“发誓赌咒,赛如吃豆,傅教主以此小儿之举,就想蒙骗大家吗。”

  傅邪真轻轻叹了口气,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圣教以后行为如何,大家自会看到,邪真不想多说,容我告辞。”

  他走下土台,向城门口走出,众人不觉地让出一条路来,竟无人上前阻止。

  傅邪真一直走出城门,身后仍是平静无波。看来他刚才力战金剑法王时,已是技惊四座,就算有人想阻止他,可是虑及他的神功,自然不敢动手。

  傅邪真走出城外时,心中颇感舒畅,暗道:“众人没来阻我,说明大家对圣教已有认同,只需圣教以后拿出诚心来,携手对敌的局面,应是可以看到了。”

  他走到城外那片树林时,柳飘飘闪身而出,笑道:“恭喜教主击败金剑法王,威震当场。”

  傅邪真道:“这又算得什么,真正令我欢喜的,是我从城中出来时,竟无人阻挡。”

  林婉扬撇了撇嘴道:“他们敢吗,连金剑法王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那些白道狗贼。”

  傅邪真道:“婉扬,白道狗贼什么的,以后再不可提起,我已当众发下誓言,圣教弟子,绝不可与诸派为敌,大家以后行事,可要小心了。”

  除了林婉扬外,柳飘飘等圣教中人皆恭声道:“遵教主旨意。”

  傅邪真笑道:“我又不是什么皇帝,说的话算什么旨意,大家以后再这样客气,邪真可禁受不起了。”

  林婉扬道:“傅大哥,你是圣教教主,武功盖世,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傅邪真叱道:“不可胡说。”

  众人皆笑,只有林婉扬撅起小嘴,显是不依。

  这一次刀神城之行,虽没有取得非常明显的效果,不过傅邪真击败李正源、金剑法王两战,建立了傅邪真在江湖中不可动摇的地位,其声望之高,已有直追任天王之势。

  自柳飘飘以降的圣教弟子,皆对傅邪真尊敬万分,皆觉得圣教有此教主,实是圣教之幸。

  众人出了烟花镇,众人便请傅邪真定下行止。

  傅邪真沉吟良久,道:“武林大会虽经我与金剑法王搅局,不过武林盟既已成立,武林盟主势必选出,不过我们且在刀神城附近休息几日,等武林盟主选出后,再做决定。”

  众人自无异议,毕竟武林盟主关乎武林大局,而圣教欲想与诸派真正合作,那自需与武林盟主商议才可。

  众人且议且走,不知不觉,已离城五十里。

  卜得意道:“教主,既有人探知武林盟主的消息,那么在这附近找处地方住下就可。”

  玉芙蓉道:“最好是在村庄等处落脚,毕竟住在客栈中引人注目,行事不便。”

  正在这时,忽听林婉扬高声叫道:“你们看,前方那里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座桃林,不知有几千几百株桃树,正值仲夏,桃花开得灿烂夺目,风景令人心醉。

  玉芙蓉笑道:“我知道这里,据说村中人是陶渊明的后代,是以村人中皆爱桃花,家家院前院外,皆种上桃花,日子久了,便成一片桃林了。”

  林婉扬嚷嚷道:“我要在这里住下,这里有这么多桃花,岂非就是桃花源吗。”

  玉芙蓉道:“桃花源只不过是陶渊明的幻想罢了,世上又怎有那么清静的所在。”

  姬霜道:“四哥,你去村中找人商议,看看可否允许我们住在这里,桃花虽是普通,可是这样一片林子,甚是稀罕呢。”

  柳飘飘笑道:“七妹有令,四哥焉敢不从,我们有的是银子,村中人岂有不欢迎我们之理。”

  他叫上卜得意,前去村中找人商议,不一刻,带着一名老者过来。

  老者见傅邪真相貌俊朗,众人对他甚是恭敬,心知必是贵公子无疑,急忙走上前来问礼。

  傅邪真忙抱拳回礼道:“老丈,我们是行路之人,爱贵村的风景,想在这里住上几日,若有不便,则不敢打扰了。”

  老者哈哈笑道:“公子何必客气,贵客降临,实是敝村之幸,只是村人粗蠢,不知礼节,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傅邪真大喜,便随老者入村,问起老者姓名,果然姓陶,村中人大多以陶姓居多,村人本来有些惧怕外人,可是见到玉芙蓉、姬霜、林婉扬这三个美如天仙的美女,傅邪真等人又是态度温和,渐渐也就不怕了。

  陶老者吩咐村人收拾了几间房间,抱来干净被褥,众人安置已定,纷纷出屋观看桃花。

  林婉扬道:“若是能长住这里,天天观看桃花,那日子岂不像神仙一般。”

  姬霜道:“桃花有开有落,到了严冬之时,万物凋零,桃花又怎能免除此劫,那时触目所及,皆是一片枯枝,岂不更惹人伤心。”

  林婉扬不服地道:“这样说来,世间美好的事物,最好不用去拥有了,免得物是人非之时,心中不快,姬姐姐,祢这人好消极。”

  姬霜长叹一声,并不说话。

  傅邪真暗道:“姬姑娘昔日曾为情所苦,见到美景,自会感怀身世,触景伤情,林婉扬却是天真烂漫,不知烦恼,唉,不知怎样解劝姬姑娘才好。”

  正在这时,陶老者快步而来,身后跟着几名小厮,挑着几坛东西。

  柳飘飘伸鼻一嗅,道:“好香,这坛中莫非是酒吗?”

  陶老者笑道:“敝村别无特产,只是这种桃花酒尚可拿得出手,此酒酿成后,便埋在桃花树下,沾了些桃花的香气,闻起来倒是清香扑鼻。”

  玉芙蓉笑道:“这下傅大哥可就再舍不得走了。”

  傅邪真大喜,不等陶老者拿出酒具,迫不及待地立掌如刀,将坛口的封泥削去,抱起酒坛,就畅饮起来。

  陶老者大惊,道:“公子的手掌,就好像利刃一般,这坛口的封泥日久年深,好不坚硬,怎会一削就裂。”

  林婉扬笑道:“这算什么,就算是铁器大石,我家公子也能削得开呢。”

  陶老者怎能相信,拿起傅邪真的手瞧个不停,道:“这不过是普通的肉掌罢了,又怎能削铁切石,姑娘是开小老儿的玩笑了。”

  众人皆是大笑,陶老者更是莫名其妙了。

  不一刻,村中人已做好饭菜,邀众人赴席。

  小村中虽无大鱼大肉,好在疏菜甚是新鲜可口,而桃花酒酒味之佳,更是难得,这一顿,众人皆是大感畅怀。

  席罢,陶老者让众人休息,自行去了。

  等陶老者走后,柳飘飘道:“教主,我与卜得意去刀神城处打探消息,教主且在此村坐镇就是。”

  傅邪真道:“两位定要小心。”

  柳飘飘与卜得意遂辞了众人,前往刀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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