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_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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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装聋作哑不理会,任凭外面那人将房门敲成一面鼓。如此过了片刻,来人大概是手痛臂酸了,索性扯着嗓子嚷叫起来:“四少爷,你装什么死?老爷和大少爷刚走了一年多,你就要卖房还债?”

  叶崇义侧身蜷起双腿,用西装上衣把自己整个儿的包裹起来,不吭声。

  门外这回换了一个声音,更是尖利:“你把公馆卖掉,那我们怎么办?我们都是老爷的人,立志要为老爷守节的,你这做儿子的人,要把庶母往哪里打发?大少奶奶还有个娘家可去,三小姐还可以出洋,我们无儿无女,难道就要流落街头不成?”

  叶崇义承认她们所说皆是实情——叶竟成买回来的小老婆,熬到如今既是徐娘半老,风韵也未必尚存几分,守在公馆里,虽然争风吃醋的明争暗斗,不过至少衣食无忧;如今公馆一卖,叶家散了,她们凭着手里几个有限的私房钱,的确是不知要落到何种地步。

  说来说去,还是全怪叶崇义。平日吃喝嫖赌抽,从不经营家计;平白无故丢了两座工厂之后,不但不图复兴,反而自作主张的跑去医院戒吗啡。暗无天日的在医院里受了一场非人的大罪,等他重返人间时,发现自家这一副烂摊子,已经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姨娘们在外面跳着脚的大骂,骂到最后,见叶崇义一味只装缩头乌龟,便开始撒着泼的嚎啕起来。这些人骂的凌厉,嚎的难听;叶崇义在被窝里忍了又忍,末了忍无可忍,终于是翻身下床,拉开了房门。一眼盯上领头一人,他也不管什么庶母儿子的高低身份,扬手便向对方抽了一记耳光:“嚎你娘的丧?再闹就把你们全卖到窑子里去!”

  三姨太太挨了打,气的怪叫一声,抬手先将发髻扯松抓乱,而后迎头撞向叶崇义,口中哭道:“老爷都没有动过我一指头,如今却要被你这做儿子的打?我舍了这一条命和你拼了!”

  叶崇义那身体早已虚成一具空壳,如今受到撞击,哼都没有哼出一声,直接就摔了个仰面朝天。围观的仆人们见这边动起手来了,连忙上前拉架,而叶崇义挣扎着爬起来,疯了似的继续投身战斗。

  狂呼乱叫了一夜过后,翌日清晨,叶家十二位姨太太——当年是叶竟成挑选出来的“十二金钗”,被一起赶出了叶公馆。

  叶三小姐上个月离家去了欧洲,幸免于难;她那亲娘五姨太太却是随着姐妹们流落了街头。十二位姨太太不甘如此落败,先去旅馆暂且安顿下来,然后七嘴八舌的,又要去找报馆,又要去打官司。叽叽喳喳,义愤填膺。而在当天下午,看房子的富豪买主,就登上了叶家的大门。

  从来没人会在年关之时卖房子,尤其还是家传的老公馆。买主看透了叶崇义的窘境,将价格压到极低。叶崇义急等着用钱,也不还价,匆匆忙忙的便和人签了合同。

  拿到款子之后,他先去还上了八方的欠款,然后搬进一处地点僻静的小洋楼中。叶竟成当年呼风唤雨,何等威风,凭一己之力建造起叶公馆这一座园林似的豪宅,哪知家业落到小儿子手里,不过一两年的功夫,豪宅便转入他人之手,叶公馆变成了一座不甚起眼的二层小楼。

  叶崇义本人倒是不甚悲哀。将那张娃娃抱鲤鱼的年画原样贴到床头,他住在暖融融的新家里,感觉还不算很坏,只是寂寞得很。

  于是,他只好出门去找狐朋狗友,消遣这冬日寒冷的时光。

  陆雪征听说叶崇义卖掉了公馆,很觉吃惊,没想到叶家竟然已经败落到了这般地步。

  然后他又想:“疯子搬了家,我可是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当然不会主动去寻找叶崇义,所以想过就算。转眼间,新年到来,他照例还是去苏清顺那里和干儿子们吃年夜饭。

  干儿子们很有眼色,谁也没有提起过韩棠,就好像韩棠不曾与他们一起长大一样。他们不提,陆雪征也不提,而且还兴致颇高的喝了不少烈酒。

  及至到了午夜派发红包之时,他坐在椅子上,身体已经明显的有些摇晃。向后伸手去接李纯递出的红包时,竟然屡次接空。李纯见状,就上前一步,把红包直接塞到他的手心里。苏清顺在下面偷偷笑道:“干爹今晚高兴,敬酒就喝,这回是真醉了。”

  金小丰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待到陆雪征发完红包,他才走上前去弯下腰,低声对陆雪征耳语道:“干爹,时候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陆雪征正觉着自己那头脑一阵一阵的发晕,手脚也隐隐的有些麻木。趁着还没有完全失态,他扶着金小丰站起来,果然是在干儿子们的恭送下离去了。

  第46章犯上

  李纯不喝酒,困的垂头闭眼,然而还不能睡,须得哈欠连天的为陆雪征铺床展被。

  陆雪征被金小丰搀进卧室,因为上下汽车时受了冷风吹拂,酒劲越发发作的厉害,竟是将要到了神昏智迷的地步。李纯个矮力小,这时就拜托金小丰道:“金哥,你扶干爹去撒尿好不好?干爹现在不尿,夜里恐怕就要尿床了。”

  金小丰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你回去睡吧。我不困,我伺候干爹上床。”李纯捂嘴打了个大哈欠,虽然满心想要睡觉,但是犹犹豫豫的,不敢贸然离开。于是金小丰向他挥了挥手,又补充了一句:“去吧,有我呢。”

  李纯知道金小丰虽然看起来是个怪吓人的大个子,其实心也很细,不比自己差什么,就乖乖的道谢一声,推门下楼休息去了。

  金小丰将陆雪征送到床上躺下,而后弯腰低声唤道:“干爹?”

  陆雪征紧闭双眼,心头忽明忽昧的,头脑一片混沌。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他其实并没有听到金小丰的呼唤。

  然而这声低低的回应却是让金小丰心中一动。直起腰来盯着陆雪征凝视良久,最后他忽然目露凶光,一转身向外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端着一杯热茶回来了。

  仔仔细细的反锁了房门,他扶着陆雪征坐起来,轻声耳语道:“干爹,喝点醒酒茶吧。”

  陆雪征醉的晕头转向,直到茶杯碰上了嘴唇,他才下意识的啜饮了几口,也没有尝出滋味来。金小丰见他要喝不喝的闭了嘴,便干脆坐在床边,先是试探着把他搂到怀里,又腾出一只手小心捏开他的嘴唇,将杯中余下茶水一点一点的喂进他那口中。陆雪征昏昏沉沉的吞咽着,嘴唇被热茶烫红了,看起来柔软而润泽。

  金小丰喂到一个地步,就将杯中残茶泼到了地上。**这东西最宜溶进热水,一旦水冷,那药粉的异常气息就刺鼻了。

  抬手抚上陆雪征的胸膛,他隔着衣裳缓慢揉搓,手是明显的在颤抖。

  他的头脑很清醒,知道如果自己现在退步抽身的话,那还完全来得及——**的量并不多,干爹至多是明早睡个懒觉,醒来后再闹一阵头疼而已,无论如何不会疑心到自己身上!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今晚就死活都熬不住了?

  金小丰停了手,希望自己不要发疯,不要把性命断送在一时的情热上面。

  然而他随即又对自己摇了头——这不是一时的情热,如果这样也只算是一时,那又如何才能算作是一世?

  他们这种人,表面看着风光,其实朝不保夕,过了今天方知明天。如果下一次行动中他失手了,死了,这一辈子,也就无声无息的完结了!不会有人知道他曾那样深刻的爱过一个人,而他忍了一生一世,忍到热血变冷,也都白忍了!

  金小丰想到这里,把心一横,起身将陆雪征放倒下去,然后开始动手,将对方扒成了刚出娘胎的**模样。

  金小丰见惯了陆雪征的身体,然而当对方光溜溜白亮亮的躺在床上任他所为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单手撑床弯下腰去,他呼吸紊乱的吻上了陆雪征的嘴唇,而另一只手抬起来,竟然是不知该往何处放置。茫然慌乱的向下落去抚上胸口,掌心一旦贴住了紧致光滑的肌肤,就再也不能分开了。

  一丛野火在金小丰的下腹部蓬勃腾起,他像被邪魔附体了一般,狠狠的噙住了陆雪征的嘴唇,拼命的拉扯吮吸,随即又抬头向上,用湿漉漉的舌头舔过了对方的面颊。陆雪征仿佛也是略有感触,紧闭双眼微蹙了眉毛,而金小丰气喘吁吁的抬头正视了他的面目,又俯身压下去,腾出一只手来摸向了他的脸蛋。

  拇指按住那一颗褐色的泪痣,他像一只饥饿的野兽一样,一口接一口的舔舐啃咬对方的面孔,津津有味、啧啧有声。

  良久之后,他放开陆雪征站起身,心情反倒平静下来了——他大概想好了退路,应该还有活命的希望。

  干脆利落的**身上衣物,他抬腿上床,不由分说的把陆雪征翻过去摆成了俯趴的姿势。大概是**的作用,陆雪征现在软化下来,筋软,肉也软。金小丰抓住他的**用力揉开,而后将一根手指抵在了那一处紧闭着的入口上。

  陆雪征太“紧”了。

  金小丰用手指去开辟他的身体时,感觉很紧,金小丰提枪上阵挺身而入,依旧是紧,紧的致命而又销魂。陆雪征一定是疼极了,腰部的肌肉紧张起来,结实纤瘦的腰身随之开始了难耐的扭动;而金小丰俯身握住了他的肩膀,大汗淋漓的起伏旋转。一波一波的**让他产生了幻觉,他一时以为自己是名骑手,在剧烈的颠簸中驯服了高高在上的烈马;一时又以为自己身在水中,大水温暖而又沉重,秘密的包裹了他的身心。

  他陷在旋涡中,从头到脚都被紧紧的缠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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