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赣南农村(1)_四合院之客居的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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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赣南农村(1)

  当然,这个不是田鼠肉或者其他什么奇奇怪怪家禽的肉,而是年景不好,没能力熏腊肉时准备的,

  因为没钱买整块的肉进行熏制,所以趁着农闲的时候,想办法砍柴或者种些农副产品,赚零钱去市场换几片肉,预备着来客人的时候使用。

  这几片肉既用来吃,也是用来看的,不同地区习俗不同,有的地区是烟熏晒干,有的是泡盐卤水。

  用法也简单,把处理好的肉,蒸一蒸,盖在装了主食的海碗上,作为门面给邻居看,给客人吃,就和后世饭店把肉盖在最上面一层一个道理。

  甚至在几十年前,新华夏没有建立的时候,还约定俗成一個规矩:大家平时逢年过节走亲戚时,都不吃掉海碗上盖的这块门面肉,给主人家一直留着。

  客人没吃的话,主人就把它重新洗干净,保存好,等待下一个客人来。

  甚至还衍生出了一种特殊的用途,有好面子的家庭,特意端着盖了肉的海碗,蹲在自家屋檐下吃饭。

  等村民路过的时候显摆一下,以显示自己的富足,实际上这肉是老演员,永远不会吃,也永远“吃不完”的那种。

  原因也很简单,大家都穷啊,可还要维持些“体面”,所以这种门面肉就应运而生,成为了一种特殊的时代产物。

  不过随着物质丰盛后,这个现象,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就连后世大部分老人也不知道的那种。

  这还是侯楚做社科文献管理员时,闲余看到的趣闻。

  他工作的时候不准玩手机,和坐牢一样,只能看书打发时间,所以阅读量很大,也知道很多社会的趣闻,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

  侯楚狠狠的嗦了一碗面条,虽然有股酸涩,还带着粗粮的粗粝感,可他还是强忍着吃完了,笑着说道:

  “大娘,我这是公干,算是吃派饭吧,这是派饭的钱,您收好啦!”说完后,侯楚想从口袋里掏钱,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口袋空空如也。

  他灵机一动,假装从鞋子里面拿钱和粮票,实际上是从空间拿出几张钱递给了老妇人。

  没想到老妇人明显有些愣住,没有接过,喃喃自语道:“这哪成,你们这么多后生帮大队干活,还吃派饭,别人知道是要戳我这一把老脊梁骨的。”

  侯楚摇摇头,强行把钱票塞到了老妇人手上:“这是铁打的制度,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就有了,可不能到了我手上坏了规矩!吃饭不给钱,那和二鬼子有啥区别?”

  这话立意很高,老妇人也不好拒绝,她小心的把钱收好:“我看您高低也是个干部吧,不要嫌弃吃的差就行。”

  “不嫌弃,您这面手艺真不错,我好久没吃到这么原汁原味的粮食味道了..........城里的东西,都失去了粮食自己的味道,精加工加的食物味道都没有了!”

  “后生仔你这话我喜欢听。”老妇人也被逗乐了。

  侯楚也笑了起来,问道:“您刚才说帮忙?莫非文五....噢就是我同事他们在帮大队做事?””

  “刚想和你说呢,大队干部说刮什么风的,怕涨水,派人守堤坝去了。”

  侯楚点点头,赣南多丘陵,起伏多,也有很多地势低的地方,如果一涨水,地势低的地方就要吃苦头。

  所以就要派人守堤坝,万一有了什么事情,就要喊全村人到缺口加固堤坝,毕竟这东西一决口,受灾的可不止是一家一户,而是成片成区域的人。

  侯楚道:“刮的是台风,等台风过了,我们帮您修修房子吧.........估计火车一时半会还不能恢复,现在就我一个伤者吗?有没有牺牲的?”

  “没,几个伤的重的在大队部,刘医生在治着呢,你的病也是他看的,你是干部应该知道,现在搞了个什么赤脚医生,专门帮咱们乡里乡亲的人看病。

  现在有啥不舒服,也不用去镇子里了,咱们自己村子里也能看,诶....早几年有这东西就好了,”

  老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平时说的再怎么好,都没有给咱们这些耕田的做点这种实事强。

  之前细伢子,婆姨得了急病,没钱去城里看病的,只能在家等死,要么就去三里铺求个没用的香灰水,村外有快地,就是

  诶,不说这个,真造孽!我看啊,搞出这赤脚医生的人,就应该塑金身上香火,吃供奉!子子孙孙香火不尽!”

  侯楚闻言有些沉默,赤脚医生制度出现再到消失的三十年里,在物质贫乏的时代,直接协助解决全国好几亿人的医疗问题。

  可以说用最实惠的方案做到了最好的效果,老大娘能说出这话也不奇怪,不过他总觉得有些心虚,毕竟他只能算是拾人牙慧,真正出力的还是那些一线执行者还有

  老大娘紧张的张望了一下门外,小声说道:“我听说这赤脚医生什么的,是老人家亲自办的?”

  侯楚挠挠头,貌似是这样,前后时空都一样,甚至亲自过问过好几次。

  一直当成主要工作抓,甚至还对办事不力的干部发过脾气,侯楚正想回话,却发现老大娘神情有些肃穆:

  “侯干部,听说您是四九城人?你能不能帮我这个糟老婆子一个忙..........就是回去后,帮我当面感谢一下他,说感谢他老人家没有忘记当初一起吃过苦的乡亲们!”

  “老大娘,您放心,要是能见到,我一定当面转达!如果没机会的话,也会帮您寄一封信。”侯楚眼神也庄重了起来,赤脚医生制度问世才一年多呢,没想到推行的这么快。

  不过这是好事,自己也算沾了这个的光,赣南都是丘陵,望山跑死马转来转去的那种,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这里进行斗争。

  如果真有人重伤,等去县城里找到医生,黄花菜都凉了,而且在路上颠簸来颠簸去,肯定会加重伤势,一来二去,万一有人因公牺牲,侯楚回去可不好交差。

  到时候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住他,问他的孩子哪去了?侯楚要怎么回复人家?莫非像韩琦一样,来个充耳不问?“我看您是个小脚老太太吧,怎么还懂这么多,我看您这理论水平比不少城里职工都强了吧。”

  “哈哈,村口的话匣子可经常播呢。”一番沟通后,老妇人明显健谈了起来,笑着回道:“我可不是小脚太太,解放脚来着,还是当初响应号召放的脚............”

  一小时后,侯楚借了个雨衣就跑大队部去了,自己身上还有任务在身,这笔钱可不是小钱,万一丢了就不好玩了,谁也没想到本来最安稳的路线竟然会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一推开邓家村大队部的门,就看到文五还有个站着笔挺的老年汉子正在一个地图上指指点点什么。

  侯楚凑进去一看,竟然是个简易的沙盘,他是个棒槌,压根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大概就是山山水水的。

  他拉过文五,直接询问了起来,原来,轧钢厂一行人完全是倒霉蛋:他们搭乘这列货运列车,可以说是被台风追赶的状态。

  所有人都以为过了粤省省界后就没台风了,所以也没在意,顶着风就出发了,没想到这台风竟然能顺着铁路线追到内地去。

  这时空台风监测又不发达,可以说是吃了一个巨大的苦头,风一刮,雨一下,结果行驶到他们这节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塌方,再后来,车子瞬间就旋转跳跃了起来。

  侯楚作为头号倒霉蛋,他当时正在透气窗口查看外面的情况,结果立马给撞的晕了过去。

  至于其他人,也重伤了好几个,还好没有当场宣布盖白布。

  好消息是铁路附近有村庄可以收留他们,要不然这么大雨,肯定会出事的,而且村里有赤脚医生能帮忙治病。

  现在伤员们的伤情都稳定了下来,等台风走了后,到时候就能接着把钱押运回去。

  坏消息就是,铁路还没这么快恢复,要等台风走了后,才开始抢修,这就意味着,侯楚他们要在这个不大的邓家村里待一段时间。

  两人正讨论着,旁边站着笔直,包着头巾的老年汉子似乎对侯楚很有兴趣,拍了拍他的肩膀,搭讪道:“你就是文五的领导?真了不起,年纪轻轻就做了这么大干部......”

  文五把侯楚的荷包还给了他,介绍道:“这位是村里邓波书记。”

  这位叫做邓波的老者戴着个这这时期常见的白色汗巾,看上去五六十岁,脸上褶子都快堆在一起的了,似乎好奇心很重,当然,警惕性也很强的样子。

  侯楚接过自己的荷包,里面都是公款,金额和出发的时候一致:

  “我可不是文五的领导,按照级别来说,我们算是平级,都是一机部一个国营单位二级厂的副厂长。”

  “那也很了不起了,要不然文五老哥哪里会这么信服你,我看你年纪也才二十出头吧.......细伢子好好干,你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折腾,不像我啊,一大把年纪,半截入土了!”

  闻言,侯楚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心思细腻如他,马上意识到后面估计有连招,先把你捧得高高,然后你就不好拒绝了。

  果然,话音才落,就听到邓波标志性的嗓音:“小楚,我能问问嘛,您重兵把守的东西到底是啥东西?

  要不要我们村里派民兵帮忙看着?您放心,民兵队一直都是莪一把手抓,绝对可靠的那种!”

  侯楚摇摇头:“我看您站的笔直,有很强行伍痕迹,估计转业还没多久,保密政策您应该学过的吧,不该知道的,其实没必要知道,这不一定是好事。”

  名叫邓波的老者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消而散,很快换了个严肃的表情,回道:“我知道了。”

  侯楚见气氛有些凝重,笑了笑,从荷包里拿出一沓钱和粮票,递给了邓波:

  “咱们走派饭吧,这是遗留下来的制度......而且您大队的赤脚医生,还帮我们免费看了病,估计用的农村互助医疗合作的额度,说不定村里有人有意见呢,我们不能让好心人心寒!”

  “这有啥,现在全国一盘棋,谁敢龇牙,看我拿不拿鞋帮子抽他!”邓波看了看金额,又摸了摸厚度,虽然嘴上唱反调,可身体却很实诚,直接爽利的收下了。

  派饭制度算是这时期特有的东西,一句话概括,就是因公去乡下办事时,在当地老乡家吃饭,并且按照餐标给一定补贴的一种制度。

  打鬼子的时候就有这玩意了,可以说是了解基层情况的最好手段。

  邓波也没想到侯楚会主动给钱给粮票,甚至还多给了不少,他看了一眼窗外瓢泼般的雨势,暗忖,有了这笔钱,估计今年会好过不少。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被吃几天白饭的准备,毕竟侯楚众人都穿着标准的58式白制服,家伙式齐全,他眼睛很精,所有人都是实弹,明显有任务在身的样子。

  现在全国一盘棋可不是开玩笑,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邓波打了个招呼,立马有个小伙子递上了公章,他很快写了个收条,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按理来说,您几位帮队里出了这么多劳力帮忙看堤坝,大队里就应该管饭,可今年收成......诶,您也看到了。”

  侯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窗户外可以说是用瓢泼大雨来形容,有部分水线甚至已经蔓延到田埂了,很多水稻都被台风刮的东倒西歪。

  水稻这名字虽然带个水,可实际上还是怕水的,这玩意如果长期浸泡在水中,会导致植物缺氧,轻则长黑根,生长速度变慢,重则烂秧、死苗,看外面瓢泼的雨势,侯楚只觉得够悬。

  文五也插话道:“不是说全国在修水利吗?多的雨水全部收集起来旱灾的时候用不好吗?”

  这话似乎激起了邓波书记的谈兴,他叹了一口气,回道:

  “先是一五,二五,主要财力都在工业上倾斜,好不容易有了点闲钱,结果又遇到好几年的自然灾害

  我也不是反对搞工业,而是觉得农民兄弟苦啊.......工业和农业,两条腿一起走路,为什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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