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魔鬼的同行者④ 7K_恶党的驯服主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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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魔鬼的同行者④ 7K

  以太院的械装崩解了。

  在它发了疯般暴走之后,没过多久,这耗费了不知道多少资源的吞金怪物,便自行崩解为了一大块废铁。

  现在,没有人敢说话,皇宫大殿里针落可闻。

  光幕上,投影出了那一片狼藉的战场。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大块平原都已经快被黑骑士给轰成盆地,它一剑斩下就能在大地上撕开一道深渊,剑锋横扫就能将大地掀起,更别提装载的一堆以能量输出见长的光要素法术了。

  现在对以太院来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证明了械装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虽然炼金要塞肯定还是炼金造物的顶峰,将功能性与杀伤性完美合一,但械装的存在已经隐隐有在“破坏”这方面超过炼金要塞的意思。

  就算单纯的出力不可能达到炼金要塞的程度,但它的高机动性和可塑性,注定它在后续的开发改进中必然大有前景。

  而坏消息是,嗯……

  因为这场意外,现在已经无法确定,究竟谁输谁赢?

  要是有个人敢跳出来说,“既然战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不如就算陛下和殿下平手”,那在场的所有贵族和大臣都得感谢他全家,保证好好照顾他的妻女。

  毕竟事实如此,这两位大小魔王总要有个台阶下,但搭台阶的那个人基本上就是连个全尸都不能剩,估计当场就被烧死了。

  所以……有不少人悄悄把视线投向了安瑟。

  倘若说有谁既能搭好台阶,又能全身而退的话……

  安瑟阁下,您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在些许期盼的眼神中,凝视着光幕的安瑟又突然道:

  “嗯……好像还有幸存者啊。”

  贵族群臣心里顿时一沉。

  安瑟阁下,糊涂啊!

  还有幸存者,就代表这场战争严格意义上讲,还没结束。

  可双方能用的手段已经全用了,现在谁胜谁负,就完全已经是看运气了。

  要是陛下赢了,大皇女一怒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而倘若大皇女赢了……

  那后续会发生什么,群臣和贵族们完全不敢去想了。

  所以他们现在心里一阵抽痛,心想向来懂得把持平衡,聪慧敏捷的安瑟阁下,怎么这时候突然犯了这么大的错?

  含糊含糊,让这件事过去,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还是说……这位年轻的海德拉,在此刻竟然还有着自己的考量?

  光幕上的画面逐渐放大,再放大,一个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的青年艰难无比地从碎石中爬出,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呼出的声音嘶哑断续,就好像肺被撕出了个破口。

  即便已经如此狼狈,下一秒就死去也不奇怪的凯拓莫托·沃森跪倒在地,癫狂地仰天长啸起来:

  “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我赢了!”

  贵族们头皮都要裂开了,毕竟作为领主,在这种战争中带上点保命的炼金道具,再加上运气够好,苟活下来,也算正常。

  但你活下来就活下来,为什么要这么找死?

  “赢?”

  果不其然,方才还心情大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愉快过的皇帝,冷笑了一声:“他说他赢了?”

  贵族和大臣们默不作声,现在……就算有人搭台阶,这件事也不可能结束了。

  必须要在此分出胜负。

  艾菲桑徳的视线扫过光幕,随后立刻定在了某个点上。

  她面无表情地抬手虚握,于是,远在万里的那处战场,开始震颤嗡鸣起来。

  只见皇帝凝视着的那处废墟间,一个比沃森伯爵看起来更加凄惨不堪的身影,随着她的抬手,硬生生从碎石土壤间拔出,丢到地上。

  他的四肢已经全部断裂,且现在依然血流如注,要不是胸口散发着荧光的炼金道具在吊着命,估计早就已经死了。

  毫无疑问,能在这场战争中持有足够强力的保命物品的人,除了沃森伯爵,也就剩下灵湖伯爵了。

  “就剩这两个,其他的都死完了吗?呵,刚好。”

  苍老的面容上露出残酷狰狞的笑容:“既然还剩下两个,那这场决斗就重新开始,最后站着的那一方,才是胜者!”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体内的力量缓缓涌动,竟然隐隐有要同时恢复这两人,让他们以全盛姿态再战的意思。

  “你——”伊沃拉转身怒目而视,“这是战争!不是决斗!”

  毕竟按照战争进行下去,接下来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这不是战争,也不是决斗。”

  艾菲桑徳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自己的女儿:“是我的,游戏。”

  “游戏规则如何,我说了算,伊沃拉。所以现在,我说这是决斗,那就是决斗。”

  而就在伊沃拉即将暴怒到失控,艾菲桑徳要恢复两个领主的当口,最开始惹了祸的那位年轻人,突然开口道:

  “陛下,我觉得这并不公平。”

  “……”

  贵族们被这话吓得一身冷汗,就连向来从容自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公们,也都抽了抽眼角。

  艾菲桑徳缓缓转头,盯着安瑟的脸:“安瑟,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并不公平。”年轻的海德拉不卑不亢地说道。

  “公平……哈哈哈哈,公平?安瑟,你确定你要跟我谈论公平吗?”

  艾菲桑徳狂放地大笑起来,而这笑声中,令群臣已经开始打颤的怒焰是那么鲜明。

  “当然。”安瑟坦然道,“因为这对陛下来说,并不公平。”

  安瑟阁下,你别再这么……

  ……嗯?

  在群臣呆滞地注视下,年轻的海德拉朝同样微有愣神的皇帝说道:

  “从刚才的战局来看,结果十分明显,您已经赢了。”

  “……”伊沃拉愣了半秒,随后怒声咆哮起来,“安瑟,你放屁!你在说什么——”

  “闭嘴。”皇帝以阴冷凶虐的视线和言语打断了伊沃拉的话,接着再转头看向安瑟,微微清了清嗓子,语气好了不少,“安瑟,你继续。”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黑骑士的强度。”

  安瑟从容微笑起来:“假如他们没有过分追求戏剧性,那么沃森领会在第一时间就被全数歼灭,这一点谁也无可反驳。”

  皇帝点了点头:“理应如此。”

  “但陛下是仁慈的,宽容的,这场战争,嗯……游戏的戏剧性,我们暂且将它视作陛下对沃森领的怜悯,是您以慈悲给予他们的机会。”

  苍老的皇帝稍微变了下姿势,她单手托腮,嘴角缓缓上扬:“说的不错,假若不是如此,那就太过无趣了。”

  “即便如此。”安瑟笑了笑,“沃森领也拼光了所有超凡者,也没有撼动黑骑士分毫,就算巴别塔使用了特殊武器,最后也还是落入了以太院的陷阱。”

  “只是,因为以太院的某些……工艺上的失误?”

  他的这句话让在场以太院成员脸色一变,而安瑟则毫不在乎地继续说道:“让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后续产生的,只是不可控的意外。”

  年轻地海德拉竖起食指,笑容温和道:“因为沃森领根本就并没有‘战胜’灵湖领,毕竟退一万步讲,就算击垮了黑骑士,灵湖领那边的超凡者,也足够碾压沃森领。”

  “既然沃森领根本没有战胜对方,何谈胜利呢?”

  “你去死吧,安瑟!”伊沃拉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把安瑟给生吃了,“战争不到最后一刻,从来就不分结果!”

  “但这并不是战争,殿下。”安瑟无奈地摊了摊手,“黑骑士是让这战局变得如此混乱的主因,可让黑骑士变成这样的是陛下吗?错误的是陛下吗?黑骑士……不是以太院从陛下这里拿走了大量资源负责建造的吗?”

  “那么错误的,失败的,怎么会是陛下呢?”

  诡辩。

  这是显而易见的,无可置疑的诡辩。

  “……”

  伊沃拉盯着安瑟许久,突然不说话了。

  没错,这是诡辩,但那又怎么样?皇帝又不在乎,或者说,现在的她多半已经昏聩到听不出来这是诡辩,而把它当真了?

  那这不就更好了吗?

  表面上,陛下认为自己赢了,打压了自己女儿的气焰,对此感到身心舒畅。

  事实上,大皇女知道自己赢了,虽然表面上过不去,但她在如此艰难,毫不公平的情况下,还是挣到了自己的颜面,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不是双赢吗!

  至于以太院……家大业大,被陛下烧一顿又没什么,反正烧的不是我。

  这个结果,显然比给双方搭台阶,表面上走下去,但那颗雷仍埋在那要好得多。

  看着皇帝脸上越发舒心的笑容,大臣贵族们纷纷在心中感慨——果然,安瑟阁下还是最可靠的那个,要是过程别这么吓人就更好了。

  “呵呵呵呵……还是安瑟你最清楚这场游戏究竟是谁胜谁负。”

  皇帝轻蔑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见后者低头不语,心中快意更盛,她将视线转向安瑟,语气和蔼道:“这场游戏让我如此满意,你是首功,虽然弗拉梅尔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但我也必须要给你奖赏,说吧,有什么需要的。”

  安瑟笑了笑:“我倒还真的……需要向您求取一件东西。”

  “什么?”

  “灵湖领。”

  年轻的海德拉温声道:“我觉得是时候扩充海德拉的领地了,需要一批住民和有能力的人。虽然灵湖领取得了胜利,但最后的结果仍有些玷污您的荣光,剥去他的领地,仅保留他的爵位,然后将他和他的子民并入我的领地,这既能满足我的需求,又算是对罗拜厄的一种惩戒。”

  “只有这么简单。”皇帝微微皱眉,似乎不高兴于安瑟要的太少,“不过你倒的确喜欢经营领地,也好,那就这样——”

  她的话语突然顿住,视线先在一直垂首无言的苏丝伦身上停留了一瞬,接着又移动到伊沃拉身上,脸上再度扬起笑容。

  “不,让我如此喜悦的奖励,怎么能这么寒酸呢。”

  艾菲桑徳单手托腮,笑容愉快地说道:“你需要有能力的人,对吧,安瑟。”

  “是的,陛下。”

  “那么,我把那个巴别塔给你。”

  这一瞬间,整个大殿里的温度起码上升了二十度。

  从“输了”之后就一直微低着头的伊沃拉缓缓抬头,眼中的凶狞和疯狂纤毫毕现:

  “你要把什么给他?”

  “伊沃拉……是谁教你,用这种态度面对我的?”

  伊沃拉的胸膛不停起伏,整个大殿开始上爆燃起炽烈的焰花,但艾菲桑徳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反而就这么冷笑地看着她,似乎在欣赏自己女儿无能狂怒的可笑模样。最后,没有说出半句话的伊沃拉化作火焰,消失在了大殿里。

  “呵呵呵呵呵……没长大的小孩罢了。”

  皇帝愉快地笑了几声,随后转头看向安瑟:“不必在乎她,以后,巴别塔就是你的东西了。”

  “感谢陛下的恩典。”

  安瑟微微躬身,朝皇帝行礼。

  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位文静端庄的小皇女,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这场荒诞的战争……不,游戏,终于在我们善良懂事的安瑟阁下的斡旋下,得到了最完美的落幕。而后续的一切,才是贵族们需要考量的事情。

  皇帝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注定要投身源焰,这是每代皇帝必定会做出的选择,等伊沃拉上位后,谁都不想成为被新朝换掉的旧朝。

  算算情况,那位海德拉现在也不容乐观,而且他似乎已经抵达了帝都,得找时间接触接触。

  至于两位下一代的神灵种……

  经过这起事件后,关系好像要彻底跌落谷底了啊。

  “安瑟……安瑟!我的好男人!”

  此时,被大臣和贵族们认为“关系跌落谷底”的两人,正在门边激吻。

  准确的说,是安瑟被伊沃拉按在门上强吻。

  炽烈如火的大皇女身上只披着一件浅红色的半透轻纱,再无它物,她十分强硬地将安瑟抵在门口,同时煽情而暧昧地呼唤着安瑟的名字。

  安瑟一开始还想抵抗,但象征性地抵抗了两下之后就放弃了,差不多约有五分钟,伊沃拉已经开始向南进发,准备褪下安瑟的阵线时,年轻的海德拉才伸手制止。

  “殿下,再往下可就越界了。”

  “……啧。”伊沃拉蹙起眉,“我把它烧干净,不留在里面不行吗?”

  安瑟笑容灿烂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信。”

  “你还真是够谨慎的……谨慎到让人不爽。”

  安瑟的回答显然让伊沃拉失去了兴致,不过她也没换上别的衣服,就这么拉着安瑟,坐到了房间里的沙发上——嗯,这其实就是安瑟的房间,只不过伊沃拉十分轻车熟路。

  女人熟练的开了瓶放在桌上的酒,亲自给安瑟和自己倒上,无比满足地后靠在沙发上,微微摇晃起酒杯。

  她盯着酒液,忍不住嗤笑出声:

  “那两个白痴,是不是还以为自己赢了?”

  “谨言慎行,殿下。”

  “我从不在你身边谨言慎行。”伊沃拉甩了甩头发,微抿一口酒,随后单手撑着下巴,侧头看向安瑟,鲜烈的红色秀发滑落一边,露出雪腻光滑的颈子。

  她朝安瑟轻呼出一口带着甜腻气息和些许酒精味的芬芳吐息,“我实在想不出对你保持警惕的理由。”

  安瑟忍不住笑道:“那殿下可要小心被我背叛了。”

  “哈哈哈哈,那正好。”伊沃拉大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渴求,“这样我就有理由把你废了,然后囚禁起来,只供我日夜享用了。”

  “……”年轻的海德拉轻叹道,“我可不希望在与您合作后听到这么危险的幻想。”

  “你也说了,只是幻想而已。”

  她满不在乎地说道,把酒杯递往安瑟那边:“但我们的合作可是真的。”

  合作,这场看似令伊沃拉一败涂地的游戏,其实是她和安瑟合作下的产物。

  在那天,安瑟让伊沃拉放过明芙萝的那天,他曾告诉伊沃拉,要告诉她一个关于苏丝伦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就是……苏丝伦已经和艾菲桑徳搭上了线,她现在是整个帝国里,除了艾菲桑徳,伊沃拉之外,第三个能进入安提切格的人。

  也就是说……她可以随时向艾菲桑徳通报伊沃拉的情况。

  所以,我们的皇帝陛下才会那么快就知道械装的事,并且决心出手制裁伊沃拉。

  只可惜,这件事被安瑟告知给了伊沃拉,而伊沃拉在极度暴怒之余,也没有丝毫犹豫地请求安瑟施以援手。

  安瑟答应了,于是……便有了那天朝会的那一幕。

  ——伊沃拉一反常态,十分不理智地当众挑衅了艾菲桑徳,让皇帝陛下陷入了危险的暴怒状态,而这时,安瑟适时登场,在把控住整个局势之后,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引导向巴别塔和以太院,并诱导他们以双方的对决取胜。

  死囚不过只是个诱饵,安瑟很清楚现在的艾菲桑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必定会期待更加宏大又残忍的场面,哪怕只是为了敲打伊沃拉。

  而且,就算皇帝答应了用死囚来对决,安瑟也备有第二套方案。

  总之,整个局面都往安瑟计划中的方向有条不紊地前进。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让那个黑骑士失控的?”

  将双脚搁在安瑟腿心的伊沃拉好奇问道:“那个尼德霍格?泽格那个蠢货不是失败了吗?”

  黑骑士的失控无疑是最后结果如此混沌暧昧的关键,毕竟就算拼掉黑骑士,沃森也没有超凡者继续战斗下去,而正是它突如其来的“暴走”,无条件歼灭了所有人,才会使结局变得这么滑稽荒唐。

  安瑟笑了笑:“首先那可不是失控,失控的话,怎么刚好能让那两位伯爵阁下活下来呢?至于手段,就是我的一点小秘密了,我跟罗拜厄做了个小小的交易,只要他在黑骑士的驾驶舱里放点小玩意,我就给他最需要的东西。”

  “他最需要……”伊沃拉愣了两秒,随后难以置信道,“这就是你把他并入海德拉领地的原因?”

  年轻的海德拉笑而不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想扩张领地。”

  回过味来的女人忍不住大笑起来:“还惩罚……对啊,并入海德拉的领地,怎么可能算是惩罚呢!只有那个昏了头的老东西才会信你的鬼话!”

  海德拉的领地,是全帝国公认的最完美,完美到如人间乐土般的领地,不管是资源还是秩序,不管是环境还是规则……所有人都对海德拉的领地趋之若鹜,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想涌入其中。

  灵湖领,一个以太地脉被污染,已经快要完蛋了的地方,本来就要找个新领土,结果眼下竟然有机会并入海德拉的领地?灵湖伯爵脸都要笑歪了,怎么可能不同意!

  就算这件事风险极大……但做成了,他往后就绝对没有任何忧虑——有哪个大公敢跑到海德拉领地做实验?做完失败后还丢下句“我会处理”,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而且,安瑟大概率也许诺了让他继续管理自己的领民,也就是丢了个大领主的身份而已。要知道,在海德拉的领地,就意味着成为海德拉的臣属,用大领主的身份去换海德拉臣属的身份……简直赚翻了!

  “你真是……天才,安瑟,我的天才,我的魔鬼。”

  伊沃拉轻声慨叹着,吐出火热的呼吸,将酒水倒在安瑟的脖颈上,搂住他的肩膀,低头轻缓吮舔起他的喉咙和锁骨来。

  苏丝伦为艾菲桑徳通风报信,那么她与那个老东西的矛盾就无可避免。

  这次是械装,下次又会是别的什么东西,毕竟,伊沃拉和艾菲桑徳之间的矛盾积压的太深了。

  而她也没办法轻易去动苏丝伦,毕竟这样就宣告衰老的神灵和年轻的神灵彻底撕破脸皮。

  所以……要解燃眉之急,不如先一步引爆矛盾。

  而伊沃拉不可能接受自己在这矛盾引爆后一败涂地,绝不允许艾菲桑徳完完全全彻底骑在自己头上,虽然事实如此……但反正她就是不可能接受。

  所以……安瑟最后一手操纵出了这样一个结局。

  ——艾菲桑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完成了对伊沃拉的“惩戒”;而伊沃拉实际上并没有真的丢失掉自己的威严,因为是个人都知道大皇女没有输,只有老迈昏聩的皇帝被安瑟三言两语就给骗了。

  关键是谁也不敢去提醒她,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不好说,反正提醒她的人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虽然伊沃拉最后表现为低头,但她实际的损失几乎趋近于零。

  嗯……要是没有巴别塔那档子事,就真的趋近于零了。

  “我没想到,那个老东西竟然最后还要恶心我一下。”

  伊沃拉轻舔着安瑟锁骨上的酒液:“不过,也无所谓,你帮了我这么多,巴别塔这东西,就当做我给你的回礼吧。”

  她一下骑跨到安瑟身上,伸手勾了勾自己的淡红轻纱,低声笑道:“还是说……你需要我来点别的回礼?”

  “这就足够了,殿下。”

  安瑟轻轻托住伊沃拉的腰肢,笑意盎然地说道。

  就像他没有跟皇帝说过自己跟伊沃拉之间的谋划一样,安瑟也从来没有,更不会跟伊沃拉说,自己真切地见过苏丝伦,并且还一手推动了浮游炮的重启,并声称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

  他不会告诉伊沃拉,细微谨慎,无比聪明的苏丝伦一定会把这件事润色后告诉给皇帝,让皇帝知道,自己在帮助巴别塔,让皇帝知道……自己对巴别塔,可能怀有某种觊觎,最好让自己夺走巴别塔,这样,苏丝伦就能削弱伊沃拉麾下的势力。

  所以,巴别塔最后落入他的手中,从来不是皇帝临时起意恶心伊沃拉,而是在更在之前……就已经埋下的定局。

  “笃笃笃。”

  “……混账东西,刚来点兴致,又都没了。”

  伊沃拉站起身来,低头深吻了下安瑟,说道:“算了,有空再来找你,这件事之后,她暂时会安生不少,也正是我做事的时机。”

  说完,她便干脆利落地化作火焰,消失在了安瑟的房间里。

  安瑟摸了摸嘴唇,轻笑不语。

  最后,他更不会告诉伊沃拉,自己提供的这份帮助,从来不是为了她。

  只是为了那座巴别塔,只是为了……某个人而已。

  “进来吧。”

  “……亲爱的阿萝。”

  这场战争,这场游戏。

  发起者是安瑟,引导者是安瑟,掌控者是安瑟。

  而最后……艾菲桑徳看起来赢了,伊沃拉看起来赢了,苏丝伦看起来也赢了,甚至就连战争游戏的双方,那两个领主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实际上,真正的胜者,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胆大包天到敢于如此欺骗伊沃拉,欺骗每一个人,连皇帝都视作棋子,随意操控,在最后完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并且甚至还得到了每个人的感激,认可,赞扬,保持住了自己那完美形像,从容支配着一切的,最邪恶的魔鬼——

  安瑟·海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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