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_护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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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石板路是循着池塘绕去,来至一座土阜似的小山之下,山上修篁千竿,山下有一间茅屋,正好面对池塘,这时柴门掩,不闻一点息。

  丁少秋心中暗道:“这地方倒是幽静得很!”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苍老传了过来:“小施主既然来了,怎么不到屋一谈?”

  话是从茅屋中传出来的,听气,应该是金钵禅师了。丁少秋心中一喜,连忙拱道:

  “在下正想求见老禅师呢!”

  随着话,举步走近柴门,用一推,柴门呀然开启,目凝注,虽在黑夜,也得极为清楚,茅屋中地方不,而且也可以“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因为除了中间一个蒲团,就什么也没有了。

  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白发披肩,白发垂的老和尚,上穿一件月白僧衣,也已要变成灰黄了!

  但在黑暗之中,双目宛如两点明亮的星星,望着丁少秋双十,蔼然笑道:

  “老衲感抱歉,小施主临,这连一把椅也没有,小施主如不嫌弃,就请席地而坐吧!”

  丁少秋慈眉善目,一俱是仁慈之气,心知是位有道僧,不觉肃然起敬,拱作了个揖,说道:

  “弟冒昧求见,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果然就在右首盘膝席地坐下。

  白发老僧了一眼,微笑道:

  “相见即有缘,何来冒昧?小施主神采照人,劝已差臻上乘,但年龄似乎仅届弱冠,可否取下面具让僧老瞧瞧?”

  差臻上乘,尚未完全臻于上乘境界,年龄仅届弱冠,这两句话,对丁少秋虽然只了一眼,但却已完全出来了!丁少秋心中暗暗惊异,忙道:

  “老禅师法眼,弟敬佩之至。”

  双从上揭下面具。

  白发老僧双目乍睁,朝丁少秋上一阵端详,低诵佛号,说道:

  “善哉,善哉,小施主风霁月,人间祥麟,只是杀孽较重,如能上天心,存与人为善之心,寿世寿人,功德无量!”

  丁少秋掌道:“老禅师教诲,弟自当谨记。”说到这,目一抬,问道:

  “不知老禅师法号可是上金下钵吗?”

  白发老僧蔼然笑道:

  “金钵,这是老僧昔年的法号,已经有三四十年不曾有人提起了,小施主如何会知道的?”

  丁少秋略作沉默,说道:

  “弟也是今晚才听说的,所以必须找到老禅师”

  说到这,不觉停了下来。

  金钵禅师自然得出言又止的情形,点头道:

  “小施主只管明说。”

  丁少秋就把今天自己路经此地,在客店中有人冒称官差查房,及在酒楼上遇见咒钵寺护法会副总管事祁士杰,邀约自己前来咒钵寺,自己答应明日清晨前来,但因不明咒钵寺来历,只好夤夜前来查证一番!以及今晚在寺中到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又道:

  “弟知这帮人行事毒辣,不择段,所以今晚一定要找到老禅师才好。”

  金钵弹师听得叹息一道:

  “们还成立了什么护法会,唉,小施主到的五人,都是老衲的孽徒,弟朱天寿、二弟无垢、三弟清净、四弟祁士杰、五弟冯家帧,唉,们居然勾结七师,又想造反”

  丁少秋肃然相对,还没开。

  金钵禅师续道:“七师,就是姬七姑,小施主听了一定会感到惊奇吧,其实小施主也已知道,咒钵禅寺,供奉的就是白莲宗,也就是世俗所称白莲教”

  丁少秋依然没有作。

  金钵禅师续道:“白莲宗是佛门支派之一,其实并非邪教,人目为邪教,是教中有些人做法偏差,出了问题。例如武林公认为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所收门徒,也一样会有良萎不齐,出了一个败坏门风的徒弟,就能说少林、武当不是名门正派吗?老衲数十年来,闭门思过,早已没有嗅念,所以七师一再相邀,都老衲婉拒了,没想到竟然利用老衲五个孽徒,成立护法会,若非小施主见告,老衲当真还蒙在鼓”

  丁少秋愤然道:

  “弟真想不到老禅师的令徒竟然丧心病狂要在老禅师饮食中暗下毒,差幸弟边带有太乙解毒丹,为了预防令徒下毒,老禅师”

  “阿弥陀佛!”

  金钵禅师摇了下,蔼然笑道:

  “小施主不用替老袖耽心,四十年来老衲早已心如明镜,一尘不染,区区毒物,也未必能蒙蔽老衲一寸灵台。”说到这,目注视着丁少秋,问道:

  “小施主崆峒太乙丹,莫非会是乙清道友再传门人?”

  丁少秋听提到乙清老道,忙道:

  “老禅师莫非认识乙清老道,老人家正是弟的记名师父。”

  金钵禅师忽然呵呵一笑道:

  “难怪小施主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就,原来竟是乙清道友的记名弟,四十年前老衲若非途遇乙清道友,蒙点化,老衲那能澈悟?”

  气一顿,又道:

  “今晚小施主能找来此地,足见有缘,老衲方外之人,无以为赠,想送小施主四名喁语,由我之,人你之,小施主务必牢牢记住,也许稍有稗益!”

  说完皮微动,改以“传密”说了四句似偶非偶,似诀非诀的话。

  丁少秋勤练乾天真气,听说的四句谒语,极似练功诀,和自己练的“乾天真气”极相近似,自是用心谣听,牢记在心,一面掌道:“多谢老禅师点。”

  金钵禅师微微一笑道:

  “小施主内功已有八九成火候,只要稍加留意,自可极生,时候已晚,小施主可以请回了。”

  这句“极生”,听得了少秋心中蓦地一动,暗道:“莫非老禅师传自己的四句谒语,竟是破解姬七姑“极掌“的诀?再待开,只见金钵禅师已垂帘定,不言不动。

  一时不敢惊动,就站起,双掌低低的说了道:

  “弟告辞了。”

  举步退出,关上柴扉,循着原路回到第三,然后掠起,一连几个起落,出了咒钵寺。

  刚回到客店,瞥见屋脊上正有三条人影,分散站立,情形像是把风一般,心中不禁一动,立即—闪,隐暗处。

  凝目去,这三人一青布劲装,持朴刀,显然是咒钵寺护法会的下,们更半夜,在这做什么呢?

  正待悄悄移近,个究竟,陡听一清朗.的笑,传了过来,接着朗喝道:

  “瞎了眼睛的鼠辈,居然使起江湖下五门的香来了!”

  喝甫出,但听“砰”的一响,似是花格窗掌撞碎的,接着又是两闷,也在响中杂着传出。

  丁少秋听得暗暗奇道:“是爹的,爹怎么会到这来的呢?”

  心念一动,立即一真气,形凌空飞起,朝爹发话的地方投去,法何等速,屋上纵然有三个人把风,可能人家还没清,已一下闪过,隐蔽好形。

  这是客店后的西院,厢房中间一间窗户已震碎,阶前直挺挺躺着两个汉,敢情就是方才发出两闷的人,们模样,很可能在窗下施放香,屋中人掌震昏,闭过气去。

  屋中人已从震碎的窗户中穿窗飞出,负站在阶上,一袭青衫,淡金上漠无表情,颀的形,中还执着一柄摺扇,去潇洒而安祥,这人不是爹还有谁来?

  这时因丁季友的喝道,和震碎窗户的响,立时引来了不少人,从角门中赶出来的是客店的掌柜,和一个穿蓝布衫的中年人。

  这人丁少秋在咒钵寺见过,是坐在副总管祁士杰下首的一个,也就是金钵禅师说的五弟冯家帧了。

  两人后,拥出七八个汉,有的持铁尺,有的持单刀,从两人边闪出,朝丁季友围了上去。

  丁少秋一眼认出其中有两个汉就是客店的伙计,心中立时明白,原来这家客店也和护法会互有勾结的了。

  丁季友那会把这些人放在眼,微晒的道:

  “原来你们竟是黑店,怎么,施放香不成,仗着人多,想做什么?”

  那掌柜的嘿然道:

  “朋友招放亮一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是本教的地盘,朋友昨日掌伤本教的人,本教就有权把你拿下。”

  “哈哈!”丁季友笑一道: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教,但那人跟踪在下已有三天,昨天在下也只想擒住问问来历,是什么人主使的?不想藏毒,竟然毒自杀,现在你们既然出面,就请掌柜说清楚派人跟踪在下,企图何在?”

  冯家帧冷道:

  “王掌柜,还和噜嗦什么?”

  王掌柜右一挥,喝道:

  “上,你们还不把拿下?”

  这一下达命令,八名劲装汉一叱喝,各自挥动刀尺,狞杀而上。

  丁季友冷然喝道:

  “你们这点人,就想把在下拿下,那是太自不量了。”

  中摺扇突然豁的一打开,朝前挥出。

  八名劲装汉堪堪扑攻而上,陡觉一道奇寒澈骨,令人窒息的冷风扑面到,每一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脚下也为之一停!

  那知打了一个冷喋之后,一个人就像跌人冰窖,全血脉要凝结一般,四肢百骸,都有僵之感,那还得住刀尺,但听“呛啷”连响,八柄刀尺一齐跌坠在地,八人心头一慌,不约而跟跟舱舱的往后连退。

  丁季友只发了一扇,也不追击,目抬处,望着王掌柜,冷冷的道:

  “王掌柜,你是不是也想上来试试?”

  冯家帧朝八名劲装汉一摆道:

  “你们且退下去。”

  一面抬目道:“阁下何方人,来到虞城,总该亮个万吧?”

  丁季友目一横,了一眼,才道:

  “龙不压地头蛇,阁下怎不先亮亮字号,让在下也好知道虞城有些什么人物?”

  冯家帧道:“在下冯家帧,是咒钵寺护法会副总管事,阁下呢?”话甫落,突听有人洪笑一,接道:“这位是护花门的季护法。”

  随着话,从角门走出三个人来,那是华山派闻九章和侄二人。

  丁季友目一转,冷嘿道:“原来华山派的人也在这。”

  闻九章沉笑道:

  “老夫是华山派代理掌门人。”

  丁少秋心想:“我也该出场了!”立即应道:

  “华山派掌门人在此,何用你来代理?”

  出人到,家只觉眼前一花,在闻九章和丁季友之间,已经多了一个面貌平庸,三十出头的汉。

  丁季友眼丁少秋在这现,而且自称还是华山派掌门人,不由暗暗攒了下眉,心想:“少秋总是少不更事,华山派名列九门派,怎可出此戏言?”

  闻九章却因丁少秋戴了面具,认不出来,冷厉目一下投注到丁少秋上,沉道:

  “年人,你说什么?”

  王掌柜却在此时,附着冯家桢朵,低说话,那是告诉此人就是祁副总管事约明日一早到咒钵寺去的季少游。

  冯家桢听说这年人姓季,护花门护法也姓季,何其巧如此?心中想着,不觉朝两人多打量了一眼。

  丁少秋转过去,朗道:

  “季某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

  闻九章忍着怒气,沉道:

  “你再说一遍给老夫听听!”

  “这就奇了,家都听见了,只有你一个人会没有听见!”

  丁少秋摇摇头,接着道:

  “好!好,我就再说一遍,我刚才是说:华山派掌门人在此,何用你来代理?”

  闻九章然怒,喝道:

  “你是华山派的人?”

  喝出,灵似的掌已闪电般击到丁少秋的前,响起砰然一响!

  这一掌含怒出,少说也用上了八九成道,出之际,目凝注,可说不偏不倚,认奇准,这一记明明击中对方前,这小竟然若无其事,坦然承,闻九章一条右臂反震得隐隐发麻,心头兀是不信。

  丁少秋含笑道:

  “谁说季某不是华山派的人?我还是真正的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

  丁季友眼少秋说得极为认真,心中也不禁暗暗狐疑起来。

  闻九章越听越怒,锵的一出剑,喝道:

  “你再敢胡说,老夫就毙了你。”

  丁少秋笑道:

  “季某岂会像你一般,没凭没证,自称华山派的代理掌门?”

  闻九章着牙齿怒笑道:

  “好,你有什么凭证,拿出来给老夫瞧瞧!”

  丁少秋笑道:

  “这个容易,你们都清楚了!”

  说话中,伸从中取出一个黄布小包,打开,取出一面比掌略小的紫金令牌,托在掌心,喝道:

  “闻九章,见了掌们符令,还不跪行礼?”

  闻九章骤睹丁少秋上托的果然是本派掌门符令,不禁变,喝道:

  “小,本派符令,你从那来的?”

  喝未已,右剑疾然挥出,朝丁少秋托着符令的右腕斩去。

  这一剑志在夺取符令,出若闪电,剑一闪,人已随着疾欺而上,左探处,朝紫金符令去,动作如一,捷已极!

  连丁季友就站在边上的人,都有措不及之感!

  那知你,人家比你更,丁少秋在剑势劈出之际,左连鞘剑和右掌托着的紫金符令,已迅速互换,右随即以连鞘剑朝对方劈来的剑上架去。

  但听“铛”的一响,把闻九章连剑带人震退了一步,中微晒道:“闻九章,你好的胆,季某出任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是第二十四代代理掌门人所授,你藐视本掌门人,意图劫夺举门符令,可知有什么后果吗?”

  闻九章在华山派可说是一,方才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丁少秋前,对方行若无事,现在劈出去的一剑,又对方一格,就把自己震退下一步,心头显然感到无比震惊。

  但此刻眼华山派掌门符令就在丁少秋上,这比什么都重要,那还顾得许多,中厉喝一道:

  “汝贤、汝清,还不截住,不可让逃走。”

  中喝着,剑连挥,展开华山“太白剑法”,一剑接一剑的攻出。

  丁少秋原本没有逃走,这句截住,不可让逃走,乃是暗示侄,一起出围攻丁少秋的意思。

  闻汝贤、闻汝清当然听得出来,两人不约而掣出创。一左一右挥剑攻上。

  闻汝清是奉父命攻上去的,自然是要全抢攻,以配乃父的攻势。

  闻汝贤在咒钵寺下了毒,如今连继承掌门人的希望都没有了,心对闻九章恨之骨,虽然不得不挥剑攻上去,心巴不得闻九章落败,也算是给自己出了气,岂肯全以赴,挥舞剑,只是摆了个样,应付而已!

  丁季友心知少秋对付这三个人,绰有余裕,自然不用自己出,但却冷冷一笑道:

  “闻九章,你为华山四杰,对付一个年人,居然父叔侄齐上,来真是徒有虚名,何况这年人还是你们华山派的掌门人,江湖上纵然乱糟糟,但门有门规,家有家法,掌门人也不能凭抢夺掌门符令,就可以当得上的。”

  闻九章听得怒不可遏,牙切齿,把一柄剑使得更更,但见剑四处飞闪,剑上真气也拂拂挥出,这一战,对来说,已是使出了十成以上的功。

  但丁少秋依然连剑都没出鞘,只是已把紫金符令收中,右着连鞘剑,本没有施为,只是形左右转侧,退游走,前后不出三步,就任你闻九章父、叔侄三人品字形的联击,三支剑却连一点衣角都没沾上。

  丁少秋却在三支剑的围攻之中,朗喝道:

  “闻九章,你为了勾结天南庄,谋夺代理掌门人,不顾门之谊,在师兄弟上下毒。

  闻汝贤,你为了谋夺继承掌门人,更不顾叔侄之谊,在闻九章和你堂弟上下毒,不料闻九章老谋算,一到咒钵寺就要朱天寿在你茶中暗下极乐丹,你交出解。本来你以毒控制闻九章父,如今又反闻九章的控制,华山派何其不幸,竟会出了像你们叔侄两个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只顾私利,没有半点骨之情,门之谊,你们还算人吗?”

  这番话,以内功说出,在场的人,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闻九章奇道:“小,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丁少秋笑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毒害齐、夏二位道,是我救们的,今晚你要朱天寿在茶中下毒,是我眼目睹的”

  就在此时,突听闻汝贤吼一:“我和你拼了!”

  三人正在联抢攻之际,有人喝出这句“我和你拼了!”不用说是对付共敌人的了,那知闻汝贤喝出,剑已最速、最凌厉的发出三剑。

  这三剑发如雷霆,如电闪,三下都刺闻九章左肋,最后剑花一绞,间几乎刺了一个碗的血窟窿。

  闻九章只顾对丁少秋全发剑,本没想到会变生俄顷,但觉左一凉,一阵剧,中发出一闷,登时两眼一黑,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闻汝清还不知爹是谁刺伤的,忙俯下去叫道,“爹,你老人家伤在那”

  闻汝贤笑道:

  “斩草除,你跟你老去吧!”

  剑倏沉,朝俯在闻九章上的闻汝清背上直刺下去。

  就在此时,丁少秋连鞘剑一拨,叱的一把闻汝贤的剑格开,沉喝道:

  “你杀害叔,还想杀堂弟,当真是禽不如的东西,连半点人都没有了。”

  闻汝贤双目通,道:

  “不用你管,我非杀不可!”

  剑一,又朝闻汝清刺去。

  闻汝清经丁少秋格开一剑,就已听明白了,丁少秋剑一直没有出鞘,爹竟然会是闻汝贤出杀的,倏地一跃而起,叱道:

  “原来是你刺爹的,你这闻家的败类,本派叛徒,我要挖出你的心肝来祭拜我爹”

  中说着,人已疾欺上去,挥动剑,刺而出。

  闻汝贤更怒,厉喝道:

  “好极,老就是要闻九章这老贼绝绝孙。”

  剑挥处,样扑攻而上。

  这两人既是门师兄弟,又是嫡的堂兄弟,这回双剑乱刺,顿时变成不共戴天的仇家,都想一剑穿,杀了对方,方泄头之恨,但两人从小在一起练剑,喂招喂到,何况练的又是一“太白剑法“,毫无奇招可言,双方纵然情拼命,依然和平时喂招一样,谁也奈何不了谁。

  瞬息之间,巳对拆了十几招。

  丁少秋跨上一步,喀的一,连鞘剑压在们两柄剑上,喝道:

  “你们住!”

  两人剑压,宛如住了一般,再也挣动不得!

  冯家桢却在此时,沉喝道:

  “你们两个还不退下去?”一面跨上一步,朝丁少秋拱拱道:

  “兄弟不知季侠还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多多失敬,还望季侠恕罪。”

  “冯副总管事不用客气。”

  丁少秋转朝闻汝贤、闻汝清两人喝道:

  “你们两个随我来。”

  说完,腾跃起,飞上屋脊。

  闻汝贤、闻汝清两人眼丁少秋武功过自己甚多,那敢违拗,只好跟在后纵了上去,屋上守着的三个汉没有副总管事的暗号,自然不会拦阻。

  丁季友朝冯家桢笑了笑道:

  “冯副总管事,现在没事了,季某可以回房睡觉了吧?”不待冯家桢回答,又道:

  “刚才醒过来的两人,(刚才躺在地上闭过气的两人,醒来之后,已由其余的人扶着们退下)以及方才和季某动过的八人,回去赶喝一碗姜汤,盖上棉,出一汗,方可无事,不然就得生一场伤寒,到时莫怪季某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说完,形一晃,依然穿窗而人,回房去。

  现在正是天气最炎的七月,要和动过的人喝一碗姜汤,还要盖取汗,不然会害伤寒,家想起摺扇一扇,果然有一道令人窒息的澈骨奇寒之气,袭上来,那敢不听,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回去喝姜荡,盖棉去了。

  再说丁少秋率闻汝贤、闻汝清来至一处荒林之前,脚下一停,倏地转过来,沉喝道:

  “闻汝贤,你还不跪下。”

  闻汝贤右剑,挺挺,冷冷的道:

  “我为什么要跪下?”

  丁少秋道:“你为华山弟,以物毒害代掌门人的师叔,再以毒施在你叔上,已是欺师灭祖,叛逆犯上,方才又联击,乘你叔叔毫无戒备之际,出加以杀害,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有余辜,我要以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份,清理门户,诛杀叛徒,叫你跪下,你还不跪下?”

  闻汝贤后退了三步,厉笑道:

  “姓季的,你不是在做梦吧?爷跟你来,只是想听听你这掌门符令是那来的?你居然真的自以为是华山派掌门人丁?爷没工夫和你磨菇,失陪了。”

  说完,迅转,双足一顿,纵掠起,早有准备,转顿足,都极为速,你如果等说完话,才发现逃走,那就会比落后一步,再也追不上了。

  但丁少秋武功胜何止十倍?闻汝贤形才动,已经像一缕烟,悄无息的拦在前面。

  闻汝贤纵掠起,瞥见前面似有一条人影拦住去路,等到近,才清这拦住自己去路的竟会是姓季的小,心头一慌,立即一个转,形一弓,朝前窜出。

  这一有转,就是朝东首掠去,但堪堪一个起落,掠出三丈来远,正待直起来,(是头先后贴地掠出去的)这一抬头,发现丁少秋依然站在前面,以逸待劳,等着自己,心头又惊又,暗道:

  “这小是人是鬼?那有这般速的法?”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闻汝贤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自己只作不见,依然笔直贴地平掠过去,足尖在地上用一点,加速度,左右,捧住剑柄,剑先人后,化作一条匹练,猛向丁少秋冲撞过去。

  剑堪堪刺到丁少秋前,丁少秋左一探,就把刺来剑用三个头撮住剑尖,时一顿,闻汝贤但觉全骤然一麻,双脚一,不由主扑的跪到地上。

  丁少秋三个头撮着剑尖,随一抬,剑柄扑的一击在的“气海”上。

  闻汝贤叫一,一个人不禁起了一阵簌簌颤,嘶道:

  “小,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丁少秋凛然道:

  “闻汝贤,我以掌门人分,先追回你的武功,再按门规处置。”话一落,回头叫道:

  “闻汝清。”

  闻汝清慑于丁少秋的气势,不觉躬道:

  “弟在。”

  丁少秋左一抬,把剑掷到地上,右取出紫金符令,托在掌心,沉喝道:

  “本派逆徒闻汝贤,欺师灭祖,忤逆犯上,毒害二位师叔、杀害叔,禽不如,罪无可恕,按本派律条,应予处,永远逐出门墙,你给我行刑。”

  闻汝清父仇不共戴天,站在一旁,早就牙切齿,恨不得一剑把杀了,但自己杀,不过是报了私仇,如今有丁少秋以掌门人份,要自己动,乃是明正典刑,自是人心之事,中答应一:“弟遵命。”

  俯拾起剑,心中默默祷道:“爹,孩杀了这个叛逆,替你老人家报仇”

  剑笔直朝闻汝贤当刺,闻汝贤惨啤一,往后倒去。

  闻汝清心头积恨难消,随一转,剑挽了一个剑花,再往后一挑,一颗血淋淋的心从挑了出来。

  丁少秋喝道:

  “你是在执行本派刑法,可以住了。”

  闻汝清抗道:

  “本派对付叛逆,就是后剜心,弟执行刑法,并未公报私仇。”

  丁少秋道:“你把埋了吧!”接着又道:

  “对了,你父已、毒害门之事,与你无关,你可回华山去,拜见二位师叔,今后好好做人。”

  闻汝清迟疑的望着,说道:

  “二师叔、四师叔”

  丁少秋点头道:

  “二位道都没有事,已回华山去了。”

  闻汝清连忙拱拱道:

  “弟遵命。”

  等抬起头来,那还有丁少秋的影?一时不由为之一愕,心想:“这人一武功竟有如此,来真是本派掌门人了!”

  因此对丁少秋吩咐的话,不敢违拗,就地用剑挖了一个土坑,把闻汝贤尸埋了,然后飞起一脚,把一颗心像皮球般踢得飞出三丈来远,切齿道:“这个狼心狗肺,就喂野狗算了。”纵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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