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癞蛤蟆 钱阳见完燕同光,正挠着头……_我是雍正嫡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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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癞蛤蟆 钱阳见完燕同光,正挠着头……

  钱阳见完燕同光,正挠着头纠结稿子怎么写,才能达到允禧传达的太子殿下“看完后天下能工巧匠都迫不及待投入孤麾下”的招贤令效果时,弘书也在养心殿前挠头,思考该怎么给岳钟琪求情,才能不触及他阿玛的那根敏感线,让他阿玛炸毛。

  ——他算是想明白了,他回来后他阿玛有时候阴阳怪气的态度,分明是觉得他为了岳钟琪一个外人跑出去大半年没消息,连家和老父母都不想了。

  但他真不是啊,他只是想出去探探地图罢了。不过谁叫自己是当儿子的呢,唉,没法子,只能哄着了。

  由于胤禛的要求,三司会审岳钟琪以飞快的速度走完流程,昨日,由允祥作为代表,递上了会审大臣们的联名奏折,奏折内容主要是陈述了会审的经过和结果,并附上了对岳钟琪的处置建议。

  建议,秋后问斩。

  弘书先听人说的结果,当时还懵了一下,心想不对啊,明明阿玛的态度不是非要岳钟琪的命不可啊,怎么这群大臣看不出来吗?还是有人暗恨岳钟琪,所以从中作梗,借此机会要岳钟琪的命?

  那也不对啊,牵头之人可是十三叔,不说十三叔对岳钟琪印象不错,就说十三叔的秉性,也不会任由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梗的。

  怀着疑惑的弘书找来奏折原文,看完之后恍然大悟,得,这群大人哪是看不出阿玛的心思,人家分明是把如何伺候领导那一套玩的透透的。

  这奏折,分明就是给他阿玛施恩的前奏和梯子。

  而他,也是这中间能借此收买人心和养名的得利人。

  弘书并不反感这种套路和手段,他需要名声,也需要威望和人心,只有现在多多的聚拢人心,未来他才能早一些众望所归、威严加身,也能早一些大权在握开启“一言堂”独断专行,让大清这个庞然大物能随他的心意往他想要的方向狂奔。

  虽然结果是注定的,但这演绎的过程也不能太过敷衍,弘书打好腹稿,信心满满地等待阿玛召见。

  大多数时候儿子来求见胤禛都会立刻召见,这次让人在外等候倒不是知道了儿子是为岳钟琪求情而来心生醋意,而是他正在骂人。

  “…辱身贱行…朽木粪土…庸愚下流…一群不如畜生之辈!…”

  嗯,骂的着实有些难听。

  不过弘书被请到暖阁里等候,所以没听到。

  “殿下,皇上唤您过去。”苏培盛端着有些不自然的笑脸过来请他。

  弘书走出暖阁,看着匆匆离开的大臣背影,问道:“这又是谁惹皇阿玛生气了?”

  看看那位大人急切又踉跄的背影吧,还有苏培盛这僵硬的表情,他阿玛刚才绝对是发了大火了。

  苏培盛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就是尚崇广、李永升、范时捷几人。”

  弘书咧了咧嘴,这几个人他也算有所耳闻,汉军旗世家之后,可以说汉军旗的出现就是因为他们几家的祖先,其中尚崇广就是尚可喜的后代。虽然当初吴三桂叛乱时,尚可喜的儿子尚之信也响应了,不过尚可喜自缢证明他与儿子不是一路,倒也没让康熙收拾了他全家,导致他的孙子现在还能把阿玛气得不轻。

  这几人他是完全没好感的,甚至恨不得他阿玛能下狠手把几家处置了,不过他也知道八旗在阿玛心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几家在汉军旗里又相当于元老一样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阿玛有所顾虑也能理解。

  弘书琢磨着一会儿进去还是得先安慰安慰阿玛,让老人家消消火,这身体才养好了一点,病根还没除呢,可别又气的重了。

  结果他进去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他阿玛一句话问懵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雍正脸上还残留着没消散干净的怒气。

  ?

  怎么回事?这个语气和内容怎么仿佛他是个渣男一样?

  被质问的弘书摸不着头脑:“儿臣最近事情挺多……皇阿玛说的是哪件?”

  胤禛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你的奏疏!废除旗民不通婚,快一年了,你就扔那儿不管了?!”

  啊…这个事啊…时间确实拖得有点长,不过他没忘啊,前几天还示意魏定国去赴莽鹄立的宴呢,孔广棨也和常保‘偶遇’了几次。

  阿玛之前也没催他啊,这事又不是特别紧急的政策,况且大势在他,磨一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还能借此锻炼锻炼手下,阿玛突然这么急干什么?

  “儿臣并非不管,只是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弘书试图解释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计议什么计议!”胤禛此刻的表现很有我不听我不听的无理取闹味道,“简简单单一个事,拖拖拉拉的,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阿玛的火气真不小啊,得,还是先顺着,弘书心里咂了咂舌,从善如流道:“是,是儿臣的不是,儿臣回去就着手……”“回去什么回去!”胤禛再次打断了他,“苏培盛,传旨,马尔赛懋着忠勤、恪恭奉职,着赏轻车都尉之世职,永远承袭。”

  “闻鄂罗斯新皇继位,命马尔赛为正使,率领使团前往彼得堡祝贺,并在结束后前往土尔扈特部慰问。”

  苏培盛和弘书一样,显然都没想到皇上刚刚分明在说太子呢,怎么忽然就转到要赏赐马尔赛大人身上了,不过他的条件反射让他第一时间领命,然后去找人书写圣旨。

  他走后,弘书愣了一会儿,才琢磨过来,马尔赛可是反对他那道奏疏的中坚力量,所以他阿玛这是把人调开,为他腾路?

  阿玛也太好了吧!就算在生气做的事也是为他铺路。

  “皇阿玛。”弘书感动的情真意切。

  胤禛表情还是没多好看:“过了年,朕要看到这事定下来!”

  “好好好,没问题。”阿玛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他再收拾不了剩下的,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皇阿玛您别生气,身体要紧,儿臣保证很快将这事搞定。”

  安抚了一会儿,胤禛看起来总算没有那么生气了,弘书斟酌着问道:“皇阿玛,您怎么突然着急起这个来了?”虽然这问题可能会让才平息的阿玛又上火,不过他实在好奇,毕竟当初他去四川时,大家是有默契的,这事儿不着急,可以慢慢磨。

  胤禛没有像弘书担心的那样再上火,只是平淡道:“平郡王奏,尚崇广在盛京自诩为国丈,令别人都这么称呼他。”

  平淡的语气反而更令人害怕。

  弘书抖了抖肩,琢磨,国丈,这一般是皇帝岳父的称呼,而且是限于皇后父亲的……尚崇广这是诅咒他额娘死?想让他女儿上位?!

  涉及到额娘,弘书甚至没去思考尚崇广有没有女儿、女儿多大这些问题,而是瞬间惊怒交加地道:“他居然敢!皇阿玛!尚崇广在哪儿!我要杀了他!”

  经历过那一次与匪徒的拼杀,弘书的心态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从前即便是弘历找人做法害额娘,他也没有喊打喊杀过。

  胤禛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倒认为杀伐果断的儿子未来会更适应皇帝这个身份。

  当然他也意识到儿子误会了什么。

  “不是朕,是你。”胤禛阴着脸道,“尚崇广与郡主有一女,大你三岁。”

  尚崇广的福晋是简亲王雅布的第十女,出嫁时被赐封为和硕郡主。

  弘书满腔的怒火一滞,所以意思是,尚崇广这个国丈是他的‘国丈’?可他现在也不是皇帝啊……哦,所以他诅咒的阿玛?

  弘书的怒火重新腾起:“那更是死罪!”

  只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这重新续接的怒火怎么看都没有刚才的气势足。

  “哼。”胤禛冷哼了下,没和儿子较真,“他们觉得,这事拖了这么久没定下,朕最后定会选择妥协,但肯定也会不满马尔赛等人,而他们即算汉人又在八旗,‘底蕴’深厚,朕大概率会在他们中间为你择妃。”

  而其中又以尚崇广本性最为狂肆,他的母亲是和硕公主,他娶的是和硕郡主,自然认为在汉军旗中,他的血脉是最高贵的,他的女儿也是最有可能中选太子妃的。又是在盛京那个地方,他作为陪都的五部尚书,说出去也是大权在握,底下人察觉到他的心思,那自然可了劲儿的奉承。

  底下人奉承没事,关键尚崇广还愈发当真了,想当太子岳父就算了,居然还暗示别人称呼他‘国丈’。

  ……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虽然胤禛几个月前还在给自己安排‘万万年’之后的陪葬品,但他自己作可以,你一个臣子私底下暗示他会早死、太子会很快继位……他没有第一时间弄死尚崇广真的是很有理智了。

  想明白这一点的弘书顿时对他阿玛肃然起敬:“皇阿玛,不能饶了他!”

  胤禛没有回应,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沉着脸道:“朕心里有数,你过来有什么事?”

  哦,对,他过来求见是要给岳钟琪求情来着。弘书恍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虽然尚崇广的事情让他有些心绪不平,但他还是正常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或许同样是被尚崇广气的狠了,胤禛听见岳钟琪的名字难得没有变脸,只沉静道:“朕知道了。”

  回到詹事府的弘书第一时间叫来魏定国,说了马尔赛之事:“你和常保,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莽鹄立和孔广棨两人,抓紧些时间,孤不想再拖延了。”

  魏定国深感责任重大,脚步匆匆地去找人。

  弘书又叫来杨炳元:“尚崇广、李永升、范时捷几人你应该有所耳闻,孤要弹劾他们。”

  阿玛说心中有数,他就不好贸然出手,不过也得表明表明自己的态度,什么癞蛤蟆也想当他岳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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