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报喜不报忧”的原则 2_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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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报喜不报忧”的原则 2

  打从四格格结束实习回北京后,我就没再见到她。刚开始她时常打电话来,后来又是天天发短信,但我却有意识地回避她,有时在QQ上见到她,也隐身不说话。不过拈花惹草的老毛病却改不掉,近一段时间她没怎么找我,我却不时想起她来。可能真像人们说的那样,得到的东西不觉得宝贵,一旦失去了却有些心痛。其实与她的关系不存在得与失的问题,但从心里喜欢她倒是真的。这妹妹颇有几分童真之处,单纯而不做作,敢爱敢恨,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不藏私曲,长得虽不算花容月貌,也有几分撩人之处,和她在一起,总令人心情开朗舒畅。这回北京之行,如果不去看看她,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日后她知道了,更会痛骂我的。

  北京的车实在是太多了,待我赶到东来顺时,四格格已经到了,令我惊喜的是,上次一起去漂流的甲乙两个妹妹也在场。四格格抱住我上来就是一顿狂吻,然后又扶着我的肩膀面对面地打量着说:

  “帅哥,怎么搞得,这脸色做旧了哇,这么沧桑?”

  那两个美女吃吃地笑,甲妹妹怕我难堪,忙捅了四格格一拳,把我让到席上。我把上次在大辽河漂流时照的相片拿给她们,几个人开心地传看起来。

  边吃边聊。东来顺是老北京著名的清真馆子,开店的历史几乎与遐迩闻名的全聚德相差无几,它的羊肉火锅涮的是清一色来自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小尾寒羊,肉质鲜嫩,没有膻味,营养丰富,肉片极薄,据说一斤羊肉可以切成上百片,是羊肉中的上品。北京人一到入秋,便把涮锅子当成一大乐事,从这个季节起,东来顺几乎就是天天人满为患,不预订根本没有席位。和几个美女妹妹坐在小包间里涮着红红火火的炭火锅,我感觉这是最有人情味的吃饭方式,不在于肠胃享受,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愉悦,当然,火锅中带有海鲜味儿的原汤,薄如纸片的粉红嫩肉,略略一涮之后蘸酱食用,那味道也是入口绵长,齿颊留香。四格格特意要了七八种口味的蘸料,让每个人自行调配,于是不管蘸哪种口味,总是有吃第一口的新鲜感觉。她点的牛栏山二锅头有一股炸药见火一般的辛辣,特别适合配着火锅喝。

  说起来北京的缘由,四格格撇撇嘴:“我说你不会有这份心思专门来看看本姑娘嘛,原来是搂草打兔子——顺道哦!”

  乙妹妹嬉笑着接话说:“秋老师不知道哇,格格想你都想得有点犯花痴了,半夜里说梦话还喊帅哥呢!”

  “你要死哦!”四格格扭身去掐她,转头对我说:“我可不是喊你哦,追我的帅哥排大队呢,你跟人家根本没法比!今天我特意把她俩找来,是为了成全你,瞧你在大辽河时盯着人家那神态,天哪,眼珠子都要掉河里了!”

  两个妹妹你一言我一语地叫屈道:“格格真没良心,俺俩本来就是来给你当灯泡的,好心好意的你不领情,还拿人家开涮,忘了梦见秋老师掉水里你哭得那可怜样啦?”

  “要死啦要死啦!”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的四格格居然红了脸,又冲我叫道:“你也别笑,哪有那回事?你以为你是情癫大圣啊!”

  跟这样几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在一起吃饭真是一种享受,奔波半日的疲乏随着熨心的鲜羊肉下肚,佐以半斤二锅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了饭店,已经是午后了。四格格让两个伙伴先回学校,说要带我去做做头发。

  “本来人长得就不济,瞧那乱蓬蓬的脑袋,真怕他给咱伟大首都脸上抹灰呵!”她戏谑着说。

  “‘南阳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排起八卦阵,单捉飞来将。’”我背诵着张也有一次出的谜语,笑着说,“我就是一只这样的大蜘蛛,羽扇纶巾,运筹帷幄,专门等着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自投罗网,哈哈,今天终于网着一只送上门来的肥蚊子!”

  四格格领我来到燕莎商场内的美发店,不由分说把我按到椅子上,吩咐说给我焗一个时尚些的。年轻的女发型师大概与她很熟悉,两人嘻嘻哈哈地捧出一大摞男款新潮发型照片凑在一起挑选着,看着女发型师自己那一头怪异的柠檬黄色发式,我大骇,高声阻止,不肯就范。四格格像只发威的母豹子吼了一声,用力按住我,下命令说:“听我的,就给他焗这个周星驰式!”

  喝高了一些,酒力渐渐发作,我在悠扬舒缓的音乐声中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耳边却听着两人在嘀咕:

  “格格好凶哦,看来他挺听你的嘛!”

  “瞎说什么呢?老家来的叔叔。”

  “嘁!你这叔叔倒是乖巧呀,恐怕老公也没这么听话吧?”

  “别没事找抽噢,姐们儿。我要找老公也得找个刘德华那样的呀!”

  “刘德华倒是不错,可惜满天下只有一个呀!找不上刘德华,张德华赵德华也将就了,我看你这‘叔叔’倒是文质彬彬的,像个有‘份儿’的。”

  “那不糟蹋了本姑娘?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吃吃地笑了一气,女发型师赞同道:“那倒是,形象欠点分,不过气质蛮好嘛!”

  “人家可是大作家呢,听说还到国外讲过学哩!”四格格这回的口气里满是自豪了。

  洗,理,焗,吹,全套下来耗费了两个多小时,走出燕莎时,天已见黑。我犹豫着去不去办事处,说心里话,这一刻有些不舍得离开她了。四格格也变得像猫儿一样温顺,柔声问我到哪里住,我转过身,扶着她的肩头,盯着她的双眼心怀鬼胎地问:

  “想不想让我陪你?”

  四格格居然又红了脸,这倒是令我很开心,原先我以为这妹子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她用小拳头捶了我前胸一下:

  “讨厌,是你想让我陪你吧?”

  我俯身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在我来说,这样郑重其事地和她还是第一次,她陶醉地紧紧抱住我,不管身边行人匆匆而过。

  “前面是速8,不远。”四格格把头埋进我怀里,低声说。

  我突然想起她多次提起的那个条件,笑着在她耳边说:“我可没给你办证哟!”

  她使劲在我后背上一拧,没说话。看来这位公主已经不再死守那道底线了。

  速8是与如家同一性质的连锁酒店,许多人把它当成情人旅馆。我们俩漫步往前走去,璀璨的路灯把大街照得花影扶疏,虽然已是开春,但北风依旧很凉,可手挽手地走了一气,周身却感到热腾腾的。

  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两个人都把这一幕当成了迟早必然发生而且早就应该发生的事情。温馨的灯光下,四格格慢慢脱去身上的衣服,看着我垂涎欲滴的傻样子,她娇憨地叫我把灯关掉。

  “我不!”我不答应,“我要欣赏一个原生态的真实美人儿。”

  “你坏。”四格格红着脸迅速钻进鸭绒被子里。我轻轻上前,坐在床边,不管她推托,掀开被子,一具完美无瑕的美丽胴体毫无遮掩地袒露在我眼前。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比我在大辽河时见到的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更令人震撼,更惹人神迷心跳。高高的双乳顶着两粒红玛瑙,鲜艳欲滴,细腰丰臀辅以圆润的两腿,搭配得精美绝伦,令我不由得想起安格尔著名的油画《泉》中那个美少女。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狂热地抱住她,送上一个又一个热吻,她也紧紧拢着我的腰,含住我的舌头拼命往嘴里吸,激情燃烧的瞬间使两个人都有些晕眩的感觉。

  这丫头显然已经不是初试云雨情了,我断定。像这种以享乐为第一追求的新潮女孩子,最推崇的人生观便是享受生活,她们挑战世俗,蔑视传统,观念已经走在了时代的前列。我当然没有资格非议她们的这种人生态度,那样做,无疑是一面当婊子一面立牌坊。在这样的暧昧气氛里,再给她讲一堂洁身自爱、从一而终的发了霉的理论,用她的话说,那才是没事找抽呢!何况,她们享受生活的同时,也给男人提供了享受,孔老夫子倡导“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拥有称得上精品的女人,也是男人的一大人生奋斗目标啊!

  我在这边不负责任地胡思乱想,四格格却仍沉浸在尚未消逝的幸福感中。她不许我起身,让我在一旁陪着她。

  两个人静静地躺着,似乎能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

  “格格,你为什么……”良久,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激情冷却后,我多少有些悔意,尤其是想到司小吟那双大眼睛,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堕落了。

  四格格侧过身抱住我:“我就是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忘不掉。说不好你哪里吸引了我,真的,你不帅,也不酷,没有钱,也没有权,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我也奇怪,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这不糟糕?看来你是中了梦魇,误上贼船哟!”我开玩笑说,拨了她的脸蛋一下,心里却有些伤自尊的滋味。

  四格格大概听出我话里酸溜溜的,轻轻挠着我的后背:“后来我发现,你虽然长得困难点,精神上却挺富裕的,风度很帅,只有有文化底蕴的人才能有这份帅。学校里追我的人多去了,可那些生瓜蛋子,一眼就能看到底,特没劲!而且你对女人特别好,和你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那次漂流,更让我信任你了。没想到……”她狠狠掐了我一把,“今天却中了你的圈套,看来你是善于放长线钓大鱼的。”

  “‘南阳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排起八卦阵,单捉飞来将。’”我背诵着张也有一次出的谜语,笑着说,“我就是一只这样的大蜘蛛,羽扇纶巾,运筹帷幄,专门等着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自投罗网,哈哈,今天终于网着一只送上门来的肥蚊子!”

  笑闹一气,说起闲话。四格格说,舅舅带着妈妈现在也在北京呢。我问他们来是为什么事,她说她也不清楚,似乎是在暗中调查市里的某个大人物。我一下子想起在她家时看到的那些照片,暗忖这个“大人物”说不定就与林之侠有关。这傻孩子,我一直怀疑她这位所谓舅舅与她妈妈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权哲洙就曾说过,整个检察院都在私下传说那个女人是年检相好的,但这话却不好对四格格点明,我只是担心,一旦某一天了解了真相,她必定更要对当今中国的法律尊严和执法人员的道德修养有成见了,何况这里还牵涉到她一向崇敬和爱戴的亲人。

  困顿中正要入睡,手机忽然剧烈地响了。我一看,是何冬圃,他的声音很沉重,听着简直不像出自他的口中,他说:

  “老七,你马上回来!——小吟出事了!”

  我大吃一惊,睡意顿消,高声问:“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她跳楼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跳楼?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一叠声追问。何冬圃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让我马上赶回去,见面就知道了。说罢收了线。

  我惊惶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挂通仉笑非的手机,他说他已经知道了,但他在北京还有重要的事要办,让我先回去,他明后天就往回赶。

  我手忙脚乱的样子令四格格也慌了,连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她,司小吟跳楼了,有生命危险,我得马上回辽安。

  “是那个陪你上昆明的女孩儿吧?”她一下子就猜对了。

  我说是,并对她致歉,说不能再陪她了,我得马上走。她伏身在鸭绒被上,幽幽地哭起来:

  “我知道,事到临头,你心里还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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