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 42 掉马1（一更）
医院楼下的小花园,地上，树上，雪都积了厚厚一层。
外面气温低,沈稚快速带楚松宁转了一圈,就担忧地看着他说：“哥，要不我们回去，外面太冷了。”
楚松宁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着雪花在手心融化，摇头拒绝：“你先回去吧,我还想转转。”
沈稚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楚松宁拍拍自己的腿,转头对沈稚无奈地笑,“我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说完，他尝试站起来,轻松地单脚在雪地里蹦了两下,“你看,我都能跳两下，真的没什么问题。”
沈稚生怕他摔着，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想扶他又不敢,只能着急地看着他,“你坐着,坐着！”
楚松宁被沈稚强行按着重新坐下。沈稚继续推着他走,凶巴巴地训他：“雪这么大，你还受着伤，就这样单脚在雪地里蹦,万一脚滑摔倒了怎么办？！”
楚松宁还是第一次听沈稚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新奇地扭头，“小朋友什么时候变成小老头了？”
小老头？？
沈稚的脸通红，他似乎是气急了，半天没说话，最后气呼呼地拍楚松宁的肩膀，但是怕伤到他，力气轻飘飘的，“散你的步！”
楚松宁笑得肩膀都在抖。
这次沈稚倒没继续害羞，而是专注地低头看他，嘴角也无意识挂着抹笑。
雪地的脚印蜿蜒，说笑声跟着远去。
两人都没有察觉，身后，一抹游魂似的身影飘着跟上去。
……
又逛了一圈，楚松宁突然开口：“我感觉有点冷了。”
冷了？
沈稚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我的外套可以给你穿。”
楚松宁制住他的动作，提议：“你可以回去帮我拿我的外套吗？我就放在椅子上。”
沈稚已经脱下外套，他小心翼翼地说：“先穿上我的好不好？”
似乎是怕楚松宁误解，他又飞快解释：“我不是不想上去拿，我只是、只是我来回一趟需要时间，你在这里也会冷。”
他拿着外套，湛蓝澄澈的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看起来可怜又乖巧。
“可以吗？”
这样的表情，让人怎么拒绝？
楚松宁无可奈何，接过他的外套，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着急，慢慢走，路上小心。”
沈稚眼巴巴看着他，“那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好。”
沈稚离开后，楚松宁遥控轮椅到一棵比较隐蔽的树下，问系统：“系统？”
系统蹦跶着出来，嘴里还塞着绿色的数据薯片。系统吃得欢快，发出嘎吱嘎吱咀嚼声。
【宿主，什么事？】
幸好系统还没换，楚松宁微微松一口气。
“你能定位女主祝宋涟的位置吗？”
既然顾北辰说祝宋涟在医院探望宋晓，那么会不会恰巧和他在同一个医院？
系统嘎巴嘎巴数据薯片，口齿不清地回答：【不可以啦宿主，这是属于女主的个人隐私哦，我们系统也是讲法律的呢。】
楚松宁看着游戏开始时系统给他看过的，但现在已经在系统空间里落灰的女主个人信息沉默。
如果没办法知道祝宋涟的信息，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
或许可以尝试从和祝宋涟关系密切的人入手。
——顾北辰、老陈、祝成、宋晓…
等等！宋晓？宋晓？！
他灵光一闪，又问：“女主的信息不可以看，那其他配角的可以吗？”
系统不假思索：【只要不是太过分，当然可以。】
机会来了。
楚松宁微微一笑，“那帮我查祝宋涟母亲宋晓的位置信息。”
系统拍拍手，抖掉薯片屑。
【好的，宿主。】
【查到了查到了，也在这家医院，她的病房在八楼。】
“可以具体到病房吗？”
【八楼xx病房。】
得到消息，楚松宁就想离开树下回到原处，却听到树后传来一阵压抑绝望的抽泣声。
他犹豫着，还是调转轮椅，回到树下，问：“你还好吗？”
抽泣声倏尔停止，许久都没有人回应，周围静得只能听到雪飘下的声音。
楚松宁顿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于是再次遥控轮椅离开。
但当他想离开时，树后的人终于开口：“我还好，谢谢你。”
是个男生。声音低哑，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
如果楚松宁认识原来的祝宋涟，必然可以听出这是祝宋涟的声音。
但他不认识，自然也听不出。
楚松宁也懒得再次调头，就着这个方向，说：“嗯，没事就好。外面冷，早点回去。”
说完，他再次离开。再不走，沈稚回来就找不到他了。
但树后面的男生又开始哭，并且哭得更厉害。
楚松宁：……
他默默调转轮椅，又回到树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陪着树后的人。
“你的腿还好吗？你是不是…”树后的人开始说话。
他怎么知道他的腿？楚松宁诧异。
像是知道猜到他的想法，树后的人继续说：“我听到轮椅声了。”
楚松宁回答：“噢这样。”
“疼吗？”
楚松宁摇头，“不疼。”
他说的是实话，有了系统开的外挂，确实不疼。
可男生显然不信，又开始哭：“你骗人。”
怎么这都要哭。
楚松宁无奈：“真的不疼，我可以站起来。只是我朋友小题大做，非要我坐轮椅。”
男生沉默一会儿，又说：“你喜欢你朋友吗？”楚松宁摇头，随后发觉男生看不见他的动作，补充说：“不会喜欢。”
是不会喜欢，而不是不喜欢。气氛再次沉默。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树后的男生岔开话题。
“我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怎么突然开始倾诉了？
楚松宁奇怪，只能干巴巴地应了声：“嗯。”
“有一天，他对我表白了。”男生说。
楚松宁问：“然后呢？”
树后的男生继续说：“我拒绝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告白，但我能感觉，他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不想他后悔，所以我拒绝了。”
“果然我拒绝以后，他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松了口气。”
说到这里，男生的语气有些幽怨。
楚松宁：……
好熟悉的剧本。
他好奇心来了，“嗯，然后呢？”
“过了几天，我反悔了，我就问他那天的告白还还作不作数。他跟我道歉，说这是他和朋友打的赌。”
听起来好渣，楚松宁暗暗吐槽。
树后的男生说得断断续续，有好几次情绪崩溃。楚松宁无法，只能安静地陪着他。
“我爱他，但我想和他道歉。”
“我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般肮脏不堪，他却是在不可亵渎的神坛上比肩神明。”
他想，把神关起来，染指。祝宋涟的双眸黑色浓郁。
“我爱他，但是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会让他不开心的东西。”
祝宋涟神色疯狂，声音哽咽。
“我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而我爱他，就是想把他也拖进来，却希望他救我。”
“我该怎么办？”
哥哥，你教教我，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楚松宁思绪复杂，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失去记忆以来，他从没有对一个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感。他不能感同身受，也无法理解。
“哥，你在哪里？”倏尔，沈稚着急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沈稚回来了。
楚松宁微微犹豫，“我朋友回来了，我该走了。”
“关于你问的，嗯，就按照你心里的想法去做就好。”
楚松宁等了一会儿，树后的人没有再回应。
他轻轻说一句：“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再见。”
树后的人依旧没有回话，楚松宁驱动轮椅离开。
“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在原地等我吗？”是沈稚抱怨的声音。
“抱歉，我就想着再逛逛，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楚松宁熟练撒谎。
撒谎的小骗子，祝宋涟眼眶红红，低头看脚尖。
“下次不可以跑这么远，找不到你我会担心的。”
“行行行，知道了，小老头。”
“不许叫我小老头！！我不是！”
“好的，小老头。”
“………！哥！”
脚步声、轮椅声和说话声再次远去。
冰天雪地，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祝宋涟靠在树下许久未动。
良久，他冻红的手指微微蜷缩，睫毛颤动，些许飘落在眼睫上的雪花扑簌簌掉落。
祝宋涟重新抬起头，神情冰冷疯狂。
是你说的，是你让我按照心里想法去做。
医院八楼。
宋晓已经恢复正常，面色红润，妆容精致，一举一动优雅大方，丝毫不见昨天的癫狂和歇斯底里。
她面前坐的是老陈。
宋晓拿起茶杯，抿了抿，“宋涟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老陈面色不改，四两拨千斤地回答：“少爷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晓把茶杯轻巧一放，“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知道，只不过会花费点时间。”
那我宁愿让你多花点时间。老陈暗暗诽谤。
但他面色如常，无奈：“我真的不知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祝少爷什么性格。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怎么撬都撬不出来。不过如果夫人想知道，最好让少爷自己说。”
私家侦探什么的，他真的怕两人打起来。
宋晓怀疑地看他，“你真的不知道？”
老陈真诚地说：“真的。”
宋晓总算是信了，开始细细问他一些关于祝成的事情。
就在老陈被问得窒息时，门口有人敲门，护工带着一个人进来。
“夫人，这位小同学说是来找您的。”
门口，楚松宁坐在轮椅上，礼貌微笑：“初次见面，祝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1引用的是村上春树的。
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
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再说一次！这是甜文！不甜我倒立洗头！！（
晚上大概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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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气温低,沈稚快速带楚松宁转了一圈,就担忧地看着他说：“哥，要不我们回去，外面太冷了。”
楚松宁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着雪花在手心融化，摇头拒绝：“你先回去吧,我还想转转。”
沈稚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楚松宁拍拍自己的腿,转头对沈稚无奈地笑,“我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说完，他尝试站起来,轻松地单脚在雪地里蹦了两下,“你看,我都能跳两下，真的没什么问题。”
沈稚生怕他摔着，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想扶他又不敢,只能着急地看着他,“你坐着,坐着！”
楚松宁被沈稚强行按着重新坐下。沈稚继续推着他走,凶巴巴地训他：“雪这么大，你还受着伤，就这样单脚在雪地里蹦,万一脚滑摔倒了怎么办？！”
楚松宁还是第一次听沈稚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新奇地扭头，“小朋友什么时候变成小老头了？”
小老头？？
沈稚的脸通红，他似乎是气急了，半天没说话，最后气呼呼地拍楚松宁的肩膀，但是怕伤到他，力气轻飘飘的，“散你的步！”
楚松宁笑得肩膀都在抖。
这次沈稚倒没继续害羞，而是专注地低头看他，嘴角也无意识挂着抹笑。
雪地的脚印蜿蜒，说笑声跟着远去。
两人都没有察觉，身后，一抹游魂似的身影飘着跟上去。
……
又逛了一圈，楚松宁突然开口：“我感觉有点冷了。”
冷了？
沈稚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我的外套可以给你穿。”
楚松宁制住他的动作，提议：“你可以回去帮我拿我的外套吗？我就放在椅子上。”
沈稚已经脱下外套，他小心翼翼地说：“先穿上我的好不好？”
似乎是怕楚松宁误解，他又飞快解释：“我不是不想上去拿，我只是、只是我来回一趟需要时间，你在这里也会冷。”
他拿着外套，湛蓝澄澈的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看起来可怜又乖巧。
“可以吗？”
这样的表情，让人怎么拒绝？
楚松宁无可奈何，接过他的外套，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着急，慢慢走，路上小心。”
沈稚眼巴巴看着他，“那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好。”
沈稚离开后，楚松宁遥控轮椅到一棵比较隐蔽的树下，问系统：“系统？”
系统蹦跶着出来，嘴里还塞着绿色的数据薯片。系统吃得欢快，发出嘎吱嘎吱咀嚼声。
【宿主，什么事？】
幸好系统还没换，楚松宁微微松一口气。
“你能定位女主祝宋涟的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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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嘎巴嘎巴数据薯片，口齿不清地回答：【不可以啦宿主，这是属于女主的个人隐私哦，我们系统也是讲法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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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辰、老陈、祝成、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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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灵光一闪，又问：“女主的信息不可以看，那其他配角的可以吗？”
系统不假思索：【只要不是太过分，当然可以。】
机会来了。
楚松宁微微一笑，“那帮我查祝宋涟母亲宋晓的位置信息。”
系统拍拍手，抖掉薯片屑。
【好的，宿主。】
【查到了查到了，也在这家医院，她的病房在八楼。】
“可以具体到病房吗？”
【八楼xx病房。】
得到消息，楚松宁就想离开树下回到原处，却听到树后传来一阵压抑绝望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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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声倏尔停止，许久都没有人回应，周围静得只能听到雪飘下的声音。
楚松宁顿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于是再次遥控轮椅离开。
但当他想离开时，树后的人终于开口：“我还好，谢谢你。”
是个男生。声音低哑，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
如果楚松宁认识原来的祝宋涟，必然可以听出这是祝宋涟的声音。
但他不认识，自然也听不出。
楚松宁也懒得再次调头，就着这个方向，说：“嗯，没事就好。外面冷，早点回去。”
说完，他再次离开。再不走，沈稚回来就找不到他了。
但树后面的男生又开始哭，并且哭得更厉害。
楚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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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腿还好吗？你是不是…”树后的人开始说话。
他怎么知道他的腿？楚松宁诧异。
像是知道猜到他的想法，树后的人继续说：“我听到轮椅声了。”
楚松宁回答：“噢这样。”
“疼吗？”
楚松宁摇头，“不疼。”
他说的是实话，有了系统开的外挂，确实不疼。
可男生显然不信，又开始哭：“你骗人。”
怎么这都要哭。
楚松宁无奈：“真的不疼，我可以站起来。只是我朋友小题大做，非要我坐轮椅。”
男生沉默一会儿，又说：“你喜欢你朋友吗？”楚松宁摇头，随后发觉男生看不见他的动作，补充说：“不会喜欢。”
是不会喜欢，而不是不喜欢。气氛再次沉默。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树后的男生岔开话题。
“我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怎么突然开始倾诉了？
楚松宁奇怪，只能干巴巴地应了声：“嗯。”
“有一天，他对我表白了。”男生说。
楚松宁问：“然后呢？”
树后的男生继续说：“我拒绝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告白，但我能感觉，他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不想他后悔，所以我拒绝了。”
“果然我拒绝以后，他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松了口气。”
说到这里，男生的语气有些幽怨。
楚松宁：……
好熟悉的剧本。
他好奇心来了，“嗯，然后呢？”
“过了几天，我反悔了，我就问他那天的告白还还作不作数。他跟我道歉，说这是他和朋友打的赌。”
听起来好渣，楚松宁暗暗吐槽。
树后的男生说得断断续续，有好几次情绪崩溃。楚松宁无法，只能安静地陪着他。
“我爱他，但我想和他道歉。”
“我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般肮脏不堪，他却是在不可亵渎的神坛上比肩神明。”
他想，把神关起来，染指。祝宋涟的双眸黑色浓郁。
“我爱他，但是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会让他不开心的东西。”
祝宋涟神色疯狂，声音哽咽。
“我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而我爱他，就是想把他也拖进来，却希望他救我。”
“我该怎么办？”
哥哥，你教教我，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楚松宁思绪复杂，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失去记忆以来，他从没有对一个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感。他不能感同身受，也无法理解。
“哥，你在哪里？”倏尔，沈稚着急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沈稚回来了。
楚松宁微微犹豫，“我朋友回来了，我该走了。”
“关于你问的，嗯，就按照你心里的想法去做就好。”
楚松宁等了一会儿，树后的人没有再回应。
他轻轻说一句：“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再见。”
树后的人依旧没有回话，楚松宁驱动轮椅离开。
“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在原地等我吗？”是沈稚抱怨的声音。
“抱歉，我就想着再逛逛，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楚松宁熟练撒谎。
撒谎的小骗子，祝宋涟眼眶红红，低头看脚尖。
“下次不可以跑这么远，找不到你我会担心的。”
“行行行，知道了，小老头。”
“不许叫我小老头！！我不是！”
“好的，小老头。”
“………！哥！”
脚步声、轮椅声和说话声再次远去。
冰天雪地，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祝宋涟靠在树下许久未动。
良久，他冻红的手指微微蜷缩，睫毛颤动，些许飘落在眼睫上的雪花扑簌簌掉落。
祝宋涟重新抬起头，神情冰冷疯狂。
是你说的，是你让我按照心里想法去做。
医院八楼。
宋晓已经恢复正常，面色红润，妆容精致，一举一动优雅大方，丝毫不见昨天的癫狂和歇斯底里。
她面前坐的是老陈。
宋晓拿起茶杯，抿了抿，“宋涟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老陈面色不改，四两拨千斤地回答：“少爷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晓把茶杯轻巧一放，“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知道，只不过会花费点时间。”
那我宁愿让你多花点时间。老陈暗暗诽谤。
但他面色如常，无奈：“我真的不知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祝少爷什么性格。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怎么撬都撬不出来。不过如果夫人想知道，最好让少爷自己说。”
私家侦探什么的，他真的怕两人打起来。
宋晓怀疑地看他，“你真的不知道？”
老陈真诚地说：“真的。”
宋晓总算是信了，开始细细问他一些关于祝成的事情。
就在老陈被问得窒息时，门口有人敲门，护工带着一个人进来。
“夫人，这位小同学说是来找您的。”
门口，楚松宁坐在轮椅上，礼貌微笑：“初次见面，祝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1引用的是村上春树的。
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
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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