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铺陈_饮梦如酒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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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铺陈

  红皇后的花期很长,从搬回来开始,一直在开花。

  阳春三月,天气回暖,硕大的花朵越发的艳丽,好似绵绵开不到头。

  我把摄像头对准红皇后,按照前辈的指示给他拍了几张叶片和花朵的清晰的照片。

  “这花怎么了吗?”

  很快,视频再次连接起来,前辈一脸严肃地问道:“小朱,这花儿你哪儿来的?”

  “朋…朋友送的,”我看着长势喜人的植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怎么了?”

  前辈把烟掐灭,叹了一口气,“这花儿学名红锵葵,俗称‘红皇后’,为什么叫红皇后,就是因为它全株含有剧毒。根、茎、叶片、花朵、果实,甚至是输出的气体……这玩意儿明令禁止进入市场作为商业花卉售卖,培育成本也很高,不可能被商家冒险培育出来贩卖,你朋友是哪儿来的?”

  我脑子里浮现出在花房里的那一天,那么多艳丽的、奇异的花花草草,衬着汪茗年轻的脸蛋儿也像一朵娇花。

  “她…她自己种的”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补充道,“她有个花房。”

  我站起来,急急地说道:“前辈,我这里有很多她送的盆栽,你能不能都帮我看看?”

  我挂掉视频,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把屋子里里里外外地盆栽都拍了下来,全部发给了前辈。等待前辈回消息的时候,我跑到冷风肆虐的阳台,看着昔日温馨的房间,浑身发抖。

  很快,前辈回了一条消息:第四张和第五张,冷心阔叶,有毒。

  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那是汪茗特意放在小米房间的。

  紧接着前辈发来一条长长的语音,我颤巍巍地点开,前辈严肃的声音传来:“现在我能确定的,加上刚刚那盆红皇后,一共有四种有毒几乎全株有毒的,其他的我不敢肯定,但是初步判断不是市面上常见观赏盆栽,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疑……这样,你先把这些搬到杂物间,或者没人的房间去,对了把手套戴上!其他的我现在马上找人帮我查,你等着我的消息。”听完语音,我冲进书房,从抽屉里翻出一双广平修理家具时戴的厚手套。戴手套的时候我看见书桌上那盆张牙舞爪的小盆栽,一瞬间想起了把它搬回来的那天,我被它刺了一下。我把毛衣的袖子撸上去,上臂被刺到的那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好了,但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我把所有的盆栽搬到了阳台,紧紧地锁上了阳台的门,然后赶紧把几个房间的窗户打开,给房间换气。我想起近来总是觉得乏力、失眠,前不久小米也破天荒地生了病,咳嗽不止,一直到在医院住了将近一周才出院。当时我还以为是天气寒冷孩子抵抗力差,完全没想到是我亲手搬回来放到她房间里的花草害了她。

  等着前辈回消息的时候,我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想跟广平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现在我知道的这些太沉重了,我一个人承受不住。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广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和疲惫。

  他那头很吵,我能听到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听到他“喂”的时候,我的鼻子无法自持地算了,我都没察觉到我那一声“广平”带着哭腔。

  “希文?怎么了?”

  我紧紧抓着手机,“你现在忙吗?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祟祟的声音,我听到一个人喊道“老大你去哪!客户等着呢!”,然后电话那头安静了很多,广平的声音传来:“希文,发生什么事了?”

  我吸了下鼻子,哽咽道:“我刚听到有人在叫你,你是不是很忙啊?”

  “嗯,是有点事,不过不着急,你先说”

  “汪茗!汪茗在害我们!”我几乎尖叫起来,惶恐得好像溺水的人,“我们房间里那些盆栽都有问题!”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几乎怀疑电话被挂断了,那边才传来一声长而低沉的叹息。广平哑着声开口道:“那就搬出去就是了。”

  “广平!重点是那些东西!那些有毒的东西都是汪茗送过来的!”

  我听到一声冷冷的,短促的笑声,广平说:“那些难道不是你搬回来的吗?希文,你想跟我说什么呢?汪茗是个坏蛋?来寻我们的仇?精心策划了很久来接近我们?教唆你把一盆盆有毒的花往家里搬?哦对了,还有你之前说的,提前预知了大姐的死,还是说你觉得根本就是她害死了大姐?”

  我的心跳随着他的话慢慢平静最后,到他说完,几乎停止了跳动。嗓子很干,像堵了一斤黄连,我试着张开了嘴,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希文,我没功夫陪你玩推理游戏,我很忙,今晚上要加班,不回去了——嘟——嘟。”

  这一刻我意识到,确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窝在沙发上,从下午到晚上。白茫茫的天边被染成漆黑,像晕开的墨迹。

  一直到晚上八点,前辈给我回了电话。

  挂掉电话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之前我还侥幸认为可能是汪茗她也不了解这些东西,那前辈的电话就给了我致命一击。

  搬回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盆栽,一共二十三盆,十二种,每一种都含有毒性。

  果实有毒容易被误食的在客厅,挥发的气体致人不适的在卧室,哪里最容易让人中毒就放在哪里。好在我们家没有肆虐花草的习惯,养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与这些植株直接接触,只是被日夜挥发的气体影响到了,这些日子来身体总是有些不适,连着人精神不好,脾气也不顺。

  打击总是一个接着一个,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院长又给我来了电话。

  “小朱,我给你查到了,那个记者叫姚丽桦。”

  曝光院长是院里的孩子,新闻报道是领养人写的,这个人叫姚丽桦,姚丽桦是汪茗的母亲。也就是说,汪茗就是胡山福利院出来的人。

  那么这些植物,显然是刻意送过来刻意摆放好的,虽然不至于让我们立马被毒死,但长此以往谁也不知道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什么影响。这样一来,之前我的怀疑就不是没有道理了。那天汪茗不是口误,她应该是确确实实知道了姐姐会出意外。他们误食的白毒伞没有裙边,是被人刻意处理过的,路边摊卖蘑菇的老农,就算出了事也无从查起,只能说是意外……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意外”其实和她有关系?

  汪茗出去旅游之前,和我告别的时候说“祝你们一家平平安安。”当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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