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_六零之捡个失忆男人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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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乌连生产队的人都太热情了,于是苏小春离开时除了自己的行李,还大包小包拿了好多东西。

  老安给她送到车站里面,实在没法子再给她送到市里了。

  “小春,有空再来玩啊!”

  “再说再说,反正阿梁身上有任何问题你们就给我写信啊。”

  苏小春最担心的就是阿梁的问题了,她想着自己要是有机会的话,最好还是咨询一些精神科的前辈。她的法子都是半瓶子水,晃荡得不行。

  老安点头,“嗯嗯。”

  等车子启动了,老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袋子甩进去,然后凑到苏小春耳边小声说。

  “小春,这是大家伙凑的一点钱,你拿着花。”

  接着就在苏小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玻璃拉上,快步跑远,这让捏着布袋子的小春扔都没法扔。

  苏小春陡然回神,哎嘿,安城不就她老家的市么?

  眼前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穿着黑色粗布外套,戴一顶大帽子,神情紧张眼神飘忽,一看就是有鬼。

  中午十二点?诶嘿,那不就还有一个小时?来之前苏小春就担心现在买票不好买来着,可她不能留在这里过年啊。

  眼看队伍半天都不动一下,苏小春累得手指头都疼了。

  说着,把票给她看,印章时间都是对的。

  苏小春前后左右看看,她这一列后面没人排,左右有栏杆隔出一点距离。

  “去安城软卧票一张,有人要不?”

  长得挺正派的,可别是个骗子。

  到火车站后就只能自己提了,好在苏小春干农活干习惯了,力气是有的。

  风水宝地,适合交易。

  小伙子心虚的支吾了下,“我又不是只说安城,这一路我说了安城宋城明城,能经停的我都说了,就看有没有运气碰到刚好要去的人。”

  苏小春施施然上了车坐下,师傅体力好,一脚蹬着车哧溜滑出去,还没来得及扶着边边的苏小春差点没甩出去。

  “去火车站一毛钱。”

  苏小春摸摸自己藏在夹层的钱,虽然来这里一趟也没花几个钱,但现在她没有富贵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乱花钱。

  私底下卖票哪里是那么好买的,被人发现可是要被批评的。

  结果她运气居然这么好,有人刚好卖票。

  拉客师傅做出为难的表情,“不行不行,去火车站远得很,你东西又多……”

  都打算好了,可能要在甘州市住几天买票的。

  苏小春睁着一双清透无比的眼睛望着这个小伙子。

  “八分钱。”

  苏小春鬼鬼祟祟朝人招手,那小伙子眼睛一亮,挤了过来。

  “甘州到北京,中午十二点出发,途径安城。”小伙子也压着声音飞快跟苏小春说清楚路线。

  但这事太巧了,苏小春再傻也还是有点脑子思考下的。

  隔着老远的距离,老安遥遥对苏小春挥手,苏小春也摆摆手,眼中又有点酸的眨了眨。

  结果这个拉客师傅一下跳下来,热情的将苏小春的行李放车上落脚的空地方放。

  排队买票的人也多,苏小春怕东西丢,只能挤在人群中自己艰难的拿手提着。实在提不动了,就放下来休息会。

  至于这个小伙子说的真假,苏小春不关心的,票是真的就行了。

  渐渐的,一种特别委屈的心情涌上苏小春心头。她觉得自己跑来这一趟,简直是自讨苦吃。

  “那你为啥直接说去安城?不应该是去北京的吗?”

  “不假不假,我姐在车站做事,有些票得专门留着,但没人用上就是浪费,你懂吧?”小伙子叽咕叽咕眼睛。

  苏小春想想也是,她往外面侧了下,“你把票给我看看,不是假的吧?什么来路?”

  她眼神放空的骂着人,突然有个人悄悄过来。

  扛着大包小包挤进车站,里面跟她来的时候一样,人山人海,甚至因为临近过年,比之前的人还要多。

  “哎呀,八分就八分,快快快,小姑娘你上车。”

  车子开到甘州市汽车站,苏小春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好一个人提到着火车站去,正张望着看能不能找个小拖车帮忙的时候,边上来了个专门踩三轮载客的。

  赵翎既然给她安排了工作,她又不是没看过书,就应该知道,自己和书里的严娇娇没有区别啊。什么他答应了做自己男人,什么他都要和自己结婚了。

  “多少钱?”苏小春直接问,只要印章时间都是对的,上车给乘务员检查她的证明,就可以了。

  她将布袋子收起来,这车上人多眼杂的,她也不敢马上打开来看,怕有人看到盯上了。

  “那我不坐你的车。”苏小春果断对另一边等着拉客师傅招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是真票吗?什么时候出发的火车?”她捂着嘴,压着声音问。

  人家既然恢复了记忆,就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富贵了。跑这么大老远的,要个答案,这个答案要得好吧?

  越想苏小春越委屈,越委屈她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在心里骂赵翎。

  人拉客师傅眼睛尖得很,一眼就看出来苏小春这大包小包要去火车站。

  “这个数。”小伙子比划了几个手指头。

  比硬卧贵,但价钱在苏小春接受范围,她果断点头接受。

  “行,你要是骗子天打五雷轰,发誓。”

  苏小春捂着口袋,只要小伙子发誓了,她就买了。

  小伙子没想到她居然来这一套,再看她一副不发誓不买的样子,只能强忍着无奈举起手快速发了个誓。

  苏小春满意了,一手交钱一手交票,快速完成交易后小伙子跟鱼入了水似的消失在人群中。

  而苏小春也捏着票,果断提上东西去检票了。

  小伙子确实卖真票,就是检票的看看票又看看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都带上了笑容,还让苏小春小心脚下,尽快去站台准备上车。

  苏小春认为是软卧的原因,上次她坐硬卧的时候就听人说了,软卧有钱也买不着。

  在她进了候车区后,卖票的小伙子也挤到车站外面。

  赵渺站在角落里,看见人过来迎上前几步。

  “怎么样?买了吗?”

  小伙子一改之前心虚卖票的样子,面容坚毅,眼神都坚定得很。

  “买了。”

  赵渺轻舒一口气,“买了就好。”

  她看向车站内拥挤的人群,又觉得好笑。哪有这么单纯的小姑娘,居然敢买这种票,这年月谁有胆子卖私票啊。原本她是打点好车站里面的,等苏小春排到队了就说有软卧票问她要不要。然而排队的人太多,苏小春又提那么多东西。

  赵渺在外面远远的看见好几次,她把东西放脚下歇着,手都勒红了。

  而且除了今天中午这趟车能去安城,下一趟就得过几天了。要是等过几天的,她回到家年都过完了。

  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没想到这小姑娘是一点没怀疑啊,整个过程比她想的要迅速很多。

  笑着笑着,赵渺神情又染上忧虑。这姑娘回家了,

  赵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软卧车厢私密性更好,她住的这间卧铺里,四个床位,苏小春在左上。剩下三个卧铺一开始没人来,后来经停一个站台上来个充满学究气息的干练女人。

  再往后又上来一对说话温和,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苏小春在上面那个位置不怎么下来,除了吃饭或者要方便了才下来,其余时间要不就看书要不就睡觉。

  下床那对老夫妻对她很和善,还拿一个苹果给苏小春吃。

  苏小春礼尚往来,把乌连生产队那给的羊奶果和其他比较容易坏的水果拿出来请老夫妻和干练女人吃。

  偶尔也能听那个干练女人吹一段柔情似水的口风琴。

  苏小春每次都用力鼓掌,整得那干练女人还有点不好意思。

  回去这趟火车是非常轻松的,苏小春也在越来越近安城时,慢慢的将影响她心情的富贵给放到不会轻易翻出来的心底。

  她想,富贵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自己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影响心情。

  好好做一名医生,才是她最应该做的。

  李秋萍早早爬起来生炉子熬粥,今年他们向阳生产队收成好,还不用交公粮,这粮食分得比往常还要富裕些。

  锅里倒入洗好的大米,再切几分红薯扔进去,过会就是一锅香喷喷的红薯稀饭了。等会再糊几个玉米饼子,配着小咸菜,别提多有滋味了。

  她今天还得炸萝卜丸子红薯丸子芋头丸子。放往年,李秋萍是不舍得做的,太费油了。但今年他们工分赚得多,年底分粮后她男人往其他收成不好的村里卖了点,赶着运气好,又买到了板油。

  李秋萍拿这板油熬了满满一壶的油,都能用到明年了。恰好她女儿珍珍,跟女婿去部队后在部队托育做事,有工资有票。他们夫妻俩都吃部队食堂也用不上那么多,就给她寄了油票回来。

  所以李秋萍可有底气了,今年就想做点费油的,过年来客的时候有面子啊。

  昨儿个下了场大雪,李秋萍裹着厚棉袄躬着背,再把帽子拉着,出厨房到墙角去搬点柴火。

  大雪天大家都猫在家里,除了烟囱冒出来的白烟有点人气,大多数人家门都不带开的。李秋萍年纪也上来了,天还有点暗,看不太清。

  搬柴火的时候瞅见隔壁苏小春家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时,骇了一大跳,马上反应过来大喝一声。

  “什么人?”

  那人影欢快的蹦跶到两家中间的简易围栏边上,把头上厚厚的帽子扯开,露出一张冻得通红仍旧灿烂无比的笑脸。

  “秋萍婶,是我呀是我呀,我是小春。”

  清脆的声调带着浓浓笑意,李秋萍眨眨眼睛,手里抓着的柴火差点都掉了。

  “小春小春,你可算回来了。”

  苏小春坐在灶膛后面,抱着碗西里呼噜喝着粥,一大口下去暖了肠胃,仰头感叹一声。

  “太好喝了。”

  她这夸张的样子逗坏了李秋萍,边上同样喝粥的大毛从碗后面露出双眼睛。

  “小春姐你别哄我妈了,好喝啥啊好喝,不就红薯稀饭的味。”

  李秋萍一个爆栗子砸大毛脑呆上,给他砸得嗷了一声。

  “不好喝你一喝喝半锅,有本事别喝。”

  苏小春嘎嘎直乐,对疼得龇牙咧嘴的大毛略略略。

  “活该呀活该。”

  闹了一通,李秋萍放下碗,看向被灶膛里的火印得脸上通红,但眼神却不如以前活泼的小春,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小春,富贵呢!”

  这孩子出门前跟她说过,要去找富贵的,出去这么久回来,却没看见富贵。

  “富贵,富贵不回来了。”

  苏小春咧咧唇,笑得比哭还难看。

  刘秋萍眼睛一瞪,“啥意思?啥叫不回来了?他不认账了还是怎么的?嘿,当初可是你把他从河边捡回来的,不然他啥也不记得谁敢收留他,在你家吃住半年,大家都知道他是你男人了,他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她急得就要出去,“不行,我叫你叔一道,我们都去找他要说法,他这是啥,是始乱终弃是陈世美是要遭报应的。”

  虽说他们也不太讲究名声,小春和富贵相处这么久,就算没办酒,大家也把他们当一对了。现在富贵说跑就跑,还不回来,那苏小春在其他人眼里成什么样了?

  “他在越国打仗呢,回不来。”苏小春一句话定住了李秋萍的脚步。

  李秋萍惊讶的问,“啥意思?富贵原来是当兵的?”

  这么一想,以前富贵确实有好多不一样的地方,首先他永远站得板板正正,其次他体力特别好,然后平时下了工回来还能出去跑步,早上起来也会在院子里打拳。

  对比了下自己女婿,李秋萍这才发现富贵身上军人的感觉比她女婿的还强。

  只是以前他们也没太见过当兵的,又没想到一个当兵的能失忆,这才没把他往当兵的身上联想。

  “嗯嗯,还是个团长呢,管好几千人,他那个部队里他最大了。”

  苏小春笑嘻嘻的比划了好大好大的手势。

  大毛哇了一声,“那富贵哥是大将军。”

  “也可以这么说。”苏小春点头,她也觉得是大将军。

  李秋萍脸色轻松了不少,“那富贵他去打仗了肯定回不来,你这孩子,怎么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来这里,跟你分开了呢。”

  “是啊,就是分开了。”

  李秋萍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又因为苏小春这句话生生憋回去,她急得原地跳脚。

  “分开啥意思?去打仗就去打仗,咱们等着回来就行了。只要打仗没打死,其他都不算什么。这分开怎么行呢?是不是他要分开?知道自己是团长了,看不上你了是不是?还是说他其实有老婆孩子?”

  越想越觉得是有老婆孩子,她虽然不懂军职,也知道团长是好大的官了,能管几千人能不是好大的官吗?反正比她女婿强很多。

  这么大的官,长得又好,肯定早有老婆孩子。

  “我苦命的小春啊,咱们当初就不该稀里糊涂的收留他,这可怎么办呢。”

  李秋萍挤过来抱着苏小春,嚎得可惨了。

  苏小春表情淡定得很,“啊,他没老婆孩子,一个人,是我要分开的。”

  在李秋萍又要嚎的时候,将手里没吃的玉米饼塞她嘴里。

  “秋萍婶,你先听我说。首先,富贵他恢复记忆了,我觉得·富贵不是以前的富贵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富贵。然后就是我只喜欢富贵,不喜欢赵翎,就这样,所以我不想和他在一块我回来了。”

  苏小春快速解释完,李秋萍和大毛俩头上都挂满了问号。

  “小春你不是都不傻了吗?怎么还干傻事,人既然没老婆孩子,又跟你在一块这么久,怎么着也要对你负责吧?就这么稀里糊涂回来,这这这,这叫什么事啊?”

  李秋萍把玉米饼又甩大毛碗里,指着苏小春,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她是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像她和她男人,就结婚前见过一面,人脸都没瞧清呢,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不也挺好的。

  那小春和富贵,又是恢复记忆又是不是以前的富贵了,给李秋萍都整糊涂了。

  哪里不是以前的富贵,都一个身体,又不是换了个人。

  她想骂小春傻,又不好骂,只是心里仍旧骂了好几句。嫁给当兵的还是团长,以后日子不晓得多好过,偏偏这孩子跟人分开,自己大雪天黑灯瞎火孤零零的回来,这不是傻是什么。

  “能叫什么事啊?秋萍婶,您别操心了,我和富贵都没办酒,也不算真正的夫妻。就当是谈个对象又分手了,问题不大。”

  苏小春一口气把粥喝完,将碗放到灶台边。

  “碗我就不洗啦,先回去收拾东西,家里肯定落了一层灰,等卫生搞好了我再来接大黑小黄它们。我还带了好多甘州特色回来呢,收拾了给你们拿来。”

  李秋萍看着苏小春走出去的背影,有些愣神。

  她觉得这孩子出去一趟,回来后成熟了不少。以前她毛手毛脚,家里什么事都是富贵操心,也不太说这种客套话,都是富贵讲的。

  可现在,李秋萍就觉得挺难过的。

  这孩子,应该像以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

  她回头瞪了眼啃着玉米饼的大毛,“快吃,吃完把碗洗了,我去帮你小春姐收拾房间。等会叫你爸搬些柴火过去,这孩子回来得晚,柴火都没多少,没柴火怎么过年啊!”

  说着就风风火火去了隔壁。

  家里确实落了好多灰,但本来就是土房子,也就是擦擦洗洗,拿大笤帚扫灰,再把床单被套换掉的事。

  这次苏小春不再住她爸妈的房间了,而是搬回了以前的房间。

  她以前的房间就是富贵住的,屋里还有不少他生活过的痕迹,比如放在床头的小本子和铅笔,比如随手摊在木箱子上的报纸,还有他换洗下来的粗布衣服。

  苏小春把这些全收起来,放她爸妈房间去了,眼不见为净。

  有李秋萍热情的帮忙,家里很快就收拾干净了。

  苏小春还把厨房都收拾了出来,以后没有富贵为她做饭啦,她得学着自己烧饭呢。

  “分给你的粮食还在文队长那,我们怕被刘爱红给偷走了,特意放他那的,等会我和你叔一道去给你搬过来。”

  李秋萍瞧着厨房冷锅冷灶的,越想越替苏小春心酸。

  都以为小春日子越过越好了,哪知道又成了孤零零一个。

  苏小春不心酸,她还挺兴致勃勃的,把自己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打开,拿出乳扇乳饼鲜花饼等稀奇的东西,一股脑塞给李秋萍一堆。

  “秋萍婶,你拿去,都是可以直接吃的。”

  李秋萍倒也不跟苏小春客气,但她不要那么多,各拿了一点就说够了。

  “你自己留着吃,以前富贵老给你买零嘴,诶,呸呸呸,你留着当零嘴吃。”

  不知不觉就说到富贵,李秋萍赶紧呸几声。

  苏小春神情不变,笑呵呵的又往她手上塞几块鲜花饼。

  “这个饼好吃,你多拿点回去给大毛,等会我还要给秀秀铃姐他们都送点的。”

  都这么说了,李秋萍也不推了,心里就高兴,这孩子在外面都惦记着他们呢。

  收拾好东西,苏小春踏着雪地先给朱玲送了些东西。

  回来还端了一大腕饺子,朱玲硬要给的,叫她中午和富贵一起吃。

  苏小春没再解释富贵没回来,反正过不了两天大家都会知道的。

  又和李秋萍还有卢国华去文队长家搬粮食。

  “富贵呢?他怎么没来搬?”

  文茂华可就盼着富贵回来的,结果往后面看半天,没瞧见。

  李秋萍把文茂华拉到一旁解释了遍,文茂华那烟杆都敲碎了。

  “什么人啊?欺负我们生产队的姑娘是不是?他什么时候打仗回来,我去找那兔崽子要个说法。”

  富贵成了兔崽子,小春抿唇勉强笑了笑。

  “这我就不知道了,就是去那太远了,早知道就该听您的,太远了不该去的。”

  文茂华看她好一会,重重叹口气,在一旁全听到了的沈淑兰把苏小春搂着。

  “好孩子,没事没事啊。”

  苏小春能拿到的粮食有很多,还有不少票。这些粮食,绝大多数,都是拿富贵的工分换来的。那些票,也是他出去修坝挣来的。

  这也不可能给别人,全叫苏小春收着了。

  粮食够苏小春一个人吃到后年,就连那些票也够苏小春花的。

  苏小春收得安心极了,住她家这么久,就当是收房租了。

  不过粮食放太久容易发霉生虫,原来文茂华以为她和富贵都会回来,分的两人份。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要不了那么多。

  于是苏小春托卢国华帮她卖掉一些,左右边上不少生产队收成都不好,这些粮食也容易出手的。

  苏小春家这么大动静,中午还没到,大家伙都知道她回来了。

  也知道了,富贵没回来。

  李秋萍铆足了劲当一个大喇叭的作用,在她口中,富贵恢复了记忆,人就变了,跟以前不一样。苏小春跟他相处不来,就干脆分开拉倒。

  俩人虽然住一个屋里,却一直睡两个房间的,没睡一块,苏小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虽然苏小春跟李秋萍强调了不用特意解释这个,然而李秋萍坚持,还说她傻。与其叫人以后说难听的,还不如先解释清楚。

  可是苏小春在21世界看过一段话,永远不要自证。

  越自证越说不清,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无论别人想,那都是她左右不了的。

  但她知道李秋萍是好心,也就不再说什么。

  不过她确实想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很快生产队就气了谣言。

  “富贵有家庭的,人恢复记忆了肯定回自己家了,哪能跟苏小春在一块啊。”

  “听说富贵是团长呢,好大的官,她苏小春就一村卫生员,配不上。”

  “不是她自己要回来的,是叫人撵回来的。”

  “你看苏小春那灰溜溜的样子,哎呦,没那么好的命当团长夫人。”

  说这话的人不少,李秋萍和朱玲找了一圈,逮着几个碎嘴的骂一通,骂是骂了,但人家该怎么说怎么说。

  这还不算什么,刘爱红又噔噔噔跑过来,幸灾乐祸的站在苏小春家门口。

  “小春啊,你当初就该听婶婶的,嫁给铁牛有什么不好的,这大冬天的你顿顿能吃肉,前几天铁牛他爸还逮了只大野猪呢。”

  “看看,你非要和那个捡回来的富贵在一块,人说跑就跑,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你看看你还落了个啥?”

  “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一个人住这么屋多冷清,还是叔叔婶婶回来陪你。”

  苏小春啥也没说,只举着锄头。

  “回来陪我啊,可以啊,要不再尝尝我这锄头的威力?”

  刘爱红脸色大变,见苏小春慢慢走过来,撒丫子就跑。

  “你这孩子,不识好人心,活该没人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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