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_蜂鸣与浮萍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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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晚饭前,杨雍拆了一套新碗,是之前买的,瓷制纯色,和某些早晨的天空一样。因为是节日,比平常添了几道菜,虽然都是超市的熟食,但味道和现做的差不来太多,还节省时间。二十出头的时候他喜欢这些,快三十岁了,口味也没怎么变,就像习惯了的这座城市的冬天,冷风吹拂,外面慢慢喧闹起来。

  窗帘把光全部遮住了。

  屋里开了几盏灯,颜色会给人带来温暖的错觉,实际上空调一刻不停运转,杨雍穿着长袖的家居服,不厚,吃着吃着就出了汗。虫到处乱飞,偶尔停在他肩膀,趴下来,压得他稍微缩着,如同鸟儿栖息在枝头。它却只会嗡嗡,嗡嗡,无论亲密或被迫疏离,一律如此。

  “不吃东西?”杨雍问。

  他辛苦提上来的活禽捆在空荡荡的那间房,跨年夜,不想把其他地方弄太脏,只好这样了。什么也没放的房间容易清理,原本那里堆着杂物,他都丢了,不值得心疼。巨虫听了这话,好像舍不得,又确实觉得饥饿,犹豫到最后才飞进去。杨雍正好去收拾碗筷,洗净侧过来放在架上,落干水分,边缘如抚摸的触感那般温润。他关上水龙头,顿了顿,忽然想起冰箱里那罐糖水,似乎遇到虫之后,自己渐渐尝试多了些东西,这屋里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一成不变的,但现在……

  那阵嗡嗡声由远而近。

  将一切都整理如初,已经到晚上十点,杨雍在用裁纸刀拆开包装书的塑料膜,很谨慎地不弄出痕迹。他清点了一遍,除了一贯喜爱的散文、诗集,或者人文相关的研究书籍,里面还有一本不记得怀揣什么心情塞进来的爱情小说——庸俗的标题,庸俗的封面,作者在扉页声称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但他想读这个。

  世情百态,光是相爱,人与人就能产生数不尽的关系、模式,比如那个求爱不成而到处诋毁他的离婚女人,比如为了一盘棋吵架的老年夫妇,比如对面楼终于离了婚的怨侣……书的作者似乎过得不错,她写和丈夫相识年少,相伴年老,最深的记忆是确定关系前,对方听闻她喜欢桂花,便从遥远的小城寄来一封信。打开了,里面是一朵又一朵晒干的桂花,瘦瘦小小,却蔓延出无法控制的香气。

  她说:“我脾气暴躁,经常要和他闹别扭,推开他。但过了一会,我就想起桂花,心里受不住,赶快去找他了。”

  杨雍动了动被虫压酸的脚,靠在沙发扶手,眼神茫然。这里也有桂树,的确很香,可时节不对,花都早早枯萎了,只剩枝枝蔓蔓。他有什么?闻不到那股香气,低头看着指缝,里面隐约有一丝黄,大概是剥橘子时黏上,对了,他有满满一罐糖水送给自己。杨雍猜测虫是否喜欢甜味,好吧,好吧,原来最初的理由,有一部分是为了对方。

  那么,他感觉自己是嫉妒了。

  多新鲜的情绪!

  往日的杨雍对爱情没有丝毫期待,独来独往,就像窗帘隔绝了光,他将自己隔绝在他们的目光之外。后来碰上了虫,鬼使神差地留住,窝藏起来,继而发展成现在的关系。他思索着,理不顺自己脑海中繁复的线条缠绕,伸手去摸挪动到小腹的虫。对方探着口器,也一下一下地碰他。

  不知怎么,他们便**了。

  杨雍趴在沙发,电视里在直播即将开始的烟花表演,广场四周的楼宇也用灯光营造出绚丽氛围,但他待在这个封闭的、秘密的空间,把腰以下的身体抬高些许,虫就不紧不慢插入。他的肌肉绷紧,勉强控制着呼吸,腰臀缓缓随着对方抽动而摇摆,性器彻底没在股间,存在感却十足。每次巨虫往里挺进,粘稠的水声就和翅膀拍打的响动混杂在一起,那些液体被拉扯抽离,从**不断流出,被性器来来回回的进入退出打成泡沫。

  虫从不优柔寡断,知道他的敏感点,就干脆利落顶弄,一点也不留情。

  “啊……快点……”杨雍眼睛都发红了,咬了口手背,不明白自己怎么比过去还要禁受不住,浑身发颤。这反应令虫满意,它移动性器,压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顶端碾磨,简直要将他从身体内部贯穿。

  冰箱里的橘子糖水在等着他。

  巨虫终于愿意给予更多,口器猛地刺入皮肉,注射毒液,情动之际血液流动,**和麻麻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杨雍觉得动弹不得,**着微张着嘴,没多久,身前就颤抖着吐出**,眼泪也一同流出。缓过气后,他濒死一般埋着脸,后方湿热的甬道不住收缩,一边抽搐一边吮舐,使虫愈发激动和急切。

  他突然很想看到自己的眼睛——在这个时刻,他会有什么样的眼神?是承受**的欢愉,还是习以为常的冷静,又或者,当中会存在一点点令他恐惧的爱意?

  但他不能。

  虫把这具身体冲撞得耸动,滚烫粗硕的性器贴着肉壁,在腹部稍微显出凸起,于是再疯狂地操了百来次,它也放肆宣泄了。

  恰好,跨年的倒数结束,欢呼声、叫喊声通过电视传递,烟花一霎那迸发。

  杨雍已经很疲倦了,挣扎着收拾妥当,取出那罐糖水,倒在杯子里。他尝了一口,很甜,虫的口器几乎挨着嘴唇伸过来,似乎能接受,吸走了不少。“你到底想什么呢?”他用额头碰了碰对方的脑袋。

  巨虫愣了片刻,随后模仿,也亲昵地靠近。

  杨雍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了,笑笑,把剩下的糖水一饮而尽。

  第十三章怪物狂野

  杨雍睡了很久,腰酸骨软,窗外已经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淡淡天光通过狭窄缝隙,在地上绘了一条光带。尽头延伸至巨虫身上,它正懒懒散散抖动翅膀,过一阵,又故意来挤,非要钻到他怀里。

  结果是被屈指弹了脑袋。

  虫不怕疼,或者准确说,除了比较柔软的部位,由外壳包裹的地方非常硬朗冰凉。它丝毫不在意杨雍的戏弄,闷头闷脑进了被里,爪子不安分抓挠,轻轻地,和密密麻麻的绒毛一同搔乱对方心情:“嘶——痒,很痒。”

  因为昨晚做过,湿湿腻腻的,所以杨雍没穿回衣服,直接裸睡,反而叫这只沉迷肉体接触的虫占了便宜。**被来回磨蹭,很快,落入了湿润粘腻的挑逗中,吮舐得过分色情,几乎立刻就让这颗肉粒肿胀、挺立,传出酥酥软软的**感。他还有些倦意,没生出什么拒绝的意思,因而虫试探一番,便得寸进尺了,一边着力去舔去弄,一边挥舞爪子滑过肌肤,带来多层次的**。

  “呼……继续啊……”杨雍兴致上来,扫一眼身前凸起的大鼓包,语气平静,仔细听才能察觉一丝隐藏很深的期望。毫无疑问,他是喜欢这样被玩弄的,明明几个小时前刚享受了**,这会身子又**得不像话。

  如他所愿,巨虫轮番舔吮,把胸口大片皮肤都**到泛起潮红,尤其两枚奶头,颤巍巍翘起,上面还沾着口器中分泌的液体,湿湿凉凉。虫继续往下爬,等待刚才注入的轻微毒素发挥效果,于是杨雍渐渐觉得到处发麻发疼,不是被伤害的疼痛,而是激发**的刺痛,连带着浑身颤栗,如潮如浪。

  在早晨本就容易勃起,这下他难耐地磨蹭两腿,当中一根硬物顶起,蹭过被子,下一刻就被虫的性器紧贴,一同分享欢愉。杨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微微动着身体,使彼此的性器顶端触碰、摩擦,欲望迅速升温。

  他的脸如同酒醉,眼前迷迷蒙蒙,几乎喘不过气来。

  虫一耸一耸,因为埋在被子里,从外面完全看不见,只是捕捉到布料反复鼓起落下,可以猜测里面是多么淫秽的景象。

  如果就这么射出来,会弄得一塌糊涂吧——这个念头牢牢占据杨雍的大脑,可惜他中了这只虫的毒,手脚无力垂着,从喉咙漏出几句低低呜呜的**。尽管对事后清理有些发憷,但他还是没办法改变,随着相互的抚慰越发激烈,虫的爪子死死按住他皮肤,终于,在某个顶端触碰的瞬间,杨雍宣泄出来。

  虫还不够满足,趁**迭起,使劲地摇摆**。由于毒液和**的双重**,此时杨雍过分敏感,感觉就像被鞭子抽打**,又疼又爽,大口大口喘息,以期减弱些身体里绚烂的反应。

  但收效甚少。

  这具躯体已经不属于他——天然的畏惧和欲潮袭来,他指尖发抖,鼻息一次急过一次——他经常占据主动,高高在上,唯独毒素发作的时候,虫反过来控制着他的疼痛和欢愉,放任他犹如一条上岸的鱼,无力流着汗和泪。

  也许虫是明白的?它刻意探着口器,在所能触及的肌肤通通涂抹水迹,仿佛宣誓自己的独特权力,再没有谁能如它一般深深插入或者摩擦,从而激发甚至操纵这个男人的**。杨雍总是气息平和,但它要他**,要他漂浮不能着岸,要他成为自己身下放肆**的承受器皿……

  直到对方的**一股脑喷溅,杨雍整个人已经宛如刚从水里出来,湿淋淋的,果然无论是**或者注射毒液,都会令他上瘾,不能自拔。而他的每个细胞、每条血管、每寸备受疼爱的肌肤,全都习惯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不已。

  疯得出格,疯得自然。

  反而显得平凡无奇。

  收拾完房间,他把巨虫关在浴室外,独自洗漱,温水冲刷身体,残余的激动在不经意间翻滚,使他低低地叹息。不知为何,杨雍回忆起了第一次和虫**的些许画面——对方焦躁不安,性器从尾部靠上的位置伸长,暴露在体外,形状和尺寸都与普通人类的相差甚远。他理应感到害怕和厌恶,对,理应,但他是个意外。目睹一只巨虫的渴求本就荒谬,选择迎合更是荒诞,可他想来想去,就像桂花在寒风吹拂前枯萎,满园橘子争先恐后成熟成小太阳,一切都无比自然,不需要理由。

  他收回快要漫无边际的杂思,舔舔下唇,若回到从前,再次面对,他依然会在沉吟后敞开双腿,伸手揉弄开**,主动去吞对方的粗硕性器。

  妙不可言。

  或许虫对他的影响远超出估计,那又如何?杨雍不认为自己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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