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_回到民国的外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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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只是当时太疼,上了药水,和冯先生说了一声,就搭了黄包车回了家。

  冯太太正在院子里和煤球,两个小丫头也弄得一手的煤炭和黄泥。冯太太拿了筛子筛土,吩咐两个女儿:“去仓库里边,端两簸箕碎煤出来。”

  陈殊没有做过这个,看着新鲜:“冯太太,端碎煤出来做什么啊?”

  冯太太从桶里拿出瓢,浇了瓢水在黄泥上:“这些碎煤烧不起来,做成煤球,不然用不了,浪费了。”抬头的时候,见陈殊手上绑着纱布:“呀,你的手怎么了?”

  陈殊只好又解释一遍:“不要紧,路上摔了,就是擦破点儿皮。明天就能把纱布摘了。”又听说陈殊是被小孩子撞到的,身上的钱包也被偷了。

  冯太太一边和煤球一边道:“肯定是那群小孩儿偷的,街面上惯常出这样的事的。父母辛苦嘞,养活人不容易,这些小孩子便时常小偷小摸,自己找点吃喝。”

  见煤球太干,吩咐陈殊:“浇瓢水来。”

  陈殊蹲在一旁,舀了瓢水:“不至于吧,他们都背着书包呢?虽然穿得不好,但是看着是读书的学生啊?”

  冯太太一副陈殊少见多怪的样子:“怎么不至于?就是那个上次请来给你打扫房子的,叫……叫什么来着,她住的那条街多得是这样的小孩儿。”

  最后下总结:“人穷,能把一张嘴糊弄住就不容易的,还哪里管得了偷不偷的。”

  陈殊哑口无言,过了会儿感叹:“钱倒没多少,只是那个钱包用了好多年,真是可惜了。”

  冯太太教导陈殊:“以后别带太多钱出去,带一点儿够用就行。”

  待和好之后,又捏成一个一个的煤球,用木板端到顶楼去晒。陈殊要帮忙,冯太太却叫她去歇着:“手都这样了,待会把纱布弄脏。”

  陈殊放了包,摸到厨房去,见池子里一条活灵活现的鲤鱼,大声问:“冯太太,我们今天吃鱼吗?”

  陈殊是极喜欢吃鱼的,陈殊吃鱼的时候,一大口放在嘴里,等到吐出来的时候就是满嘴的鱼刺。一家人都惊叹:“还有这样吃鱼的!”

  陈殊蛮有兴致:“冯太太,今天我来做,松鼠桂鱼,好不啦?”

  只是手上缠着纱布,免不了要叫冯太太来杀鱼。冯太太是个利索人,陈殊一边问:“医院的护工做得还好,要不索性就雇她一个月,也方便呢!”

  冯太太手上顿了顿:“还是等等吧,大夫说没多少日子了。”要是给多了,也用不到那个时候了。

  陈殊只好拍拍冯太太的后背,无言的安慰他。

  裹上淀粉,炸过之后,在浇上浇头。冯太太在一边就夸:“你这刀功倒好,这鱼片得好。”

  晚上吃了饭,冯先生也回来了,一边看报,间或回答两个女儿功课上的问题。

  冯太太的手上总是不停,手上挽着一团毛线:“这个褂子小了,拆了改一改,做个手套围巾总是好的。”

  因为想着明天要给那位杜公子演示怎么制作肥皂,又怕到时候出了岔子,因此陈殊早早的回了房间。仔细回忆了当时实验课上的内容,拿了纸笔来,按照步骤一、二、三、四的写清楚。

  当初化学老师提示的注意事项也一一标示清楚,只是此前陈殊打听了一下,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买这些化学用品,因此苦苦没有买到原料,不然陈殊还是想事先做一遍。

  桌子上堆了一堆信件,全是由《光明日报》转过来的各个地区的读者的来信。

  光明日报的孔主编几次邀请陈殊去文会,陈殊都推脱了。

  在陈殊看来,自己和此时学贯中外的大师比起来,实在是相差甚远。偏偏因为《大国崛起》,又负盛名,因此那些读书人的聚会,陈殊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除了这些之外,陈殊还给孔主编写信,希望他不要对外人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和住址。孔主编对这一条,颇不理解,大凡文人,所求之道,无外乎文名。陈殊只好回信解释,借用钱钟书先生的一句话,如果你吃到一个鸡蛋,觉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认识下蛋的母鸡呢?

  陈殊写《大国崛起》,一则开启一点民智,二则赚取一点稿费,解决初来时的生活费用问题。对于出名这种事情无论是在2018年,还是1914年的民国,陈殊都是不怎么在意的。

  孔主编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尊重陈殊的要求,因此并没有透露陈殊的地址给读者。因此无论是哪个地方的读者来信,都是先寄到《光明日报》那里,再由《光明日报》转给陈殊的。

  写来信件太多,陈殊就是每天连着看,都是看不完的。而且有的读者提出的问题,陈殊也没有好办法去回答。陈殊只每天晚上临睡觉前,读几封信,偶尔回上一回。

  陈殊见信封里边,竟然有一封梁饮冰的来信,当下拆开,见里边写着:

  梦柯先生钧鉴:

  近来安否?

  从孔主编处知晓先生近日繁忙,家事缠身,本不欲给先生写这封信的,打扰先生清静。但料想先生对于此事也是支持的,因此冒昧来信。

  4月17日金陵大学有一场关于白话文的演讲,余也会亲自登台演讲。观先生之《大国崛起》,通篇采用白话文叙事,想来也是极赞同白话文运动的。当今文人,对此非议者众多。赞同白话文者,寥寥数人。不知先生可否届时莅临?

  …………

  饮冰斋主人

  写于风雨交加之夜,1915年4月1日

  这是一封邀请陈殊去听演讲的信,虽然信上面没有说让陈殊也上台演讲,但想来若是以梦柯先生的身份去了,免不得要被拱上台去,讲上几句。

  陈殊放下信件,4月17日,推算了一下,那不就是下个星期三吗?星期三要去秘书处坐班,何况廖公又回来了,陈殊可不敢翘班。而且金陵大学不是在南京吗?陈殊可没有这个时间,专程做火车去南京听演讲。

  可怜的陈殊见了金陵两个字,便以为是在南京,殊不知这个时代的金陵大学却是在上海。要不然,这位饮冰先生的信也不会十几天便寄到了。

  这个梁饮冰先生,陈殊是极佩服的,当下拿了纸笔来写回信,言道自己那天实在是有事情,日后若有机会再去聆听饮冰先生的演讲。从抽屉里拿出信封,邮票,贴好,预备明天寄出去。

  因为此时的邮票很贵,陈殊回复读者的信,对于陈殊每个月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好在《大国崛起》头版的稿费,已经收到了,算是解了陈殊燃眉之急。

  晚上,冯先生和冯太太商量:“老太太已经十分不好了,身后事咱们都要准备起来,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医生又时时提醒,对于老太太的事情,冯先生、冯太太虽然免不了伤心,但都能坦然面对了。

  冯太太点头:“寿衣、寿鞋,外面的铺子里随时都能买得到,就是一副好棺材一时之间难得预备,免得了要去棺材铺子里,叫老板好好留意。”

  冯先生道:“我明天去问问,虽然上海新近流行火葬,骨灰放置在公墓里边。但是咱妈是老派人,讲究入土为安。”

  冯太太问:“到时候,棺木要运回乡下去?”

  冯先生摘了眼镜,预备睡下了:“那是自然,要运回乡下老家,和父亲合葬在一起。”

  冯太太担心:“能同意吗?虽然上一辈的老人去得七七八八了,但是七舅公还在,他这个人是最守旧。”

  冯先生道:“死者为大,七舅公总不会这样不近人情的。再次,只好破财免灾。”

  说到“财”字,冯太太免不了嘀咕:“这几个月,老太太住院,花了陈小姐不少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冯先生道:“还是一定要还的,一年还不上就两年,两年还不上就五年。陈小姐孤身一个人,又没有亲人,咱们也算是她半个亲人了。我们这几个月,也麻烦了她许多。不过,好在她这个人质朴,心软,不计较。上次你说的那位军官的事情,你免不得替她把把关,她又尊敬你,总不要被人骗了。”

  冯太太附和:“是的嘞,陈小姐心软,平日里路上遇见穿得破破烂烂的黄包车夫,就总要多给些钱。”

  冯先生笑:“这就是书里说的恻隐之心!”

  夫妻两闲话大半天,把日常的事物都商量了一遍,这才关了灯,睡了。

  第二天,陈殊起来的早,冯太太不知什么缘故起来得晚了,两个女儿都要上学去了,早饭却没做好。

  尔雯、尔雅忙背了书包:“妈,来不及了,我们不吃了。”

  冯太太从围裙里掏出五毛钱:“去摊子上买碗混沌吃,不要不吃。”

  陈殊在门口换鞋,拎了皮包:“冯太太,我也得走了。”走到一半,见尔雯、尔雅正坐在路边的小摊里吃混沌,招呼她:“陈姨,这家的混沌可好吃了,够味儿,辣!”

  陈殊买了个烧饼,见已经八点半了,不敢耽搁:“你们也快点,别上学迟到了。”

  到了秘书处,人倒是到得差不多了,只是廖公和冯秘书长还没到。陈殊暗道一声侥幸,忙做到自己座位上。

  廖公和冯秘书长一上午都不见人影,到了中午的时候,陈殊正准备去食堂吃饭。

  冯秘书长匆匆赶了回来,拉着陈殊:“你赶紧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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