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 86 章_回到民国的外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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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第 86 章

  付旗轻声走进来:“司令,南京谈判的专员到了!”见李纵云静静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的意思,规劝道:“司令,军情要紧。祁中校说自己冤枉,望司令明察。”

  李纵云笑一声,他寻常是不笑的,这个时候本是极悲伤的,这笑便显得十分吓人。

  付旗立马道:“祁中校说自己有话同司令说,他有失查之罪,愿揪出幕后之人,戴罪立功。”

  李纵云问:“给小五的电报发了吗?”

  付旗点点头:“已经发了,命伍少校,拿到药之后立即乘飞机送来。”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叫伍中校直接去工厂呢?那种特效药难道是陈小姐自己工厂生产的吗?

  李纵云点点头,拿起大衣,吩咐邓院长:“等她醒了,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邓院长摇头:“只怕短时间内是不会醒过来的!”

  李纵云苦笑一声,外面还有着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他披上大衣,出了门。

  陈殊好像全身泡在冰水里一样,冻得她浑身发颤,偏偏摆脱不得,如附骨中,她毫无知觉呻~吟:“冷……冷……”

  小五接到电报,便立刻去了肥皂厂,找了项先生,倒没说陈殊飞机失事,只是说陈殊受了一点小伤,需要盘尼西林。

  盘尼西林?项先生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他问:“是青霉素吗?陈小姐说过,青霉素是一种治疗炎症的特效药。”

  小五摇头:“这我并不太了解,电报上只说了盘尼西林这个名字。还说陈小姐一定知道的。”

  项先生带着小五,去了工厂的实验室,秦园和石壁全程跟着陈殊做实验,是晓得这些名字的:“陈小姐说过的,盘尼西林就是青霉素。陈小姐去新疆前,吩咐我们研制进程不要停。”

  小五成功拿到了药,一分钟也不敢耽搁,联系了机场,坐着专机飞去了迪化。

  陈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冯太太打湿了棉签,一点点给她润嘴唇,见陈殊睁开眼,慌忙跑出去:“大夫,大夫,陈小姐醒了,陈小姐醒了。”

  一位陈殊并不认得的外国大夫走进来,细细检查了一边:“Miss陈,恭喜,这样严重的感染,你都挺过去了。在你们中国,这个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两个月时间,其实要说那些皮外伤是早就好了的,只是不晓得为什么,陈殊却迟迟不醒。

  李纵云把陈殊送去北平,召集专家教授会诊,却也得不出病因所在,只说:生理指标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就是卧床多日,虚弱了一点。照理,也不该不醒过来的。

  冯太太凑近了一些:“你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还是冷啊?”

  陈殊在昏迷之中,模模糊糊说得最多的便是一个冷字了。李纵云问了大夫,大夫也只是猜测,大抵是坠机的时候,掉进河流之中,又是冬天,泡了一个多小时才被救上来,所以潜意思里总是喊冷得。

  李纵云听了,去握陈殊的手,偏生她发高热,手是极烫人的,口中含糊着‘冷’,眼角流出泪来,瞧起来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一样。

  陈殊摇摇头,嗓子还是哑的:“水……我要喝水……”

  刚刚醒过来,大夫是不建议吃东西的,即便是陈殊饿了,也只能吃一些流食。

  过了几日,陈殊渐渐有了些精神,冯太太到了热水给她擦手:“李参谋去前几天去南京了,小五已经发了电报过去,说是明天就立刻动身回北平来呢?”

  陈殊望着窗外,枯树寒梅,还是北地的冬天:“北平?我怎么到北平来了?不是在新疆迪化吗?还有,您怎么来了?您过来了,尔雯尔雅怎么办?”

  冯太太又拿了梳子,轻轻给陈殊梳头,一下一下地顺下来:“开始倒是瞒着我,后来说你不大好了,说……说把我接过去见上一面。说来也是奇怪,我一过去,你就开始退烧了。半个月的时间,感染好了,外伤伤口也渐渐减轻了。只是老也不醒,李参谋只好把你送到北平来。这里是皇城根儿,无论是外科大夫,还是大国手,李参谋都统统叫了来。二十几号的人,围着你检查,商量着开药。”

  陈殊‘喔’一声,默默不作声,心里还是有些怪他的,要是他那么蛮横不讲道理,自己也不用坐飞机回上海,也就不会出事了。

  这也就算了,醒过来五六天了,连面也没有见过,晓得他是大忙人,竟这样忙的?北平?

  又问冯太太:“我病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冯太太笑:“你躺在床上两个月了,现在都二月了,过几天都要过元宵节了。”

  陈殊点点头,浑身都不自在,同冯太太说想洗个澡。冯太太是坚决不同意的:“不行,你才刚刚醒过来!”

  到了晚上,陈殊拿了最近的报纸来看,冯太太坐在一旁织毛衣,过了会儿叮嘱她:“好了,别看了,伤眼睛呢?”

  陈殊无奈:“我无聊嘛,待在这里,连路都走不了几步的。”又问冯太太:“最近北平很乱吗?”

  报纸上,那位委员长已经公开宣布在革命内部,全力清除苏维埃员,从南京开始,逐渐蔓延到上海、北平等地方。

  冯太太瞥了眼陈殊手上的报纸,拿过来:“你操心这些做什么?他们呀,现在是赤匪。听说在江西南昌发动了政变,委员长要调军队去剿匪呢?你放心,北平他们哪里闹得起来,这里是李参谋做主呢?”

  陈殊闷闷不乐,望着窗外,低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冯太太是不懂这些的,报纸上怎么写,她就怎么相信,更何况,陈殊去了新疆以后,厂子里的工人全部都加入了苏维埃政的工会,三不五时的罢工,要求涨工资,要求缩短工时。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要把项先生拉去工会上批、斗呢,说他是无良的资本家,惯会剥削工人了。

  这些陈殊不知道,冯太太可是亲身经历了,她对于苏维埃自然没有好感,现在南京国民政府宣布其为非法政,全国大范围绞杀,冯太太是乐见其成的。

  冯太太这样讲:“苏维埃那样子瞎胡闹,上海的工厂只怕都得关门呢?”

  陈殊道:“他们现在大抵还是很幼稚,特别是在经济上,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在险恶的生存环境下,他们必将抛弃掉书生般的天真,真正走上一条武装割据的道路。那之后,谁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了。”

  冯太太忙叫陈殊收了身音:“你这些话,在病房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去外面说。现在人人都怕被当成苏维埃人呢,说是,宁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

  陈殊哼一声,不满:“那让他们来抓我好了!”

  到了晚上,冯太太见陈殊实在是闷闷不乐,拿了轮椅来,推她出去:“今天医院有舞会呢?去看看吧!”

  这是医院工会举办的舞会,有空的大夫护士统统打扮好,携带了家眷,准备一展舞姿。

  大厅里布置了彩带、鲜花,长条桌上布满了蛋糕、瓜果、小吃,中央舞池里一位小姐正在弹钢琴,缓缓的音乐,静静流淌。

  舞厅里很暖和,青春靓丽的小姐同沉稳优雅的绅士,翩翩起舞,陈殊笑:“真是想不到医院的大夫也这样会跳舞?”

  冯太太拿了毛毯,搭在陈殊腿上:“这里的大夫大多都是留洋回来的,外国大夫也多,这外国人的习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说着撇撇嘴:“这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又摇头,很看不惯的样子。

  邓院长走过来:“陈殊,今天感觉怎么样?”

  邓院长也跟着陈殊来了北平,今天他特地梳了大背头,穿着西装,看起来很精神。陈殊笑着点点头:“很好,就是走不了几步路,总是很闷的。”

  邓院长看起来四十多了,其实也才三十岁,他笑笑:“你受了那样重的伤,两个月就能坐着轮椅出来了,是极好运气的。不要急,慢慢养伤。”

  说着,一位女郎飘过来:“doctor邓,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邓院长点点头:“当然,我的荣幸。”同陈殊说了一句失陪,便牵着女郎的手,几个舞步,转进舞池之中。

  付旗跟在陈殊身边,见陈殊望着台上的钢琴,问:“陈小姐,您要弹钢琴吗?”

  陈殊摇头,笑:“听听就好,我现在只怕连一首曲子都谈不完呢!”连着两个月没有用了,肌肉萎缩是避免不了的,只能慢慢恢复。

  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无趣,冯太太同相熟的护士说话去了。陈殊便叫付旗推着出了大厅,大门一关上,热闹便隔绝开来。

  付旗静静推着陈殊走了一会儿,便见陈殊开口,指着前面园中的梅花:“你替我摘一支梅花,我今年还没怎么看,花期就要过去了。”

  付旗‘喔’一声,踏进雪地里,摘了一小支绿梅,递给陈殊:“陈小姐,邓院长平时可宝贝这树梅花呢?今天乘着他在跳舞,可不要被他发现了。”

  绿梅上还留着冰雪,晶莹剔透,陈殊拿过来,闻了闻,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冷香:“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这样大束的绿梅可不多见的,邓院长心疼也是常事。”

  雪花纷纷扬扬,好似早春的柳絮一般,陈殊静静瞧了一会儿,问付旗:“北平也在大肆捕杀苏维埃人吗?”

  付旗点点头:“是,已经下令全面清了,凡是苏维埃人全部清除出革命军军队之中。”

  陈殊问:“是纵云下的命令吗?”

  付旗如实回答:“是,是司令亲自下的命令。”

  是李纵云亲自下的命令!陈殊‘喔’了一声,幽幽叹气,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绿梅,发了半晌的呆。

  过了会儿,雪渐渐大了,付旗道:“小姐,雪下大了,咱们回去吧!”

  陈殊把梅花递给付旗,扶着墙站起来,付旗忙扶着:“陈小姐,您现在还不能走路的。”

  陈殊扶着墙,笑:“没事的,这里离病房只有几步路,我慢慢走回去,锻炼一下腿部的肌肉,不然就是以后全好了,也走不了路的。”

  付旗是拗不过陈殊的,只是陈殊每走上几步,他就要在陈殊耳边念叨:“陈小姐,已经走了这么多步了,你坐在轮椅上,卑职推您回去。”

  陈殊不理他,不过走了百八十米,便已经满头大汗了,她扶着墙,喘了会儿气,道:“付旗,把轮椅推过来吧”

  叫了一声,并没有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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