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谁是内鬼 1_机关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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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谁是内鬼 1

  刘华气喘吁吁冲进办公室,还是晚了!封条被无情地撕成碎条,有的还留下很明显的小刀刻画的痕迹,她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她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被小人暗算了!

  “难道真的有内鬼?”刘华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

  清晨6点过,省政府王副秘书长在床头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通话时间长达25分钟。这个电话把王副秘书长搞得焦躁不安,他握着电话沉默了许久,虽然气温不高,他头上还是冒汗了,表情很尴尬。紧握话筒,他清了清嗓子,用京腔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他显然是害怕对方电话有录音,留下什么口实,然后他“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就是这个电话,对以后事态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刘华早上还是来到办公室,昨天的硝烟至今似乎仍在斗室里弥漫着。她痛苦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在回想着刚发生的这一切,她没想到世态炎凉彰显得如此彻底,唉,要来的不来,该去的不去。

  这天是4月5日,星期六。办公室里很静。

  刘华整理着桌上的书报,脑子在紧张地运转着,今天做什么?该怎么办?

  9点过,本该在家休息的武义踏着沉稳的步伐,微低着头进了办公室,看到刘华,他有些吃惊,那眼神仿佛在问:怎么会回来了?但他没有说出口,而是微笑着问:“刘主任,今天加班吗?”

  这时,胖墩墩的吴有梅也迈进了办公室,她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仍掩饰不了那副吃惊的表情。

  刘华把武义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昨天晚上的事大概说了一下。说完,刘华有些伤感地说:“没想到,我一心一意干工作还遭人暗算,检举信细节那么真实,内容却是捏造的。”

  武义很同情地安慰说:“不要急,主任,你的工作是大家公认的,没事的。”

  听完武义的话,刘华感到心里暖烘烘的。

  账本全部抱走了,保险柜打上了封条,档案柜也被画上了叉叉,一切都被锁住了。该怎么办?作为领导,又是女人,刘华实实在在感到心慌。

  刘华正在沉思中,陈英走过来怯怯地问:“主任,账本全收了,我该怎么记账?该发的邮件和该收的款,今天上午要给人家一个回音,要开出发票,咋办?”

  刘华一下从自卑自怜的情绪中惊醒,心底涌起一股不服输、要抗争、要表白的决心。她意识到,自己是“一家之主”,自己乱了,这个“家”还怎么办?工作怎么进行下去?于是她精神一振,转头对陈英说:“从今天开始设新账本,一切照旧。”

  这时,楼道响起了一串沉重的脚步声,纪工委胡副书记,张处长神态严肃地走进来,他们站在刘华的办公桌旁说:“想起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刘华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反问:“你们还有什么要我交代的?”她特别加重了“交代”俩字。一时无语,室内好静。

  过一会儿,胡副书记说:“请开保险柜,我们还要再检查。”

  刘华转身带他们来到财会室。要陈英和肖悦打开保险柜。这时吴有梅也跟进财会室,站在那里,脸上似乎掠过一丝兴奋的表情,什么也没说,退到墙边,静观着事态的发展。

  肖悦的保险柜里是几张报表、2000元现金及几张欠条。就在她打开保险柜时,她赶紧将那几张欠条悄悄捏在手心。欠条涉及到人,这原本正常的事,但在这非常时候,会把事情复杂化。肖悦不愿连累他人,趁胡副书记和张处长向陈英问话之机,她正要把欠条悄悄塞进裤兜,没料到吴有梅从墙边快步溜到胡副书记身边,扯了扯书记的衣角,往肖悦那里使了个眼色。胡副书记立即意识到有问题,他走到肖悦身后很生气地说:“怎么回事?”

  肖悦不知道身后有人安了绊马索,她猛地一愣,就在那一秒钟的犹豫中,她迅速将纸条塞进口袋,转身面对胡副书记,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老公写给我的信,难道也要交吗?”那微微上挑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对方,如果你们再这样做就是侵犯人权了。胡副书记不便说什么,可急坏了身后的吴有梅,她故意从胡副书记的身边擦过。着急地低声说:“不可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肖悦不知道身后有人安了绊马索,她猛地一愣,就在那一秒钟的犹豫中,她迅速将纸条塞进口袋,转身面对胡副书记,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老公写给我的信,难道也要交吗?”那微微上挑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对方,如果你们再这样做就是侵犯人权了。胡副书记不便说什么,可急坏了身后的吴有梅,她故意从胡副书记的身边擦过。着急地低声说:“不可能。”

  不知道是胡副书记没有听清楚,还是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总之他没有再追问这事。肖悦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切,她虽没听见什么,但吴有梅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让她感到不寒而栗,背后兴风作浪的会是她吗?且不说吴有梅在办公室里会造起多大的风浪,就说她老公在办公厅干了那么些年,夫妻俩天生就一副心态不平的烂肠子,暗地里喷出毒汁也并非不可能。想到早晨她跟某位神秘人物不愉快的通话,肖悦心底发凉。她感到冥冥之中有人蓄意害她,她不知该怎么躲避。

  这边,突然张处长和陈英高声争吵起来。原来陈英的保险柜打不开了。

  张处长生气地说:“这就怪了,平常保险柜打得开,我们要查就没法弄开了,是咋回事?”

  对后一句话,张处长提高了嗓门,那目光像碾盘一样沉沉地压在陈英身上,她感到承受不起了。于是她再次弯下腰,用钥匙扭了又扭,真就打不开,她头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的汗珠……

  胡副书记生气地对刘华说:“这就怪了!”

  刘华嗫嚅地解释说:“我也不知道。”

  她在心里暗暗埋怨:陈英啊陈英,你怎么搞的,节骨眼上,这不是拿空子让别人钻吗?

  陈英低着头,费尽力气也是白搭。纪委两位领导埋怨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陈英感到很委屈,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们也看到了,我真的打不开,能打开我还不打开吗?”

  胡副书记听后,望着陈英严肃地说:“组织有组织的措施,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

  张处长接着说:“马上贴封条,任何人不得动,叫锁匠来开。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鬼。”

  事情陷入僵局,封条又重新贴上。已是中午时分,一时找不到锁匠,只好下午再开锁。

  刘华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什么也吃不下,上午的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叠影重现。突然,她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正如张县长所说,有“内鬼”,如果封条被人为破坏了,那就更说不清楚了。

  这无形的斗争,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此时此刻,刘华的心里乱极了,她放下刚端上的饭碗,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办公室赶,她气喘吁吁地冲进办公室,可还是晚了!封条被无情地撕成碎条,有的还留下很明显的小刀刻画的印记,她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她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内心一遍遍地说:真的被小人暗算了!

  “有内鬼!”刘华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她立即想到,应该马上把此事报告纪委专案组!

  纪委的人很快来了,并且带来了开锁匠。保险柜打开了,谢天谢地,保险柜里还是原来纪委贴封条时的样子。刘华暂时松了一口气。

  胡副书记说:“动封条干什么?”他心里当然明白,刘华不会傻到去动封条,可能有另一只手在作怪……

  张处长说:“我看是有人故意捣乱!”

  胡、张二人走了。这时,刘华看到人称马婆婆的马丽从门前闪过,难道她是内鬼?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

  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刘华的确晚了一步。

  她错就错在不该今天上午就给分管的王副秘书长打电话预约下午见。而且更恼火的是,她准备将事情和盘托出。在她心中,王副秘书长是通天人物,再加之他与肖悦的关系不一般,在这节骨眼上,不靠他靠谁?汇报的时间就在下午两点半。不到两点,刘华就在作准备,该怎么择重点说。上午给王副秘书长打电话时,他那冷冰冰的“哼哼”声,还在耳边回响。

  王副秘书长50出头,算是办公厅的“老人”了。这个“老”不是年龄上的老,而是到办公厅的年份长。用他的话说,已服侍过6任省长。由于其体形肥胖,就是“边长乘边长”那款,属正方形体形,于是大伙背后称他“王胖子”,官场上称他“王秘”。1975年,20岁的王胖子从工厂通讯员“混”到办公厅,刚开始只是借调来写写大批判稿,当时正值“文革”后期,后来由于自身的勤奋及悟性,他一步一个脚印,1977年便正式调到办公厅,从副科长、科长,再到副处、正处,后来又到了副秘书长。这其中不乏很多辛苦,但也有诸多“机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副秘书长50出头,算是办公厅的“老人”了。这个“老”不是年龄上的老,而是到办公厅的年份长。用他的话说,已服侍过6任省长。由于其体形肥胖,就是“边长乘边长”那款,属正方形体形,于是大伙背后称他“王胖子”,官场上称他“王秘”。1975年,20岁的王胖子从工厂通讯员“混”到办公厅,刚开始只是借调来写写大批判稿,当时正值“文革”后期,后来由于自身的勤奋及悟性,他一步一个脚印,1977年便正式调到办公厅,从副科长、科长,再到副处、正处,后来又到了副秘书长。这其中不乏很多辛苦,但也有诸多“机遇”。

  “王秘”现在分管的是政府的写作班子及省长办公室工作,主管一处、二处及电子信息中心,他这些年来服务的都是正省长。在办公厅党组会上,他常常是摆在第一发言人或是最后总结的位置。为此,办公厅里有人对他的尊称是“正秘书长”。他的讲话里常常夹杂着一字半句的京腔,这构成了他独一无二的语言特色。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权威性,因为他很懂“老板”的心思,所以谁在省长那里都没他红。

  长期以来,省长无论到哪里,总习惯带上他,一来是他很乖巧,会琢磨省长的意图,服务颇到位;二来是他的笔头快,确切地说不是他本人的笔头快,而是他有个写作班子,能将省长的意图在第一时间化为铅字;三是他做假功夫也颇为到家。他原本就是一个乡间农民,随着地位的变化,他有些飘飘然了。他那特殊的“京腔”在办公厅颇为有名,他习惯于在地道的土话中夹进一点普通话,以体现他水平高,有别于他人。

  刘华他们被审查的消息当天就在厅内传开了。而且,昨天中午到晚上发生的事情已不胫而走,是什么内容,说了哪些话,有的人能全盘讲出,就连一些对话都准确得如在现场。

  这也难怪,省政府办公厅嘛,全省的最高行政机构,其水之深,路之广,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当刘华一踏进办公厅大楼,大伙表现出的是一种有距离的亲切。这种亲切是挂在嘴上的,而眼睛流露出的却是一种无声的语言:“这家伙快完蛋了,没什么奔头了。”

  人啊,就这么现实,连平常亲近的人也在回避着,怕受牵连。刘华感到好心寒,但转念一想,人嘛,不可能脱俗。

  刘华快步来到四楼王秘的办公室,王秘站在窗边,见她进来,严肃地说:“刘华,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什么。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相信党相信组织,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刘华一下子愣住了。她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这不应该是自己主管领导的态度。作为直接领导,在下属有困难、遇挫折时,应该敢于担当,帮助解决问题。

  刘华脑海里浮现出肖悦无辜可怜的样子,她是王秘一手弄来的,他应该了解她,保护她。

  刘华又想起当年王秘说的那段话:“这是我好友的女儿,她很能干,希望你关照她,重用她。”他还直接安排了肖悦的工作,除日常业务工作外,由她兼职搞出纳。

  刘华觉得很委屈,见了主管领导,还是想说一说:“我们的情况您是清楚的,我们冤枉……”

  她的话立即被王秘打断:“有人举报你们,纪检部门当然要查。另外,我作为主管领导,在这件事情上要避嫌,要主动回避。所以,这段时间不要和我直接联系。”

  但刘华还是不甘心,进一步说:“我的事您可以不管,但您要多关心肖悦,她毕竟是您引荐的人……”

  刘华的话还未说完,又被王秘粗鲁地打断了,他沉着脸转头盯着刘华高声说:“我再说一遍,纪委大棒子高悬,整到谁就是谁。”随后,他看了看墙上的钟,“我还有事,就这样吧,你们好自为之。”

  随着王秘那几句掷地有声的话,刘华脑海里一片空白,感到胸中很疼,比针扎还疼。她用诧异的目光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53岁的他梳着油光光的大背头,红光满面,衣着笔挺,平常他不是常柔声细语地打电话找肖悦吗?怎么一下子变成陌路人,甚至连陌路人都不如。刘华的心在流血,难过极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家都已经绝情到这份上了,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她为自己叫屈,更为肖悦喊冤。她怎么也悟不出是为什么!她当然不明白:有的政客比婊子翻脸还快,为了自己那顶可怜的乌纱帽,甚至可以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王秘那几句掷地有声的话,刘华脑海里一片空白,感到胸中很疼,比针扎还疼。她用诧异的目光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53岁的他梳着油光光的大背头,红光满面,衣着笔挺,平常他不是常柔声细语地打电话找肖悦吗?怎么一下子变成陌路人,甚至连陌路人都不如。刘华的心在流血,难过极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家都已经绝情到这份上了,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她为自己叫屈,更为肖悦喊冤。她怎么也悟不出是为什么!她当然不明白:有的政客比婊子翻脸还快,为了自己那顶可怜的乌纱帽,甚至可以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

  刘华回到办公室,当她推开门时,只见肖悦穿着厚厚的毛衣,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已经枯坐了许久。

  刘华刚一落座,肖悦的眼泪就从眼睛里滚出来,白皙的脸上留下两道明显的泪痕。她未语泪先流,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冒出一句话:“你找过他了。我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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