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奸计_自家爷们自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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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奸计

  尹蘅一向不喜交谈这类话题,太子说的虽多,他也不太接话,不过在太子看来尹蘅是在认真考虑他的建议,便也就沾沾自得着。

  尹蘅毕竟是和李诺来探情况的,那么假装醉酒也就是必然了,喝了没一会儿尹蘅就显出微微醉意,在内官的指引下去方便了。

  李诺一个人坐在席上撑场子,不过太子的兴趣完全不在她身上,可能觉得和女人也没什么可聊的,太子多喝了几杯没一会儿也就到后面休息去了,留了几位女官继续侍奉李诺。

  尹蘅回来了,看样子被风一吹醉的更厉害了,内官通传过后太子便差人将他们先送回去。

  毕竟他父皇说了,对待尹蘅要来日方长。

  回到别院,一直被送到屋里,尹蘅还是腿软的不能走路,直到房门关上,他方才的醉样才瞬间不见了。

  李诺舒出口气,望着尹蘅说:“我就知道你是装的,不过装的可真像,我以为太子给你酒里加什么东西了呢。”

  “陶暖在太子那里。”尹蘅沉声开口。

  他方才去探了,陶暖确实在太子府。

  李诺义愤填膺的说:“真的在?他怎么能这么卑鄙,光天化日之下抓人?”

  尹蘅微一摇头道:“目前看来她状况还好,太子之所以抓她,很可能是想探我的态度。”

  “那我们怎么办?不能不管她。”

  “晚上我就和莫夜去将她带出来。”

  尹蘅自然知道那太子是个什么人,之前听闻他也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而且有传言,他因为越女太多,患了不太干净的病,陶暖本来就是个直性子,万一被太子欺辱,想不通再寻了短

  总之是越早将她救出来越好。

  李诺凝了眉头,虽然她相信尹蘅,但那太子府也不是说去就去说走就走的地方。

  李诺说:“如果被发现了,会得罪太子。”

  尹蘅一脸淡然道:“我本意也没想过要帮他,在庆国,太子也不能将我怎样。”

  李诺点点头,那倒是,说起来天府君其实比那太子有能力多了,偷偷藏起来几个人,太子确实也不能如何的。

  李诺哄鱼泽睡后,尹蘅换了衣服便离开了,一个时辰之后他回来,看起来一切顺利,只是为了不引起麻烦,他让莫夜带着陶暖连夜离开了隆关。

  “夫君,一切可顺利?”李诺一直都等着他,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顺利,而且是顺利的有些不正常。”尹蘅将黑色劲衣脱了,喝了一口茶。

  “是什么意思?”

  “很可能有人指使了太子,让他故意娶陶暖,然后又让他绑了陶暖,再等我们去将陶暖带走。”尹蘅将茶杯放下,让李诺坐在他怀里说:“太子府的守卫明显变动过,换班时间也延长了很多,这在夜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确实蹊跷,从他和莫夜过去就感觉到了,就好像是阴谋的味道,送彩礼,再绑了去,接着知道他们会去探陶暖在不在,便主动来请吃饭,然后给他们提供便利将人绑走

  但是,后手是什么?他想不到了。

  “明日,恐怕会有新的变故。”

  李诺听尹蘅这么一说也有些心慌的问:“会是什么人指使呢?”

  尹蘅摇了摇头说:“暂时还不知道,但凭太子的智商,一定不可能想到这一层,兴许他身边有深藏不漏的谋臣。”

  而就在陶暖被尹蘅和莫夜带走后不久,太子就知道了,他正喝着茶,闻声将茶碗放下,随即就骑马离开了太子府。

  隆关有宵禁,子时过后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卫队是不允许百姓行走的,不过太子自然例外,他去了一家位置比较偏远的客栈,敲开店门后直上三楼,只有一间屋子的灯还亮着。

  太子轻轻敲敲门,然后推开了门,没锁。

  太子进屋后很小心的将门又管好,脱去大氅后对屋内那人拱手哈腰的说:“恩师,那女人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屋里那人背对大门站在阴影中,即便如此身上还披着黑色的罩袍。

  说话的是个男子,故意压低了声音:“你父皇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太子轻声说:“父皇自然是很想将尹蘅留下来的,我这些日子也同他将您教给我的话都说了几遍,我父皇深以为然,觉得若是能将尹蘅留为己用固然是好,若是不能,也不能让他成为庆国的祸患,会果断除之。”

  阴影中那人微点点头说:“既然你要做,就将天府君一并拖进来,尹蘅其人相当记仇,若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误会是天府君害他,那他们之间也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结盟了。”

  太子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恩师此计甚妙,我早就看向奈那小子不顺眼了,我父皇明里暗里都偏袒他,他其实和那尹蘅也一直都暗中勾结,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计策,就是不知道我此次利用了父皇,他会不会怪罪。”

  那人道:“身为国主,自然首先要为国家社稷考虑,即便你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儿,他也不会将你怎样,毕竟你是太子。”

  太子像是被激励了一样的点点头说:“好,那就按着原定计划,明日黄昏,我会将恩师所要的送至隆关城外五里处。”

  “你且去吧。”

  太子都走到门边了,又停下来回过头,带着些不确定的问:“恩师指导我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不得见恩师真容,不知道”

  兜帽下那人一挥手说:“我想让你见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见到,我对你到底是好还是害,你自己应该有判断力,不需要我多解释。”

  太子赶忙挥了挥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恩师”

  “不必感谢,只要将我要的交给我就是了。”

  太子点点头,披好大氅走了,屋内的灯火也灭了。

  许久后,屋内那人将兜帽取了下来,伸手将窗栏推开,有月光倾斜而入,照在他俊朗的五官上,衬出他那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珠,显得别样诱惑。

  庆国最有名的当属花子鼓,李诺和鱼泽都爱听。

  隆关当街就有一家花子鼓唱的特别好的戏楼,每天一大早就要去占位置,否则就连占脚儿的地儿都没有了。

  李诺不喜欢起太早,平时这等差事都是莫夜去做,如今莫夜和陶暖不在,便由尹蘅去了。

  主要是今日那场戏特别好,唱戏的角儿嗓子那是真真让人称绝,鱼泽每次就算是大哭着只要一听她开嗓就立刻安静了,就连挑剔的李诺每听一遍都觉得浑身舒畅。

  从别院到戏楼不远,李诺起来梳洗完毕了就打算去寻尹蘅,结果还没出门就被从宫里来的内官拦住了。

  内官笑眯眯的对李诺说:“夫人留步,请问将军可在?陛下有请。”

  李诺摇摇头:“我夫君他,不在。”

  内官弓着身子继续说:“那夫人便先跟着奴婢们进宫去吧,将军去了哪里,我们再派人去请。”

  李诺想到尹蘅昨日说的恐怕会有什么变故,所以警惕的很:“是有什么事儿么?”

  内官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大事,夫人可知庆国花子鼓有名?每年六月天府君都会请最好的花子鼓角儿去宫里给王妃和娘娘们唱戏,想着夫人和将军是远方来的贵客,今年就请的早了一些,陛下也便借着这机会,邀着您们一同去看看。”

  李诺呼出口气,听到是天府君不是太子,所以警惕性比方才低了一些:“原来是这样的啊,可有你们当街那鼓姐儿唱的好?”

  内官笑眯眯的继续说:“当街的花子鼓都是民间艺人,水平参差不齐,能去宫里唱的,自然是庆国最好的。”

  即便如此,李诺还是不肯跟着他们走,对内官说:“那你们就先去将我夫君寻来吧,我同他一起去。”

  内官也不急,点着头说:“好,夫人便等等,我们这就去请将军。”

  李诺抱着鱼泽坐在院子中晒太阳。

  没一会儿尹蘅果然回来了,她这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李诺看尹蘅回来的急,长袍边上沾了不少尘土,问他:“夫君不换换衣服?既然是去宫里听戏,我们要穿的正式一些么?”

  尹蘅笑着说:“你不是觉得我穿的太好看了会惹别人眼么?”

  李诺笑眯眯的佯装嗔怒,扭捏了一会儿说:“我就是说说,有我在,谁敢打我家夫君的主意?”

  尹蘅笑,帮李诺理了理头发,二人随着内官一同进宫去了。

  天府君确实在,看这样子也真的是搭起了戏台子,只不过天府君还是不怎么主动和尹蘅说话,李诺也知道其中理由,便由着庆国国主的那些妃嫔们凑过来逗鱼泽。

  男人们对听花子鼓是不太感兴趣的,凑在一起讨论旁的事情,庆国国主的岁数到底是大了,听着讨论没一会儿就进后殿去休息了。

  花子鼓正式开始后,那角儿一开唱李诺倒是凝了眉头,说实话,角儿服装美,手鼓也更精致,但嗓子其实没有当街那鼓姐儿好。

  不过看样子庆王妃倒是特别喜欢那角儿,听的津津有味的。

  尹蘅时不时会看李诺的方向一眼,看她被一群女人围着,鱼泽也被逗的乐呵呵的,便也放松了警惕。

  这样的场合,太子始终没出现,估计是有天府君的地方太子就不怎么来。

  太子和天府君都是庆王妃生的,所以说起来他们二人算是嫡亲兄弟,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子就算再不喜欢天府君,也都不敢对他动手。

  聊了一会儿,天府君还是来了尹蘅身边,坐在他边上看着唱花子鼓的角儿说:“每年也就只有这个时间觉得在宫里特别轻松,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才能让人感受到一些人情味儿。”

  尹蘅平静的笑了笑说:“你想在皇家感受人情味儿,那不是奢望么?”

  “以前你不就”天府君说到这里才觉得失言了。

  尹蘅倒是也没计较,他的注意力都在李诺身上呢。

  天府君浅浅的笑了笑,微摇了摇头。男人若是碰到这辈子注定的女人,就连心中再重的伤也能慢慢愈合了。

  尹蘅毕竟曾也是西支国国主的儿子,算来也是皇子。那西支就非常人性化,就算是皇家,也不会有狼争虎斗的情况出现,所以说有人情味并非奢望。

  天府君长叹一口气,望着湛蓝的天说:“只要我那皇兄不来,宫里哪儿都还不错,他一出现就非要和我争个高低,我输了他说我瞧不起他,我赢了他说我故意折他颜面,也是个矛盾的人啊!”

  尹蘅收回目光,天府君后面这句话他倒是听到了:“既如此,何不尽快回到封地去?”

  “你有所不知,我父皇他”天府君说着凑近尹蘅耳边悄声说:“从未放弃过想让我继承大统的念头。”

  所以,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真正的退出权力争斗,去封地做一辈子王爷呢?

  尹蘅点点头,想这庆国国主也是忧伤,最欣赏的儿子说什么都对江山社稷不感兴趣,扶上去的那个看着就不是个有用之才。

  做皇帝也不是能事事都得偿心愿的。

  花子鼓唱的正好,天府君突然就凝了眉头,院中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纷纷看向刚进了院门,气势汹汹朝着这边来的太子。

  他身后,带着不少佩刀侍卫。

  院子里女眷多,被这些侍卫吓的缩在一起。

  毕竟皇帝就在内殿,带刀侍卫这样乱闯也是不对的,皇帝御前侍卫也都严阵以待,不知道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太子倒是有分寸,让侍卫只是将所有的出口和门都围了,自己一人大步走向后殿,直接跪在了殿门口。

  角儿也不唱了,院子本来也不大,大家都看着行动令人诧异的太子。

  殿门开了,国主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跪着的太子,不解的问:“太子有何事?为何摆出此等阵仗?”

  太子大声说:“父皇,昨夜儿臣府邸失窃,丢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李诺将鱼泽抱紧,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尹蘅和天府君都未动,太子起身看向他们二人,眼神中满是愤怒。

  “这位来自梁国的将军,同他的副将在我府上带走一个人,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走后,我庆国的边防布防图不翼而飞了。”

  几乎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这件事可大可如果解释不清楚,那尹蘅很可能就是奸细

  尹蘅倒是淡定,缓缓起身看着太子,一步步的朝他走了过去。

  太子虽然尽力稳稳的站着,可还是被尹蘅的气势吓到了。

  尹蘅礼貌的对国主行了礼说:“陛下,太子殿下许是少说了什么,我从他府上带走的人,是我副将的妻子。”

  这一次大家又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其实尹蘅的话更有信服力,毕竟太子之前就做过相同的事情

  尹蘅继续说:“太子殿下大白天在别院门口将那女子捆了绑回府中,我去询问太子殿下,他却不肯承认,可偏偏让我看到了那女子就在他府上,无奈之下便将她带了出来。”

  太子突然就蹦了起来,大声说:“你胡说!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她在不在了?”

  尹蘅面不改色的继续说:“就在我去殿下府上喝酒的时候,殿下否认了。”

  太子失了分寸,风度尽失的说:“父皇,他污蔑我!”

  尹蘅依然平静:“许殿下污蔑我,就不许我污蔑殿下么?”

  太子气的想打人,但他知道他是绝对打不过尹蘅的。

  尹蘅继续说:“边防图,且不说我是不是太子所谓的某国奸细,就算是,我能不能看得上那边防图还两说!”

  众人哗然,他们也愿意相信这句话,尹蘅这人狂傲惯了,估计也不会做这等下作之事。

  “我尹蘅打仗又何时需要敌人的边防图了?”

  庆国国主终于开口了:“你们二人不必争论,凡事总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来人啊,速去查查可有此事,若是太子真的对不住了那位姑娘,庆国自然会给将军一个交代,若是将军真的与边防图失窃有关,哪怕你是庆国的客人,庆国也不会罢休了。”

  尹蘅不做声,算是默认,太子也将头扬的高高的,他求的也不是将尹蘅怎样,只要将他和他夫人分开一阵子,他得手了就是。

  恩师指明要的,就是尹蘅的夫人。

  庆国国主看了李诺一眼说:“将尹夫人请去殿中休息。”

  “是!”

  接着一群侍卫就将尹蘅给围了。

  国主又说:“尹将军,毕竟你是战力强盛的将军,我们也不得不防,还请将军理解。”

  “我不能与夫人分开。”

  “将军恐还是需要和我们共同对峙的,您夫人既在庆国王宫,自然不会有任何差错,这我还是能向你保证的。”

  尹蘅并不买账,国主只能望向天府君,天府君无奈之下也站出来说了句:“尹兄放心,你夫人和我母后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尹蘅这才千般不情愿的跟着一行人离开戏园,行往正殿。

  “夫人可还想继续听戏?”

  国主一行人离开后,王妃体恤的来到李诺身边,她倒是很喜欢尹蘅的这位夫人,看着很机灵一个女人,长相也讨喜。

  李诺还是很会说话的:“王妃您若是喜欢,我就陪您再听会儿。”

  王妃身边的一位美妇人也掩口笑了笑说:“瞧这将军夫人多会说话呀,你要是能和尹将军留在庆国,未来这小女娃儿给我们何儿做媳妇儿该多好。”

  “何儿?”李诺疑惑。

  王妃浅笑着说:“就是四皇子殿下。”

  那个十来岁的小屁孩么?李诺想了想,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李诺呵呵的笑着,这样攀亲的话实在不好接,接了万一再被人认为她就是愿意留在庆国了,那岂不是就将夫君的想法打乱了。

  此时过来了几位内官,端着好多盘切好的蜜瓜,黄莹莹的还散着有人的香气:“王妃,娘娘们,太子殿下怕您们在这儿被日头晒中了暑,送了这蜜瓜来,让娘娘们消暑。”

  “无儿其实也还是很有心的。”王妃笑着点点头,让内官将蜜瓜给众人分了。

  李诺也确实是热的厉害,但她一般在陌生人面前不太吃东西,尤其是尹蘅不在的时候,可她茶碗里没水了,不知道是女官将她给忘了还是什么,也没人给她添水,她又不好意思要,便扎了几块蜜瓜吃了。

  蜜瓜可能有些凉,吃了之后没多久李诺就觉得肚子疼,抱着鱼泽让女官带她去寻解决的地方,出了院子绕了没几步就被人从头向下套了个袋子,她刚想喊脖子上就给狠狠打了一掌,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军夫人怎么还没回来,差人去问问情况。”

  花子鼓都唱完了,王妃发现李诺一直都没回来,便派人去寻,结果寻了一大圈也见不到人,这下王妃心才突然慌了。

  “这可怎么是好,若是让那将军知道他夫人不见了,那”四皇子的母妃大惊失色,王妃倒是镇静,稳住了大家说:“暂时不要声张,去将三皇子请过来。”

  众人都还在大殿上对峙,太子府所有当值的侍卫,家人都被拉了过来,他们明显是统一口径的,尹蘅根本连话都懒得搭理,他们就是说的再多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拿了那图。

  这是,有内官悄悄来到天府君身边,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天府君一向平淡的神色也不对了。

  而就是他这样的一个眼神,尹蘅察觉到了。

  天府君说了句身子不适悄然退下,直奔戏园而去,而王妃和几位娘娘都焦急的等着,三皇子一来就赶忙将情况对他说了。

  “那蜜瓜呢!”天府君问。

  众人回头看,发现李诺吃过的蜜瓜已经不见了。

  “是太子送来的蜜瓜么?”天府君冷冷的问,几位娘娘也察觉到了这件事不一般,都不肯再说话,王妃自然也不愿意缠这样的事,也摇了摇头说:“就是内官送来的,平日里我们看戏也会有。”

  众娘娘点头。

  天府君凝着脸说:“母后,这件事可大可尹蘅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我们最好实话告诉他,如果是大哥的责任,这样的祸我们也不能替他背。”

  王妃不悦的说:“他不过一个落难将军,就算是再勇猛也断不能在庆国皇宫发威,皇儿你这样忌惮他又是为何?”

  天府君微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母后,很多事我不便多讲,尹蘅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将军,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希望他夫人能尽快被找到,否则”

  “否则怎样?”

  “庆国就要有大麻烦了。”

  天府君许久没回来,太子府上的人还在鬼扯,尹蘅突然开了口:“我夫人一人照顾孩子有些不便,待我去看看她,回来再与你们理论。”

  尹蘅说着就要走,就听身后的庆国国主说了句:“尹将军,你纵然英勇神武,可毕竟这是庆国,这庆国王宫里,还是有我这个国主的。”

  太子得意的看着尹蘅,算着时间尹蘅的夫人应该已经被送出隆关了,他已经得逞了,会惹出什么乱子都无所谓了。

  大不了,尹蘅要是敢在这朝堂上放肆,就将他直接杀了。

  尹蘅缓缓回过头,尽量平静的说:“陛下,若是我夫人在您的皇宫里出了任何差错,陛下恐怕是折了这江山也赔不起。”

  “放肆!”太子受不了了,差点就要暴跳如雷,尹蘅看他虽然生气,嘴角却挂着难以掩饰笑容时更加确定,李诺一定是出问题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莫名心慌,不知为何。

  太子的侍卫自然是拦住了尹蘅,眼见着两方就要动手,天府君带着庆国王妃速速赶来了。

  “陛下,将军夫人不见了。”天府君进来就实话实说。

  国主明显愣住了,看向王妃,她也确定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尹蘅拔出侍卫的剑一招将其打开,就要往外走的时候太子一声高喊:“护驾!!”

  皇家侍卫对这两个字还是很敏感的,外围的侍卫迅速围了过来,不管怎样,一个异国人拎着长剑就是危险的存在,一定要将其制服。

  尹蘅本来是没打算真动手的,可被这群侍卫一挡心情更不好,手起剑落,两名在他面前的侍卫脖颈喷着血就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彻底将矛盾激化了。

  天府君跪在国主面前大声说:“父皇!切不可伤了尹将军!此事另有蹊跷,不能让有心的小人得逞!”

  平日里,天府君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这般焦急,国主自然也知道事态紧急,便开口让侍卫收手,但皇家侍卫收手了,太子近卫却不肯,眼见着就要和尹蘅真的拼起来。

  “父皇!尹蘅已经被我们惹怒了,你现在放他出去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父皇!”太子焦急的喊着。

  国主也许真的是岁数大了,看看太子,又看了看天府君,最终挥了挥手对已经停手的皇家侍卫说:“将其拿下,勿要伤了他。”

  不伤了尹蘅又要将他拿下的结局就是,近百侍卫全都挂了彩,依旧没能成功将尹蘅擒获。

  尹蘅且战且退,奈何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多,不但所有的皇家侍卫都动了手,就连王宫禁卫都出手了。

  一人之力就算是再强大,也是敌不过这么多人的。

  尹蘅终是被捉拿了。

  为了防止他反抗,禁卫用了好几根绳子将尹蘅全身上下都捆了起来,尹蘅目露凶光的望着庆国国主,深知此时此刻已经不是硬拼的时候了,若是拼下去他依然救不了李诺,反而会让自己涉险。

  “尹将军还是先消消气,您的夫人我们一定会去寻找的,有没有消息都会给你一个回复。”庆国国主说罢挥了挥手:“将尹将军关起来。”

  而就在此时,太子突然笑眯眯的对天府君说:“三弟,我倒是要谢谢你将他们请进宫来了。”

  太子说话声音很大,分明就是说给尹蘅听的。

  尹蘅垂着眼不吭声,天府君脸色阴沉,低着头亦未说话,只希望他派出去的人尽快寻到李诺的下落才好。

  日落西山,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行在乡间小路上,车后的隆关城门已经基本看不到了,到得一处驿站,车夫换了人,看了看车内还在沉睡着的人,继续朝着约定地点赶去。

  距离隆关五里有一处山丘,丘下有一个小棚子,棚边的马石槽里放满了新鲜的干草,三匹纯黑色的高头骏马正在悠哉的吃着,而它们的主人则沉默的站在山丘顶上,平静的望着一个方向。

  他身披深灰色丝质披风,有风扬过时能看到披风下浅灰色衣衫的摆角,束的妥帖的发髻上装饰着白玉发冠,虽然衣着打扮很普通,可身上的王者气质却遮不住。

  他望着的方向,已经隐约能看到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陛下,就是他们。”暗卫夜探罢情况,也回到了山丘上。

  汴元信微点点头,眉眼变的越发柔和,经历了这么久,她到底还是回到他身边了。

  不管她是情愿,还是不情愿的。

  夜轻声说:“暗也传回消息,他从鬼老医那里问得,侧王妃之所以记不起曾经的事,与她长期服用的药物有关。”

  汴元信想也不想的问:“可是月婆给她的?”

  夜微一点头说:“是,此药产自戴国,是某种鱼类体内特有,食用多了会让人记忆衰退,长期大量服用就会变得痴傻,这药,国丈曾经托人在戴国大批购买过。”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将过去忘的那样干净。”

  夜又说:“属下也问了,鬼老医说许是和王妃遭遇狼的袭击有关系,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又遇到了巨大的危险,所以就自己选择性的将过去都忘记了。”

  “鬼老医可说,她可会重新记起来?”

  汴元信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赶车的人下来看了看那棚子,抬头望向山丘顶端,恭敬的鞠躬。

  夜不太确定的说:“他说也许能,但需要时间,还有一些与过去有关的人或事的刺激。”

  “好,我们带王妃先离开这里。”汴元信说罢先一步下了山丘,快步行至马车边,本来想掀开帘子,可临伸出手又有了些退意。

  他是真的怕她会怪她。

  可即便她怪他,他还是不想让她以别人夫人的身份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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