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口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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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口可爱
一个礼拜后,艺术节正式开始海选。
时间刚好卡在周五,让蒋依婷她们想去现场给姜可可助威都不行。
比赛下午才开始，选手们现在已经去了大剧院彩排,蒋依婷拉着难得来一次学校的周文婧商量下午翻墙去给姜可可加油的事。
“这是我们认识可可之后她第一次参加比赛，身为朋友，我们怎么可以坐在这里干等？”蒋依婷一脸的义愤填膺，握拳道：“必须亲自到现场,给她加油呐喊助威！”
“还呐喊助威,以为是打擂台啊！”陈俊达嘘她,抱着袋放大版的薯片,悠哉悠哉往嘴里扔：“你要不要干脆再整个鞭炮，把大剧院给炸了。”
“鞭炮不行，最近市里烟花管控更严了，买不到。”蒋依婷当了真,开始思考操作可行性：“还是买礼炮吧，上次可可运动会拿奖我们没放成礼炮，这次一定要买了带过去！”
陈俊达：“……”
“没必要这样吧……”徐艺默默抽了抽嘴角，出声制止她：“现场人那么多，放礼炮的动静太大了，容易打扰别人。主办方应该不喜欢这种情况，我们要是这样做，可可会很难办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空手过去看可可吗？”蒋依婷一脸的苦恼：“怎么多不好,万一别的选手都有亲友应援，到了可可上台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干巴巴地喊两句‘加油’，想想就尴尬，尬得让人窒息。”
“还窒息……你以前看老子打球，哪回不是空手的？”陈俊达嗤道：“现在倒是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以前干嘛去了？”
蒋依婷白了他一眼，冷笑：“你是你，可可是可可，你能跟可可比吗？不能。”
陈俊达还想说话，被她随手抄了薯片塞嘴里：“吃你的黄瓜薯片吧！现在在说正事，别给我插科打诨。”
她将艺术节的海选比赛代入到曾经的选秀比赛里，回想起参加选秀的成员之间的人气和应援对比，更加觉得难以接受。
“我家叶哥哥去年担任某个选秀节目的助阵嘉宾，里面有个选手人气真的非常差，每次到她表演，下面的观众都是一脸冷漠，然后她前后的选手出场时，观众席不仅叫得撕心裂肺，还整齐划一喊起了口号。我看粉丝群里发的现场小视频都替那个小姐姐尴尬，恨不得舞都不跳了，直接弃权走人。”
“其实……也不用这样担心。”徐艺试图安抚她“选秀是选秀，跟可可这次的性质还是有区别的。”
蒋依婷：“但我就是觉得，可可要有应援。不能是礼炮，也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
周文婧打了个响指：“礼炮不至于，鲜花可以有一束。”
“对哦，我们可以一起给可可献花！”蒋依婷恍然大悟：“一束不够，我们这么多人，要每个人送一束。”
“那主办方一定拿你们当拆台的。”张桥忍不住插了句嘴：“还只是一个海选，阵仗闹这么大，你是想让可可同学被记恨上然后被穿小鞋吗？”
“一束就行，”周文婧跟着说：“等小同桌在台上演完，我们可以找一个代表上去献花。”
蒋依婷想了想，接受了：“那应该是谁来代表呢？”
众人静默两秒，都想不出好人选。
周文婧轻啧了声，目光故作不经意落在后面的苏见言身上。
苏见言依旧低头玩着游戏，点击屏幕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
“能够代表我们去给可可献花，当然是跟她关系最好的那位了。”周文婧慢悠悠地补充：“而且要是异性，同性上去送花，没什么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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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齐刷刷几双眼睛全看向苏见言。
苏见言依旧没抬头，手下也没任何动作。
只听到屏幕了传来一声枪响，在悲怆的背景音下宣布所操控角色死于敌手，游戏结束。
蒋依婷和陈俊达几人互相使眼色，试图推出一个人去大佬面前送死。
你来我往大眼瞪小眼了一阵，蒋依婷率先败下阵来来。
她狠狠白了陈俊达一眼，小心翼翼地望着苏见言，一副打商量的口吻：“苏大佬，你要不要上去给可可送花啊？”
顿了下，又补充：“可可收到你送的花一定很开心。”
“错了，要先问去不去大剧院。”陈俊达手绕到背后，扯了下她的小辫子，小声说：“重新问，别犯傻了。”
“你才傻！我要是问去不去，他不就可以选择不去。”蒋依婷狠狠给了他一胳膊肘：“我这样问才是对的，你这种语文垃圾别说话，回家多看几遍《对话的艺术》吧。”
要不是胆子不够大，她会直接问“苏大佬你想给可可送郁金香还是送玫瑰”，让苏见言根本都无暇去思考他为什么一定要去给姜可可送花。
陈俊达保持着一张“居然还可以这样”的震惊脸，都忘了继续找蒋依婷的茬。
苏见言收了手机，轻描淡写地瞥了眼周文婧，点头：“嗯，我叫了车，中午一起过去。”
周文婧挑挑眉，吹了声口哨：“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家叽叽喳喳商量要给姜可可送什么花。
“送玫瑰是不是不太好，教导主任会过去看表演，万一觉得可可早恋怎么办……”
“洋桔梗呢？”
“别问我，我就给我妈买过康乃馨。”
“送百合吧，百合好看。”
“但网上说百合闻多了会变傻，我们本来成绩就一般般，再傻就要拿倒数了。”
“遇事不决郁金香，百搭。”
“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个重点，”徐艺慢吞吞说：“我们没有票，只能在外场看实况转播。”
连进内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上台给选手送花了。
“这个不在担心范围内。”周文婧耸耸肩，甩了甩手上的票：“这几年的艺术节都是我家赞助的，主办方别的不说，票随我们拿。”
一行人包了辆保姆车，浩浩荡荡驶向市中心的大剧院。
中午正是流量高峰，路况拥堵，等蒋依婷她们到的时候，外场的巨型LED屏已经在转播主持人的开场串词。
姜可可抽中的表演顺序是第五号，苏见言让他们先进去，自己去选等下要送的花。
几人急急忙忙刷了票进场。
周文婧手里的票位置都不错，全在前三排。
一行人猫着腰走过去，刚坐下，主持人宣布海选正式开始，将舞台留给特邀的开场嘉宾。
音乐声起，全场寂静。
舞台上，一身燕尾服的金发少年手持小提琴出来。
台下一片惊艳之声。
蒋依婷揉了把眼睛，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不是约瑟夫吗？”
她拉着徐艺咬耳朵：“前几天我们还在深蓝跟他喝过酒，他还拉了小提琴给我们听。”
金发少年微微欠身，将小提琴架在颈间，琴弦轻勾，悠扬轻快的前奏响起。
“没错，就是这首曲子！可可要跳的也是这首吧？”
“他是主办方邀请的国外嘉宾，”周文婧倾身过去解释：“今年开幕式由莱迪交响乐团开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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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的意思是打算挑一个选手和乐团一起表演。”
“他和他老师应该是提前过来看有没有好的苗子，我们正前方那个老外评委就是茱莉亚音乐学院的老师。”
蒋依婷：“那有他在，可可一定可以去艺术节表演了！”
周文婧挑了挑眉，纠正：“可可是一定可以，但不是因为约瑟夫在。”
徐艺默默点头。
一曲《睡美人》演奏至尾声，金发少年收弦欠身，场下掌声如雷。
台上，约瑟夫在观众席扫了一圈，落在中间的那圈位置上，表情愣了下，跟着抿起嘴露出那双小酒窝，朝着还保持着震惊脸的蒋依婷眨了眨眼。
“妈呀妈呀，金发小哥哥太好看了，我要沦陷了……呜呜呜我不能背叛我家叶哥哥……”
蒋依婷捂着心口尖叫，一会儿嗷嗷约瑟夫好帅，一会儿又一副誓死不屈的表情，在微博疯狂刷她家叶哥哥照片：“我叶哥哥也是才貌兼具，跟约瑟夫比，一点也不输。”
“我艹！你戏精上身了是吧？”
陈俊达一副见鬼的表情，不满道：“还见一个爱一个，你怎么不干脆去开后宫。”
“开后宫是你这种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人才会有的思想，我对小哥哥们都是纯粹的欣赏，只用远观就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要吵起来。
徐艺打断他们：“你们看前面，快到可可表演了。”
两人立刻偃旗息鼓，挺直了脊背一脸郑重地看向舞台。
轻快的圆舞曲下，身着华丽宫廷风舞服的姜可可踮起脚尖，翩翩起舞，不时踩着节拍交织旋转、击脚跳，然后在台下观众的惊呼中安稳落地。
悠然滑步之后，又继续下一次的挥鞭单脚旋转。
蒋依婷皱着眉苦恼：“苏大佬还没来，可可等会儿跳完了就要直接下去了。”61文库
周文婧啧了声：“谁说他没到的，看舞台右边，正下方。”
蒋依婷几人跟着看过去。
苏见言安静地贴墙靠着，怀里抱着一束花，目光遥遥望着舞台之上踮脚旋转的舞者。
旁边两个工作人员打扮的男性恭谨地站在他后边，一脸为难却又不敢上前。
台上，最后一次空中转后，舞者轻柔地落地，交叠双脚朝观众席躬身欠礼。
“啪啪啪啪！”
嘉宾席上的约瑟夫忽然站起来，两手举过头顶，拍得通红。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那位天使。”
他一脸激动地冲上高台，朝姜可可脱帽致礼：“姜小姐，请原谅我的唐突。我谨以波士顿莱迪交响乐团首席的身份，代表乐团邀请您一同完成艺术节的开场表演。”
“中国古语有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和你的缘分真的很深。早在深蓝的初见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大概是太过兴奋，语序相较于平常更加混乱了些，说到着急的地方，直接用上了母语，中英混杂，让人听得似懂非懂。
姜可可眨了眨眼，还有些懵。
交响乐团不是要找音乐生合作吗，为什么会找上她？
早已对各种突发事件司空见惯的主持人扯着笑脸过来打圆场，用诙谐的语调跟台下的观众解释约瑟夫话里的意思。
蒋依婷几人已经忍不住在观众席振臂呼喊。
“可可快点头啊！”
“可可妹子牛逼！”
姜可可还是云里雾里的，慢吞吞地点头：“好的。”
“那就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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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祝合作愉快了，我亲爱的睡美人小姐。”
约瑟夫唇边荡起两个甜甜的酒窝，俏皮地冲她眨眨眼，轻执起她的手，一个吻就要落在她的手背。
还没贴近，吻了个空。
苏见言拉过她的手，将手里的花送过去：“恭喜你，跳得很好看。”
姜可可终于回神了一点，望着怀里的白玫瑰和洋桔梗，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笑得眉眼弯弯：“也谢谢你能过来呀。”
与交响乐团的合作定下来后，姜可可再度开始了忙碌的训练生活，除了在学校和家里练习之外，放学和周末还会去舞蹈工作室请老师指点动作。
宿清晗对蒋依婷她们翘课去看表演的恶劣行为发了一通火，一改往日温柔宿姐的画风，让每个人都写了篇三千字的检讨，苏见言也不能例外。
并且让她们承包了班级一个月的卫生打扫。
苏见言例外，因为他要在学校和班主任的默许下，给同桌嘘寒问暖，及时提供援助。
三中这次入选艺术节开幕式的学生不多，除了姜可可之外，就只有艺术班的两个节目通过了。是以学校对姜可可的表演很是看重，专门给她批了一间单独的舞蹈教室，只供她一人练习。
姜可可在校外舞蹈工作室训练的费用，也由校方一并包了。
苏见言的作用，在于及时接送同桌，充当姜可可在江城艺术节开幕之前的护花使者。
对于这个任务，苏见言完成得极其尽责，一日三餐雷打不动，永远在姜可可下课之前，就等在了舞蹈工作室的楼下。
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凳上看手机，旁边还备着一份从网红甜品店排队买来的奶茶和小蛋糕，以补充姜可可消耗过多的体力。
姜可可一开始还很不能适应和苏见言天天一起上学、放学，形影不离得好像连体婴儿。
“你不用真的跟我一起过来这边的，我自己练完了可以打车回去。”
她试图劝苏见言先回去：“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必要因为我耽误这么多时间。”
舞蹈工作室在市中心，绿城佳苑在城西，完全就是两个方向。
她练舞一练就是两个多小时，苏见言每天放了学和她一起过来，就在楼下干等两个小时，怎么想都过意不去。
“没有耽误时间，我在做自己的事。”
被苏见言一句话驳回。
姜可可嘴巴张了张，想问他是在做什么事，又觉得以他们的关系还不能问这么亲密的问题，只能抿着嘴，默认他过来接她只是顺道。
舞蹈工作室除了她之外还有原先就在这里练习的几个小姐姐，三中入选艺术节表演的几个艺术生也被学校安排过来了。
女生多的地方，聊天八卦总少不了。
“楼下那个小哥哥到底是在等谁啊，天天就坐那等着，害我老是忍不住想下去看看他。”
“他真的好帅，看一眼都让人走不动道。”
“应该在是等我们这边的人吧，隔壁就是学前兴趣班，他总不会年纪轻轻就有了崽。”
“别问，问就是三好男友。真不知道哪个小姐姐把他撩到手了，简直不要太贴心，天天等不说，每天还有爱心甜品。”
“我想不出有谁配得上他。小哥哥的气质太好了，不仅仅是五官优越，就那么随便坐着，都感觉那一圈被他带得矜贵起来。”
“没准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还在外面等两个多小时？我们都下课了他还不走，手机都得玩没电好不好。”
工作室的小姐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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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下买了饮料上来，嘴里还在不住惊叹。
姜可可沉迷练舞，对楼下引起的小轰动丝毫没有关注。别的女生通常又比她来得迟、走得早，所以也没人发现那位让工作室的人津津乐道的小哥哥等的是她。
只有和她在一个工作室训练的孙晓，在一次偶然瞥见苏见言的侧脸，又偷偷在大楼外等了半小时，亲眼见到姜可可和苏见言一道走出来后，阴沉着脸，将临走前补好的口红咬脱了色。
“但我们也一直没见到他女朋友是谁啊。”
“管她是谁呢，我们看我们的，珍惜小哥哥还在楼下等着的日子，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小姐姐们不时嘬一口无糖饮料，漫不经心地靠着把杆压腿。
孙晓看着对面自顾自练习空中转的姜可可，冷哼了声，跟梁若菡她们继续练习四小天鹅里的轻步行进。
一个小时后，工作室的老师宣布今日课程结束，学生陆陆续续换了衣服回家。
“可可你也早点回去啊，最近天黑得比较早，你一个人走要注意一点。”
大家路过还在练习的姜可可身边，习惯性叮嘱了一声。
姜可可扭头冲她们笑笑：“恩恩，我知道了，我再练一会儿就走了，你们也注意安全呀。”
“难怪约瑟夫会挑你合作，你真的都快赶上古代那几个闻鸡起舞牛角挂书的了。”
小姐姐们调侃了她一句，打闹着出去了。
孙晓在旁边换鞋，听到这句话，动作一顿，冷笑了声，余光斜乜着单杆上的白色身影，眼底掠过一丝狠戾，很快消失不见。
梁若菡正和另外两个跳四小天鹅的女生商量等会逛街的事，转头询问孙晓，看到她的表情，怔了一秒，又不太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只问了一句：“孙晓，今天一起去逛街吗？”
孙晓漫不经心地系着鞋带：“你们去吧，我今天出了太多汗，想在这里顺便把头发洗了。”
梁若菡笑着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
还没说完，就被孙晓打断：“我今天不想动，只想赶快回家。”
“……”她一愣，笑着点头：“那你好好休息吧。”
没过多久，姜可可跳完一首《天鹅之死》，收敛好情绪，准备离开。
路过更衣室时看见孙晓还靠在衣柜旁边玩手机，愣了下：“你还没回去啊？”
孙晓头也不抬：“我等人，一会就走。你别关灯，我待会会关。”
姜可可不疑有他，轻嗯了声，换好衣服下楼。
楼下，苏见言还安安静静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手机里不时传来游戏声。
没等姜可可走近，他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抬眸望了一眼，将座椅上的小蛋糕提开，等她坐下才递过去：“今天出了新味道，是树莓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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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刚好卡在周五,让蒋依婷她们想去现场给姜可可助威都不行。
比赛下午才开始，选手们现在已经去了大剧院彩排,蒋依婷拉着难得来一次学校的周文婧商量下午翻墙去给姜可可加油的事。
“这是我们认识可可之后她第一次参加比赛，身为朋友，我们怎么可以坐在这里干等？”蒋依婷一脸的义愤填膺，握拳道：“必须亲自到现场,给她加油呐喊助威！”
“还呐喊助威,以为是打擂台啊！”陈俊达嘘她,抱着袋放大版的薯片,悠哉悠哉往嘴里扔：“你要不要干脆再整个鞭炮，把大剧院给炸了。”
“鞭炮不行，最近市里烟花管控更严了，买不到。”蒋依婷当了真,开始思考操作可行性：“还是买礼炮吧，上次可可运动会拿奖我们没放成礼炮，这次一定要买了带过去！”
陈俊达：“……”
“没必要这样吧……”徐艺默默抽了抽嘴角，出声制止她：“现场人那么多，放礼炮的动静太大了，容易打扰别人。主办方应该不喜欢这种情况，我们要是这样做，可可会很难办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空手过去看可可吗？”蒋依婷一脸的苦恼：“怎么多不好,万一别的选手都有亲友应援，到了可可上台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干巴巴地喊两句‘加油’，想想就尴尬，尬得让人窒息。”
“还窒息……你以前看老子打球，哪回不是空手的？”陈俊达嗤道：“现在倒是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以前干嘛去了？”
蒋依婷白了他一眼，冷笑：“你是你，可可是可可，你能跟可可比吗？不能。”
陈俊达还想说话，被她随手抄了薯片塞嘴里：“吃你的黄瓜薯片吧！现在在说正事，别给我插科打诨。”
她将艺术节的海选比赛代入到曾经的选秀比赛里，回想起参加选秀的成员之间的人气和应援对比，更加觉得难以接受。
“我家叶哥哥去年担任某个选秀节目的助阵嘉宾，里面有个选手人气真的非常差，每次到她表演，下面的观众都是一脸冷漠，然后她前后的选手出场时，观众席不仅叫得撕心裂肺，还整齐划一喊起了口号。我看粉丝群里发的现场小视频都替那个小姐姐尴尬，恨不得舞都不跳了，直接弃权走人。”
“其实……也不用这样担心。”徐艺试图安抚她“选秀是选秀，跟可可这次的性质还是有区别的。”
蒋依婷：“但我就是觉得，可可要有应援。不能是礼炮，也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
周文婧打了个响指：“礼炮不至于，鲜花可以有一束。”
“对哦，我们可以一起给可可献花！”蒋依婷恍然大悟：“一束不够，我们这么多人，要每个人送一束。”
“那主办方一定拿你们当拆台的。”张桥忍不住插了句嘴：“还只是一个海选，阵仗闹这么大，你是想让可可同学被记恨上然后被穿小鞋吗？”
“一束就行，”周文婧跟着说：“等小同桌在台上演完，我们可以找一个代表上去献花。”
蒋依婷想了想，接受了：“那应该是谁来代表呢？”
众人静默两秒，都想不出好人选。
周文婧轻啧了声，目光故作不经意落在后面的苏见言身上。
苏见言依旧低头玩着游戏，点击屏幕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
“能够代表我们去给可可献花，当然是跟她关系最好的那位了。”周文婧慢悠悠地补充：“而且要是异性，同性上去送花，没什么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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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齐刷刷几双眼睛全看向苏见言。
苏见言依旧没抬头，手下也没任何动作。
只听到屏幕了传来一声枪响，在悲怆的背景音下宣布所操控角色死于敌手，游戏结束。
蒋依婷和陈俊达几人互相使眼色，试图推出一个人去大佬面前送死。
你来我往大眼瞪小眼了一阵，蒋依婷率先败下阵来来。
她狠狠白了陈俊达一眼，小心翼翼地望着苏见言，一副打商量的口吻：“苏大佬，你要不要上去给可可送花啊？”
顿了下，又补充：“可可收到你送的花一定很开心。”
“错了，要先问去不去大剧院。”陈俊达手绕到背后，扯了下她的小辫子，小声说：“重新问，别犯傻了。”
“你才傻！我要是问去不去，他不就可以选择不去。”蒋依婷狠狠给了他一胳膊肘：“我这样问才是对的，你这种语文垃圾别说话，回家多看几遍《对话的艺术》吧。”
要不是胆子不够大，她会直接问“苏大佬你想给可可送郁金香还是送玫瑰”，让苏见言根本都无暇去思考他为什么一定要去给姜可可送花。
陈俊达保持着一张“居然还可以这样”的震惊脸，都忘了继续找蒋依婷的茬。
苏见言收了手机，轻描淡写地瞥了眼周文婧，点头：“嗯，我叫了车，中午一起过去。”
周文婧挑挑眉，吹了声口哨：“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家叽叽喳喳商量要给姜可可送什么花。
“送玫瑰是不是不太好，教导主任会过去看表演，万一觉得可可早恋怎么办……”
“洋桔梗呢？”
“别问我，我就给我妈买过康乃馨。”
“送百合吧，百合好看。”
“但网上说百合闻多了会变傻，我们本来成绩就一般般，再傻就要拿倒数了。”
“遇事不决郁金香，百搭。”
“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个重点，”徐艺慢吞吞说：“我们没有票，只能在外场看实况转播。”
连进内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上台给选手送花了。
“这个不在担心范围内。”周文婧耸耸肩，甩了甩手上的票：“这几年的艺术节都是我家赞助的，主办方别的不说，票随我们拿。”
一行人包了辆保姆车，浩浩荡荡驶向市中心的大剧院。
中午正是流量高峰，路况拥堵，等蒋依婷她们到的时候，外场的巨型LED屏已经在转播主持人的开场串词。
姜可可抽中的表演顺序是第五号，苏见言让他们先进去，自己去选等下要送的花。
几人急急忙忙刷了票进场。
周文婧手里的票位置都不错，全在前三排。
一行人猫着腰走过去，刚坐下，主持人宣布海选正式开始，将舞台留给特邀的开场嘉宾。
音乐声起，全场寂静。
舞台上，一身燕尾服的金发少年手持小提琴出来。
台下一片惊艳之声。
蒋依婷揉了把眼睛，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不是约瑟夫吗？”
她拉着徐艺咬耳朵：“前几天我们还在深蓝跟他喝过酒，他还拉了小提琴给我们听。”
金发少年微微欠身，将小提琴架在颈间，琴弦轻勾，悠扬轻快的前奏响起。
“没错，就是这首曲子！可可要跳的也是这首吧？”
“他是主办方邀请的国外嘉宾，”周文婧倾身过去解释：“今年开幕式由莱迪交响乐团开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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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的意思是打算挑一个选手和乐团一起表演。”
“他和他老师应该是提前过来看有没有好的苗子，我们正前方那个老外评委就是茱莉亚音乐学院的老师。”
蒋依婷：“那有他在，可可一定可以去艺术节表演了！”
周文婧挑了挑眉，纠正：“可可是一定可以，但不是因为约瑟夫在。”
徐艺默默点头。
一曲《睡美人》演奏至尾声，金发少年收弦欠身，场下掌声如雷。
台上，约瑟夫在观众席扫了一圈，落在中间的那圈位置上，表情愣了下，跟着抿起嘴露出那双小酒窝，朝着还保持着震惊脸的蒋依婷眨了眨眼。
“妈呀妈呀，金发小哥哥太好看了，我要沦陷了……呜呜呜我不能背叛我家叶哥哥……”
蒋依婷捂着心口尖叫，一会儿嗷嗷约瑟夫好帅，一会儿又一副誓死不屈的表情，在微博疯狂刷她家叶哥哥照片：“我叶哥哥也是才貌兼具，跟约瑟夫比，一点也不输。”
“我艹！你戏精上身了是吧？”
陈俊达一副见鬼的表情，不满道：“还见一个爱一个，你怎么不干脆去开后宫。”
“开后宫是你这种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人才会有的思想，我对小哥哥们都是纯粹的欣赏，只用远观就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要吵起来。
徐艺打断他们：“你们看前面，快到可可表演了。”
两人立刻偃旗息鼓，挺直了脊背一脸郑重地看向舞台。
轻快的圆舞曲下，身着华丽宫廷风舞服的姜可可踮起脚尖，翩翩起舞，不时踩着节拍交织旋转、击脚跳，然后在台下观众的惊呼中安稳落地。
悠然滑步之后，又继续下一次的挥鞭单脚旋转。
蒋依婷皱着眉苦恼：“苏大佬还没来，可可等会儿跳完了就要直接下去了。”61文库
周文婧啧了声：“谁说他没到的，看舞台右边，正下方。”
蒋依婷几人跟着看过去。
苏见言安静地贴墙靠着，怀里抱着一束花，目光遥遥望着舞台之上踮脚旋转的舞者。
旁边两个工作人员打扮的男性恭谨地站在他后边，一脸为难却又不敢上前。
台上，最后一次空中转后，舞者轻柔地落地，交叠双脚朝观众席躬身欠礼。
“啪啪啪啪！”
嘉宾席上的约瑟夫忽然站起来，两手举过头顶，拍得通红。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那位天使。”
他一脸激动地冲上高台，朝姜可可脱帽致礼：“姜小姐，请原谅我的唐突。我谨以波士顿莱迪交响乐团首席的身份，代表乐团邀请您一同完成艺术节的开场表演。”
“中国古语有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和你的缘分真的很深。早在深蓝的初见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大概是太过兴奋，语序相较于平常更加混乱了些，说到着急的地方，直接用上了母语，中英混杂，让人听得似懂非懂。
姜可可眨了眨眼，还有些懵。
交响乐团不是要找音乐生合作吗，为什么会找上她？
早已对各种突发事件司空见惯的主持人扯着笑脸过来打圆场，用诙谐的语调跟台下的观众解释约瑟夫话里的意思。
蒋依婷几人已经忍不住在观众席振臂呼喊。
“可可快点头啊！”
“可可妹子牛逼！”
姜可可还是云里雾里的，慢吞吞地点头：“好的。”
“那就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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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祝合作愉快了，我亲爱的睡美人小姐。”
约瑟夫唇边荡起两个甜甜的酒窝，俏皮地冲她眨眨眼，轻执起她的手，一个吻就要落在她的手背。
还没贴近，吻了个空。
苏见言拉过她的手，将手里的花送过去：“恭喜你，跳得很好看。”
姜可可终于回神了一点，望着怀里的白玫瑰和洋桔梗，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笑得眉眼弯弯：“也谢谢你能过来呀。”
与交响乐团的合作定下来后，姜可可再度开始了忙碌的训练生活，除了在学校和家里练习之外，放学和周末还会去舞蹈工作室请老师指点动作。
宿清晗对蒋依婷她们翘课去看表演的恶劣行为发了一通火，一改往日温柔宿姐的画风，让每个人都写了篇三千字的检讨，苏见言也不能例外。
并且让她们承包了班级一个月的卫生打扫。
苏见言例外，因为他要在学校和班主任的默许下，给同桌嘘寒问暖，及时提供援助。
三中这次入选艺术节开幕式的学生不多，除了姜可可之外，就只有艺术班的两个节目通过了。是以学校对姜可可的表演很是看重，专门给她批了一间单独的舞蹈教室，只供她一人练习。
姜可可在校外舞蹈工作室训练的费用，也由校方一并包了。
苏见言的作用，在于及时接送同桌，充当姜可可在江城艺术节开幕之前的护花使者。
对于这个任务，苏见言完成得极其尽责，一日三餐雷打不动，永远在姜可可下课之前，就等在了舞蹈工作室的楼下。
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凳上看手机，旁边还备着一份从网红甜品店排队买来的奶茶和小蛋糕，以补充姜可可消耗过多的体力。
姜可可一开始还很不能适应和苏见言天天一起上学、放学，形影不离得好像连体婴儿。
“你不用真的跟我一起过来这边的，我自己练完了可以打车回去。”
她试图劝苏见言先回去：“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必要因为我耽误这么多时间。”
舞蹈工作室在市中心，绿城佳苑在城西，完全就是两个方向。
她练舞一练就是两个多小时，苏见言每天放了学和她一起过来，就在楼下干等两个小时，怎么想都过意不去。
“没有耽误时间，我在做自己的事。”
被苏见言一句话驳回。
姜可可嘴巴张了张，想问他是在做什么事，又觉得以他们的关系还不能问这么亲密的问题，只能抿着嘴，默认他过来接她只是顺道。
舞蹈工作室除了她之外还有原先就在这里练习的几个小姐姐，三中入选艺术节表演的几个艺术生也被学校安排过来了。
女生多的地方，聊天八卦总少不了。
“楼下那个小哥哥到底是在等谁啊，天天就坐那等着，害我老是忍不住想下去看看他。”
“他真的好帅，看一眼都让人走不动道。”
“应该在是等我们这边的人吧，隔壁就是学前兴趣班，他总不会年纪轻轻就有了崽。”
“别问，问就是三好男友。真不知道哪个小姐姐把他撩到手了，简直不要太贴心，天天等不说，每天还有爱心甜品。”
“我想不出有谁配得上他。小哥哥的气质太好了，不仅仅是五官优越，就那么随便坐着，都感觉那一圈被他带得矜贵起来。”
“没准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还在外面等两个多小时？我们都下课了他还不走，手机都得玩没电好不好。”
工作室的小姐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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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下买了饮料上来，嘴里还在不住惊叹。
姜可可沉迷练舞，对楼下引起的小轰动丝毫没有关注。别的女生通常又比她来得迟、走得早，所以也没人发现那位让工作室的人津津乐道的小哥哥等的是她。
只有和她在一个工作室训练的孙晓，在一次偶然瞥见苏见言的侧脸，又偷偷在大楼外等了半小时，亲眼见到姜可可和苏见言一道走出来后，阴沉着脸，将临走前补好的口红咬脱了色。
“但我们也一直没见到他女朋友是谁啊。”
“管她是谁呢，我们看我们的，珍惜小哥哥还在楼下等着的日子，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小姐姐们不时嘬一口无糖饮料，漫不经心地靠着把杆压腿。
孙晓看着对面自顾自练习空中转的姜可可，冷哼了声，跟梁若菡她们继续练习四小天鹅里的轻步行进。
一个小时后，工作室的老师宣布今日课程结束，学生陆陆续续换了衣服回家。
“可可你也早点回去啊，最近天黑得比较早，你一个人走要注意一点。”
大家路过还在练习的姜可可身边，习惯性叮嘱了一声。
姜可可扭头冲她们笑笑：“恩恩，我知道了，我再练一会儿就走了，你们也注意安全呀。”
“难怪约瑟夫会挑你合作，你真的都快赶上古代那几个闻鸡起舞牛角挂书的了。”
小姐姐们调侃了她一句，打闹着出去了。
孙晓在旁边换鞋，听到这句话，动作一顿，冷笑了声，余光斜乜着单杆上的白色身影，眼底掠过一丝狠戾，很快消失不见。
梁若菡正和另外两个跳四小天鹅的女生商量等会逛街的事，转头询问孙晓，看到她的表情，怔了一秒，又不太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只问了一句：“孙晓，今天一起去逛街吗？”
孙晓漫不经心地系着鞋带：“你们去吧，我今天出了太多汗，想在这里顺便把头发洗了。”
梁若菡笑着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
还没说完，就被孙晓打断：“我今天不想动，只想赶快回家。”
“……”她一愣，笑着点头：“那你好好休息吧。”
没过多久，姜可可跳完一首《天鹅之死》，收敛好情绪，准备离开。
路过更衣室时看见孙晓还靠在衣柜旁边玩手机，愣了下：“你还没回去啊？”
孙晓头也不抬：“我等人，一会就走。你别关灯，我待会会关。”
姜可可不疑有他，轻嗯了声，换好衣服下楼。
楼下，苏见言还安安静静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手机里不时传来游戏声。
没等姜可可走近，他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抬眸望了一眼，将座椅上的小蛋糕提开，等她坐下才递过去：“今天出了新味道，是树莓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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