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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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狗粮量产
一次有来有往,次次有来有往。
自此，姜可可和苏见言,各自成为了物理学院和音舞学院的常客。
或者说是座上宾，重点关注对象。
姜可可来物院陪男朋友上课时，不仅学生们会贴心地空出一排留给小情侣，教授们也都会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然后到了提问的时候,慢悠悠地说一句：“就请……姜可可同学……旁边的那个男生来回答吧。”
接着苏见言便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淡然地站起身，有条不紊报出答案。
姜可可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拖累了男朋友。
谁都不喜欢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但自从她过来物院蹭课之后，苏见言保守起见一节课就要回答一次。
对此，苏见言的反应是捞着她亲了一通，然后扬眉轻笑：“他们自愿吃狗粮，我也不介意量产。”
姜可可被吻得晕晕乎乎,一开始还没听懂。
反应了一会儿,明白了,红晕悄悄攀上耳朵尖，抽走苏见言桌上的量子力学概论看序言，继续装作没听懂。
等各大学院都结束复习,B大正式进入考试周。
远在帝都影视学院的蒋依婷,接了她作为戏文专业学生的第一个活——帮中外戏剧史老师写国内的古装悬疑探案剧。
这对于还没拥有实战经历的戏文大一小菜鸟来说,百利而无一弊。
就算是无薪劳动也值得一试。
更何况这次还是有酬的那种。
而且因为中外戏剧史老师在业内声名赫赫,资方给出的剧本价格极高，层层递减下来，轮到蒋依婷她们这群打杂小妹手里，也是一笔客观的数字。
至少够她追一次偶像小哥哥的全国巡演。
秉持着“有难斟酌着说，有福必须同享”的成年人心态，她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曾经三中的这些小伙伴们。
等姜可可考完《西方艺术史》出来，蒋依婷已经在吃喝玩乐群里刷出了999+的聊天记录。
【我可以写剧本了！我们老师扔了个项目下来让我们练手】
【是可以立项的那种，连投资都拉好了。】
【只要剧本定稿，立马可以筹拍。】
【我们老师还说我们可以推荐演员。】
【我要推荐我家叶哥哥，让他特邀出演。】
【编剧界一个耀眼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恭喜你们，有缘得见。】
【呜呜呜我爱许老一万年！】
【哦不，万万年！】
【我不管我要爱他一辈子.jpg】
【这样愿意下放项目给学生试炼的老师可太珍贵了！】
【而且还有钱！】
【我之前听招新的学姐说，我们很少能有写市场剧的机会，基本都是在学校里自己练，或者找表演系、导演系的人一起攒个小局排小成本片，就是几分钟微电影的那种。】
【上面那些，基本都是要我们倒贴钱。】
【而且我们戏文算是贴得少的，导演系才叫一个惨。】
【表演系也惨。她们天天要出晨功，就在我们宿舍后边吊嗓子。每天鸡还没起呢，她们就起来了。】
【我们这边的宿舍楼老旧，隔音又差。她们表演系的一出晨功，我们就跟地震了一样。】
【她们每天八百标兵奔北坡，我们就天天梦里看炮兵和标兵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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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也就是刚开学那阵。】
【后来出晨功的就越来越少，到了期末才会慢慢又多起来。】
【临时抱佛脚定律适用于所有情况。】
【上次我们影视写作老师要我们续写麦克白，给了我们一个礼拜的时间，我硬生生拖到最后一天，最后四个小时才开始查资料、动笔。】
【然后成功应付过去。】
【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
【还有呼啸山庄。】
大概是群里一直没人回话，蒋依婷跑题跑得肆无忌惮，想到什么说什么，偶尔还会发语音。
长的2秒，短的一秒。
基本都听不出内容。
姜可可一直往上刷新，永远刷不到尽头。但又担心错过一些重要消息，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刷。
苏见言考完大物过来找女朋友吃饭时，便只看见女朋友机械式地向上滑动屏幕，表情迷茫中带着无奈。
“发生什么事了？”
他走过去，揽过姜可可的腰，让她顺势靠自己肩上。
“正常情况下，人类能在一个半小时内发999条以上的消息吗？”姜可可给苏见言看手机屏幕：“我进去考试的时候依婷还没有说话……”
“不过脑的话，可以。”
苏见言看了眼手机，接过来点了退出：“不用看了，她说的都是些没意义的，只有最开始提到原因。”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点进截图栏：“我截下来了，你看前面几句就行。”
大物比艺术史的考试时间迟了些，所以他赶上了蒋依婷刚开始在群里刷屏的时候。
接着看见那些不断更新的消息记录，及时截取了开头，预备着给女朋友看。
姜可可看完截图，有些懵：“所以只有写剧本这件事？”
“嗯。”
“……”
姜可可抿了抿嘴，心下长叹了一声。
自从蒋依婷只身一人去了帝都后，唯一能跟大家沟通的地方就只有这个群。所以她隔三岔五就会往群里扔点东西，有时候是明星八卦，有时候是叶泰文的随手拍P图，努力保持群聊的活跃度。
姜可可和徐艺有空了也会在里面和她聊几句，但主要还是陈俊达在隔空跟她小学鸡互怼。
怼个三四十条，又莫名其妙休战。
大概是转移阵地去私聊了。
像今天这样一发就是999+消息的情况，以前从没发生过。
所以是哪里受刺激了？
姜可可带着疑问看向苏见言。
“是不安。”
苏见言重新点进群聊：“你和徐艺不在她身边，她不习惯，所以需要靠这些证明她的存在，模拟高中你们在一起的场景。”
“陈俊达跟她吵架也是在陪她发泄，打消她的不安感。这次是所有的不安累积下来，她不能独自消化，所以爆发了。”他点开几条只有奇怪杂音的2秒语音消息，猜测：“应该是喝酒了。”
姜可可有些心疼：“我们应该去帝都看看她的。”
苏见言：“寒假可以多聚聚。”
群里新的消息还在往外冒。
是陈俊达终于忍不住，出来中止了蒋依婷的刷屏计划。
【陈俊达：死丫头，你这叫拖延症，不叫临时抱佛脚。】
【陈俊达：临时抱佛脚是像你以前那样，去庙里拜佛。】
【蒋依婷：需要我百度它的意思然后截图给你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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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语文从来没及过格的渣渣，别跟我抠字眼。】
【陈俊达：这不是重点。】
【陈俊达：老子刚结束抗眩晕训练下来，还能踢正步走直线。结果一开手机，全是你的消息，看一眼就晕了。】
【蒋依婷：那说明你抗眩晕训练不过关，就应该再上去转个七七四十九或者九九八十一圈。】
【蒋依婷：狗子，请正视自己是个弱鸡仔的客观事实。爸爸不会嫌弃你的，爸爸只会打死你。】
【陈俊达：……】
【陈俊达：你他妈是不是喝酒了？】
【蒋依婷：你怎么知道？】
【蒋依婷：难道酒味还能顺着网线飘到你那里去？】12
【陈俊达：……我们用的是手机，哪里来的网线？】
【陈俊达：艹不对，被你给带偏了】
【陈俊达：喝酒了就老老实实吃醒酒药，在爬床上睡一觉，别动不动扰民。】
【陈俊达：最近全国大学生都是考试周，没人有空看手机。】
【蒋依婷：所以考试周过后我们可以聚起来了吗？】
姜可可看到这里，很快敲了一行字发出去。
【我还有三门考试，言宝还有两门，这两天都会考完，买了三天后的票回江城。】
徐艺她们也接二连三给出了回江城的时间，最晚也不超过一个礼拜。
一行人在群里达成聚餐的共识，蒋依婷主动包揽了找店的活。
【蒋依婷：这次我请大家吃饭。】
【蒋依婷：我师姐提前给我们打了定金，分到我这里至少也有小五位数，你们敞开了吃都没关系。】
【陈俊达：我艹，死丫头你这次是想要大出血啊！】
【蒋依婷：无所谓】
【蒋依婷：小姐姐有钱，包你们吃喝。】
【蒋依婷：牛逼哄哄地叉腰笑.gif】
大家陆陆续续回到江城，唯一还没抵达的，反而是蒋依婷和徐艺、楚然那对难得团圆的跨国恋情侣。
蒋依婷是因为被项目绊住了脚，得先和团队的人把大纲拆分落实到各个剧情点，梳理好各自负责的主次角色故事线，理出分集剧情，才好各回各家写分集剧本。
徐艺和楚然则是被暴风雪困在枫叶国，得等雪停了才有航班回国。
蒋依婷每天在群里汇报近况。
【谢天谢地我的男二号保住了温柔人设。】
【感天动地现在影视市场追求小甜剧，我的温柔贴心男二可以跟乖宝宝女二谈甜甜的恋爱，携手并肩打反派就好，不用再另外掺和男女主的纠葛身世。】
【老师有话语权就是好，投资方只管投钱，别的全由老师做主。】
【呜呜呜我的贴心崽崽真的是天下第一甜心小可爱，温柔又深情的人设可太棒了！】
【波澜起伏的小甜剧其实也挺费脑子的，我老师居然网购了两大箱野生核桃给我们……】
【兄弟们，我们的故事线合完了，开始分集了！】
【胜利在望！回家在望！】
【姜可可：我们等你回来呀~】
【苏见言：嗯。】
【陈俊达：死丫头你可赶紧写完吧，老子天天看你吹那什么男二都要看吐了……】
【陈俊达：还不如发叶谁谁的照片。】
【李溪：复议】
【张桥：复议】
【徐艺：我和楚然买到了明天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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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可以到江城了。】
【楚然：嗯。】
【蒋依婷：为什么，我能从一个“嗯”和句号里，看到皇家牌狗粮的影子……】
姜可可多数时候都会在群里回应蒋依婷几句，但有时候也会来不及回应。
例如，被男朋友拉出去溜崽子的时候。
大学没有假期作业，就是单纯的放假。
顾清荷跟实验室的项目还在继续，赋闲在家的两个大学生肩负起了溜西瓜的重任。
蒋依婷往群里发消息的时候，姜可可和苏见言正牵着西瓜在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步，提前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
跟他们一样在公园遛弯的还有一对真老夫妻。
两位老人家走在他们前面，手牵着手，微微佝偻起背，慢慢悠悠地在绿茵小道穿行。
西瓜叼着它目前最为宠爱的网球绕着姜可可和苏见言打转。
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它要玩球。
苏见言半蹲下来，从它嘴里拿出网球，朝远处的空地遥遥一扔。
“汪！”
西瓜撒开腿追，激动得两只耳朵都贴紧了后脑勺，最终凭借矫健迅捷的身手，敢在网球落地之前用头顶走网球，让它重新飞向苏见言所在的方向。
但因为力度相差悬殊，球没能坚持飞到苏见言这里，早早掉在地上，滚了几滚，到了那对老夫妻的脚边。
老奶奶慢吞吞地弯下腰，想要捡球。
姜可可赶忙小跑过去，搀扶她起来：“奶奶你小心呀。”
老爷爷牵着老奶奶的另一只手，笑呵呵道：“没事儿，我媳妇儿身子骨硬朗得很，小姑娘别担心。”
“胡说什么，我怎么能用硬朗来形容？你一个教语文的，退了休就连话都不会说了？”老奶奶嘘他一眼，慢慢直起腰，拍了拍姜可可的手：“小姑娘别担心啊，我没事儿。”
老爷爷顺着她的话哄：“哎哎哎，是我错了，你是身体健康，身材也好，永远十八一枝花。”
老奶奶佯装生气甩了甩他的手，没搭理他了，指指跟在姜可可身后的苏见言：“这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我以前好像也经常看见你们俩来这溜狗，不过今年没怎么见到。”
姜可可：“嗯，今年我们在外地上大学，这几天才回来的。”
苏见言跟着说：“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老奶奶拉着姜可可就近走到旁边的长椅坐下，老爷爷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着苏见言：“小伙子不好意思啊，我媳妇儿话痨瘾又犯了，估计得拉着你媳妇儿聊好一会儿。”
苏见言听到“你媳妇儿”四个字，怔愣了一瞬，接着嘴角微勾，低应道：“没事。”
“要不，你也陪我走走吧，”老爷爷朝他使了个眼神：“我给你说说我这么多年研究总结出来的哄老婆大法。”
苏见言脚步微顿，低唔了声，跟着老爷爷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西瓜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跑来了，冲着老奶奶手里的网球嗷呜：“汪~”
老奶奶倾下.身，摸摸西瓜的小脑袋：“这只小狗狗是你们两一起养的吗？”
姜可可点点头：“它叫西瓜。”
“我年轻那会儿也跟那老头子一起养了只小金毛，特别乖，还会帮我背书包。”
老奶奶看着西瓜叼着球去找老爷爷和苏见言，一副陷入回忆的神情：“那老头子惹我生气了，全靠它帮忙来哄，连道歉用的花和情诗都是求着它叼给我的。”
“那时候我们才高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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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子仗着语文好，每天晚上给我写信，第二天到学校了再偷偷塞我书包里，一开始还不敢署名，就在信封里放一片风干的花瓣。”
“足足写了两个月才约我一起放学，非要绕路和我一起回家。陪我走到我家的巷子口，再原路返回。”
她给姜可可数落了一通老爷爷，接着问起苏见言：“你和这小伙子，是偷偷谈的对象吧？”
顿了下，补充：“用你们年轻人现在的话说，应该叫早恋。”
姜可可想了想，点头：“应该是的。”
虽然她和苏见言是大学才在一起，但离她18岁生日还有几天，严格来说，是早恋没错。
“我就说吧，那老头子还不信。我看你俩一起来这溜狗都溜了三年了，那样子，就跟以前我和老头子差不多。”
老奶奶一脸“我懂”的表情：“老头子还非要说你们那时候还没在一起，是小伙子暗恋你，都还没表白。”
“啊？”姜可可眨了眨眼，偏头去看和老爷爷一块散步的苏见言：“我们那时候的确没在一起，今年大学才在一起的。”
“还真让老头子说中了？”
老奶奶有些惊讶地望向苏见言，接着了然道：“这倒也是，老头子其实也是高中毕业了才跟我表白的，就是担心影响我的学习。小伙子估计跟老头子差不多想法。”
“这群男人估计都是一个性子，天生的。”她感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都不想，其实私下为了你考虑了那么多。”
姜可可微微弯起唇角：“嗯，我知道的。”
“是啊，我们都知道。”老奶奶牵着她的手起身，朝远处喊：“老头子，走了，别耽误小年轻们谈恋爱。”
“我们这能叫耽误吗？”老爷爷慢悠悠跺过来，反驳道：“我在教阿言怎么谈恋爱谈得甜蜜美满。倾我所有，毫无保留。”
“人家本来就甜蜜美满得很，还用得着你来教啊？还毫无保留……”
老奶奶笑骂了他一句：“你说说你能教他什么？”
“我教了他陪伴，”老爷爷拉着她的手放进臂弯：“自情起而执手，一路同行，相伴至老，无憾余生。”
老夫妻牵着手，跟姜可可和苏见言说了声再见，慢悠悠往前方走去。
“言宝，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
姜可可望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抱着苏见言的腰，脑袋埋进他胸口：“自情起而执手，一路同行，相伴至老，无憾余生。”
苏见言收紧双臂，低头在她额间轻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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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拖累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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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中外戏剧史老师在业内声名赫赫,资方给出的剧本价格极高，层层递减下来，轮到蒋依婷她们这群打杂小妹手里，也是一笔客观的数字。
至少够她追一次偶像小哥哥的全国巡演。
秉持着“有难斟酌着说，有福必须同享”的成年人心态，她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曾经三中的这些小伙伴们。
等姜可可考完《西方艺术史》出来，蒋依婷已经在吃喝玩乐群里刷出了999+的聊天记录。
【我可以写剧本了！我们老师扔了个项目下来让我们练手】
【是可以立项的那种，连投资都拉好了。】
【只要剧本定稿，立马可以筹拍。】
【我们老师还说我们可以推荐演员。】
【我要推荐我家叶哥哥，让他特邀出演。】
【编剧界一个耀眼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恭喜你们，有缘得见。】
【呜呜呜我爱许老一万年！】
【哦不，万万年！】
【我不管我要爱他一辈子.jpg】
【这样愿意下放项目给学生试炼的老师可太珍贵了！】
【而且还有钱！】
【我之前听招新的学姐说，我们很少能有写市场剧的机会，基本都是在学校里自己练，或者找表演系、导演系的人一起攒个小局排小成本片，就是几分钟微电影的那种。】
【上面那些，基本都是要我们倒贴钱。】
【而且我们戏文算是贴得少的，导演系才叫一个惨。】
【表演系也惨。她们天天要出晨功，就在我们宿舍后边吊嗓子。每天鸡还没起呢，她们就起来了。】
【我们这边的宿舍楼老旧，隔音又差。她们表演系的一出晨功，我们就跟地震了一样。】
【她们每天八百标兵奔北坡，我们就天天梦里看炮兵和标兵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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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出晨功的就越来越少，到了期末才会慢慢又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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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成功应付过去。】
【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
【还有呼啸山庄。】
大概是群里一直没人回话，蒋依婷跑题跑得肆无忌惮，想到什么说什么，偶尔还会发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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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一直往上刷新，永远刷不到尽头。但又担心错过一些重要消息，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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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
他走过去，揽过姜可可的腰，让她顺势靠自己肩上。
“正常情况下，人类能在一个半小时内发999条以上的消息吗？”姜可可给苏见言看手机屏幕：“我进去考试的时候依婷还没有说话……”
“不过脑的话，可以。”
苏见言看了眼手机，接过来点了退出：“不用看了，她说的都是些没意义的，只有最开始提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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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物比艺术史的考试时间迟了些，所以他赶上了蒋依婷刚开始在群里刷屏的时候。
接着看见那些不断更新的消息记录，及时截取了开头，预备着给女朋友看。
姜可可看完截图，有些懵：“所以只有写剧本这件事？”
“嗯。”
“……”
姜可可抿了抿嘴，心下长叹了一声。
自从蒋依婷只身一人去了帝都后，唯一能跟大家沟通的地方就只有这个群。所以她隔三岔五就会往群里扔点东西，有时候是明星八卦，有时候是叶泰文的随手拍P图，努力保持群聊的活跃度。
姜可可和徐艺有空了也会在里面和她聊几句，但主要还是陈俊达在隔空跟她小学鸡互怼。
怼个三四十条，又莫名其妙休战。
大概是转移阵地去私聊了。
像今天这样一发就是999+消息的情况，以前从没发生过。
所以是哪里受刺激了？
姜可可带着疑问看向苏见言。
“是不安。”
苏见言重新点进群聊：“你和徐艺不在她身边，她不习惯，所以需要靠这些证明她的存在，模拟高中你们在一起的场景。”
“陈俊达跟她吵架也是在陪她发泄，打消她的不安感。这次是所有的不安累积下来，她不能独自消化，所以爆发了。”他点开几条只有奇怪杂音的2秒语音消息，猜测：“应该是喝酒了。”
姜可可有些心疼：“我们应该去帝都看看她的。”
苏见言：“寒假可以多聚聚。”
群里新的消息还在往外冒。
是陈俊达终于忍不住，出来中止了蒋依婷的刷屏计划。
【陈俊达：死丫头，你这叫拖延症，不叫临时抱佛脚。】
【陈俊达：临时抱佛脚是像你以前那样，去庙里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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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达：这不是重点。】
【陈俊达：老子刚结束抗眩晕训练下来，还能踢正步走直线。结果一开手机，全是你的消息，看一眼就晕了。】
【蒋依婷：那说明你抗眩晕训练不过关，就应该再上去转个七七四十九或者九九八十一圈。】
【蒋依婷：狗子，请正视自己是个弱鸡仔的客观事实。爸爸不会嫌弃你的，爸爸只会打死你。】
【陈俊达：……】
【陈俊达：你他妈是不是喝酒了？】
【蒋依婷：你怎么知道？】
【蒋依婷：难道酒味还能顺着网线飘到你那里去？】12
【陈俊达：……我们用的是手机，哪里来的网线？】
【陈俊达：艹不对，被你给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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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达：最近全国大学生都是考试周，没人有空看手机。】
【蒋依婷：所以考试周过后我们可以聚起来了吗？】
姜可可看到这里，很快敲了一行字发出去。
【我还有三门考试，言宝还有两门，这两天都会考完，买了三天后的票回江城。】
徐艺她们也接二连三给出了回江城的时间，最晚也不超过一个礼拜。
一行人在群里达成聚餐的共识，蒋依婷主动包揽了找店的活。
【蒋依婷：这次我请大家吃饭。】
【蒋依婷：我师姐提前给我们打了定金，分到我这里至少也有小五位数，你们敞开了吃都没关系。】
【陈俊达：我艹，死丫头你这次是想要大出血啊！】
【蒋依婷：无所谓】
【蒋依婷：小姐姐有钱，包你们吃喝。】
【蒋依婷：牛逼哄哄地叉腰笑.gif】
大家陆陆续续回到江城，唯一还没抵达的，反而是蒋依婷和徐艺、楚然那对难得团圆的跨国恋情侣。
蒋依婷是因为被项目绊住了脚，得先和团队的人把大纲拆分落实到各个剧情点，梳理好各自负责的主次角色故事线，理出分集剧情，才好各回各家写分集剧本。
徐艺和楚然则是被暴风雪困在枫叶国，得等雪停了才有航班回国。
蒋依婷每天在群里汇报近况。
【谢天谢地我的男二号保住了温柔人设。】
【感天动地现在影视市场追求小甜剧，我的温柔贴心男二可以跟乖宝宝女二谈甜甜的恋爱，携手并肩打反派就好，不用再另外掺和男女主的纠葛身世。】
【老师有话语权就是好，投资方只管投钱，别的全由老师做主。】
【呜呜呜我的贴心崽崽真的是天下第一甜心小可爱，温柔又深情的人设可太棒了！】
【波澜起伏的小甜剧其实也挺费脑子的，我老师居然网购了两大箱野生核桃给我们……】
【兄弟们，我们的故事线合完了，开始分集了！】
【胜利在望！回家在望！】
【姜可可：我们等你回来呀~】
【苏见言：嗯。】
【陈俊达：死丫头你可赶紧写完吧，老子天天看你吹那什么男二都要看吐了……】
【陈俊达：还不如发叶谁谁的照片。】
【李溪：复议】
【张桥：复议】
【徐艺：我和楚然买到了明天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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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嗯。】
【蒋依婷：为什么，我能从一个“嗯”和句号里，看到皇家牌狗粮的影子……】
姜可可多数时候都会在群里回应蒋依婷几句，但有时候也会来不及回应。
例如，被男朋友拉出去溜崽子的时候。
大学没有假期作业，就是单纯的放假。
顾清荷跟实验室的项目还在继续，赋闲在家的两个大学生肩负起了溜西瓜的重任。
蒋依婷往群里发消息的时候，姜可可和苏见言正牵着西瓜在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步，提前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
跟他们一样在公园遛弯的还有一对真老夫妻。
两位老人家走在他们前面，手牵着手，微微佝偻起背，慢慢悠悠地在绿茵小道穿行。
西瓜叼着它目前最为宠爱的网球绕着姜可可和苏见言打转。
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它要玩球。
苏见言半蹲下来，从它嘴里拿出网球，朝远处的空地遥遥一扔。
“汪！”
西瓜撒开腿追，激动得两只耳朵都贴紧了后脑勺，最终凭借矫健迅捷的身手，敢在网球落地之前用头顶走网球，让它重新飞向苏见言所在的方向。
但因为力度相差悬殊，球没能坚持飞到苏见言这里，早早掉在地上，滚了几滚，到了那对老夫妻的脚边。
老奶奶慢吞吞地弯下腰，想要捡球。
姜可可赶忙小跑过去，搀扶她起来：“奶奶你小心呀。”
老爷爷牵着老奶奶的另一只手，笑呵呵道：“没事儿，我媳妇儿身子骨硬朗得很，小姑娘别担心。”
“胡说什么，我怎么能用硬朗来形容？你一个教语文的，退了休就连话都不会说了？”老奶奶嘘他一眼，慢慢直起腰，拍了拍姜可可的手：“小姑娘别担心啊，我没事儿。”
老爷爷顺着她的话哄：“哎哎哎，是我错了，你是身体健康，身材也好，永远十八一枝花。”
老奶奶佯装生气甩了甩他的手，没搭理他了，指指跟在姜可可身后的苏见言：“这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我以前好像也经常看见你们俩来这溜狗，不过今年没怎么见到。”
姜可可：“嗯，今年我们在外地上大学，这几天才回来的。”
苏见言跟着说：“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老奶奶拉着姜可可就近走到旁边的长椅坐下，老爷爷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着苏见言：“小伙子不好意思啊，我媳妇儿话痨瘾又犯了，估计得拉着你媳妇儿聊好一会儿。”
苏见言听到“你媳妇儿”四个字，怔愣了一瞬，接着嘴角微勾，低应道：“没事。”
“要不，你也陪我走走吧，”老爷爷朝他使了个眼神：“我给你说说我这么多年研究总结出来的哄老婆大法。”
苏见言脚步微顿，低唔了声，跟着老爷爷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西瓜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跑来了，冲着老奶奶手里的网球嗷呜：“汪~”
老奶奶倾下.身，摸摸西瓜的小脑袋：“这只小狗狗是你们两一起养的吗？”
姜可可点点头：“它叫西瓜。”
“我年轻那会儿也跟那老头子一起养了只小金毛，特别乖，还会帮我背书包。”
老奶奶看着西瓜叼着球去找老爷爷和苏见言，一副陷入回忆的神情：“那老头子惹我生气了，全靠它帮忙来哄，连道歉用的花和情诗都是求着它叼给我的。”
“那时候我们才高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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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写了两个月才约我一起放学，非要绕路和我一起回家。陪我走到我家的巷子口，再原路返回。”
她给姜可可数落了一通老爷爷，接着问起苏见言：“你和这小伙子，是偷偷谈的对象吧？”
顿了下，补充：“用你们年轻人现在的话说，应该叫早恋。”
姜可可想了想，点头：“应该是的。”
虽然她和苏见言是大学才在一起，但离她18岁生日还有几天，严格来说，是早恋没错。
“我就说吧，那老头子还不信。我看你俩一起来这溜狗都溜了三年了，那样子，就跟以前我和老头子差不多。”
老奶奶一脸“我懂”的表情：“老头子还非要说你们那时候还没在一起，是小伙子暗恋你，都还没表白。”
“啊？”姜可可眨了眨眼，偏头去看和老爷爷一块散步的苏见言：“我们那时候的确没在一起，今年大学才在一起的。”
“还真让老头子说中了？”
老奶奶有些惊讶地望向苏见言，接着了然道：“这倒也是，老头子其实也是高中毕业了才跟我表白的，就是担心影响我的学习。小伙子估计跟老头子差不多想法。”
“这群男人估计都是一个性子，天生的。”她感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都不想，其实私下为了你考虑了那么多。”
姜可可微微弯起唇角：“嗯，我知道的。”
“是啊，我们都知道。”老奶奶牵着她的手起身，朝远处喊：“老头子，走了，别耽误小年轻们谈恋爱。”
“我们这能叫耽误吗？”老爷爷慢悠悠跺过来，反驳道：“我在教阿言怎么谈恋爱谈得甜蜜美满。倾我所有，毫无保留。”
“人家本来就甜蜜美满得很，还用得着你来教啊？还毫无保留……”
老奶奶笑骂了他一句：“你说说你能教他什么？”
“我教了他陪伴，”老爷爷拉着她的手放进臂弯：“自情起而执手，一路同行，相伴至老，无憾余生。”
老夫妻牵着手，跟姜可可和苏见言说了声再见，慢悠悠往前方走去。
“言宝，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
姜可可望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抱着苏见言的腰，脑袋埋进他胸口：“自情起而执手，一路同行，相伴至老，无憾余生。”
苏见言收紧双臂，低头在她额间轻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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