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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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侄女和侄女婿
话音刚落。
全场静谧,落针可闻。
接着，一片哗然。
“我艹我艹,我是瞎了吗？还是聋了？我怎么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他妈大概是幻听了，居然听到姜可可说她跟言哥是情侣关系。”
“这个冷笑话真好笑，哦不，真吓人。”
“阿弥陀佛,邪祟退散，妈咪妈咪哄！”
蒋依婷拿起手放在嘴边,面无表情张嘴一咬。
“没感觉,不痛，看来是在做梦。”
她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拍着胸口：“可可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好吓人的梦啊。我居然梦见你和苏大佬在一起了，太吓人了。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也只是偶尔才会偷偷想你们在一起啊，又没有天天想……”
还没说完，旁边发出一阵低吼。
“你不痛是因为咬的老子的手！”
陈俊达甩着右手，一脸心疼地看着上边的牙印：“你怎么就这么顺手呢？下嘴还下这么狠……”
蒋依婷没搭理他，转头看向姜可可：“所以，是真的？”
还在咋呼的张桥几人也纷纷看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姜可可也有些纳闷了。
她和苏见言在一起，在大家看来很吓人吗？
“是真的呀，”她肯定地点头：“我和言宝已经在一起了。”
有些抱歉地看着蒋依婷和徐艺：“圣诞节前几天在一起的,之后忙着复习和考试,就忘记跟你们说了。”
“嘶！”
张桥倒吸一口冷气,又把舌头给咬了。
徐艺：“可可，真好。”
楚然挑了挑眉，懒洋洋道：“恭喜。”
“我偷偷磕的三次元CP居然真在一起了！”蒋依婷捂着心口，一副就要过呼吸的样子：“惊喜来得太吓人，我得缓缓……”
陈俊达比较直接，钦佩地看着姜可可，目光灼灼：“所以可可妹子你到了大学就把言哥拿下了？”
楚然轻啧：“谁拿下谁还不好说吧。”
“也是。”
陈俊达接着问：“可可妹子，是你追的言哥还是言哥追的你啊？你们怎么……嘶！”
没说完，被蒋依婷随手给了一胳膊肘：“你问那么多干嘛？社区查户口的还是在婚姻登记处上班啊？可可你别理他，你就给我们描述一下你们打破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圈时的环境就行。”
接着倒拿玻璃杯，佯装话筒递到姜可可嘴边：“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尽量详细，记流水账也没关系。”
姜可可沉默两秒，一时间没想好应该怎么回答。
“这种问题，不如来问我？”
门外传来清冷男声。
苏见言提着打包好的奶茶，慢悠悠踱步进来，懒懒地搭着姜可可的椅背，淡淡瞥了一圈：“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一次性问完。”
苏见言说是这么说，大家却是不敢问的。
胆子大点的如蒋依婷，也只是打了个哈哈便转移了话题，再悄咪咪冲姜可可使眼色，指着手机做口型说微信聊。
一群人开始各自使眼色，临时组了个微信群，并踢出了徐艺和楚然这一对“组织叛徒”，开始就着台面上的情侣互动当下酒菜，手指在台下按键飞起。
蒋依婷的手机本来还架桌上充当周文婧的席位，现在也被收了回来，美名其曰要实时关注偶像粉丝应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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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的消息。
姜可可不想吃芝士蛋，一点点推过去，推到苏见言面前。
苏见言神色平常，剥完手里头的甜虾，沾好酱送过去，再慢悠悠地勺着蛋往嘴里递。
群里跟着刷起了屏。
【蒋依婷：呜呜呜谈恋爱真好。】
【张桥：没眼看.jpg】
【张桥：这真的是我言哥吗？】
【张桥：我顶天立地日天日地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言哥啊】
【张桥：现在变成可可妹子的贴心小棉袄了】
【李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李溪：神他妈贴心小棉袄，你现在不用学语文就不会正常说话了是吧？】
【张桥：暖宝宝暖宝宝】
【张桥：一时手快打错了】
【蒋依婷：总之甜就是了】
【蒋依婷：我早就说过了，苏大佬别看他清心寡欲一张生人勿近脸，真动心了就是宠妻狂魔一个】
【陈俊达：……】
【蒋依婷：啊啊啊啊还给擦嘴了！！！】
【蒋依婷：呜呜呜恋爱真好】
【蒋依婷：还有男朋友帮忙剥虾、擦嘴、消灭不想吃的东西】
【蒋依婷：还是帅气逼人的男朋友】
【陈俊达：……】
【蒋依婷：别人家的恋爱真甜】
【蒋依婷：柠檬脸.gif】
【陈俊达：打断一下，你的螃蟹也是老子剥的。】
【陈俊达：微笑.jpg】
【蒋依婷：别打岔，我不也给你拿寿司了。】
【蒋依婷：啊啊啊可可也开始投喂苏大佬了】
【蒋依婷：今天狗粮怕是要吃到吐哦】
【蒋依婷：不过我不介意来得再猛烈一点】
【蒋依婷：向我开炮.jpg】
【陈俊达：……】
【陈俊达：死丫头你他妈都是哪里弄的表情包】
【蒋依婷：？】
【李溪：呵了】
【李溪：污者见污】
【陈俊达：……】
【蒋依婷：你们脑子里的黄.色思想能不能暂时停一停？】
【蒋依婷：这是个纯洁的群】
【蒋依婷：另外，狗子，你再发省略号耽误我们吃糖我就把你踢出去】
【官鸿：你们别聊这么快，偶尔吃点东西吧。】
【张桥：老官你居然出声了，真是稀客】
【张桥：我还以为你没进群呢】
【蒋依婷：其实我拉他进来的时候还真的纠结了两秒钟】
【蒋依婷：这是单身小分队的群，但官鸿虽然看起来单身，但他已经把他的一生献给了文物】
【蒋依婷：所以很难界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蒋依婷：毕竟恋物癖也是有的，国外还有跟抱枕结婚的】
【张桥：那我暂时跟我家床结个婚吧】
群里聊得热火朝天，饭桌上自然一片寂静。
姜可可抿了口胡萝卜汁，看看身旁低着头兴奋得整个人都有点晃的蒋依婷，惊讶：“粉丝群里有什么新消息吗？”
“什么粉丝群啊？”
蒋依婷头也不抬，还在群里聊得起劲。
陈俊达冷哼了声：“就是你现在在聊的，叶泰文，粉丝应援群。”
“谁说我在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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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想也不想怼了过去，话说到一半，醒悟了。
对上姜可可好奇的目光，她福至心灵，眼也不眨便搬出了一个理由：“啊没什么，就是在聊叶哥哥最近打算拍电影的事，我没准有机会跟他的项目。”
“这样啊。”姜可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举着胡萝卜汁跟她碰杯：“那就先预祝你成为叶明星的编剧，我们都会买票去看的。”
蒋依婷无端地感觉到了一丢丢心虚，扯着笑脸喝完那杯橙汁，扔下手机陪姜可可聊天。
苏见言适时让出位置出门结账，让徐艺坐了过来。
几个男生也默契地勾肩搭背出去抽烟，将场子留给难得一聚的小闺蜜。
徐艺目送楚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转而一脸担心地看着蒋依婷：“依婷，你大学里真的没有可以喜欢的人吗？”
“目前是真的没有。”蒋依婷耸肩：“我妈都带我看过手相算过命了，我的爱情线一直有，说是应该幼儿园开始就谈上了小竹马。但苍天可鉴，我可从来没谈过，而且也没有小竹马。”
“由此可以推理得知，玄学，是真的玄。”
姜可可、徐艺：“……”
“说到谈恋爱，其实今年娱乐圈里也公布了好几对，基本上都是圈内消化，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那种。兜兜转转这些年，可算是有几对俊男美女男才女貌的养眼搭配了！”
蒋依婷用营销号的口吻夸张道：“以前我每次看八卦新闻，听到的都是金主啊包养啊什么，问题是那些金主除了有个带金字的财之外，别的才和貌还相当得不可以。每次看照片我都心疼那些女明星和男明星，尤其男明星，为资源而弯也就够了，还不能挑献身对象。”
姜可可和徐艺听得一愣一愣的，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的惊愕，异口同声道：“也没有这么吓人吧。”
“圈外人看热闹，圈内人看门道。成年人世界就已经没有平白无故的牺牲和奉献了，更何况是允许童星出道的娱乐圈。我叶哥哥算是家底够、背景也硬，不当明星回去继承家业也是个实打实的富N代，所以早年的煤老板和现在金融圈这波捞块钱的进来也都搞不上他。”
“现在这波资本家的花样是真的多，一点都没有煤老板的那些朴实。”
“我师姐她们是说他们压力大，所以发泄的途径也特别扭曲。”蒋依婷一副“我也不忍直视”的表情：“不过我从师姐那里吃到可0可1的瓜还是很佩服，哦不，是膜拜。这位兄弟，哦不，当代艺术家，太敬业了，他要不火简直天理难容。”
姜可可慢吞吞地说：“应该也有好的吧，不可能所有都是这么糟的。”
徐艺也跟着点头：“文婧不是也说了明年就回来，她也要进圈的。”
“姐妹，婧哥哥是什么家底？请回忆一下。”
蒋依婷轻飘飘地睨两人一眼：“当然还是会有真爱存在的，虽然偶尔真爱里还掺杂一丢丢资源互换的味道。纯粹的爱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暂时我还没听过。”
“圈里那么多人，总归要有一些好的。”她歪头想了想：“这两年不是流行选秀出道哦，里面虽然有一些强行凹富二代人设，但真富的也有。婧哥哥明年要是参加选秀，她就是真富的那一批。”
“还有的就是想进圈近距离追星谈恋爱，虽然我暂时还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想把偶像变成男朋友，但我佩服她们的行动力。”
“大概是因为年轻，所以为了喜欢的人可以不顾一切。”
“现在参加选秀的基本都是妹妹和弟弟，未成年，比我们年纪还小。”
蒋依婷解锁手机，随便点进一家选秀综艺的官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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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和徐艺看选秀公式照片：“比如这个月牙眼小酒窝的小姐姐，明年才18。她家哥哥跟我叶哥哥交情不错，合作过挺多次的，她去年还跟我一起追过现场。”
姜可可：“所以她参加选秀是想更靠近喜欢的偶像？”
“她去年就跟我说过，说是要赶在18岁之前谈一次恋爱，体验一下早恋的感觉。”蒋依婷点头惊叹：“我当时还以为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万万想不到，为了赶上早恋的末班车，她居然能说服家里去报名。”
“早恋末班车……”
姜可可重复，嘴角有些抽搐。
她的大学室友也经常拿这个来调侃她和苏见言。有时候说得HIGH了，还会抢了她的手机佯装要给苏见言发消息，让他注意克制，别带坏未成年。
“反正我已经不打算坐车了，磕CP的糖管饱，阿艺代表我们上车了就行。”蒋依婷无所谓地挥手，挥到一半，顿住了。
一帧一帧扭头看向姜可可：“可可啊，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生日，好像还没过哦。”
用的是陈述语气，尾音还蜿蜒拔高带着旋儿。
大家都是过阳历的生日，姜可可的生日是在2月份，今年闰了一个月，对一下日子，姜可可生日正好卡在大年三十。
“生日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事情，尤其是成人礼那次。”蒋依婷看着推包厢进来的苏见言，语重心长：“所以可可啊，我们要做好早恋和成年人恋爱的过渡，成年人的恋爱可是很激烈的。”
姜可可：“？？？”
一顿饭下来，时间已经逼近晚上10点。
虽然脱离高中后大家都没了门禁这一说，但太晚回家也是会被家长提留着耳朵念一通的。
蒋依婷接到母上大人的催回家电话，原先还气焰嚣张要拉着陈俊达他们去网咖杀个痛快，一看来电提醒，立刻萎了，点头哈腰保证一定在10点半之前到家。
一群人就在商场路口分别。
临近过年，计程车也不好打，大家各自拿出手机叫车，前面都排着几十号人。
蒋依婷截了图发给母上大人，委婉表示她虽然归家心切但无奈车马不合作，商量把回家时间延长到11点半之前。
母上大人回了句语音。
蒋依婷点开，传出父上的声音。
声线惫懒且漫不经心：“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公交这个公共交通工具？需要爸爸把导航路线截给你吗？”
“不用了爸爸，谢谢了爸爸。”
蒋依婷恭谨地回过去，一脸悲戚地看着姜可可她们：“家长发话了，我得去赶公交，姐妹们，兄弟们，咱们明年再见了！”
姜可可下意识拉住她的手：“你一个人回去吗？”
蒋依婷住的比较偏，没人跟她顺路。
徐艺看了看打车软件上的“前方还有89人排队，预计排队时间——”，也跟着退出来：“我陪你一起吧，你家那里也有公交到我家。”
“拒绝！”
蒋依婷想也不想，后退一步：“别闹，明明就是你和楚然陪我一起。”网
“吃饭的时候看你和楚然秀恩爱就够了，我可不要回家路上还要继续吃狗粮。同理可得，可可你也别说话。”
姜可可：“……”
“英雄护美还是要有的。”
张桥站了出来：“老规矩，我跟老官还是陈哥跟老李，挑一个呗。”
“我为什么老是要在你们四个里面挑？”
蒋依婷撇嘴道：“虽然说我也不敢让苏大佬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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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可可没和苏大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明明可以五选一。”
“人家提前一步带着姜可可走了，你怎么选？”楚然回想被某对情侣裹挟着陪自己女朋友回家的经历，望着正在自动贩售机买水的苏见言轻哼了声：“对方图谋已久，根本没给你选择。”
“对哦，”蒋依婷恍然大悟：“那时候可可你们明明还没在一起，居然就自然而然组队回家了。”
姜可可抿了抿嘴：“其实我和言宝也是顺路的，我们住一个小区。”
“……”
死寂一般的沉默。
张桥仰天慨叹：“三年多了，你要是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们住一起。”
“三班那个女生尾随苏大佬回家的影响太大，导致我们从来都不敢打探大佬的行踪，”蒋依婷悻悻地说：“生怕一不小心就进了局子。”
姜可可：“……”
张桥：“所以可可妹子你和言哥跟楚然、徐艺是一个道理，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接着开始唉声叹气：“我那小区，最大的都是些初中生，先天条件就不行。”
“可我们都去过绿城佳苑，”徐艺也有些纳闷：“但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啊。”
她们三个女生假期都会保持联系，也会约着到彼此家里玩，还陪姜可可一起在小区附近的公园溜过西瓜。
就这样还一次都没有看见过苏见言，这得是多小的概率啊。
蒋依婷接着问：“所以可可我们去你家玩的那几次，很可能在小区里跟苏大佬擦肩而过？”
“已经擦过肩了。”姜可可慢吞吞地说：“有次我们一起去公园溜西瓜，出电梯的时候言宝就在旁边等。还有次坐电梯上楼，言宝也和我们一趟。”
“……有西瓜在，我根本都不会注意周围有什么。”蒋依婷捂着心口：“糖都塞到我嘴边了，我居然还闻不到味儿。”
“等等，一趟电梯……”陈俊达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言哥还和你住一栋单元楼？”
“是邻居。”
姜可可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我们住上下楼。”
她看向蒋依婷：“有次你们在我家吃晚饭，小姨留了一份菜，就是给言宝留的。”
惊吓一次性来太多，蒋依婷几人都表示有些承受不来。
大家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回了家，回过神来后，开始在单身群里刷屏表示震惊。
【蒋依婷：可可和苏大佬到底是什么缘分啊？】
【蒋依婷：江城那么多小区，居然都能住一起。】
【李溪：而且还是同一栋楼，上下楼的距离开个窗就能面对面聊天。】
【蒋依婷：呜呜呜所以我谈不了甜甜的恋爱是因为没有苏大佬这样的邻居吗？】
【陈俊达：……】
【蒋依婷：算命师傅说我的姻缘线是青梅竹马来着，按道理说，我也应该有个竹马当邻居的。】
【李溪：竹马不一定是邻居，也可以是从小到大的同学。】
【蒋依婷：我百度过了，小时候的同学就行，用不着一直都是。】
【蒋依婷：所以我的竹马大概在我还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蒋依婷：就像我和徐艺去了那么多次可可家，跟苏大佬擦肩而过那么多次，却一次都没发现。】
【陈俊达：……】
【张桥：@蒋依婷，你可还记得，就在数小时之前，你在另一个群里，义愤填膺痛骂室友前男友，怒斥渣男，让全世界男性同胞连坐，嘲讽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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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没什么好谈的，指天指地发誓要当单身仙女……】
【张桥：这位蒋仙女，你，可还记得？】
【陈俊达：……】
【蒋依婷：我记得啊】
【蒋依婷：现在本来就渣男横行，动不动垃圾桶里就出来个男朋友。】
【蒋依婷：但我不谈恋爱又不耽误我吃糖】
【李溪：精辟】
【蒋依婷：而且苏大佬是渣男吗？人明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货。这里的极品是褒义词。】
【陈俊达：……】
【蒋依婷：顺便，陈狗你的极品是中性词。】
【蒋依婷：我一直都觉得可可和苏大佬应该在一起啊】
【蒋依婷：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比徐艺和楚然更像情侣吗？】
【蒋依婷：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了。他们俩除了没亲没抱之外，所有情侣会做的事都做过了】
【蒋依婷：不对，亲了也抱了】
【陈俊达：……】
【蒋依婷：狗子，你是输入法坏得只剩省略号了吗？】
【蒋依婷：我真的会踢你出群的我跟你说】
【陈俊达：。】
【蒋依婷：妈哒……】
【蒋依婷：大家忽略它】
【张桥：陈哥雄起】
【李溪：要做人了】
【蒋依婷：啊，现在回想起来，从可可转来三中开始，就遍地是糖啊】
【蒋依婷：啊啊我忽然想起来我和可可刚刚逛步行街那会儿】
【蒋依婷：苏大佬抱着可可，手把手教她投飞镖打气球】
【蒋依婷：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然后疯狂说苏大佬男友力爆棚，还有羡慕可可的】
【蒋依婷：我还可惜可可她们没在一起来着】
【蒋依婷：原来是在一起了】
【张桥：所以恭喜你，被电灯泡了】
【蒋依婷：……】
【蒋依婷：算了，我下次有眼力见点就行。】
【蒋依婷：不对，是我们所有人都要有眼力见】
【蒋依婷：@所有人】
不在其位，却仍然凭借单身狗身份被拉进群的周文婧，结束培训课程回家，刚解锁手机便看见自己多了个群。
群上显示的消息数字还在以龟速增长。
她最近跟着老师进了德村，信号比姜可可在冰岛时好不了多少。
周文婧给自己烤了片吐司，耐着性子等消息缓存完，随便往上扒拉了几下，看到了某些关键词。
“有点意思了。”
她轻挑眉梢，用“e”的信号给远方的表哥发了条微信。
【请问我可以找小表嫂玩吗？】
消息发得慢，进来也慢。
等周文婧冲完澡，对面的消息也回过来了。
三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简单直接，毫不留情。
【不可以。】
意料之内。
周文婧耸耸肩，接着看群里的消息。
是她和姜可可、蒋依婷四人的高中宿舍群。
蒋依婷往群里扔了张截图。
一条转账记录，上面备注了“《青柠传》定金”的字样。
【蒋依婷：姐妹们，我有钱了！】
【蒋依婷：继续约起啊！】
【蒋依婷：请你们去南城汉金吃饭饭，我叶哥哥今年工作室年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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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办的】
【蒋依婷：不许拒绝，有钱，财大，气粗。】
周文婧敲了一个“OK”回过去。
南城在隔壁省，但离得也不远，高铁两小时可达。
汉金跟江城的汉金国际是一个体系，只不过江城在张氏旗下，南城那家还有苏周两家注资。
换句话说。
有她以及她的表哥一份股。
群里，姜可可和徐艺紧接着就在后面劝。
汉金本身消费就高，还要去南城，的确没什么必要，换成一家在江城的店也可以。
蒋依婷以一敌二，始终坚持。
【它消费高，我钱也多啊】
【婧哥哥都答应了】
【而且可可你不是还要过18岁生日嘛，我们就在那过呗】
【它家大堂经理的女儿跟我一个粉丝应援会的，我可以找她打个折，其实也不会花多少】
【我艺考那会，可可你帮我请吴老出山送的礼和人情换成钱的话，比我定金还多好几倍好不好】
最后大概是不想再让姜可可和徐艺说下去了，搬出了叶泰文。
【蒋依婷：我这次也是想和叶哥哥一起过啊，他前几天就在那里办的年会，还发了南城的景点照。】
【蒋依婷：你们陪我一起去打卡嘛。】
周文婧赶在信号变成“3G”的时候，扔了两条消息过去。
【其实找我打折就够了，我再出几间房，算上苏学霸那边几个】
【汉金目前的总经理是我小舅，我上次生日没去那过他还生了一阵气。这次你们过去，他估计心里会舒服一点。】
【可可，他会很高兴你能在那过生日。】‘
【蒋依婷：婧哥哥，我吃个瓜啊。】
【蒋依婷：你那位小舅是传说中苏爷爷在国外领养的那个帅到机姐假摔往他身上倒饮料的那位吗？】
【周文婧：应该是，毕竟我外公只给了我一个小舅。】
在蒋依婷和周文婧的推动下，姜可可的成人礼生日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妥当到统共一天半的行程，居然还列出了一份8页的行程表，详尽介绍了南城周边景点和建议游玩路线。
汉金那边的秘书挨个发到邮箱的。
南城汉金提前打电话过来核对了与会人员信息，并表示总经理已经亲自选定了随行导游，只等姜可可几人抵达南城，便会将她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姜可可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正在医院门口。
年关医院的人流量也尤其高，顾清荷忙不过来，有时候连饭都没时间去食堂吃。她和苏见言在家没事，便带着西瓜过来送餐。
苏见言下厨的次数不多，但次次好评。寒假这些天，顾清荷没法下厨的时候都是他在家掌勺。
顾清荷很多时候都是一边扒拉饭菜一边看扫描图，还抽空朝苏见言竖着大拇指，称自己的厨艺后继有人，以后终于不用担心姜可可的饮食问题了。
“那边的汉金还承包了旅游行业吗？”
姜可可看着邮箱里的PDF文件，问苏见言：“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他们了？”
“不麻烦，”苏见言牵着她走出门诊大楼，淡淡扫了眼文件抬头，薄唇微启，声线清冷：“他一向如此。”
不仅是苏景和，苏家那几个人，都是这样。
从大到小，从老到幼，从一而终的自来熟。
不计付出，也不计回报。
他们总是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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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地安排好一切，打理所有的行装，将所有路都搭好了放在你面前。无论你走不走，走哪条，他们都会在路旁看着。
以一副目送游子远游、眺望游子归家的姿态，在路口等待着。
但能等到的人却越来越少。
到了现在，只有他和周文婧。
姜可可被PDF上的观光路线弄晕了头，也听不出苏见言说的是哪个“ta”，但对方已经面面俱到至此，她便不好说什么。
就像秘书小姐姐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她们是周文婧的朋友，也是苏家人，汉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蒋依婷还跟她们纳闷了一下，明明周文婧姓周，为什么强调的是苏家人。想想掌权人毕竟是苏小舅，也就没觉得奇怪了。
姜可可将疑问抛去脑后，发消息问顾清荷现在在哪。
两人穿过住院部前面的花园，跟在园里散步的脸熟病人笑着道了午安，走进大楼找顾清荷。
顾清荷带着住院医查完房，下楼朝姜可可她们走来。
住院医小姐姐远远笑了声：“顾主任，您侄女和侄女婿又给您送饭来了。”
“这我倒是想呢，”顾清荷也乐呵呵地：“就希望能早点成。”
两边隔了一定距离，姜可可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挽着苏见言的手臂，微笑着迎上去。
“小姨，今天言宝试着做了藕夹，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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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拿起手放在嘴边,面无表情张嘴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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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旁边发出一阵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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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没搭理他，转头看向姜可可：“所以，是真的？”
还在咋呼的张桥几人也纷纷看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姜可可也有些纳闷了。
她和苏见言在一起，在大家看来很吓人吗？
“是真的呀，”她肯定地点头：“我和言宝已经在一起了。”
有些抱歉地看着蒋依婷和徐艺：“圣诞节前几天在一起的,之后忙着复习和考试,就忘记跟你们说了。”
“嘶！”
张桥倒吸一口冷气,又把舌头给咬了。
徐艺：“可可，真好。”
楚然挑了挑眉，懒洋洋道：“恭喜。”
“我偷偷磕的三次元CP居然真在一起了！”蒋依婷捂着心口，一副就要过呼吸的样子：“惊喜来得太吓人，我得缓缓……”
陈俊达比较直接，钦佩地看着姜可可，目光灼灼：“所以可可妹子你到了大学就把言哥拿下了？”
楚然轻啧：“谁拿下谁还不好说吧。”
“也是。”
陈俊达接着问：“可可妹子，是你追的言哥还是言哥追的你啊？你们怎么……嘶！”
没说完，被蒋依婷随手给了一胳膊肘：“你问那么多干嘛？社区查户口的还是在婚姻登记处上班啊？可可你别理他，你就给我们描述一下你们打破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圈时的环境就行。”
接着倒拿玻璃杯，佯装话筒递到姜可可嘴边：“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尽量详细，记流水账也没关系。”
姜可可沉默两秒，一时间没想好应该怎么回答。
“这种问题，不如来问我？”
门外传来清冷男声。
苏见言提着打包好的奶茶，慢悠悠踱步进来，懒懒地搭着姜可可的椅背，淡淡瞥了一圈：“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一次性问完。”
苏见言说是这么说，大家却是不敢问的。
胆子大点的如蒋依婷，也只是打了个哈哈便转移了话题，再悄咪咪冲姜可可使眼色，指着手机做口型说微信聊。
一群人开始各自使眼色，临时组了个微信群，并踢出了徐艺和楚然这一对“组织叛徒”，开始就着台面上的情侣互动当下酒菜，手指在台下按键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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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不想吃芝士蛋，一点点推过去，推到苏见言面前。
苏见言神色平常，剥完手里头的甜虾，沾好酱送过去，再慢悠悠地勺着蛋往嘴里递。
群里跟着刷起了屏。
【蒋依婷：呜呜呜谈恋爱真好。】
【张桥：没眼看.jpg】
【张桥：这真的是我言哥吗？】
【张桥：我顶天立地日天日地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言哥啊】
【张桥：现在变成可可妹子的贴心小棉袄了】
【李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李溪：神他妈贴心小棉袄，你现在不用学语文就不会正常说话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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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总之甜就是了】
【蒋依婷：我早就说过了，苏大佬别看他清心寡欲一张生人勿近脸，真动心了就是宠妻狂魔一个】
【陈俊达：……】
【蒋依婷：啊啊啊啊还给擦嘴了！！！】
【蒋依婷：呜呜呜恋爱真好】
【蒋依婷：还有男朋友帮忙剥虾、擦嘴、消灭不想吃的东西】
【蒋依婷：还是帅气逼人的男朋友】
【陈俊达：……】
【蒋依婷：别人家的恋爱真甜】
【蒋依婷：柠檬脸.gif】
【陈俊达：打断一下，你的螃蟹也是老子剥的。】
【陈俊达：微笑.jpg】
【蒋依婷：别打岔，我不也给你拿寿司了。】
【蒋依婷：啊啊啊可可也开始投喂苏大佬了】
【蒋依婷：今天狗粮怕是要吃到吐哦】
【蒋依婷：不过我不介意来得再猛烈一点】
【蒋依婷：向我开炮.jpg】
【陈俊达：……】
【陈俊达：死丫头你他妈都是哪里弄的表情包】
【蒋依婷：？】
【李溪：呵了】
【李溪：污者见污】
【陈俊达：……】
【蒋依婷：你们脑子里的黄.色思想能不能暂时停一停？】
【蒋依婷：这是个纯洁的群】
【蒋依婷：另外，狗子，你再发省略号耽误我们吃糖我就把你踢出去】
【官鸿：你们别聊这么快，偶尔吃点东西吧。】
【张桥：老官你居然出声了，真是稀客】
【张桥：我还以为你没进群呢】
【蒋依婷：其实我拉他进来的时候还真的纠结了两秒钟】
【蒋依婷：这是单身小分队的群，但官鸿虽然看起来单身，但他已经把他的一生献给了文物】
【蒋依婷：所以很难界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蒋依婷：毕竟恋物癖也是有的，国外还有跟抱枕结婚的】
【张桥：那我暂时跟我家床结个婚吧】
群里聊得热火朝天，饭桌上自然一片寂静。
姜可可抿了口胡萝卜汁，看看身旁低着头兴奋得整个人都有点晃的蒋依婷，惊讶：“粉丝群里有什么新消息吗？”
“什么粉丝群啊？”
蒋依婷头也不抬，还在群里聊得起劲。
陈俊达冷哼了声：“就是你现在在聊的，叶泰文，粉丝应援群。”
“谁说我在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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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想也不想怼了过去，话说到一半，醒悟了。
对上姜可可好奇的目光，她福至心灵，眼也不眨便搬出了一个理由：“啊没什么，就是在聊叶哥哥最近打算拍电影的事，我没准有机会跟他的项目。”
“这样啊。”姜可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举着胡萝卜汁跟她碰杯：“那就先预祝你成为叶明星的编剧，我们都会买票去看的。”
蒋依婷无端地感觉到了一丢丢心虚，扯着笑脸喝完那杯橙汁，扔下手机陪姜可可聊天。
苏见言适时让出位置出门结账，让徐艺坐了过来。
几个男生也默契地勾肩搭背出去抽烟，将场子留给难得一聚的小闺蜜。
徐艺目送楚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转而一脸担心地看着蒋依婷：“依婷，你大学里真的没有可以喜欢的人吗？”
“目前是真的没有。”蒋依婷耸肩：“我妈都带我看过手相算过命了，我的爱情线一直有，说是应该幼儿园开始就谈上了小竹马。但苍天可鉴，我可从来没谈过，而且也没有小竹马。”
“由此可以推理得知，玄学，是真的玄。”
姜可可、徐艺：“……”
“说到谈恋爱，其实今年娱乐圈里也公布了好几对，基本上都是圈内消化，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那种。兜兜转转这些年，可算是有几对俊男美女男才女貌的养眼搭配了！”
蒋依婷用营销号的口吻夸张道：“以前我每次看八卦新闻，听到的都是金主啊包养啊什么，问题是那些金主除了有个带金字的财之外，别的才和貌还相当得不可以。每次看照片我都心疼那些女明星和男明星，尤其男明星，为资源而弯也就够了，还不能挑献身对象。”
姜可可和徐艺听得一愣一愣的，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的惊愕，异口同声道：“也没有这么吓人吧。”
“圈外人看热闹，圈内人看门道。成年人世界就已经没有平白无故的牺牲和奉献了，更何况是允许童星出道的娱乐圈。我叶哥哥算是家底够、背景也硬，不当明星回去继承家业也是个实打实的富N代，所以早年的煤老板和现在金融圈这波捞块钱的进来也都搞不上他。”
“现在这波资本家的花样是真的多，一点都没有煤老板的那些朴实。”
“我师姐她们是说他们压力大，所以发泄的途径也特别扭曲。”蒋依婷一副“我也不忍直视”的表情：“不过我从师姐那里吃到可0可1的瓜还是很佩服，哦不，是膜拜。这位兄弟，哦不，当代艺术家，太敬业了，他要不火简直天理难容。”
姜可可慢吞吞地说：“应该也有好的吧，不可能所有都是这么糟的。”
徐艺也跟着点头：“文婧不是也说了明年就回来，她也要进圈的。”
“姐妹，婧哥哥是什么家底？请回忆一下。”
蒋依婷轻飘飘地睨两人一眼：“当然还是会有真爱存在的，虽然偶尔真爱里还掺杂一丢丢资源互换的味道。纯粹的爱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暂时我还没听过。”
“圈里那么多人，总归要有一些好的。”她歪头想了想：“这两年不是流行选秀出道哦，里面虽然有一些强行凹富二代人设，但真富的也有。婧哥哥明年要是参加选秀，她就是真富的那一批。”
“还有的就是想进圈近距离追星谈恋爱，虽然我暂时还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想把偶像变成男朋友，但我佩服她们的行动力。”
“大概是因为年轻，所以为了喜欢的人可以不顾一切。”
“现在参加选秀的基本都是妹妹和弟弟，未成年，比我们年纪还小。”
蒋依婷解锁手机，随便点进一家选秀综艺的官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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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和徐艺看选秀公式照片：“比如这个月牙眼小酒窝的小姐姐，明年才18。她家哥哥跟我叶哥哥交情不错，合作过挺多次的，她去年还跟我一起追过现场。”
姜可可：“所以她参加选秀是想更靠近喜欢的偶像？”
“她去年就跟我说过，说是要赶在18岁之前谈一次恋爱，体验一下早恋的感觉。”蒋依婷点头惊叹：“我当时还以为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万万想不到，为了赶上早恋的末班车，她居然能说服家里去报名。”
“早恋末班车……”
姜可可重复，嘴角有些抽搐。
她的大学室友也经常拿这个来调侃她和苏见言。有时候说得HIGH了，还会抢了她的手机佯装要给苏见言发消息，让他注意克制，别带坏未成年。
“反正我已经不打算坐车了，磕CP的糖管饱，阿艺代表我们上车了就行。”蒋依婷无所谓地挥手，挥到一半，顿住了。
一帧一帧扭头看向姜可可：“可可啊，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生日，好像还没过哦。”
用的是陈述语气，尾音还蜿蜒拔高带着旋儿。
大家都是过阳历的生日，姜可可的生日是在2月份，今年闰了一个月，对一下日子，姜可可生日正好卡在大年三十。
“生日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事情，尤其是成人礼那次。”蒋依婷看着推包厢进来的苏见言，语重心长：“所以可可啊，我们要做好早恋和成年人恋爱的过渡，成年人的恋爱可是很激烈的。”
姜可可：“？？？”
一顿饭下来，时间已经逼近晚上10点。
虽然脱离高中后大家都没了门禁这一说，但太晚回家也是会被家长提留着耳朵念一通的。
蒋依婷接到母上大人的催回家电话，原先还气焰嚣张要拉着陈俊达他们去网咖杀个痛快，一看来电提醒，立刻萎了，点头哈腰保证一定在10点半之前到家。
一群人就在商场路口分别。
临近过年，计程车也不好打，大家各自拿出手机叫车，前面都排着几十号人。
蒋依婷截了图发给母上大人，委婉表示她虽然归家心切但无奈车马不合作，商量把回家时间延长到11点半之前。
母上大人回了句语音。
蒋依婷点开，传出父上的声音。
声线惫懒且漫不经心：“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公交这个公共交通工具？需要爸爸把导航路线截给你吗？”
“不用了爸爸，谢谢了爸爸。”
蒋依婷恭谨地回过去，一脸悲戚地看着姜可可她们：“家长发话了，我得去赶公交，姐妹们，兄弟们，咱们明年再见了！”
姜可可下意识拉住她的手：“你一个人回去吗？”
蒋依婷住的比较偏，没人跟她顺路。
徐艺看了看打车软件上的“前方还有89人排队，预计排队时间——”，也跟着退出来：“我陪你一起吧，你家那里也有公交到我家。”
“拒绝！”
蒋依婷想也不想，后退一步：“别闹，明明就是你和楚然陪我一起。”网
“吃饭的时候看你和楚然秀恩爱就够了，我可不要回家路上还要继续吃狗粮。同理可得，可可你也别说话。”
姜可可：“……”
“英雄护美还是要有的。”
张桥站了出来：“老规矩，我跟老官还是陈哥跟老李，挑一个呗。”
“我为什么老是要在你们四个里面挑？”
蒋依婷撇嘴道：“虽然说我也不敢让苏大佬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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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可可没和苏大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明明可以五选一。”
“人家提前一步带着姜可可走了，你怎么选？”楚然回想被某对情侣裹挟着陪自己女朋友回家的经历，望着正在自动贩售机买水的苏见言轻哼了声：“对方图谋已久，根本没给你选择。”
“对哦，”蒋依婷恍然大悟：“那时候可可你们明明还没在一起，居然就自然而然组队回家了。”
姜可可抿了抿嘴：“其实我和言宝也是顺路的，我们住一个小区。”
“……”
死寂一般的沉默。
张桥仰天慨叹：“三年多了，你要是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们住一起。”
“三班那个女生尾随苏大佬回家的影响太大，导致我们从来都不敢打探大佬的行踪，”蒋依婷悻悻地说：“生怕一不小心就进了局子。”
姜可可：“……”
张桥：“所以可可妹子你和言哥跟楚然、徐艺是一个道理，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接着开始唉声叹气：“我那小区，最大的都是些初中生，先天条件就不行。”
“可我们都去过绿城佳苑，”徐艺也有些纳闷：“但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啊。”
她们三个女生假期都会保持联系，也会约着到彼此家里玩，还陪姜可可一起在小区附近的公园溜过西瓜。
就这样还一次都没有看见过苏见言，这得是多小的概率啊。
蒋依婷接着问：“所以可可我们去你家玩的那几次，很可能在小区里跟苏大佬擦肩而过？”
“已经擦过肩了。”姜可可慢吞吞地说：“有次我们一起去公园溜西瓜，出电梯的时候言宝就在旁边等。还有次坐电梯上楼，言宝也和我们一趟。”
“……有西瓜在，我根本都不会注意周围有什么。”蒋依婷捂着心口：“糖都塞到我嘴边了，我居然还闻不到味儿。”
“等等，一趟电梯……”陈俊达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言哥还和你住一栋单元楼？”
“是邻居。”
姜可可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我们住上下楼。”
她看向蒋依婷：“有次你们在我家吃晚饭，小姨留了一份菜，就是给言宝留的。”
惊吓一次性来太多，蒋依婷几人都表示有些承受不来。
大家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回了家，回过神来后，开始在单身群里刷屏表示震惊。
【蒋依婷：可可和苏大佬到底是什么缘分啊？】
【蒋依婷：江城那么多小区，居然都能住一起。】
【李溪：而且还是同一栋楼，上下楼的距离开个窗就能面对面聊天。】
【蒋依婷：呜呜呜所以我谈不了甜甜的恋爱是因为没有苏大佬这样的邻居吗？】
【陈俊达：……】
【蒋依婷：算命师傅说我的姻缘线是青梅竹马来着，按道理说，我也应该有个竹马当邻居的。】
【李溪：竹马不一定是邻居，也可以是从小到大的同学。】
【蒋依婷：我百度过了，小时候的同学就行，用不着一直都是。】
【蒋依婷：所以我的竹马大概在我还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蒋依婷：就像我和徐艺去了那么多次可可家，跟苏大佬擦肩而过那么多次，却一次都没发现。】
【陈俊达：……】
【张桥：@蒋依婷，你可还记得，就在数小时之前，你在另一个群里，义愤填膺痛骂室友前男友，怒斥渣男，让全世界男性同胞连坐，嘲讽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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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没什么好谈的，指天指地发誓要当单身仙女……】
【张桥：这位蒋仙女，你，可还记得？】
【陈俊达：……】
【蒋依婷：我记得啊】
【蒋依婷：现在本来就渣男横行，动不动垃圾桶里就出来个男朋友。】
【蒋依婷：但我不谈恋爱又不耽误我吃糖】
【李溪：精辟】
【蒋依婷：而且苏大佬是渣男吗？人明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货。这里的极品是褒义词。】
【陈俊达：……】
【蒋依婷：顺便，陈狗你的极品是中性词。】
【蒋依婷：我一直都觉得可可和苏大佬应该在一起啊】
【蒋依婷：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比徐艺和楚然更像情侣吗？】
【蒋依婷：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了。他们俩除了没亲没抱之外，所有情侣会做的事都做过了】
【蒋依婷：不对，亲了也抱了】
【陈俊达：……】
【蒋依婷：狗子，你是输入法坏得只剩省略号了吗？】
【蒋依婷：我真的会踢你出群的我跟你说】
【陈俊达：。】
【蒋依婷：妈哒……】
【蒋依婷：大家忽略它】
【张桥：陈哥雄起】
【李溪：要做人了】
【蒋依婷：啊，现在回想起来，从可可转来三中开始，就遍地是糖啊】
【蒋依婷：啊啊我忽然想起来我和可可刚刚逛步行街那会儿】
【蒋依婷：苏大佬抱着可可，手把手教她投飞镖打气球】
【蒋依婷：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然后疯狂说苏大佬男友力爆棚，还有羡慕可可的】
【蒋依婷：我还可惜可可她们没在一起来着】
【蒋依婷：原来是在一起了】
【张桥：所以恭喜你，被电灯泡了】
【蒋依婷：……】
【蒋依婷：算了，我下次有眼力见点就行。】
【蒋依婷：不对，是我们所有人都要有眼力见】
【蒋依婷：@所有人】
不在其位，却仍然凭借单身狗身份被拉进群的周文婧，结束培训课程回家，刚解锁手机便看见自己多了个群。
群上显示的消息数字还在以龟速增长。
她最近跟着老师进了德村，信号比姜可可在冰岛时好不了多少。
周文婧给自己烤了片吐司，耐着性子等消息缓存完，随便往上扒拉了几下，看到了某些关键词。
“有点意思了。”
她轻挑眉梢，用“e”的信号给远方的表哥发了条微信。
【请问我可以找小表嫂玩吗？】
消息发得慢，进来也慢。
等周文婧冲完澡，对面的消息也回过来了。
三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简单直接，毫不留情。
【不可以。】
意料之内。
周文婧耸耸肩，接着看群里的消息。
是她和姜可可、蒋依婷四人的高中宿舍群。
蒋依婷往群里扔了张截图。
一条转账记录，上面备注了“《青柠传》定金”的字样。
【蒋依婷：姐妹们，我有钱了！】
【蒋依婷：继续约起啊！】
【蒋依婷：请你们去南城汉金吃饭饭，我叶哥哥今年工作室年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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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办的】
【蒋依婷：不许拒绝，有钱，财大，气粗。】
周文婧敲了一个“OK”回过去。
南城在隔壁省，但离得也不远，高铁两小时可达。
汉金跟江城的汉金国际是一个体系，只不过江城在张氏旗下，南城那家还有苏周两家注资。
换句话说。
有她以及她的表哥一份股。
群里，姜可可和徐艺紧接着就在后面劝。
汉金本身消费就高，还要去南城，的确没什么必要，换成一家在江城的店也可以。
蒋依婷以一敌二，始终坚持。
【它消费高，我钱也多啊】
【婧哥哥都答应了】
【而且可可你不是还要过18岁生日嘛，我们就在那过呗】
【它家大堂经理的女儿跟我一个粉丝应援会的，我可以找她打个折，其实也不会花多少】
【我艺考那会，可可你帮我请吴老出山送的礼和人情换成钱的话，比我定金还多好几倍好不好】
最后大概是不想再让姜可可和徐艺说下去了，搬出了叶泰文。
【蒋依婷：我这次也是想和叶哥哥一起过啊，他前几天就在那里办的年会，还发了南城的景点照。】
【蒋依婷：你们陪我一起去打卡嘛。】
周文婧赶在信号变成“3G”的时候，扔了两条消息过去。
【其实找我打折就够了，我再出几间房，算上苏学霸那边几个】
【汉金目前的总经理是我小舅，我上次生日没去那过他还生了一阵气。这次你们过去，他估计心里会舒服一点。】
【可可，他会很高兴你能在那过生日。】‘
【蒋依婷：婧哥哥，我吃个瓜啊。】
【蒋依婷：你那位小舅是传说中苏爷爷在国外领养的那个帅到机姐假摔往他身上倒饮料的那位吗？】
【周文婧：应该是，毕竟我外公只给了我一个小舅。】
在蒋依婷和周文婧的推动下，姜可可的成人礼生日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妥当到统共一天半的行程，居然还列出了一份8页的行程表，详尽介绍了南城周边景点和建议游玩路线。
汉金那边的秘书挨个发到邮箱的。
南城汉金提前打电话过来核对了与会人员信息，并表示总经理已经亲自选定了随行导游，只等姜可可几人抵达南城，便会将她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姜可可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正在医院门口。
年关医院的人流量也尤其高，顾清荷忙不过来，有时候连饭都没时间去食堂吃。她和苏见言在家没事，便带着西瓜过来送餐。
苏见言下厨的次数不多，但次次好评。寒假这些天，顾清荷没法下厨的时候都是他在家掌勺。
顾清荷很多时候都是一边扒拉饭菜一边看扫描图，还抽空朝苏见言竖着大拇指，称自己的厨艺后继有人，以后终于不用担心姜可可的饮食问题了。
“那边的汉金还承包了旅游行业吗？”
姜可可看着邮箱里的PDF文件，问苏见言：“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他们了？”
“不麻烦，”苏见言牵着她走出门诊大楼，淡淡扫了眼文件抬头，薄唇微启，声线清冷：“他一向如此。”
不仅是苏景和，苏家那几个人，都是这样。
从大到小，从老到幼，从一而终的自来熟。
不计付出，也不计回报。
他们总是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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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地安排好一切，打理所有的行装，将所有路都搭好了放在你面前。无论你走不走，走哪条，他们都会在路旁看着。
以一副目送游子远游、眺望游子归家的姿态，在路口等待着。
但能等到的人却越来越少。
到了现在，只有他和周文婧。
姜可可被PDF上的观光路线弄晕了头，也听不出苏见言说的是哪个“ta”，但对方已经面面俱到至此，她便不好说什么。
就像秘书小姐姐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她们是周文婧的朋友，也是苏家人，汉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蒋依婷还跟她们纳闷了一下，明明周文婧姓周，为什么强调的是苏家人。想想掌权人毕竟是苏小舅，也就没觉得奇怪了。
姜可可将疑问抛去脑后，发消息问顾清荷现在在哪。
两人穿过住院部前面的花园，跟在园里散步的脸熟病人笑着道了午安，走进大楼找顾清荷。
顾清荷带着住院医查完房，下楼朝姜可可她们走来。
住院医小姐姐远远笑了声：“顾主任，您侄女和侄女婿又给您送饭来了。”
“这我倒是想呢，”顾清荷也乐呵呵地：“就希望能早点成。”
两边隔了一定距离，姜可可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挽着苏见言的手臂，微笑着迎上去。
“小姨，今天言宝试着做了藕夹，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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