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家
最先遭殃的就是下坝村。
一夜之间，下坝村死了三十七口人。死状诡异，据说那天晚上，这三十七个人，一个挨着一个，哭喊着对不起道姑，以此跳入井中自尽。
第二天，又死了二十三个。也全是自杀而亡。
村民们发现不对劲想逃的时候，已经晚了，下坝村起了一层雾气，将整个村子牢牢罩住，这是黄河娘娘的怨气。
无论村民怎么往外走，最终都会回到村里。
这雾气持续了七天七夜，没人知道这七天里下坝村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七日后，雾气散去，村里血流成河，大批人投井自尽，把村里的井都赛满了！
剩下一部分都自己吊死在家门口。
七日之内，村里人口少了一半！
据说有人在第七日那天，看到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身后跟着数不清的怨灵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她就是黄河娘娘！
下坝村死去的人，都是曾侮辱过她的人。
可这十里八乡有谁没骂过她？这下大家都怕了。
人们甚至募捐了一笔足够一辈子锦衣玉食的银子，广发天下贴，请高人祛除邪祟。
可哪怕是这样，依然无人敢接。
那时正好有个太清宫的道士在附近云游，道士名声很大，一辈子降妖除魔无数。乡亲们打探到踪迹后，连夜在道士必经之路上跪下求救。
道士也是悲天悯人之辈，当即答应。可他刚到附近，只看了一眼，便落泪不止，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说了声：“这事我管不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道士一走，最后的救命稻草没了。
接下来是王家村，再后来是李子湾，接着是赵家屯……
一个接一个，黄河娘娘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说到这里，钱二瘸子叹气不已：“当年胸怀慈悲的道姑，总归还是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怨灵。”
我倒是觉得解气，这群人就是该死！
凭什么好人做好事一辈子，还要被人污蔑？
有的人坏事做尽，还心安理得？
他们死有余辜！
钱二瘸子却摇头道：“事情不完全是这样的……你不知道，道姑一开始只杀和自己有仇的人，可后来，无辜的人群也遭她毒手……”
“当时道姑带着千百怨灵上门寻仇，我祖先亲眼看到一个无辜农妇抱着小孩在路边，结果被怨灵波及，当场丧命。”
“我先祖感其恩德，跪在道姑冤魂面前求她不要再作恶。”
“道姑却只说了一句话：你不配求我。”
“然后一挥手，废了我先祖一条腿。”
“那之后，我们钱家时世代子孙，都是瘸子。都说这是道姑的诅咒，她诅咒我先祖没帮她一起报仇……”
钱二瘸子拍着自己的瘸腿唏嘘不已：“谁想一辈子拖着这条瘸腿过日子呢？但我们钱家欠道姑一条命，瘸了就瘸了吧。”
我叹气，道姑曾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连死的时候都在想为乡亲们尽一份力。
可没成想，终究还是怨气缠身，成了恶灵。
想到还沉在小西湖底的她，我心中也是一阵胆寒，要不是钱二瘸子及时救场，我的小命估计就交代了。
“道姑杀了成百上千的人后，最后终于找上了害她投河的罪魁祸首。”钱二瘸子又点了根烟，深深吸了口。
那世家大族陷害道姑，说她是黄河大王挑选的媳妇，逼她跳河。道姑携着一身怨气，和拘的上千恶灵，杀到了对方宅子中。
三天三夜没有出来过。
大家都以为这三天秦家肯定血流成河，可诡异的是，这三天里，却没有丝毫动静。
只知道三天后，那世家大族中竟无一人死亡！
道姑也携带者漫天怨灵回了黄河中。
我愣住，忙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故事转变的太突兀，一路从黄河水底杀回下坝村的黄河娘娘，竟然放过了罪魁祸首？
钱二瘸子压低声音道：“道姑从那世家大族宅邸中出来后，不住哭泣，随后找到我先祖，让他守着玄女观，便回了黄河水中。”
“哭什么？”我疑惑问道。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钱二瘸子眯起眼睛，并不想告诉我，“我只能告诉你，当年那世家大族有高人相助。”
我惊了，这世家大族真是走了狗屎运。
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那之后，钱家后人世代守护玄女观，并且行善积德。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们钱家把玄女观的粮仓填满了，或许道姑也能重回当初那个慈悲的天人。
可众所周知，民国时期连连战乱，民众颠沛流离，钱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再加上钱家后世男丁都是阴人命，拖着条瘸腿难以从事正常工作，没有积蓄，终归还是为了讨生活离开了一段时间。
等再回来，这天下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玄女观也被收为公用了。
再后来，划拨建筑用地，在一翻操作下，成了公园用地。
钱家也只能看着干瞪眼。
我听到这里，明白了：“这块地是秦山操作划拨的？”
钱二瘸子点点头，道：“没错，你小子不算傻。”
我将线索理了一下，心中惊骇，我有一个猜测，但我不敢说出来。
我望着钱二瘸子，他也意味深长的盯着我。
良久，我才缓缓道：“当年的始作俑者，那个世家大族……本家是不是姓秦。”
钱二瘸子嘿嘿直笑：“我就说你小子聪明，这么快猜出来了？”
我能不猜出来吗？
这么多年下来，还能知道玄女观和黄河娘娘的，除了钱家后人，那就只有那个世家大族的后人了。
钱二瘸子赞赏道：“没错，那个世家大族，就是秦家。只不过，那之后秦家也衰落了，不过两代，秦家就沦落成了普通人家。”
怪不得他对秦家的事情这么了解，原来如此。
估摸着百年来都在盯着对方吧。
钱二瘸子也道：“我们钱家除了一直守护玄女观外，也盯着秦家，可没想到那秦家真的一代比一代窝囊。”
“当年的那些事情早就失传了，秦家后代对此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那秦山又是怎么知道玄女观的？而且还偏要在这里建一个小西湖，利用道反天罡的阵法镇压道姑。
他从玄女观里搬出来的箱子是什么，为什么道姑对这个东西这么看重。
而且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我为何看到道姑会这么亲切。
当然，这件事我不会对他说的。
钱二瘸子接着道：“说起来，当年小西湖公园建起来的时候，我心里就很不安，一直盯着这边，结果大晚上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女人一步一步走进了湖底……”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我又问：“那黄河娘娘进入湖底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钱二瘸子道：“这湖里有阵，黄河娘娘哪能那么容易出来，不过早些年阵还没吸收这么多阴气的时候，我看到黄河娘娘出来过，每天晚上出来后就往南边走。”
我一拍大腿，南边，陈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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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下坝村死了三十七口人。死状诡异，据说那天晚上，这三十七个人，一个挨着一个，哭喊着对不起道姑，以此跳入井中自尽。
第二天，又死了二十三个。也全是自杀而亡。
村民们发现不对劲想逃的时候，已经晚了，下坝村起了一层雾气，将整个村子牢牢罩住，这是黄河娘娘的怨气。
无论村民怎么往外走，最终都会回到村里。
这雾气持续了七天七夜，没人知道这七天里下坝村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七日后，雾气散去，村里血流成河，大批人投井自尽，把村里的井都赛满了！
剩下一部分都自己吊死在家门口。
七日之内，村里人口少了一半！
据说有人在第七日那天，看到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身后跟着数不清的怨灵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她就是黄河娘娘！
下坝村死去的人，都是曾侮辱过她的人。
可这十里八乡有谁没骂过她？这下大家都怕了。
人们甚至募捐了一笔足够一辈子锦衣玉食的银子，广发天下贴，请高人祛除邪祟。
可哪怕是这样，依然无人敢接。
那时正好有个太清宫的道士在附近云游，道士名声很大，一辈子降妖除魔无数。乡亲们打探到踪迹后，连夜在道士必经之路上跪下求救。
道士也是悲天悯人之辈，当即答应。可他刚到附近，只看了一眼，便落泪不止，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说了声：“这事我管不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道士一走，最后的救命稻草没了。
接下来是王家村，再后来是李子湾，接着是赵家屯……
一个接一个，黄河娘娘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说到这里，钱二瘸子叹气不已：“当年胸怀慈悲的道姑，总归还是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怨灵。”
我倒是觉得解气，这群人就是该死！
凭什么好人做好事一辈子，还要被人污蔑？
有的人坏事做尽，还心安理得？
他们死有余辜！
钱二瘸子却摇头道：“事情不完全是这样的……你不知道，道姑一开始只杀和自己有仇的人，可后来，无辜的人群也遭她毒手……”
“当时道姑带着千百怨灵上门寻仇，我祖先亲眼看到一个无辜农妇抱着小孩在路边，结果被怨灵波及，当场丧命。”
“我先祖感其恩德，跪在道姑冤魂面前求她不要再作恶。”
“道姑却只说了一句话：你不配求我。”
“然后一挥手，废了我先祖一条腿。”
“那之后，我们钱家时世代子孙，都是瘸子。都说这是道姑的诅咒，她诅咒我先祖没帮她一起报仇……”
钱二瘸子拍着自己的瘸腿唏嘘不已：“谁想一辈子拖着这条瘸腿过日子呢？但我们钱家欠道姑一条命，瘸了就瘸了吧。”
我叹气，道姑曾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连死的时候都在想为乡亲们尽一份力。
可没成想，终究还是怨气缠身，成了恶灵。
想到还沉在小西湖底的她，我心中也是一阵胆寒，要不是钱二瘸子及时救场，我的小命估计就交代了。
“道姑杀了成百上千的人后，最后终于找上了害她投河的罪魁祸首。”钱二瘸子又点了根烟，深深吸了口。
那世家大族陷害道姑，说她是黄河大王挑选的媳妇，逼她跳河。道姑携着一身怨气，和拘的上千恶灵，杀到了对方宅子中。
三天三夜没有出来过。
大家都以为这三天秦家肯定血流成河，可诡异的是，这三天里，却没有丝毫动静。
只知道三天后，那世家大族中竟无一人死亡！
道姑也携带者漫天怨灵回了黄河中。
我愣住，忙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故事转变的太突兀，一路从黄河水底杀回下坝村的黄河娘娘，竟然放过了罪魁祸首？
钱二瘸子压低声音道：“道姑从那世家大族宅邸中出来后，不住哭泣，随后找到我先祖，让他守着玄女观，便回了黄河水中。”
“哭什么？”我疑惑问道。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钱二瘸子眯起眼睛，并不想告诉我，“我只能告诉你，当年那世家大族有高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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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钱家后人世代守护玄女观，并且行善积德。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们钱家把玄女观的粮仓填满了，或许道姑也能重回当初那个慈悲的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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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回来，这天下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玄女观也被收为公用了。
再后来，划拨建筑用地，在一翻操作下，成了公园用地。
钱家也只能看着干瞪眼。
我听到这里，明白了：“这块地是秦山操作划拨的？”
钱二瘸子点点头，道：“没错，你小子不算傻。”
我将线索理了一下，心中惊骇，我有一个猜测，但我不敢说出来。
我望着钱二瘸子，他也意味深长的盯着我。
良久，我才缓缓道：“当年的始作俑者，那个世家大族……本家是不是姓秦。”
钱二瘸子嘿嘿直笑：“我就说你小子聪明，这么快猜出来了？”
我能不猜出来吗？
这么多年下来，还能知道玄女观和黄河娘娘的，除了钱家后人，那就只有那个世家大族的后人了。
钱二瘸子赞赏道：“没错，那个世家大族，就是秦家。只不过，那之后秦家也衰落了，不过两代，秦家就沦落成了普通人家。”
怪不得他对秦家的事情这么了解，原来如此。
估摸着百年来都在盯着对方吧。
钱二瘸子也道：“我们钱家除了一直守护玄女观外，也盯着秦家，可没想到那秦家真的一代比一代窝囊。”
“当年的那些事情早就失传了，秦家后代对此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那秦山又是怎么知道玄女观的？而且还偏要在这里建一个小西湖，利用道反天罡的阵法镇压道姑。
他从玄女观里搬出来的箱子是什么，为什么道姑对这个东西这么看重。
而且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我为何看到道姑会这么亲切。
当然，这件事我不会对他说的。
钱二瘸子接着道：“说起来，当年小西湖公园建起来的时候，我心里就很不安，一直盯着这边，结果大晚上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女人一步一步走进了湖底……”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我又问：“那黄河娘娘进入湖底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钱二瘸子道：“这湖里有阵，黄河娘娘哪能那么容易出来，不过早些年阵还没吸收这么多阴气的时候，我看到黄河娘娘出来过，每天晚上出来后就往南边走。”
我一拍大腿，南边，陈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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