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_知青美人她有系统[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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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安琼离开秦家后,脸上愤然的神色渐渐收敛。

  秦枝从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吗?

  可是,方杜鹃口中的秦枝和她在九山山脚下见到的神秘强大的秦枝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有言谈举止,秦枝给她的感觉是洒脱中略带着些文士的雅致,自信中隐隐带着些难以察觉的狷狂。

  这真的是一个小可怜该有的品质吗?

  安琼当然不会知道,秦枝之所以是现在复杂的性格,不仅仅是因为她重生回来,价值观发生了改变,行为处事与常人略有不同。

  更因为她在异世磨练了心性与能力。

  斩妖除魔只有四个字,可其间要经历的生死考验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在各种因素加成下,秦枝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她喜欢的,更好的自己。

  安琼发动汽车,摸着贴身放在胸口的折纸,神色难辨。

  或者,是她误会了什么,秦枝所有的表现是有高人指点?

  无论是什么,秦枝才是她的妹妹,这是事实。

  汽车渐渐驶离大杂院所在的地界。

  在她的印象里,孔文鸿交友都是先看家世的,是典型的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做派。

  冯倩云不明白,秦枝却是知道的,那个男同志应该就是她的便宜弟弟秦兴耀。

  秦家人瞒着的,关于秦枝的其他事情,该由秦枝自己决定怎么解决。

  信上密密麻麻的字,跟的她说话习惯一样,天马行空,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因为那个男同志侧脸跟安雯很像,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孔文鸿跟那个男同志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秦枝微眯了下眼睛,什么命格在她这里都不好使,安雯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冯倩云写道,她念了好几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才把脑子里造孽的想法燎干净。

  对于安雯,她的情感要更加复杂一些,毕竟有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谊。

  她也很疑惑,孔文鸿这么不谨慎,前世,他们到底是怎么一手遮天,把安雯的身世瞒得密不透风的?

  难道安雯就是小说里写的气运在身的女主命格?

  另一个则是小叔小婶婶的亲女,也是自己真正的血脉亲人,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秦枝的生活没有多少变化,按部就班,等着安琼给她带来足以说服她的证据,也等着她,等着安家的选择。

  “爷爷,这件事情,您是什么意思?”安琼问道。

  而且大家都从情感上来说的话,她跟冯倩云还更要好一些。

  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明朗了,有些事情也该有个章程,这些,她都要和安立信商量。

  在九山生产大队的秦枝不知道安琼的疑惑与猜测。

  “你是觉得他们是安雯的亲生父母,就算看在安雯的份上,也不能逼迫太过。”

  安琼看着熙攘的街道,避开行人和车辆。

  “当然是各归其位。”安立信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像爷爷说的那样,因为安雯的存在,她在面对秦家人的时候,终究是留了些情面的。

  当然,无论安琼对自己对安雯的态度如何,她永远都不会后悔救下她。

  任何时候,自身强大才是应对任何变数的底气。

  安琼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以我对秦枝的了解,她应该会想要自己去解决跟她父母之间的问题。”

  听了安琼的讲述后,安立信问安琼:“方杜鹃明显有没有交代完的事情,你怎么不问?”

  京城军区,安立信办公室。

  当然,这些,她都会如实跟秦枝说。

  她知道方杜鹃有事情瞒着没说,她无意追根究底,只要从秦家人口中得到秦枝身世的确定信息对她来说就够了。

  “爷爷,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枝和安雯。”

  “不是。”安立信摇头。

  她们一个是自己从小看到大,护在羽翼下,感情不错的姐妹。

  同时,她又很疑惑,孔文鸿怎么会跟一个看着就是普通人的男同志来往?

  “在没有见到人之前,你想的是,就算用上些手段也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吧?”

  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里面提到,她上次在朝阳路上看到孔文鸿和一个男同志勾肩搭背去公园隐秘的角落里亲密交谈,把她吓了一条。

  安琼叹了口气,驱车前往军区。

  她定了定神,抛开杂念,开始每日必做的功课,画符。

  说起冯倩云,这姑娘的第一封信已经寄到了。

  安琼没有反驳。

  之前就说过,她对认亲并没有执念。

  她对安琼的好感也大多源于军人天然的滤镜,以及上次和安琼短暂的相谈甚欢。

  “爷爷?”

  安琼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是想和稀泥,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是其他的选择,秦枝都可以接受。

  他曾经比安琼更加心疼安雯,除了安雯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外,他在安雯身上还投注了对小儿子小儿媳的情感寄托。

  即使知道了安雯背着他做了不好的事情,他想得更多的也是把人拉回正途。

  但当这个不好的事情是针对秦枝,是让秦枝的人生更加艰难的时候,这个经历丰富,头脑清明的老人,做出了选择。

  知道了所有真相后,他若还有半点犹豫,都是对秦枝不公平。

  当年,他应该更加严谨一些的!

  “那,安雯。”安琼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要把她送回秦家吗?”

  安立信眼神犀利,看向安琼:“你的意思呢?”

  在安琼去湖省的这些日子,安立信想了很多。

  把秦枝和安雯同时留在安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以安家的条件,莫说多个孙女,就再多几个,也能养的起,并且养的好。

  可还是那句话,这对秦枝太不公平了。

  前十七年,安雯享受了本该属于她的家人的疼惜,用着她的身份,得到各种优待。

  而秦枝呢,因为方杜鹃的疑心反复,过的并不太好。

  现在还在山村下乡。

  农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打仗的时候见得多了,哪有安琼形容的那么安逸?

  这十七年,秦枝已经承受了不公平,凭什么在她身份明朗后,还要跟一个因为自己的身份得到种种好处的人继续分享自己的身份和亲人?

  事实就是,如果不是秦枝,安雯跟他们安家不会有任何交集。

  说的再冷血一点,安雯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去伤害秦枝?

  他于心何忍?

  尤其当警卫员把对安雯最近动向的调查报告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时候,他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爷爷,安雯她,她可能没有办法适应秦家的生活。”安琼斟酌着用词,希望安立信能再考虑一下对安雯的安置。

  “她已经考进了文工团,如果她好好珍惜,原身家庭对她的影响会越来越小的,”安立信说道。

  “文工团,爷爷,您知道的,京城文工团里的女兵几乎都是京城有名姓的人家的女孩,安雯的身世如果曝光,她要怎么在文工团立足?”

  “安琼。”安立信淡淡说道,“就算安雯的身份没有问题,安家也不可能庇护她一辈子。”

  “你之前心心念念就是查出事情的真相,给秦枝确凿的证据,让她认祖归宗,甚至不惜拖着没有痊愈的身体千里跋涉去湖省。”

  “现在真相大白了,你怎么反而迟疑了?”

  安琼没有说话,是的,之前她一直很坚定地想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但等真相真的露出水面的那一刻,她却忽然有些无措,有些彷徨。

  因为揭开真相只是所有事情的开端,之后,安家所有人的生活都会发生变化。

  当让这件事情对安雯的影响是最大的。

  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选择。

  “爷爷,我知道您是对的。”安琼说道,“可是安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一直在我们的羽翼下生活,我们能不能用更温和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

  安立信看着安琼久久未发一语。

  最后,他叹息了一声,把一份资料推给了安琼:“或许,你看过这个后,会有不一样的决定。”

  这是一份详细的安雯从小到大成长经历的调查报告,是安立信在知道安雯最近做的事情后,又让警卫员去收集的。

  刚开始,安琼还看的津津有味,不时会心一笑,越往后看,脸色越差。

  看到最新发生的事情后,她整个人明显能看出是在隐忍怒气了。

  最后,她把文件摔在桌上,苦笑一声:“我以为她只是不聪明了点,虚荣了点。”

  安琼说不下去了。

  她以为安雯私下跟秦家人相认,没有及时说出真相,是看重亲情。

  虽然行事没有章法了些,到底是割舍不下安家,又放不下秦家的生育之恩的缘故。

  是她想得太多了,安雯是既要又要还要啊。

  “爷爷,我去宁市,把秦枝接回来。”安琼坚定地说道,这一刻,她有了自己的选择。

  原本,与秦枝相比,安雯是属于心性单纯的,需要人照顾的那种,所以,她心里略有些偏向安雯。

  但在知道安雯对秦枝做的事情后,安琼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雯竟然长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秦枝知道安琼对安雯的评价,肯定要加一句,她可比安琼以为的还要恶劣更多,更多。

  “不要勉强她,告诉她,安家的大门永远为她开着。”安立信说道,“安雯那边,我去说。”

  “好!”

  安琼没有再说照顾安雯的话。

  多种情绪交加在一起,她只想说一句:安雯不配!

  她现在心情非常非常复杂,看完那些资料后,她对安雯的观感降到了极致。

  这其中当然也有安雯不是她亲妹妹的原因。

  当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正直的拥有正确价值观的人的无法认同。

  她能原谅安雯怕失去身份对自己的身世三缄其口。

  她执行的任务多,知道人的行为性格都是多样化的,不能因为某件事情就完全否定一个人。

  她知道安雯私下跟秦家人相认的时候,更多的是对安雯行事不谨慎的恨铁不成钢。

  甚至心疼安雯知道自己身世后的无助与害怕。

  但当她看到安雯竟然指使孔文鸿收买男知青追求秦枝,想方设法让秦枝留在乡下。

  还怂恿秦家人问秦枝要钱,刻意增加秦枝生活的困难。

  她是真的失望了。

  安雯可以自私,可以虚荣,但不能恶毒,没有人性,以别人的苦难为乐!

  安琼回了趟家,抽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是她收藏得很好的小手·枪。

  看着小手·枪,想起小叔小婶婶,又想起之前自己一直站在安雯的立场上看问题。

  她有些愧疚,秦枝才是小叔和小婶婶血脉的延续啊。

  同时,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秦枝身边。

  拿着好小手·枪,安琼快步下楼打开车门,一脚油门往火车站开去。

  “姐!”安雯一回来就看到安琼开车从自己的身边飞过,等她反应过来喊出声的时候,前方只剩下空气中飞舞的沙尘了。

  安雯跺了跺脚,最近安琼怎么回事?

  整个人神神叨叨的,跟从前的沉稳冷静完全不一样了。

  不会是和陶云松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陶云松对安琼那么好。

  那是怎么了?

  这种感觉真是讨厌,她想回到从前家里人即使不在家,也会把她放在心上,每天电话关心不断的日子。

  当然,也有可能她最近有些心虚,所以解读错了安琼对她的态度。

  都怪秦枝,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那个男知青也太不给力了,到现在还没有拿下秦枝。

  安雯生气地甩了甩包包,转身回家。

  看到餐桌上有两副碗筷,安雯的心情一下子又明快了很多:“赵妈,爷爷今晚回家吃饭啊。”

  “是啊,安司令刚刚打电话回来的。”赵妈也是满脸笑容,手脚利落地准备晚饭。

  “我去换件衣服,你记得做爷爷最爱吃的炖猪蹄。”安雯说道。

  “这?”赵妈有些迟疑,专门负责照顾安立信的医生和管院长都说过,要尽量给他准备清淡的饮食。

  她看向安雯,那个时候她也在场,这是忘了?

  “怎么了?”安雯见赵妈不回答,不高兴地说道,“你没有买猪蹄?”

  赵妈点点头,正要解释原因。

  安雯不高兴地说道:“真是的,你快点去买,爷爷最爱吃那个了。”

  说完,她就上楼挑选得体的衣服去了。

  爷爷已经好久没有陪她吃饭了,今晚她要好好表现,她今天在友谊商店看中了一款相机,想去文工团报到的时候带过去,羡慕死那帮小姐妹们。

  可惜,她的外汇券不够,买不了。

  待会她向爷爷撒撒娇,相机就能到手了。

  安雯这边对安立信对她的宠爱洋洋得意,那边呢,安立信坐在回家属院的车上眉峰紧拧。

  即使知道了安雯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烂漫,甚至心性不佳。

  眼下要把人从安家赶走,安立信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毕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孩子。

  车子速度很快,没有等很久,就回到了家。

  安立信一走进院子,安雯就穿着素色的布拉吉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过来。

  “爷爷,你终于有空回家了,你跟安琼一直忙忙忙,我一个人吃饭很久了。”

  “你们再不回来,我就要生气了。”

  换了从前,安立信肯定会先笑骂一句:“叫姐姐,每次都叫名字,没大没小的。”

  然后,安雯就会吐吐舌头,笑着讨饶:“我下次不敢拉。”

  “你啊,说了几个下次了。”安立信。

  “那我上次生气,你跟姐姐都没有哄我呢,我不依!”安雯。

  “好好好,哄你,哄你。”安立信。

  然后,安雯就会顺势提出要那台相机。

  完美!

  安雯都在心里想好了说辞,确定了语调,结果,安立信根本不接茬。

  “安雯,我有话跟你说。”安立信严肃说道。

  安雯心里一“咯噔”,安立信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唯一一次这么严肃,还是她小时候仗着司令孙女的身份,指使几个小孩打一个外地来的军官的女儿,把对方的脸都抓花了。

  只因为鲁沛哲夸对方长得玉雪可爱。

  鲁沛哲怎么可以夸奖别的女孩,他说过,自己是她唯一的新娘的。

  鲁沛哲:······

  那是玩过家家啊过家家!

  很多人一起玩的啊!

  谁会把过家家当真的啊!

  大无语好么!

  惹不起,只能躲!

  那次安立信非常严厉地批评了安雯,还让她站了两个小时的军姿,等那个小女孩从军总院治疗回来,她才被带去给人道歉。

  她那次真的很害怕,因为爷爷很凶。

  但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小女孩,打她一顿怎么了?

  不过,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认错,爷爷肯定会继续罚自己,她的脚好痛,不想继续站军姿了。

  于是,她乖乖道歉了。

  她把这件事情记到了现在,一时因为那是安立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罚她。

  二是因为,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她家世比那个小女孩好,欺负那个小女孩不是很正常吗?

  她们这个圈子里捧高踩低不要太正常,欺负打骂几句也很正常,只是不闹出来罢了。

  但她得记住这件事情,知道安立信的底线,这样,她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被罚。

  圈子其他人:······风评被害!

  她们最多看谁不顺眼挤兑几句,女同志之间推搡两下,仗势欺人什么的,被家里长辈知道是要被打断腿的好么。

  安雯一脸紧张地跟了进去,平时,她做出这副样子,安立信肯定会心疼妥协。

  但是今天不一样。

  “赵妈,你可以下班了。”安立信对还在厨房忙碌的赵妈说道。

  “啊?那个,安司令,安雯让我炖的猪蹄还没有入味呢。”

  “猪蹄?”安立信想起管书临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近期饮食清淡的事情。

  那个时候,安雯是在场的。

  这一刻,安立信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没事,你回去吧。”

  “那好吧。”

  安立信都这么说了,赵妈也不坚持,摘下围裙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爷爷,怎么了?”安雯小心翼翼问道。

  “安雯,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对吗?”

  安立信的话对安雯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爷爷,您说什么?我······”

  安雯本能想狡辩几句,在安立信了然的眼神下,渐渐收了声。

  很快,她的眼眶蓄满了眼泪,她哽咽的说道:“对不起,爷爷,我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我想告诉你来着,可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个家,对不起。”

  “安雯,你在安家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即使你据实以告,我们也不可能赶你走,你还是安家的孩子?”

  “是,我知道,可是我害怕,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们,我怕你们不疼我了。”

  “那你准备永远瞒着我们吗?”

  “当然不是,等我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就会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还会和你们一起把真正的安雯找回来。”

  “真正的安雯?”

  “是啊,我舍不得离开你们,更舍不得欺骗你们啊。”

  “那你有真安雯的下落吗?”

  安雯看了眼安立信的表情,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不过,她知道安立信的本事,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想必已经知道了秦枝的身份了。

  可恶!

  她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所以,你知道后,让孔文鸿找男知青和她处对象,想办法把她永远留在农村?”

  “所以,你知道后,让孔文鸿暗示秦家找她要钱,让她陷入困顿。”

  安雯无言以对。

  安立信闭了闭眼睛:“安雯,你搬出去吧。”

  安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爷爷,您要赶我走!”

  “不是赶走,是各归其位。”

  “我不要!”

  “由不得你。”安立信说道,“你不会希望我把赵妈叫回来,让她帮你收拾东西吧?”

  安雯最要面子,要是让赵妈知道自己被赶出安家······

  不能想,一想就不能呼吸。

  “爷爷,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可以跟秦枝道歉,以后对她好,我可以把我的房间让给她,我还有很多衣服,都可以给她。”

  安雯还没有说话,安立信就说道:“安雯,那些本来就是她的。”

  安雯:!

  这要不是前面坐着的人是安立信,她都要发疯骂人打人了!

  眼看着安立信不会心软,安雯只能说道:“爷爷,我听话,我先搬出去,等您气消了,我再来看您。”

  “我就收拾几件衣服,很快就走,您别讨厌我!”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安雯收拾东西的时候,一点也没客气,衣服拿质感和价格最高的,其他的都留下。

  算是表明了自己随时想回来的决心。

  只是,她带走了所有的钱票和首饰。

  这决心总给人不太真诚的感觉。

  或许安雯也知道,她一旦离开了,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留衣服在房间里,到底是因为要给安家人表忠心,还是为了给之后可能会住进这间房间的秦枝下马威,彰显自己得宠,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家人给她从小到大的宠爱不仅让她自私虚荣,让她底气十足,终究也让她迷了眼睛,让她看不清现实。

  安家能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是因为她是安家的孩子。

  她凭什么认为,秦枝回来后,会住她住过的房间,用她用过的东西?

  她从前能一帆风顺,前世能算计秦枝,好像真的有什么女主光环在身上似的。

  这辈子,她的光环在秦枝救下安琼的时候开始有了裂痕。

  总有一天,会完全碎裂的吧。

  安雯收拾好下楼的时候,以为安立信会避开她离开的场面,哪里知道安立信就在客厅等着她。

  见到她下来,他说了句:“你是我抱回来的,现在,也由我送你离开。”

  听到这句话,安雯的心重重“咚!”了一声。

  这句话,仿佛是命运的审判,判定她从此以后,不是安家人了。

  她低下头,说了声:“谢谢爷爷抱我回来,也谢谢爷爷送我离开,您保重!”

  说完就拎着行李箱快步走出了安家。

  此时此刻,她心里还是不服的,安家人之后肯定会后悔。

  她听过孔文鸿转述的秦枝从前的生活,那样的人怎么跟自己比?

  安家人会看清楚,谁才合适做安家的女儿的。

  安立信来到安雯的房间,看到了翻得乱七八糟的首饰盒子,有几个打开着,里面都是空的。

  衣服倒是不少,都留在衣柜里,但大多是不常穿的。

  安雯的小心思在安立信眼中展露无疑。

  安立信没什么表情的离开了房间。

  他回到客厅,叫来警卫员,让他找人把安雯的房间拆了,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出去,怎么处理由警卫员自己决定。

  然后把原来安弈和嬴澜的房间重新装修给秦枝住。

  那是安雯最想住的房间,安立信一直没有同意,他想留着房间,等着他们回来。

  现在,只有这间房间最合适秦枝。

  远在九山生产大队的秦枝不知道,安家为了欢迎她的回归,会大动干戈,重新装修房间。

  她之前不是遇上过严安华和谢炫的争执么,也是缘分,之后,她又遇见过几回。

  她也像第一次那样帮着严安华吓退谢炫。

  不过,秦枝能感觉出来,谢炫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估计下次,她这招要不顶用了。

  大队长对这两人其实算宽容,从来没有折辱过他们。

  当然,优待什么的,也是没有的。

  他就是按照公社的要求来。

  大队其他人,基本不搭理这两位。

  他们本来就排外,对知青尚且不冷不热,何况是他们这样下放的。

  他们只要不惹事,相对来说还是挺“自由”的。

  偷摸上几次山,摸点东西打牙祭什么的,只要不被人当场抓到,即使大队的人有猜测也不会在意。

  反正山上资源丰富,根本摸不完。

  这也是秦枝能在山上遇上他们好几次的原因。

  这天,秦枝下工路过草棚子的时候,被严安华叫住了。

  “小同志,我知道前几次帮我的人是你。”严安华虚弱地说道。

  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秦枝一眼看出,他是被人下了魇镇之术。

  她微微蹙眉,大队的人不懂这个,那就是谢炫?

  可他如果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会乖乖下放?

  想起之前严安华说的,不让谢炫动集体财产的事情,秦枝心里有了些猜测。

  她借着说话的功夫靠近严安华,在他转身的时候,往他身后贴了张去秽符。

  好在她发现及时,才能救下严安华。

  不然,这魇镇之术是能把人直接镇噶的。

  这又是跟前世不一样的地方了,前世那个据说因为寻找食物噶在山上的谢炫,其实是个有手段的高人,还心狠手辣。

  而前世风风光光回京城的严安华,秦枝晚一些救人,直接能噶在草棚子里,也就没有回京城的事情了。

  这么一想,好像所有人的命运似乎都因为秦枝的重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严安华本来是克制着转身想把喉间的腥甜咽下去,免得他话还没有说清楚,就吓到秦枝。

  哪里想到,就一个转身的功夫,他竟然觉得喉咙正常了,呼吸也正常了,腰不酸,腿也不疼了!

  啊这······

  严安华看着秦枝的眼神都慈祥了几分,这小同志是他的福星啊。

  既然他觉得没事了,那谢炫的事情就不要牵扯小同志了,那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能害了他的福星小同志。

  “噢,我就是要说谢谢你前几次帮了我。”

  “另外,那个谢炫不是好人,他可能也猜到是你帮我,你自己小心一些,遇上他赶紧跑开。”

  秦枝:······

  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吗?

  她刚刚明明感觉严安华想托付什么事情给她来着?

  不过,秦枝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严安华不说,她也不问就是了。

  对于严安华说的,谢炫会对她不利的话,她也听进了心里。

  她的对敌经验都是在异世跟妖魔练就的,下手讲究一个稳准狠,不是妖魔死,就是妖魔亡。

  这在现实世界里肯定是不行的。

  除了上次制服李黑子,她几乎没有跟人正面对上过。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谢炫可能来找自己麻烦,她心里隐隐还有些兴奋。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当世,是个什么档次来的。

  告别了严安华后,秦枝回到了自己家。

  严安华一直目送着秦枝,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

  他对秦枝的观感非常好,不说之前秦枝有意无意帮他震慑住谢炫。

  就说今天,他招呼秦枝,人一点犹豫没有就过来了。

  他严安华可不是几年前大权在握,能定人生死的将军了,能一呼百应。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落魄的坏分子而已。

  秦枝做的一切,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举手之劳,但对严安华的意义不一样。

  谢炫说的没错,他在被下放的那一刻,已经被自己的集体与信仰抛弃了。

  同时抛弃他的还有他的亲人,他是孑然一身来了这里的。

  他知道,小同志叫秦枝,是个好孩子,救过大队的人,也救过军人公安。

  想到她独身一人住在山脚,严安华决定,之后要多关注山脚的院子,不能让什么宵小,伤害了秦枝。

  既然身体恢复了,他就要继续盯着谢炫了。

  回到家里的秦枝,问系统:“系统,资料库里有寻龙点穴的记载吗?”

  “当然有啊。”系统惊讶问道,“宿主,你师傅也教你这个了?”

  “没有,师傅就教了我修炼吐纳和符箓对敌,其他的还来不及教我,就破碎虚空去了。”

  “那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系统又问。

  “我怀疑九山这边有古墓的传说是真的。”秦枝说道,“那个谢炫可能就是冲着古墓来的。”

  不然怎么解释,严安华一直阻拦谢炫,说不让他动集体财产的事情。

  他总不能是在阻止谢炫霍霍山上的花花草草吧。

  能让一个魇镇之术的高手不惜下放也要寻找的东西,能是普通的?

  她能想到的就是古墓了,还得是大墓。

  系统找到了寻龙点穴的资料,秦枝又一头猛扎了进去。

  北山上,谢炫边走,边掐指算着什么,脸上的神色渐渐松弛了下来,喜色漫上了眼角眉梢。

  太不容易了!

  严安华防他防得什么似的,他挖空心思找了几年,才终于有了些眉目。

  想到马上就能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他就克制不住激动了起来,快步往算出的方位走去。

  “谢炫!”严安华的声音传来。

  谢炫不敢置信转过头,看着龙行虎步过来的严安华,呆愣在当场。

  怎么可能!

  算算时间,严安华这时候明明应该噶了才对。

  “你,你没事?”

  “我一身正气,当然没事!”严安华回答完谢炫的问题,意识到了什么,“我身体出问题是你搞的鬼,你给我下毒了?”

  什么下毒,他哪里会用那么没有台面的东西,他用的是······

  他的手伸向口袋,里面的纸人已经化成了灰烬。

  有人破了他的魇镇之术!

  是谁?

  谢炫看向眼前的严安华。

  不是这糟老头子,这人没有这样的本事。

  不然,在他中招的时候,就应该察觉了。

  这九山生产大队里还有高手!

  是了,这里藏着这样的宝贝,有人镇守很正常。

  那,对方是知道自己的目的了?

  谢炫后背冒出了白毛汗,镇守宝物的老怪物,他是不敢贸然对上的。

  秦·老怪物·枝:······

  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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