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口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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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口可爱/p
晚饭时,顾清荷问起两个孩子的成绩。/p
“国庆前不是就月考过了吗,成绩还没出来啊？”/p
姜可可勺汤的手微微抖了抖,轻声说：“数学成绩出来了，别的还没有。”/p
“那自己感觉考得怎么样？”/p
苏见言接过姜可可手里的汤勺，放在碟子边沿：“没感觉。”/p
姜可可抿了口莲藕排骨汤,斟酌着说：“应该跟我以前差不多。”/p
顾清荷看了两人一眼：“那就是都跟以前差不多了。”/p
苏见言是年级第一钉子户,不需要她多关心，但作为半个长辈，她意思意思问一声也是应该的。/p
至于姜可可。/p
顾清荷在每年过年家庭大聚会的时候，其实也有耳闻。/p
./p
家庭聚会,其实就跟毕业后的老同学见面会差不多,只不过是从拼事业拼排场换成了拼娃。/p
顾家还算委婉，只是适当地问一句“你家孩子最近怎么样”,别的也不会多问。/p
只是家族大了，难免遇上个别觉得自家孩子特别牛逼，一定要秀出来的亲戚。让自己孩子露一手拉个小提琴还不行，还得拉几个人作对比。/p
姜可可作为独生女,又同是学艺术的，自然而然被点名挑了出去。/p
而后一曲芭蕾讨了顾老爷子一阵夸奖,连压岁钱都比别人厚了两倍。/p
亲戚眼看着自己孩子的小提琴成了陪衬,不甘心的拿学习成绩说事。姜可可那偶尔及格的成绩就有点不够看，直接垫了底,成了顾家同辈里最差的两个之一。/p
另一个是据说不务正业的远房表哥,学习的时间都去玩游戏了,考试都懒得参加。/p
./p
顾清荷猛然回忆起聚会时，姜可可被问及成绩满脸踌躇的样子，心里懊恼了声，连忙打了个圆场。/p
“可可转学次数太多，这会儿还没完全适应三中的学习环境，第一次进步不明显也是很正常的。”她看向苏见言：“阿言你要是有时间，可以给可可开个小灶补补。”/p
说是这样说，倒也没期望苏见言能答应。/p
最近苏见言待在1003的时间明显变多，她下班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两人在客厅教西瓜学简单指令。/p
她能感觉到两个孩子之间似乎因为狗的原因拉近了些，但要变成朋友关系，估计还得有很长一段时间。/p
姜可可同样也是这个想法：“不用麻烦的，我自己多看书就好了。”/p
苏见言喝着排骨汤，低嗯了声。/p
也不知道是答应了顾清荷还是单纯应和姜可可的话。/p
./p
为了让高一的莘莘学子们过好国庆小长假后的第一个上学日，年级组特地没组织老师开展月考阅卷，直到第二天才让各科教研组组长陆陆续续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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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沓答卷，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各科任老师的阅卷工作。/p
其中，以数学教研组组长兼高一（五）班和（六）班的数学老师何建章最为热切。/p
甚至于，他早在国庆期间就把十几个班的数学答卷独立看完了。所以（五）班和（六）班早在第一天就得知了自己的数学成绩。/p
之后八科的成绩，也在礼拜三下午的眼保健操广播开始前陆续送达。/p
噩耗一次性来太多，姜可可有些反应不及，刚看完自己离及格之差三分之遥的语文答卷，下一秒就飞出一张四十九分的生物。/p
再一秒，化学答卷又发过来了。/p
两个猩红的阿拉伯数字在右上角张牙舞爪——37./p
姜可可：“……”/p
“我觉得古人有病，说什么临时抱佛脚有用，有用个毛线啊，我都特地起个大清早去南岳山抱玉皇大帝的脚了，结果居然给了我一个五十九！”/p
蒋依婷抱着生物答卷仰天长嚎：“不就差一分吗？多给我一分会怎样？啊！会怎样！”/p
“可能玉皇大帝要管理的事太多了，没办法面面俱到。”徐艺在旁边安慰她：“下次换一个专门管考试的菩萨拜。”/p
“管考试不是文曲星嘛，那得去雷峰塔。”陈俊达噗嗤笑出声，一脸恨不得往蒋依婷伤口上撒三斤盐的表情：“白娘子不一定能答应让你抱她崽子大腿，你不如用回你初中的文曲星电话手表，好歹都叫文曲星。”/p
“你说个毛线的风凉话！你及格了吗？”蒋依婷阴沉着脸瞪过去，一把抢过他桌上的答卷，挨个念出成绩：“语文72，生物61，化学60……陈俊达你个狗！为什么你这三门居然及格了！”/p
陈俊达甩出手机相册，高抬下颚，以鼻孔识人，一脸的趾高气扬：“那是老子慧眼识考神，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抱到了真正的考神大腿。”/p
蒋依婷探头看过去，屏幕里是一张简易佛台的照片。/p
摆了三碟大白兔奶糖，正中心是一个实木相框，相框里没有照片，只是一张白纸。/p
白纸上用墨水写了三个汉字——苏见言。/p
还用金粉描了边。/p
蒋依婷：“……”/p
姜可可和徐艺因为好奇，也都侧头望了一眼，然后纷纷陷入沉默。/p
“怎么样，还是老子的考神最有用吧。”陈俊达还相当豪爽地一挥手：“请老子吃顿饭，再恭恭敬敬叫一声陈哥哥，照片我给你也做一张。可可同学和徐艺就不用叫哥哥了，一起请我喝杯奶茶就成。”/p
姜可可和徐艺对视一眼，都无心卷入风波，异口同声道：“谢谢你，不用了。”/p
蒋依婷随即后退三步，用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眼他身后，而后摆手摇头：“受不住，受不住……”/p
陈俊达还在高举着手机洋洋自得：“不是老子自夸，这次有言哥保佑，我一准摆脱倒数前三。再拜个几次，没准还能进年级前一百。”/p
李溪在旁边冷笑出声：“你怎么不说拿第一呢。”/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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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达，你还是删了照片，今天回去也把家里的台子撤了吧。”徐艺说得有些委婉：“这个寓意不太好……”/p
姜可可看了看陈俊达身后慢悠悠踱步走来的人，无声地点了点头。/p
“哪不好了？我去网上论坛问来的办法，还管艺术班的人买了金箔镶上去。”陈俊达据理力争，语气里还带着些委屈：“上面的字是要亲手写的才有用，你们都不知道我写费了多少张纸，连毛笔都写岔了毛。本来还有一个办法是直接拜考神本人，但言哥那脾气，我又不敢……”/p
“不敢什么？”/p
清冷的男声自他身后传来。/p
陈俊达后半句诉苦的话卡在喉咙里，表情僵在脸上，似笑非笑，哭又哭不出来。/p
苏见言漫不经意地自他身旁走过，视线在他高举的手机屏幕上停留一秒，而后顿了下，淡淡地瞥着他：“你写的？”/p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陈俊达只感觉半边身子都凉飕飕的，声音抖个不停。/p
再被苏见言用毫无感情的目光一望，彻底软了腿，双手奉上手机全交代了：“言哥我错了！都是网上教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照做了。我今天回去就把相框扔了，哦不烧了，哦不放别的地方供起来……”/p
“还供起来，你真当拜佛啊。”/p
蒋依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p
姜可可跟着圆场：“不用这么麻烦的，把相框里的那张纸撕了就好了。”/p
苏见言轻嗤了声，薄唇微掀：“照片删了。”/p
“马……马上删！”/p
陈俊达条件反射挺直了背站好，将照片彻底删除，然后懵了两秒，求助地看着蒋依婷：“那我家里的台子，言哥是不管了吗？”/p
“……”蒋依婷一脸看煞笔的表情：“你可以试试，看苏大佬会不会亲自把你撕了。”/p
./p
最后一节自习课，大家还在聊天说笑，班主任宿清晗款款走上讲台。/p
“月考成绩总排名已经出来了，我在群里发了一份电子档，还有上次的摸底考班级排名我也发上去了。你们可以先看两分钟，找找你们自己的名字在哪，再对比上次的考试成绩，看看是进步还是退步了。”/p
台下学生纷纷低头翻班级群文件。/p
“日啊！怎么老子又是排250！”/p
“我这次排520我说什么了吗？”/p
“哈哈哈我进年级前100了！”/p
讨论声此起彼落，有喜有悲有哭有笑。/p
姜可可作为插班生，没有上次的摸底考成绩，也对比不出是进步还退步。但依据她过去那些考试的表现，应该是原地踏步，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p
只是看看自己班级倒数前十的排名，再看看排头第一那个位置的姓名，她的心里莫名有些闷闷的。/p
她悄悄转过头，望了眼后座的苏见言。/p
苏见言懒懒地靠着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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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手肘架旁边的靠背上，在玩手机游戏。/p
他察觉到有人的视线，微抬起眼帘，便望见一双含着几分小委屈的小鹿眼。/p
“怎么了？”/p
姜可可轻轻摇了摇头，把脑袋又缩回去。/p
“可可，可可，我这次进班级前三十了！比上次多进了十名！”蒋依婷一脸兴奋找她分享喜悦：“我爸说只要我进步五名就出钱让我寒假去看演唱会，我进十名就可以看两场了！”/p
“还有我，还有我，”陈俊达强行加入话题：“我倒数第五了！”/p
蒋依婷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不过从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六，你居然还用很骄傲的语气说出来。”/p
“有进步就成，管他进了多少。”陈俊达不以为意，“没听过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吗？”/p
“人家那是登月，你还有脸去跟人比。”蒋依婷睖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了，又去找徐艺问排名。/p
徐艺放下物理试卷：“我还是差不多，年级第二十一。总分比以前少了一些，因为物理没考好。”/p
“二……二十一叫差不多……”陈俊达张了张嘴：“学霸跟学渣果然不是一个次元的，我他妈别说年级前二十一了，班级二十一我妈都能乐得去庙里烧三天香。”/p
“物理考差了吗？我怎么感觉这次的物理还不算难，我都比以前高了几分……”蒋依婷探头看了眼徐艺的物理成绩，嘴角抽搐了下，双手合十：“对不起，打扰了。物理考二十八的我不配理解你们这种考了八十几还嫌少的学霸世界。”/p
大家都进步了，似乎只有自己是老样子。/p
姜可可牵起嘴角笑了笑，只是脑袋压得更低，肩膀也耷拉了下去。/p
苏见言眸光暗了些许，点开从加入起就没关注过的班级群。/p
打开文档，视线从第一行一直看到末尾，终于在倒数第十看到姜可可的名字。/p
九科成绩，除了英语一骑绝尘以外，剩下八科，要么在及格边缘上下浮动，要么连边都摸不到。/p
他怔愣了一秒，嘴角略微向上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p
看来顾清荷说她因为转学太多成绩不稳定，还是一个委婉的说法。/p
宿清晗见台下同学讨论声愈来愈大，拍了拍讲台桌：“够了啊，已经让你们聊了快十分钟了，都先停一停，把正事做了。”/p
她让全班人拿好书包，根据这次的排名在走廊排起长队，再依次进去挑座位。/p
“不用考虑身高问题，这次排座位主要是让你们自由选择同桌，以后每个两周会以小组和前后同桌为单位调动，每个人都有机会坐前排。”/p
陈俊达小声反驳：“我可一点都不想有这个坐前排的机会。”/p
被站姜可可前面的李溪听到，回身怼了一句：“那你大概要失望了，毕竟今天你就只能在前排那里挑。”/p
./p
作为倒数几名，当前面的同学都选完了座位，剩下的当然没几个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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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上几乎要坐满了。/p
每组的第一排还全部空着，排名前列的同学也都是挑了二三排的座位。/p
姜可可抿着唇，在第一排的八个空位上犹豫。/p
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注视，看过去时便对上苏见言淡漠的目光。/p
苏见言是第一个挑的座位，老位子，没改。/p
同样的，也没人敢坐他旁边。/p
见她看过来，苏见言眉梢微扬，下颚朝自己隔壁的空位示意了下。/p
姜可可：“？”/p
她懵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p
然后看见苏见言抬起食指，在隔壁桌上轻敲。/p
目光还一直与她对视着。/p
姜可可心下微疑，踟蹰着朝他的方向迈开脚步。/p
其实她和周文婧的位置也没人坐。/p
周文婧是因为“婧哥哥”的声名在外，就算一个月难得来一次学校，也没人抢她的位子或者想当她的同桌。/p
姜可可朝后排走过去时，大家也想当然的以为她是要坐回老位子。/p
然后看着姜可可走过自己原先的座位，脚步不停。/p
径直走到苏见言旁边，坐下了。/p
“……”/p
./p
班上原先还有些闹闹哄哄的气氛霎时安静下来。/p
角落里传出几声倒吸冷气的“嘶”声，接着有小议论声慢慢起来。/p
“姜可可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认错人了，知道自己旁边现在坐的谁吗？”/p
“她也转过来一个多月了，不知道言哥脾气啊？”/p
“真的是勇气可嘉，虽然我怀疑等会儿她就会被言哥的冷脸气得哭鼻子。”/p
“不一定啊，她还挺可爱，没准言哥怜香惜玉，就让她当同桌了。”/p
“陈俊达他们都不敢坐的地方，姜可可能坐？除非苏大佬吃错了药，换脾气了。”/p
“我也觉得言哥没准不会排斥姜可可，姜可可跟蒋依婷她们玩得好，陈俊达他们也爱逗她，她其实跟言哥就是一个圈里玩的。”/p
不少同学偷偷瞥着苏见言，窃窃私语。/p
苏见言等姜可可坐过来之后，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只低头玩着手机游戏。/p
姜可可本来想跟他说句话，看他这样子，又有些不好打扰他，只能默默地整理课本，将数学试卷拿出来，对照练习册上的相似题型查漏补缺。/p
班上人见这边没有任何动静，声音渐渐大了起来。/p
“看吧看吧，言哥什么也没做。”/p
“早知道苏大佬现在无所谓谁坐他旁边了，我第一个冲过去。”/p
“言哥应该是看姜可可是个妹子，也不好不给人面子。希望姜可可有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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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明，坐回她自己的地方。”/p
“说得好像言哥会给别的妹子面子一样，以前跟踪言哥去他家那妹子，不是进派出所了。”/p
“那是尾随，本来就不对。姜可可要是敢跟苏大佬去他家，苏大佬一定先把她丢出去了再报警。”/p
周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姜可可沉浸在数学错题里，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完全没往心里去。/p
苏见言忽的抬起头，淡淡地瞥了声音最大的方向一眼。/p
众人收口噤声，埋头装作忙自己的事。/p
苏见言又以余光看向身旁。/p
姜可可拧着眉心，看着天书一样的数学符号和公式，一张小脸上写满了苦恼和费解。/p
苏见言抽出自己文科的答卷递过去：“先做文科的错题，理科的回家再说。”/p
姜可可不解地“啊”了一声。/p
苏见言：“以后回家我帮你补。”/p
姜可可想起顾清荷在饭桌上的提议，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接过答卷，小声道谢。/p
苏见言又说了句“有看不懂的先空着，回家再问我。”，而后低下头，继续玩游戏去了。/p
姜可可看着手里条理简洁清晰、字迹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的答卷，再对比自己拼命憋出一大堆，接过还没人家三行字的得分高。/p
默了一秒，将自己的答卷塞回抽屉，准备对着苏见言的答案誊写到试卷空白处。/p
临下笔前，余光瞥见苏见言的侧脸。/p
她轻咬了下唇，转身从包里翻找起来。/p
苏见言对游戏说不算热衷，只是无聊的事情太多，只能从里面随便挑一件勉强不那么无聊的游戏出来。/p
吃鸡的游戏难度对他而言没多大挑战性，是以他每每玩起来也是心不在焉的。/p
这会儿一枪结果掉藏在草丛的玩家，眼前忽然出现一颗大白兔奶糖，静静地躺在白润的手心里。/p
姜可可弯着小鹿眼，笑盈盈地望着他：“很开心能成为你的同桌，同桌愉快呀。”/p
苏见言眉梢微扬，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从她手心拿起那颗糖：“嗯，愉快。”/p
※※※※※※※※※※※※※※※※※※※※/p
某同学：姜可可要是敢跟苏大佬去他家，苏大佬一定先把她丢出去了再报警。/p
可可：其实……已经去过了。/p
言宝：下次上来可以考虑一起睡床，我一定不会丢你出去。/p
嗯，回家补习已经安排上了，一起困觉还会晚嘛~/p
大家久等了，这章按爪的小可爱都有小红包，么么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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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顾清荷问起两个孩子的成绩。/p
“国庆前不是就月考过了吗,成绩还没出来啊？”/p
姜可可勺汤的手微微抖了抖,轻声说：“数学成绩出来了，别的还没有。”/p
“那自己感觉考得怎么样？”/p
苏见言接过姜可可手里的汤勺，放在碟子边沿：“没感觉。”/p
姜可可抿了口莲藕排骨汤,斟酌着说：“应该跟我以前差不多。”/p
顾清荷看了两人一眼：“那就是都跟以前差不多了。”/p
苏见言是年级第一钉子户,不需要她多关心，但作为半个长辈，她意思意思问一声也是应该的。/p
至于姜可可。/p
顾清荷在每年过年家庭大聚会的时候，其实也有耳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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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聚会,其实就跟毕业后的老同学见面会差不多,只不过是从拼事业拼排场换成了拼娃。/p
顾家还算委婉，只是适当地问一句“你家孩子最近怎么样”,别的也不会多问。/p
只是家族大了，难免遇上个别觉得自家孩子特别牛逼，一定要秀出来的亲戚。让自己孩子露一手拉个小提琴还不行，还得拉几个人作对比。/p
姜可可作为独生女,又同是学艺术的，自然而然被点名挑了出去。/p
而后一曲芭蕾讨了顾老爷子一阵夸奖,连压岁钱都比别人厚了两倍。/p
亲戚眼看着自己孩子的小提琴成了陪衬,不甘心的拿学习成绩说事。姜可可那偶尔及格的成绩就有点不够看，直接垫了底,成了顾家同辈里最差的两个之一。/p
另一个是据说不务正业的远房表哥,学习的时间都去玩游戏了,考试都懒得参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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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荷猛然回忆起聚会时，姜可可被问及成绩满脸踌躇的样子，心里懊恼了声，连忙打了个圆场。/p
“可可转学次数太多，这会儿还没完全适应三中的学习环境，第一次进步不明显也是很正常的。”她看向苏见言：“阿言你要是有时间，可以给可可开个小灶补补。”/p
说是这样说，倒也没期望苏见言能答应。/p
最近苏见言待在1003的时间明显变多，她下班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两人在客厅教西瓜学简单指令。/p
她能感觉到两个孩子之间似乎因为狗的原因拉近了些，但要变成朋友关系，估计还得有很长一段时间。/p
姜可可同样也是这个想法：“不用麻烦的，我自己多看书就好了。”/p
苏见言喝着排骨汤，低嗯了声。/p
也不知道是答应了顾清荷还是单纯应和姜可可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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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高一的莘莘学子们过好国庆小长假后的第一个上学日，年级组特地没组织老师开展月考阅卷，直到第二天才让各科教研组组长陆陆续续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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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以数学教研组组长兼高一（五）班和（六）班的数学老师何建章最为热切。/p
甚至于，他早在国庆期间就把十几个班的数学答卷独立看完了。所以（五）班和（六）班早在第一天就得知了自己的数学成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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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一次性来太多，姜可可有些反应不及，刚看完自己离及格之差三分之遥的语文答卷，下一秒就飞出一张四十九分的生物。/p
再一秒，化学答卷又发过来了。/p
两个猩红的阿拉伯数字在右上角张牙舞爪——37./p
姜可可：“……”/p
“我觉得古人有病，说什么临时抱佛脚有用，有用个毛线啊，我都特地起个大清早去南岳山抱玉皇大帝的脚了，结果居然给了我一个五十九！”/p
蒋依婷抱着生物答卷仰天长嚎：“不就差一分吗？多给我一分会怎样？啊！会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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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考试不是文曲星嘛，那得去雷峰塔。”陈俊达噗嗤笑出声，一脸恨不得往蒋依婷伤口上撒三斤盐的表情：“白娘子不一定能答应让你抱她崽子大腿，你不如用回你初中的文曲星电话手表，好歹都叫文曲星。”/p
“你说个毛线的风凉话！你及格了吗？”蒋依婷阴沉着脸瞪过去，一把抢过他桌上的答卷，挨个念出成绩：“语文72，生物61，化学60……陈俊达你个狗！为什么你这三门居然及格了！”/p
陈俊达甩出手机相册，高抬下颚，以鼻孔识人，一脸的趾高气扬：“那是老子慧眼识考神，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抱到了真正的考神大腿。”/p
蒋依婷探头看过去，屏幕里是一张简易佛台的照片。/p
摆了三碟大白兔奶糖，正中心是一个实木相框，相框里没有照片，只是一张白纸。/p
白纸上用墨水写了三个汉字——苏见言。/p
还用金粉描了边。/p
蒋依婷：“……”/p
姜可可和徐艺因为好奇，也都侧头望了一眼，然后纷纷陷入沉默。/p
“怎么样，还是老子的考神最有用吧。”陈俊达还相当豪爽地一挥手：“请老子吃顿饭，再恭恭敬敬叫一声陈哥哥，照片我给你也做一张。可可同学和徐艺就不用叫哥哥了，一起请我喝杯奶茶就成。”/p
姜可可和徐艺对视一眼，都无心卷入风波，异口同声道：“谢谢你，不用了。”/p
蒋依婷随即后退三步，用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眼他身后，而后摆手摇头：“受不住，受不住……”/p
陈俊达还在高举着手机洋洋自得：“不是老子自夸，这次有言哥保佑，我一准摆脱倒数前三。再拜个几次，没准还能进年级前一百。”/p
李溪在旁边冷笑出声：“你怎么不说拿第一呢。”/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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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达，你还是删了照片，今天回去也把家里的台子撤了吧。”徐艺说得有些委婉：“这个寓意不太好……”/p
姜可可看了看陈俊达身后慢悠悠踱步走来的人，无声地点了点头。/p
“哪不好了？我去网上论坛问来的办法，还管艺术班的人买了金箔镶上去。”陈俊达据理力争，语气里还带着些委屈：“上面的字是要亲手写的才有用，你们都不知道我写费了多少张纸，连毛笔都写岔了毛。本来还有一个办法是直接拜考神本人，但言哥那脾气，我又不敢……”/p
“不敢什么？”/p
清冷的男声自他身后传来。/p
陈俊达后半句诉苦的话卡在喉咙里，表情僵在脸上，似笑非笑，哭又哭不出来。/p
苏见言漫不经意地自他身旁走过，视线在他高举的手机屏幕上停留一秒，而后顿了下，淡淡地瞥着他：“你写的？”/p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陈俊达只感觉半边身子都凉飕飕的，声音抖个不停。/p
再被苏见言用毫无感情的目光一望，彻底软了腿，双手奉上手机全交代了：“言哥我错了！都是网上教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照做了。我今天回去就把相框扔了，哦不烧了，哦不放别的地方供起来……”/p
“还供起来，你真当拜佛啊。”/p
蒋依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p
姜可可跟着圆场：“不用这么麻烦的，把相框里的那张纸撕了就好了。”/p
苏见言轻嗤了声，薄唇微掀：“照片删了。”/p
“马……马上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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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一脸看煞笔的表情：“你可以试试，看苏大佬会不会亲自把你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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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自习课，大家还在聊天说笑，班主任宿清晗款款走上讲台。/p
“月考成绩总排名已经出来了，我在群里发了一份电子档，还有上次的摸底考班级排名我也发上去了。你们可以先看两分钟，找找你们自己的名字在哪，再对比上次的考试成绩，看看是进步还是退步了。”/p
台下学生纷纷低头翻班级群文件。/p
“日啊！怎么老子又是排250！”/p
“我这次排520我说什么了吗？”/p
“哈哈哈我进年级前100了！”/p
讨论声此起彼落，有喜有悲有哭有笑。/p
姜可可作为插班生，没有上次的摸底考成绩，也对比不出是进步还退步。但依据她过去那些考试的表现，应该是原地踏步，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p
只是看看自己班级倒数前十的排名，再看看排头第一那个位置的姓名，她的心里莫名有些闷闷的。/p
她悄悄转过头，望了眼后座的苏见言。/p
苏见言懒懒地靠着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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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手肘架旁边的靠背上，在玩手机游戏。/p
他察觉到有人的视线，微抬起眼帘，便望见一双含着几分小委屈的小鹿眼。/p
“怎么了？”/p
姜可可轻轻摇了摇头，把脑袋又缩回去。/p
“可可，可可，我这次进班级前三十了！比上次多进了十名！”蒋依婷一脸兴奋找她分享喜悦：“我爸说只要我进步五名就出钱让我寒假去看演唱会，我进十名就可以看两场了！”/p
“还有我，还有我，”陈俊达强行加入话题：“我倒数第五了！”/p
蒋依婷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不过从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六，你居然还用很骄傲的语气说出来。”/p
“有进步就成，管他进了多少。”陈俊达不以为意，“没听过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吗？”/p
“人家那是登月，你还有脸去跟人比。”蒋依婷睖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了，又去找徐艺问排名。/p
徐艺放下物理试卷：“我还是差不多，年级第二十一。总分比以前少了一些，因为物理没考好。”/p
“二……二十一叫差不多……”陈俊达张了张嘴：“学霸跟学渣果然不是一个次元的，我他妈别说年级前二十一了，班级二十一我妈都能乐得去庙里烧三天香。”/p
“物理考差了吗？我怎么感觉这次的物理还不算难，我都比以前高了几分……”蒋依婷探头看了眼徐艺的物理成绩，嘴角抽搐了下，双手合十：“对不起，打扰了。物理考二十八的我不配理解你们这种考了八十几还嫌少的学霸世界。”/p
大家都进步了，似乎只有自己是老样子。/p
姜可可牵起嘴角笑了笑，只是脑袋压得更低，肩膀也耷拉了下去。/p
苏见言眸光暗了些许，点开从加入起就没关注过的班级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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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科成绩，除了英语一骑绝尘以外，剩下八科，要么在及格边缘上下浮动，要么连边都摸不到。/p
他怔愣了一秒，嘴角略微向上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p
看来顾清荷说她因为转学太多成绩不稳定，还是一个委婉的说法。/p
宿清晗见台下同学讨论声愈来愈大，拍了拍讲台桌：“够了啊，已经让你们聊了快十分钟了，都先停一停，把正事做了。”/p
她让全班人拿好书包，根据这次的排名在走廊排起长队，再依次进去挑座位。/p
“不用考虑身高问题，这次排座位主要是让你们自由选择同桌，以后每个两周会以小组和前后同桌为单位调动，每个人都有机会坐前排。”/p
陈俊达小声反驳：“我可一点都不想有这个坐前排的机会。”/p
被站姜可可前面的李溪听到，回身怼了一句：“那你大概要失望了，毕竟今天你就只能在前排那里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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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倒数几名，当前面的同学都选完了座位，剩下的当然没几个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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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上几乎要坐满了。/p
每组的第一排还全部空着，排名前列的同学也都是挑了二三排的座位。/p
姜可可抿着唇，在第一排的八个空位上犹豫。/p
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注视，看过去时便对上苏见言淡漠的目光。/p
苏见言是第一个挑的座位，老位子，没改。/p
同样的，也没人敢坐他旁边。/p
见她看过来，苏见言眉梢微扬，下颚朝自己隔壁的空位示意了下。/p
姜可可：“？”/p
她懵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p
然后看见苏见言抬起食指，在隔壁桌上轻敲。/p
目光还一直与她对视着。/p
姜可可心下微疑，踟蹰着朝他的方向迈开脚步。/p
其实她和周文婧的位置也没人坐。/p
周文婧是因为“婧哥哥”的声名在外，就算一个月难得来一次学校，也没人抢她的位子或者想当她的同桌。/p
姜可可朝后排走过去时，大家也想当然的以为她是要坐回老位子。/p
然后看着姜可可走过自己原先的座位，脚步不停。/p
径直走到苏见言旁边，坐下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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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原先还有些闹闹哄哄的气氛霎时安静下来。/p
角落里传出几声倒吸冷气的“嘶”声，接着有小议论声慢慢起来。/p
“姜可可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认错人了，知道自己旁边现在坐的谁吗？”/p
“她也转过来一个多月了，不知道言哥脾气啊？”/p
“真的是勇气可嘉，虽然我怀疑等会儿她就会被言哥的冷脸气得哭鼻子。”/p
“不一定啊，她还挺可爱，没准言哥怜香惜玉，就让她当同桌了。”/p
“陈俊达他们都不敢坐的地方，姜可可能坐？除非苏大佬吃错了药，换脾气了。”/p
“我也觉得言哥没准不会排斥姜可可，姜可可跟蒋依婷她们玩得好，陈俊达他们也爱逗她，她其实跟言哥就是一个圈里玩的。”/p
不少同学偷偷瞥着苏见言，窃窃私语。/p
苏见言等姜可可坐过来之后，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只低头玩着手机游戏。/p
姜可可本来想跟他说句话，看他这样子，又有些不好打扰他，只能默默地整理课本，将数学试卷拿出来，对照练习册上的相似题型查漏补缺。/p
班上人见这边没有任何动静，声音渐渐大了起来。/p
“看吧看吧，言哥什么也没做。”/p
“早知道苏大佬现在无所谓谁坐他旁边了，我第一个冲过去。”/p
“言哥应该是看姜可可是个妹子，也不好不给人面子。希望姜可可有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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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明，坐回她自己的地方。”/p
“说得好像言哥会给别的妹子面子一样，以前跟踪言哥去他家那妹子，不是进派出所了。”/p
“那是尾随，本来就不对。姜可可要是敢跟苏大佬去他家，苏大佬一定先把她丢出去了再报警。”/p
周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姜可可沉浸在数学错题里，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完全没往心里去。/p
苏见言忽的抬起头，淡淡地瞥了声音最大的方向一眼。/p
众人收口噤声，埋头装作忙自己的事。/p
苏见言又以余光看向身旁。/p
姜可可拧着眉心，看着天书一样的数学符号和公式，一张小脸上写满了苦恼和费解。/p
苏见言抽出自己文科的答卷递过去：“先做文科的错题，理科的回家再说。”/p
姜可可不解地“啊”了一声。/p
苏见言：“以后回家我帮你补。”/p
姜可可想起顾清荷在饭桌上的提议，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接过答卷，小声道谢。/p
苏见言又说了句“有看不懂的先空着，回家再问我。”，而后低下头，继续玩游戏去了。/p
姜可可看着手里条理简洁清晰、字迹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的答卷，再对比自己拼命憋出一大堆，接过还没人家三行字的得分高。/p
默了一秒，将自己的答卷塞回抽屉，准备对着苏见言的答案誊写到试卷空白处。/p
临下笔前，余光瞥见苏见言的侧脸。/p
她轻咬了下唇，转身从包里翻找起来。/p
苏见言对游戏说不算热衷，只是无聊的事情太多，只能从里面随便挑一件勉强不那么无聊的游戏出来。/p
吃鸡的游戏难度对他而言没多大挑战性，是以他每每玩起来也是心不在焉的。/p
这会儿一枪结果掉藏在草丛的玩家，眼前忽然出现一颗大白兔奶糖，静静地躺在白润的手心里。/p
姜可可弯着小鹿眼，笑盈盈地望着他：“很开心能成为你的同桌，同桌愉快呀。”/p
苏见言眉梢微扬，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从她手心拿起那颗糖：“嗯，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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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同学：姜可可要是敢跟苏大佬去他家，苏大佬一定先把她丢出去了再报警。/p
可可：其实……已经去过了。/p
言宝：下次上来可以考虑一起睡床，我一定不会丢你出去。/p
嗯，回家补习已经安排上了，一起困觉还会晚嘛~/p
大家久等了，这章按爪的小可爱都有小红包，么么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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